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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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蘭力氣被抽空,身子晃了晃幾乎坐不住。 姓彭。 若是沒記錯(cuò)的話,她母親也是姓彭。 而且,她母親就是有著身孕來投靠的老夫人。 “這樣啊?!本m輕輕說著,慢慢站起身來,“那,我會(huì)讓人幫忙查一查的。你莫急。你在這兒好好做活兒,我以后再來看你?!?/br> 君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那間屋子的。 她恍恍惚惚,有些看不清今夕何夕。 盛嬤嬤上前扶她,看她愣愣的眼神,心下緊張,不住問道:“姑娘,姑娘您這是怎么了?” 君蘭目光淡淡地看過來。 盛嬤嬤看著她眼神好似不太對,更是驚慌,“姑娘?姑娘!” 就在盛嬤嬤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shí)候,旁邊傳來了低沉男聲。 “我來罷?!?/br> 閔清則說著,大步走到少女身邊,扶住了她的雙肩。 盛嬤嬤緊張得手都有些發(fā)顫,訥訥地說道:“爺,姑娘這樣不對勁兒,像是魘著了?!?/br> 可這會(huì)兒是大白天的,姑娘又沒睡覺,哪里就能魘著? 閔清則望了眼猶在抹著眼淚的春芳,大手?jǐn)堖^女孩兒,摟著她抄小道避開人一路去了馬車上。 到了車上,閔清則讓長生駕車。 待到開始駛動(dòng),他方才輕拍著女孩兒的脊背道:“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你莫急?!?/br> 君蘭方才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此事聽聞到九叔叔的輕聲安慰,她終是緩過勁兒來,泣不成聲。 “九叔叔?!彼龘е难谒麘牙锊蛔I流,“她說,他們不是被意外的大火燒死,是被匪徒殺死的。她說,當(dāng)時(shí)一家上下,就連仆從都沒了。她說,她聽聞那些人殘暴至極,一刀致命,把脖子都砍斷了?!?/br> 想到親人所遭受過的痛苦,君蘭幾乎無法承受,哭著說道:“九叔叔,他們都不在了。他們?nèi)サ臅r(shí)候那么痛苦,我、我該怎么辦?” “沒事?!遍h清則輕撫著她的脊背,柔聲說道:“萬事有我,你莫要擔(dān)心。” 他們的仇,他會(huì)替她來報(bào)。 他們不在了,還有他。 他會(huì)好好地疼愛她,必不讓她受半點(diǎn)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九叔叔一定會(huì)好好疼愛小丫頭的~ ☆、第六十一章 君蘭依偎在九叔叔的抽泣不止。 閔清則輕撫著她的脊背, 目光幽然地望著不住擺動(dòng)的車簾。 三十二年前,何家出事。 抷書而記的東家陶宗民離開京城,先是去往兗州府,而后定居青州。 十多年前,丁斌想盡辦法去到青州任通判。一段時(shí)日后,丁家被滅門。 不知丁斌到底通過陶宗民查到了什么, 竟是惹得那些人這般惶恐殺人滅口? 另, 丁斌為甚對何家的事情這般執(zhí)著? 據(jù)他所知, 丁斌并非何大學(xué)士門生。 閔清則正擰眉細(xì)思, 就聽?wèi)阎袀鱽砹溯p緩的呼吸聲,間或夾雜著一點(diǎn)點(diǎn)的抽泣。 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小丫頭哭累睡著了?;蚴且?yàn)樘^悲傷, 即便在夢中,她依然時(shí)不時(shí)地哽咽。 閔清則小心地扶了她躺好, 把她冰涼的手握在掌心暖著, 暗嘆口氣, 闔目沉默不語。 * 馬車一停君蘭就醒了。 閔清則還有事務(wù)要處理, 因著擔(dān)憂君蘭,所以去了趟錦繡閣接她。看她安然回來了,他便徑直離開, 往都察院去。 君蘭在院子里待了會(huì)兒,正準(zhǔn)備練字靜心,誰料外頭有人來稟,說是有客想要見她。 而且, 還是個(gè)男人。 君蘭心中警惕,問道:“可知對方是誰?” 前來稟話的是蔣夫人,聞言搖頭,“并不知道。瞧著是位很儒雅的先生,聽說姓張。還自報(bào)家門,說自己名筠?!?/br> 張?bào)蓿?/br> 君蘭想了想,忽地記起來,這個(gè)人好似是大理寺少卿。 原本她也是不知道他的,但丁淑眉父親是大理寺卿,丁淑眉說話的時(shí)候無意間帶過一兩句提起父親的同僚。好似就有這位張?bào)迯埓笕恕?/br> 君蘭斟酌了下,終是出門去見。只不過她也沒有孤身前去,而是帶了孟海在身邊。 兩人行至門房處,便見一名中年男子正負(fù)手立在府門外。他身穿一襲青衫,身量頗瘦。不高,相貌中等,氣質(zhì)沉靜溫文,瞧著很好相處。 君蘭看他站得就在門口處,便主動(dòng)迎了出去,笑問道:“張大人為何不進(jìn)來,卻要在門外徘徊?” 張?bào)蘼犨@嬌軟動(dòng)人的聲音后,就回頭望了過來。便見一名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女款步而出,神色溫婉,笑容明媚。 張?bào)蕹傲斯笆?,“八姑娘?!?/br> “大人客氣了?!本m側(cè)身避開半禮,問道:“先生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張?bào)尴仁墙忉屗惹八鶈枺f道:“我本是路過此處,打聽了下姑娘在家,所以匆忙相見。故而未曾入內(nèi)。”又道:“今日前來,是為了想要答謝閔九爺相助之情?!?/br> 君蘭并不知道九叔叔幫過大理寺少卿什么。 不過,她知道,單單是相助之情的話,斷然不至于讓張?bào)迣3坛榭兆哌@一趟。 她斟酌著說道:“九爺現(xiàn)不在家中,大人的話我自是會(huì)轉(zhuǎn)告。大人若是有甚旁的事情,盡管直講,我會(huì)和九爺說起。” 張?bào)扌Φ溃骸肮媚锫敾郏掖_實(shí)還有事要尋九爺幫忙,務(wù)必請八姑娘和九爺捎一句話?!?/br> “大人請講?!?/br> 張?bào)抟蛔肿终f道:“家找房,請九爺留心下?!?/br> 君蘭暗道張?bào)捱@是要請九爺幫忙找房子么? 她正疑惑著這好似半截的話是怎么回事,卻見張?bào)薰硪玖艘欢Y,腳步匆匆而去。 君蘭望著他急切的腳步聲,若有所思。 “喲,這不是八姑娘么?怎地看人看了那么久?呵,我瞧那背影,好像還是個(gè)男人?” 一聲譏諷的話語響起,君蘭側(cè)首望過去,卻見顧柏楊正站在她身邊不遠(yuǎn)處,在擰著眉上下打量她。 君蘭還未開口,旁邊孟海已經(jīng)沖上前去,吼道:“哪里來的小混賬,也敢在姑娘面前說這樣齷齪的話!” 顧柏楊被孟海這一嗓子嚇了個(gè)半死。后仔細(xì)去瞧,發(fā)現(xiàn)這人不過粗布衣短衫打扮,看著就是個(gè)粗使家丁,就也不懼了,雙手抱胸冷笑道:“公子我就是看到了八姑娘和男人私會(huì),怎么著?你想打我啊?也不看看我爹是誰!” 孟海當(dāng)場就怒了,擼起袖子就要揍他。 旁邊行過來一個(gè)婆子,陪著笑說道:“孟大爺可別和我們公子計(jì)較。他年輕見識少,不認(rèn)得孟大爺。您行行好,放過他一馬吧?!?/br> 顧柏楊見婆子對個(gè)粗使?jié)h子低聲下氣,火了,指著她的鼻子道:“你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吧!今兒是本公子的好日子,你別凈給我找晦氣!” 婆子急得都變了聲兒,低低地道:“少爺,這位孟大爺是九爺身邊伺候的。您可別得罪了。” 聽聞是閔九爺身邊的人,想到閔九爺那氣勢迫人的冷厲模樣,顧柏楊終是怕了,哼了聲不去管孟海。轉(zhuǎn)而和君蘭道:“今日我和我娘要去荷花巷一趟。我特意來和你說聲,今日你別往那邊去。知道了沒!” 君蘭今日心情不甚好,根本懶得理他,直截了當(dāng)?shù)氐溃骸邦櫣右蔡吹闷鹞伊?。您去哪兒,與我何干?不用特意來與我回稟一聲?!?/br> 顧柏楊被她語氣里的輕蔑語氣給氣炸了。 “我能不專程來提醒你嗎?你看不慣我就罷了,還一次次地阻了我的好事!”顧柏楊哼道:“先是不讓顧mama見我,現(xiàn)在又直接把人送走了。你存的什么歪心思,別怪我不知道!你就是看不得六姑娘過好日子!也見不得我順心如意!” 君蘭怒極反笑。 原本她還不想搭理他,看到他這般莫名的理直氣壯,就道:“顧公子還是不要把人想得太壞為好。須知你現(xiàn)在覺得我是在阻攔,往后說不定以后吃了虧,反倒要感激我在做好事?!?/br> 顧柏楊惱道:“沒見過你這般不講理的人!” 君蘭微笑,“論不講理,我可比不過顧公子你。” 說罷,她也懶得和他繼續(xù)費(fèi)唇舌,讓孟海把人攔住,她直接回了思明院去。 * 高氏從恒春院出來后,聽青玉稟報(bào),方才知道剛才君蘭出了思明院一趟。只不過很快又回去了。 她剛才在恒春院已經(jīng)積了一肚子的氣,此刻聽聞自己又沒能把人攔住,直接拂手把桌上一個(gè)踏春圖粉瓷茶壺給摔到了地上。 “你們怎么搞的?”高氏恨極,指了青玉說道:“不是讓你們想辦法攔人的嗎?怎么這點(diǎn)兒小事都做不好!” 青玉很是委屈,低頭看著腳前地面,道:“姑娘出來的時(shí)候,身邊有九爺那兒的孟海跟著。孟海在,婢子們哪能撈著近前去?還沒走進(jìn)一丈內(nèi)就被他給吼開了。根本就沒法留住姑娘?!?/br> “不中用的東西!”高氏這些天來被老夫人冷眼相待,已經(jīng)煩躁至極。而后三夫人陸氏在旁邊不住地譏諷她,嘲笑她,讓她更是忍無可忍。 如今聽到底下人連君蘭都沒能攔住,高氏憤恨不已,拿起旁邊的茶盞就朝青玉摔了過去。 “給我把她找來!我要親自問問這個(gè)臭丫頭,憑什么不幫我擔(dān)著這點(diǎn)兒事!” 青玉素來忠心耿耿??吹讲璞K飛過來,她也沒閃沒避,直接受了這一下。 瓷器摔到地上,碎裂成片。 高氏猶不解恨,又要去拿旁邊的青花瓷瓶。 王mama忙道:“夫人,那瓶子可貴的很,十幾兩銀子總要的。” 現(xiàn)在高氏為了填補(bǔ)上那些首飾的銀錢漏洞,很是rou痛銀子。因?yàn)槔戏蛉瞬⒉蛔屗门缘氖罪椚ミ€,既是拿不出先前那幾個(gè)來,就只能用銀子填補(bǔ)缺漏。 高氏摸著青花瓷瓶,終究是沒能下得去手。 趁著她猶豫的這片刻空檔,王mama趕忙拉了青玉,放輕腳步快步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