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節(jié)
司徒家除了司徒宗遠倒是沒有被波及到,但這一人足以讓整個司徒家都人心惶惶。 “家主,現(xiàn)在該怎么辦?曲二娘通敵鐵證如山,難道老家主真的有參與嗎?” 司徒月冷冷瞥了他一眼,立即嚇得他不敢再繼續(xù)說下去,周圍的人也全都低下了頭。 “曲二娘心思縝密,一直瞞騙到現(xiàn)在,當真是一個好細作?!彼就皆乱痪湓捑驼f明了司徒宗遠事先必定不知情。 眾人不由松了一口氣,卻又很快揪起眉頭來,“那為什么現(xiàn)在還不放人?難不成是有人要暗中借曲二娘滅掉咱們司徒家?” 聞言,司徒月嚯的一聲站起來,沉聲,“再有人妖言惑眾,擾亂大家,就以家法處置!” 話畢,她徑直離開,雖掩飾得很好,但眉宇間有匆匆之色。 大家誰都沒明白她這是什么意思,一時議論紛紛,房頂都快被掀翻了。 就在這時,司徒鵬站出來,說道:“大家稍安勿躁,家主一定是想到了應對之策,咱們先暫且等一等?!?/br> “真的嗎?”有人質(zhì)疑。 司徒鵬正色,沉聲,“你們這是懷疑家主的能力嗎?” 眾人鮮少見司徒鵬露出這樣的神色,一時誰都不敢再開口說話,房中的氣氛漸漸寂靜下來。 與此同時,司徒月徑直找到了莫如謫,開門見山道:“是你做的?” 莫如謫承認的爽快,“是本相?!?/br> 因一人而搭上整個安家,司徒月雖覺得有些沒必要,但她并不在意這些,她來的目的也僅僅是為了司徒宗遠一人而已,“可否放了我父親?” 莫如謫抬頭,一雙妖媚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司徒月,“你確定?” 被這樣的眸子盯著,司徒月心里微微發(fā)顫,不過想起他曾說的那些話,她只得裝作很淡定的模樣,“我確定?!?/br> 莫如謫勾唇一笑,又低下頭,緩緩道:“可是若非他識人不清,本相也不會有那夜的事情,怎能饒他呢?” 司徒月眉頭微蹙,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可是那是我父親啊?!?/br> 他答得迅速,“跟本相有關系嗎?” 一句話把司徒月接下來想說的話全都噎了回去,心有種酸脹的感覺,是啊,她似乎有點沒有認清楚自己的位置,連自己跟他之間的所有都隨著那一夜煙消云散了,司徒宗遠又跟他有什么關系呢。 除了世仇,怕是再沒有其他的詞可以形容了。 她不是沒有別的辦法救出父親,可她不想用那樣的法子,她希望她和他永遠都不要站在對立的一面,盡管那是奢望。 最后一次,就讓她再努力最后一次吧。 深吸一口氣,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跟平常一般無二,“只要放了我父親,我可以答應莫相任何要求,哪怕是讓我司徒家搬出國都?!?/br> 對,在他面前,她總是可以低微到泥土里。 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呵,真是好誘人的條件?!蹦缰喬袅颂裘?,低垂的眼里跳動著一抹司徒月看不見的神色。 許久,他才抬起一雙略帶不屑的眸子看向她,薄唇輕啟,“本相的條件其實很簡單?!?/br> “嗯?”司徒月眉宇間染上一抹疑問。 莫如謫眼中神色越發(fā)不屑,隱隱還夾雜了一絲厭惡,“那就是,你……滾!” 瞳孔放大又縮回,司徒月仿佛聽到了什么破碎的聲音,不由緊緊咬著唇,任由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竄來竄去。 “本相不希望再見到你。”話落,莫如謫果真是不再看她,低眉寫字的樣子仿佛眼前并沒有任何人,厭惡之情顯而易見。 心痛之下,司徒月忽然瞄到他衣袖下的幾道傷疤,雖然很淺,但很清晰地落在她的眼里。 想到這些傷疤的由來,她趔趄了一步,在她看來有些欣慰的那夜對莫如謫來說應該是無比可怕的噩夢吧。 這樣截然不同的反應,還真的是諷刺啊。 司徒月嘴角浮出一抹苦笑,心里亦是苦到了極點,嘴里的血仿佛也變成了苦味,苦不堪言。 此刻的她不禁想,早知如此,那她寧愿死,也不愿讓他救她,最起碼那樣他的心里停留的還是從前的自己,沒有如今的厭惡。 guntang的淚落到地上,聽著滴答滴答的聲音,司徒月忍痛離去。 就在她走后,那個寫字的人再也裝不下去,一口鮮血將他紙上的涂鴉全都蓋去…… 正文 第440章 莫如謫篇:她不會笑了 聽到動靜,阿七趕緊從外面沖進來,看見那一口血頓時嚇得面無血色,焦急道:“爺,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連一年都撐不下去。” “我……我去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月小姐。” 說著,阿七就快步?jīng)_到了門口。 “你站??!”莫如謫的聲音猛地傳來,“你還要讓我活的再痛苦些嗎?” 極度壓抑的聲音,阿七再也無法邁出一步,停在原地哭的像個孩子。 司徒宗遠最終被放了出來,而曲二娘和安家卻罪名已定,任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到底是身份不同,司徒宗遠在大牢里并沒有受委屈,司徒月下意識的想去跟莫如謫道謝,可想到他說的那句“再也不想見到她”,她只得苦笑一聲。 她和他終究連見面都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