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繼母和meimei吹枕頭風,就會惹得父親惱怒不滿,每次都會質問她是不是想去跟著那個不要臉的親媽走,居然對他意見這么大。 所以,自然而然地,蕭林就不會在那個家里流一滴眼淚了。 不能和約定好的小伙伴們出國深造,她沒有經濟基礎,她束手無策,她無能為力。 她只能看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請求,在meimei的反對下,繼母的反對下,最后在親生父親的反對下蓋棺釘板。不管自己暑假怎么打工賺錢,最終也會被蕭檬給父親告密,連工資都沒結算就被拽著手拖回了家,無疾而終。 那是還有十多天就能上大學的時候,送機的那天不是她不想去,只是那天被父親接去山區(qū)鄉(xiāng)下了。 那天,也正是繼母帶著meimei蕭檬去馬爾代夫旅游的一天…… 父親說,要讓她這種一直衣食無憂、不懂得體恤父母的千金小姐,好好地感受一下窮苦人家的生活。 說和那邊的人說好了,讓她一個準大學生去支教,每個月還有四五百的工資。讓她別總是張嘴閉嘴就是想從他身上套錢,別是偷偷地寄給了那個不要臉的親媽! 話說完后,就把她甩到了泥濘山路上的一個木制老舊的公交牌處,很快就看不見車的影子了。 前不著人后不著店,公交車也是每天只有幾次班次。 等到天快黑了,也沒等來公交車,她餓著肚子拖著行李走了好久好久。 行李里面本來有父親難得的心軟,像是施舍乞丐一樣塞的干糧和零零散散的零食。不過,她最后全都倒了出來,將自己的小提琴代替放了進去。 最后是怎么走到那個小村子的呢,有些記不清了,隱隱約約地有些模糊了…… 蕭林看著攝影棚里,某個冷淡傲慢的指揮家毫不客氣地拒絕攝影師脫衣的要求,心里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沒有和這個人重逢的話,興許,她都快要忘記了,忘了以前的青蔥學生時代,忘了她以前還有那么一個音樂夢。 不過,現在的她已經褪去了所有的音樂激情。和已經站在高臺上的這兩個人相比,只是個傷仲永而已,這點,蕭林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拳不離手,曲不離口,鋼琴一天沒練就會倒退一周的水準,她現在已經是很久很久沒有觸碰過鋼琴了。 年輕時所擁有纖細敏感的內心,巔峰時期極佳的手感,現在早就化作煙云消散了…… 在嚴姐軟磨硬泡,拿著蕭林當人情債抵押的情況下,姜文軒皺著眉頭,不甘不愿地解開了領口的兩個扣子。甚至讓人挽了一截袖口上去,露出了皓白有著指揮家獨特氣質的手腕。 一時間,“咔嚓咔嚓”的聲音不絕于耳。 更是讓一旁觀摩監(jiān)督的嚴美月恨不得化作一條美人蛇順著男人的手腕,滑進那隱秘嚴實的深處,纏繞貼合在男人的腰腹之上。 “嘻嘻嘻,蕭林兒,我說,姜文軒是不是以前就對你有意思啊?!?/br> 嚴美月嘴角的口水都要淌了下來,指尖還在回味著剛剛幫男人整理衣袖的觸感,真的好想睡了眼前這個男人一次啊。 好想看看這個斯文典雅的男人,在情、事上有多么地狂野敗類,光是想想鼻子就癢癢地想要流鼻血了…… “…………” 蕭林正在整理手機上要求合作的私信,還有紛飛雪花片的郵件。 一聽嚴美月的話語,回想起了自己學生時代幾乎被這兩個小伙伴使喚來使喚去、還會被嫌棄水平不夠的悲慘歲月,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回去。 沒想到,蕭林剛開口說話,某個喝水休息傲慢的指揮家也同時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呵,怎么可能。” “根本不可能。” 嚴美月:“…………” 趁著攝影師團隊和不妥協的姜文軒磨合折騰的間隙,嚴美月偷偷地磨蹭著蕭林的手腕詢問原因。 蕭林剛剛聽到了這個十多年都沒聽到過的問題,瞬間覺得時光倒退,自己年輕了不少。 想起了以前初高中讀書的時候,身邊也有不少的女同學羞澀著臉詢問同樣的問題。只因為她空閑的時間不知道怎么打發(fā),又不想回家,還和傻子一樣不太會拒絕人,就和這兩個音樂全才組了band。 即便是她根本不和兩人同校,看過他們三人俱樂部演出或者隨性街演的同學們也會好奇地探究,甚至讓她遞情書。后來,也有不少人問她是不是那兩個男孩兒喜歡她…… 呵呵,喜歡?! 得了吧。 斥責、教訓、指導一點都不手軟,還嫌棄她只會兩門樂器。硬逼著她去自學了貝斯,強行炫技一般地教導她指法。 這簡直無異于你本來還在學加減乘除的小學生,然后有個裝逼的大學生來教導你微積分、高數…… 如果,這也是喜歡的話,那的確是喜歡了。 畢竟,不是誰都愿意花耐心教導新人怎么彈好貝斯。 不過,這個喜歡,蕭林覺得這兩個人根本只是把她當做了音樂的同類而已,和性別愛情無關。如果,不是同齡的她能勉強跟上兩人,蕭林很確信這兩個人根本不會施舍她一絲多余的目光。 順便兩人每次演出完,還多加嫌棄她表情一點都不搖滾er,一點都不夠fasion。 天知道她根本沒想過自己要當搖滾er,甚至還要在兩人換樂器的休息時間,抱著貝斯給熱情的觀眾們來一個即興的salp solo。 就連摩托車也是背著家人跟著兩人周末時間去周邊城市演出時,因為堵車趕場,練就出來的一身好車技…… 現在回想起來她好像每次配合他們的演出也是蠻愉快的,所有無法言說出口的東西,全部都能從樂器里、音樂里傾注發(fā)泄。 “你辛苦了……” 嚴美月十分理解地拍了拍戰(zhàn)友的肩膀。 也沒有那么不識相地問蕭林為什么不去讀音樂學院,反而去學了語言的專業(yè)。何慧不也是同一個專業(yè),還不是混出頭了。 好事壞事,終歸,都成了往事。 更重要的是,她毫無顧慮地能使出渾身解數去勾引姜文軒這樣高冷禁欲的男人了! 不過,首先得先解決對方非暴力不合作的囂張樣子,再怎么保守,至少得垮一垮襯衣露出點腹肌?。?/br> “姜先生,我們是ml雜志??!并不是新風尚那種小清新,你怎么也露點鎖骨吧。” “哼,你以為我想拍這種下里巴人的照片嗎?只露一點鎖骨,不能再多了?!?/br> 男人極為吝嗇地解開了第三顆繁復花紋的銀色紐扣,背脊依然像是站在舞臺上一般挺直,雙腳略分開與肩同寬,左腳微前。 修長的手指以非常賞心悅目的姿勢,解開了金屬紐扣,當然這時候的攝像師依然是在盡職地抓拍。 一旁的嚴大美人總編輯則是恨不得撲上去,用貝齒狠狠地撕咬開這個男人淡薄襯衣的紐扣,用她多年飆車老司機的經驗,引導這個看起來和ed差不多的成熟男人釋放他內心深處的狂野! 這個家伙根本就是沒有一點腹肌,所以不愿意露吧…… 蕭林用自己每晚親身丈量撫摸自家小狼狗的身材,比劃了一下身材頎長消瘦的姜文軒,心里默默腹誹對方根本就是個不怎么曬太陽鍛煉的白斬雞男人。 和嚴美月打了一聲招呼,蕭林下樓去整理郵件和私信。 趁著休息時間,順便繼續(xù)發(fā)微博還有公眾號宣傳通過怎么樣的渠道購買正版雜志。畢竟,銷量才是一切,才能養(yǎng)活雜志社這么多的人。 因為這個月關于姜文軒的策劃和主題,很早就被嚴美月拉出來和美編們商討磨合。所以,最近這個月月初,反而是雜志社稍微悠閑的時刻。 蕭林到了一杯茶,回到辦公室做了一會兒工作,手機就響了起來。 收到一條自家小狼崽的短信,蕭林點開一看就彎唇笑了。 小狼狗:“蕭姐,我今天來接你下班^▼^ ?!?/br> 唔嗯,怎么在學校還不安心學習,居然變成了油嘴滑舌的小尾巴,今天放學后要跟來公司接她下班。 哼,那個小鬼頭只是想看看雜志社到底是什么樣的吧。畢竟在家的時候,就因為自己把雜志社的樣刊帶回家后,就問了不少次雜志社里面的情況,還有問了不少可能接觸那些男女模特攝影的事宜。 不過,這個顏文字用的真可愛,不像之前那樣樸素本分,稍微像當代年輕人的樣子了。透過這個有些好笑的顏文字,蕭林甚至已經腦補出了某只蠢狗笑得像是得到了rou骨頭的傻樣子了…… 明明知道不該放縱這個壞男孩兒,但是,一想到男孩兒能和自己一起下班回家,心情不由自主地就放晴燦爛了。 嗯,今晚就不在家里吃飯了,去外面吃個浪漫的燭光晚餐好了。 正好犒勞一下這個最近一直都在洗衣服做飯的家庭小煮夫,最好把昨天還剩下放在冰箱里保鮮的大補藥食都給投食倒進下水道。冰箱里還剩的那些食材,蕭林都想直接扔給小區(qū)那些異?!昂眯摹钡钠牌虐⒁虃儯哪I真的快要補不回來了! 某個富婆已經能預見自己可能會渾身糟糕地死在床上,死因是活活地被快樂折騰至死…… 收到了回信的某人,周遭的氛圍驟然從極寒刺骨的陰雨天轉為陽光燦爛的晴天,嘴角還揚起了一抹溫柔繾綣的淺笑。 這一系列暴雨轉晴天的氣場變化,看得坐在旁邊的張肖剛握著筆,下意識地打了一個擺子。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這個學習成績優(yōu)異的同桌看起來不簡單,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季晨這么低氣壓的樣子。不就是刷了一下微博嗎,簡直就像是別人搶了他老婆一樣,臉黑得像是要殺人的樣子。 還沒幾分鐘,現在又是恢復了以往的樣子,變臉和變天一樣,真是可怕。 不過,看在這個同桌幫他輔導作業(yè)、提高了成績的前提下,張肖剛在內心默默地決定了。他還是當個不會說話的小黑胖子得了,只要能考上三本,考出這個家,他當跑腿小弟都沒問題,季哥說啥就是啥。 下班了,蕭林也做完了今天的工作,準備收拾一下走了。 反觀一直在攝影棚里折騰布景和勸指揮家脫衣的某個美女總編,壓在她辦公桌上的工作多得累成一座小山了,看來今天某個大總編又要加班了。 嚴美月幾乎是咬著手帕哭了,寂寞如雪地目送走了瀟灑走人的蕭林和陽春白雪死不脫衣的姜文軒,默默地繼續(xù)對著照片舔舔舔地加班。 電梯里,兩人稍微寒暄了最近的生活,緬懷了過去一起演奏的事情后,兩人的表情和語氣稍微親近自然了許多。 “抱歉,以前不懂事對你說了那樣的話?!?/br> 作為多年的伙伴,沒能好聚好散,多多少少還是男人少年時期的心中遺憾。 “不是你的錯,只是那天我有急事,根本趕不過來了?!?/br> 畢竟,一個人被送去了偏遠的鄉(xiāng)村支教了。 “你現在還彈琴,拉曲子嗎?” “如果是twiwitle star的話,彈拉都還行,要聽嗎?!?/br> “真車禍現場,為什么不聽?!?/br> 姜文軒捂著嘴唇笑出了聲,雙肩不停地抖動,許久才平靜了下來。 看來,他的這個老伙伴早就已經放下了。這樣也挺好的,已經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怯懦逃避了,過著自己想過的生活。 兩人閑聊談笑地來到停車場,蕭林就看見站在她車旁邊的兩個熟悉得不行男人。 一個是她的前夫,一個是她養(yǎng)的小狼狗。 作者有話要說: ?。ㄒ唬?/br> 蕭林:最后是怎么走到那個小村子的呢,有些記不清了…… ?!材?,被一只幼.齒的小狼狗叼走了w (二)一個是她的前夫,一個是她養(yǎng)的小狼狗。 蕭林:這是我包養(yǎng)的可心小狼狗。 秦臻驍:呵呵,用我的錢包養(yǎng)別的男人,休想?。?/br> 蕭林:來,小可愛,給你前夫哥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