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蕭林一想起醫(yī)院的監(jiān)控攝像頭,低著頭玩弄著左手的鐲子,有些緘默地微笑道。 “以前我看大地震電視里的時候,還覺得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那種情況少的可憐。沒想到,有一天我這樣的爛人竟然也能被這樣的好人眷顧了,拾荒的人攢點(diǎn)錢多不容易啊……” 何慧瞥了一眼副駕上愧疚感激的好友,點(diǎn)了一根香煙。 “沒聽過浪子回頭金不換嗎?既然你能遇到這樣善良好心的人,你就銘記在心、知足感恩吧,然后充實(shí)開心地過每一天。不要讓那個拾荒的好人白救了你,讓他覺得不值。不過,作為最好的朋友,我能向上天保證你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那個隱忍大度的蕭林了。過去的蕭林也不是個爛人……” “何慧兒……” 除了那次在醫(yī)院,好友板著臉狠狠地數(shù)落了她愚蠢的行為那么久后。蕭林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己好友沒有毒舌直言她的愚蠢和失敗,戳著她的腦門罵她蠢。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何慧兒側(cè)臉的表情是那么地柔和。 某個在外面強(qiáng)勢狠戾的妖冶女人頓時稍微軟了下來,剛準(zhǔn)備想說一點(diǎn)什么話的時候。某個正在開車帶著好友去嫖、男人的女強(qiáng)人卻是微微揚(yáng)起一點(diǎn)點(diǎn)唇角,看著前面堵車的路況,停下車,利索地彈了一下蕭林的額頭,彈了彈指尖的煙灰—— “只不過是個爛好人而已。” “喂,毒舌過頭了……” “你的這位毒舌老友可是擯棄了顏面,看在多年情誼的份上,準(zhǔn)備帶你去享樂嫖、男人呢?!?/br> “呃,這個不也是從另外一方面腳踏實(shí)地充實(shí)地享受生活。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這不是你說的嘛…… ” 從前面那么一個正經(jīng)向上的話題突然急轉(zhuǎn)直下變成了七情六欲的話題,任憑蕭林臉皮厚得和城墻一樣,也不由有些凝固,往嘴里塞了一顆糖掩飾尷尬。 “不過我得事先說好了,你那性、急的毛病可得改改。雖然不知道你看上了你哪家店的小年輕,但是這家俱樂部明著說就是個喝酒跳舞的地方,看起起來正兒八經(jīng)得很。暗地里說,你要憑你自己的本事,不管是權(quán)利、金錢、氣質(zhì)還是談吐。去征服那些小鮮rou,約個時間讓他心甘情愿跟你走,出了店門了,也就是各人私事了……” “我可沒什么本事,離異單身富婆這個屬性夠不夠有吸引力?” 蕭林抬手晃了晃碩大的鉆石尾戒,不禁笑了出來。 某人瞥了一眼,回敬道。 “大概只能吸引到一些不入流的小鮮rou吧?!?/br> “有錢還不行啊,當(dāng)今社會找個小鮮rou都這么難了啊。不過,我也沒真想帶誰回家過夜,就去看看你口中鮮嫩可口的小鮮rou到底有多么可口?!?/br> 看著何慧老司機(jī)沉穩(wěn)淡定的樣子,蕭林無奈地聳了聳肩。 “你也只能看看了,如果不改了你那性、急的毛病。” “嘖,別說了。再說,我老臉都要撕下來貼在你擋風(fēng)玻璃上給你當(dāng)對聯(lián)了……” 一提這事,蕭林老臉一紅,羞憤欲死。 “我拒絕,我這輛車的擋風(fēng)玻璃可貴了,弄臟了還得花錢洗車。” 何慧瞟了一眼一旁轉(zhuǎn)性兒的好友,牽起一絲微笑。她當(dāng)初不過就是想隨便找個男人先轉(zhuǎn)移蕭林的視線注意力,沒想到某人初生牛犢不怕虎地還真去撩撥小年輕人了。 “你那個心儀的小鮮rou,長得怎么樣?” 聽著好友的詢問,看向車窗外的暮色彌漫、燈火輝煌,蕭林抵在車窗旁看著外面斑駁的光影勾唇笑了。 “不告訴你。”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地就想起了那個小朋友倒在她的床上,拉著她的左手傻乎乎笑著叫她蕭姐的樣子。微醺的眸子里流光溢彩的色彩,倒映著她漆黑的影子,迷人懵懂的讓人想要涌入深淵漩渦之中。然后,在酒精上腦蒸騰的時候,她很沒出息地就被誘惑了,餓狼撲食地就嗷嗚了上去,胡亂地摸著季晨的結(jié)實(shí)性感的身體,無恥地占便宜。 大概那時候,她嘴巴上的口紅也是這樣不知道蹭到對方的哪塊肌rou上去了吧……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 她蕭林正杵在那個如狼似虎的年齡之中,又被那樣可愛帥氣的小狼崽給撩撥了,她這個幾個月沒有幸福生活的老女人怎么可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沒有拆骨吃入腹中,那已經(jīng)是她能做到的極致克制了,意、亂、情、迷地親吻了對方幾下后,看著對方迷茫懵懂地雙眼。努力地克制了自己趁人之危、隨時野性的行為,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蕭林最終親吻了一下男孩滾動的喉結(jié)后妥協(xié)退讓了。 他現(xiàn)在缺錢,她現(xiàn)在最不缺的就是錢,這不正好嗎。 然而,早上她醒來的時候,那只宿醉的小狼狗自然是嚇得落荒而逃了。逃走之前,還幫她做了一頓家常飯菜,留了張字條,凍在了冰箱里。更是讓某個五體不勤的富婆垂涎三尺,可惜她被十動然拒了,也不知道什么樣的女人能擁有那么好的小家伙。 不過,那個小朋友還在讀大學(xué),自然是不會缺少悸動懵懂的甜蜜愛情了…… 俱樂部到了,并沒有蕭林想象的那么隱秘,反而只像個高檔的夜店一般,只不過看著門外昂高的人均消費(fèi)出入的人群少之又少。何慧直接刷了會員卡,兩人戳了貓咪的熒光印。 何慧戳在手背上,蕭林卻是自己拿著印章戳在了鎖骨附近,笑著走進(jìn)了這個絢爛波瀾的新世界。 一走進(jìn)去,便是轟鳴躁動的音樂,和店外門可羅雀相比,里面簡直熱鬧非凡,五彩斑斕的射線燈光,扭動的男男女女,嬉笑打鬧的嘈雜聲音。 某個老司機(jī)直接領(lǐng)了蕭林去了二樓包間,透過夾絲窗戶,還能看到下面群魔亂舞的舞姿。不少穿著熱褲、性感衣服的女人們在舞池里極盡地放浪形骸,挑、逗著那些喝著酒躍躍欲試的男人們的眼球,肌膚身體的摩擦觸碰,真是既露骨又妖艷。 這家店陪酒小鮮rou也的確年輕帥氣,穿著氣質(zhì)都不俗。蕭林看了看某個老司機(jī)駕輕就熟地直接點(diǎn)了一個人的名字陪酒后,其余人便是秋波蕩漾地看向她,各有各的風(fēng)味。 說是正經(jīng)賣酒聊天的服務(wù)人員,其實(shí)就和日本牛郎沒什么區(qū)別。 隨手指了一個輕佻帥氣的男人,點(diǎn)了一瓶白蘭地后,名叫devin的挑染了銀白色頭發(fā)的小鮮rou就笑著給她倒了一杯酒,幽默風(fēng)趣地攀談了起來。 蕭林拿出自己粉紅色的煙糖的時候,某個眼明手快的小鮮rou甚至準(zhǔn)備給她點(diǎn)煙,燒化了她的糖果條,直接讓她笑了出來。devin臉色微變,但是做這行的最擅長察言觀色,看著蕭林并沒有生氣,便是打蛇隨棍上,自嘲了自己的失誤。 一旁的何慧卻是早就開始對旁邊的小鮮rou不動聲色地撩撥了起來,手法高超,點(diǎn)了好幾瓶酒逗得那桃花眼妖孽的小鮮rou笑得比一汪春水還要好看。這個包間很大,又能跳舞又能唱歌,那妖孽拿著話筒唱著細(xì)雨綿綿的溫柔情歌,聲音的確好聽…… 幾人玩樂了很久,devin陪著第一次來店里的蕭林去上廁所。 饒是蕭林現(xiàn)在千杯不醉,白蘭地也屬于烈酒,頭腦有些發(fā)脹難受。剛扶著墻壁從廁所出來,一旁的devin就禮貌地扶了上來,雙手戴著手套,并沒有觸摸上肌膚的滑膩感。 一看就是經(jīng)過嚴(yán)格的培訓(xùn),并沒有讓蕭林覺得有任何不適,也就讓devin扶著她會包間。哪知還沒走出幾步路,蕭林就被一股蠻勁兒給拽了過去—— “嫂子,你怎么來這種地方,怎么墮落成這樣了?!” ☆、第12章 蕭林被這一拽,腦袋的糊糊都要被甩了出去,本來也沒多醉,眼前更是天旋地轉(zhuǎn)地難受。 devin快速地上前幾步,準(zhǔn)備扶住這個出手大方的貴客,卻是直接被安子臣給憤怒地喝退了! “你算什么東西!我安大少的嫂子還需要你擔(dān)心嗎,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叫你老板出來讓你走人?” 安子臣扶著大變樣的蕭林,一時感嘆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怎么就變得這般物是人非了。 前幾年的時候,他都不知道有羨慕自己那個發(fā)小婚姻多么幸福美滿,小兩口過得多么溫馨恬淡。再回頭看他的幾次失敗的政治婚姻,哪次不是鬧得兩家人親家結(jié)成仇家,吵得天翻地覆不可開交。 他不知道離過多少次婚了,就想談?wù)剳賽鄄唤Y(jié)婚了,反正他想要孩子的話也不缺那一個精、子,偏偏家里人還想著讓他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名媛過一輩子…… 他以為他不能擁有的幸??鞓返纳?,至少能看著自己的發(fā)小幸??鞓?,他這個浪、蕩、子也能望梅止渴做個白日夢罷了。哪成想,他在外地的時候,收到了嫂子喝醉酒哭泣說秦臻驍不愛她的電話,他當(dāng)時真的是嚇懵逼。勸了好一會兒,本想回到a市就去幫忙說服一下他那個沉默寡言的發(fā)小。 不想,他趕回來的時候,兩人卻已經(jīng)離婚了! 打蕭林嫂子的電話也是無人接聽,去找人也是不在別墅。反倒是蕭林的meimei蕭檬纏著他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硬是說蕭林的不是才導(dǎo)致了兩人的離婚,聽得他云里霧里。 問發(fā)小是不是徐疏影那女人回來的原因,對方卻是沉默不語了好久。 最后只是對他說,蕭林會回來的,他沒想過和她離婚。 聽得某個急性子的安大少簡直莫名其妙,不愿意和嫂子離婚,結(jié)果還不是離了!難不成,其實(shí)兩人余情未了,或者是有什么誤會? 某個安大少還安心了一陣子,覺得沒他這個電燈泡什么事了。好哥們肯定還是愛著嫂子的,現(xiàn)在兩人不過關(guān)系暫時決裂了。但是,他發(fā)小人長得俊朗,和他不一樣有出息有作為,只要好好去哄哄嫂子,再努力一年半載地生個孩子,兩人肯定還是能好好過日子的。 哪成想,他今天來俱樂部尋歡作樂,卻是看見了蕭林嫂子也是在這里快活享樂,身邊還有個長得俊俏的陪酒小弟?! 在店里,這些帥氣風(fēng)流的陪酒小弟們自然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老老實(shí)實(shí)工作賺取提成的工作人員。但是,走出了這家店門,就是灰色地帶了。私下跟哪個有錢人走,想怎么賺外快,那就不是他們管得著的了。 反正,都是你情我愿,也不算是違法犯罪的行為。 這家店吸引那些有錢ol、單身富婆的陪酒小弟的主意,當(dāng)初還是他給薛冬想出來的。沒想到,和秦臻驍離婚了的大嫂竟然也會來這家店消遣,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扶著有些搖搖晃晃的蕭林,安子臣一臉愧疚難堪,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的好兄弟了。 他兄弟秦臻驍還想著怎么和蕭林和好如初,怎么挽回她的時候,這個之前對他哭兮兮的大嫂卻是離婚后,安逸地享受夜生活???!瞧著雙頰泛紅、微醺迷離的表情,和這個陪酒男人親密的舉動,敢情還是和店里的一個陪酒小鮮rou撩撥上了?! 這不是給他兄弟頭上戴綠帽子嗎?! 安子臣頓時臉色變得像豬肝一樣難看,看著猶豫不決的devin也是惡言惡語地呵斥道。 “怎么,難道我安大少的話,你這個陪酒的都不信嗎?!還是說,我要叫你們店里的經(jīng)理重頭教導(dǎo)你該怎么為人處世?不過就是個低、賤貨色而已……” devin臉色一僵 ,但是很快就掛起笑容連聲附和,連忙低著頭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回包間。 這a市安家的安子臣是他們老板的好友,最喜歡和老板在一起花天酒地、享樂人生。 作為這家店的工作人員,沒有人不認(rèn)識這個隔三差五就來嗨天嗨地的安大少爺。曾經(jīng)有個不長眼的女酒保想要下藥勾引安大少爺,被發(fā)現(xiàn)后,直接被老板給開除了,最后沒有一個地方收留她工作。聽說,最后下場凄慘,走投無路,誤入歧途地去做了最見不得人的皮rou生意,好好一個漂亮女人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更何況,他們這些陪酒小哥都知道安大少爺和a市最富有的秦家少爺秦臻驍從小就是發(fā)小,和a市最大的黑社會還有各種聯(lián)系。他們老板看見秦臻驍都是畢恭畢敬的,生怕言語輕佻沖撞了秦家那位少爺。 devin雖然怕得罪蕭林這個有錢的女人,但是更怕得罪安大少這種有錢有權(quán)的富家弟子。 安大少只是訓(xùn)斥了他幾句的話,也沒什么,他們這個工作明眼人都明白怎么回事。他們那些出生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富家子弟,怎么能懂他們對金錢的渴望,他也并不覺得自己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色、相、rou、體有什么不對…… 沒想到還沒走兩步,devin的后領(lǐng)就被某個女人給用力扯了回去,踉蹌了好幾步,差點(diǎn)摔倒。 “我沒讓你走,你走什么。怎么說,今天給你捧場的人是我,而不是這個男人,還是他出了比我更高的價錢?嗯~” 剛一轉(zhuǎn)頭,就被有些微醺的妖冶女客人給挑起了下頜,輕輕地拍了拍側(cè)臉。這讓devin面帶微笑著連聲道歉,內(nèi)心卻是心驚膽戰(zhàn)得心尖發(fā)顫,也不知道今天自己到底得罪哪路神佛了。 安子臣卻是直接震驚得不行,緊緊地抓住蕭林的手腕失望透頂?shù)嘏鸬馈?/br> “你之前還對我哭訴秦臻驍對你不好,我說我會幫你勸他。結(jié)果呢!現(xiàn)在,臻驍只想好好地挽回你,你呢?你卻是花著臻驍?shù)腻X去和這些小白臉混在一起?!蕭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你怎么變得這么墮落了?我不管,你今天就得跟我回秦家,跟臻驍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看著穿著露出一大片光滑后背衣裙的蕭林,安子臣就覺得有礙觀瞻。 雖說他身邊的女性朋友比蕭林穿得更暴露的多了去了,但是蕭林以前穿衣打扮都是溫婉大方的樣子?,F(xiàn)在整得妖里妖氣的,要不是他認(rèn)得蕭林的聲音,他都快認(rèn)不出來這個溫柔體貼的女人了! 這條裙子哪里只是露背了,簡直已經(jīng)快要露到了尾骨處了,只不過那里有一層刺繡薄紗而已,隱隱約約的,更是吸引眼球,讓人想入非非。更別說后背那一大片光滑白皙的肌膚,還有那對漂亮的蝴蝶骨了,像是要展翅高飛了一般。 “放手?!?/br> “不放!” 但是既然偶然遇到了蕭林,說什么他都要把這個女人給拽回秦家,讓他們這對小兩口到底有什么誤會趕緊理清楚!臻驍已經(jīng)說了他根本不想離婚,蕭林的meimei也說是蕭林的不是。離婚的流言蜚語那么多,真真假假他哪分的清楚?! 看著自己被握得生疼掙脫不了的手腕,又瞥了一眼安子臣盛怒難看的臉。蕭林倪眼揚(yáng)唇一笑,直接蹬著一雙八厘米的高跟鞋踩了下去,一手甩開了束縛,某個大少的嚎叫聲就響徹了整個走廊,不過比起嘈雜的音樂當(dāng)然不算什么。 “蕭林,你?。?!” 安子臣?xì)獾弥碧_,反倒是把蕭林給看笑了。 “你什么你。我來這里,當(dāng)然是來嫖、男人來了?!?/br> 看著有些生疼的手腕,蕭林像老佛爺一般睥睨地將手伸到devin面前,風(fēng)輕云淡地說了一句話。 “給我揉揉?!?/br> devin二話不說,趕緊接著。 一米八幾的大塊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像個小媳婦兒一樣一手端著蕭林的手,一手輕輕地按摩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眼前這個自稱單身富婆的漂亮女人,竟然是秦總的前妻!天吶,聽安大少這語氣,他還不知道要被怎么抽筋剝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