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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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好。” 聞天語唱完一小段,找了個自己認(rèn)為合適的位置停下來,練了一下轉(zhuǎn)身停頓的唱法。 剛背著一只手,嘴里唱著最后一句轉(zhuǎn)過來,猛然看到窗子那里站著的人,嚇了一跳,好好的昆曲愣是拐出了東北大碴子味:“……唉呀媽呀?!?/br> 她拍著胸口,看著窗那邊的人也因為她的打斷,收回因思緒而飄遠(yuǎn)的眼神。 葉梵聲眉眼間的神色一軟,喊她:“婭婭?!?/br> 聞天語撫著胸口驚魂未定,邊小聲抱怨邊走了過來:“樊聲哥,你怎么不出聲呀!” “嚇到了?” 聞天語狂點頭:“嚇壞了,你賠。” 葉梵聲眼尾染上點點笑意:“好。我賠。”聞天語在那邊鼓了鼓嘴,他問,“你學(xué)過昆曲的?” “只學(xué)了皮毛的,就會這一段,”聞天語愁苦地皺縮著小臉,“小時候看人家昆曲表演的戲服漂亮,哭著央奶奶送我去徐阿姨那里學(xué)。阿姨可兇,唱不好還不讓我吃奶奶的桂花糕?!?/br> 聞天語說著,像是想起什么有趣事,彎著大眼睛得意:“不過我15歲那年還上臺表演過呢,在鎮(zhèn)上那個大戲臺上。隔壁王叔叔下臺了還給了我串糖葫蘆來著。” 葉梵聲長指一頓:“好吃嗎?” “嗯,可甜了?!甭勌煺Z湊過來,像是剛剛才吃過似的滿足,“以前愛吃糖一嘴蟲牙,換了牙我媽他們管得緊,很少能吃到的。” 葉梵聲抬手,隔著窗戶探出去,幫她理了理額前飛出來的碎發(fā):“甜就好。” 聞天語自顧自笑了下,又有些不放心地湊過來問他:“我沒有打擾你吧?” 葉梵聲輕輕搖頭,聞天語還是不放心:“那我是不是唱得很難聽?好久沒練過,都荒廢了。” 那頭又是搖頭,清冷的聲音篤定無比:“婭婭,要相信自己?!?/br> 聞天語的目光里依舊浸著懷疑,但是眼角的笑意漸漸藏不住,她站在外頭,比他矮一個頭,抬眸時眼波盈盈:“樊聲哥,你上次還說我唱歌跑調(diào)呢?!?/br> 這小妞,記仇得很。 葉梵聲臉上的神色一頓,有些猶豫起來:“婭婭,其實我……” 聞天語毫不在意地?fù)卧谕忸^的窗沿上,猛地湊近:“樊聲哥,你冤枉了這么個多才多藝的我,是不是該給點補償?” 不給葉梵聲反駁的機會,她一本正經(jīng)地攤手:“給個聯(lián)系方式唄?!?/br> 葉梵聲被她俏皮的表情和話語震得一愣。 聞天語自以為自己問得天.衣無縫自然無比,但未免還是做賊心虛,解釋道:“這樣我就可以時不時請教你些專業(yè)問題,比別人占點便宜呀?!?/br> 她說著,另一只手馬上遞上去一只簽字筆。 葉梵聲剛拿過手機撥通了的手一頓,他輕咳了咳:“婭婭,我跟天言要了你的號碼的?!?/br> 下一秒,她的手機在包里響了起來。 日本男歌手聲嘶力竭的咆哮在竹林里響徹。 聞天語小臉上得意的神色一垮。 這場景是說……她一個神秘美麗走在時代前沿的二次元美少女,被葉梵聲這個手機都不怎么玩的古人給鄙視了? 不!她不能夠接受! 聞天語倔強地舉手,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樊聲哥,我手機沒有來電顯示的??鞂懪叮液苊Φ??!?/br> 葉梵聲:“……” 他看著少女漲紅的臉頰,大眼睛帶著亮亮的光,長指緩緩接過那只筆,在少女手心認(rèn)認(rèn)真真地落筆。 一筆一劃,像是撩撥在心頭的羽毛。 聞天語收回快要控制不住顫抖的手看了看。滿懷期待頓時變成無語。 這少年居然真的認(rèn)認(rèn)真真老老實實給了她一串?dāng)?shù)字……嗯……可以說是鋼鐵直男本直了…… 捏了捏手心,接過筆來,聞天語仰頭看他,“樊聲哥,我覺得記在手機里還是不夠安全的,要不,我也給你寫一個?” 葉梵聲一愣,乖順地把手?jǐn)傇谒媲?,修長的手指,皮膚干燥白皙。 聞天語臉紅了紅,捏住他的指尖,開始一筆一劃寫上去。 過了會兒。 “好了!” 葉梵聲抽回手,看到上面認(rèn)認(rèn)真真橫平豎直地寫了兩個漢字——“婭婭”。 聞天語看著他清冷的視線飄過來,心虛地移開目光:“聽說你喜歡的人的名字是這個哦,我?guī)湍銓懴聛?,提醒你記著?!?/br> 她咳了咳,臉紅著瞟了一眼他的手心:“我的字還挺好看的吧?” 葉梵聲像是握住什么似的輕捏了捏,那兩個字好像有了實體,跟著清晰起來。 那頭聞天語臉頰通紅,在他的注視下再待不住,一面扭頭跑回去竹林拿包,一面對著身后喊:“突然想起來還有晚訓(xùn)的,樊聲哥,我先走了!” —— 晚會前一天。 全真彩排前,錢李把一個盒子放到聞天語桌上:“學(xué)校給借的衣服,彩排和正式穿兩次?!?/br> 聞天語應(yīng)了聲,打開盒子卻猛然愣住。 里面戲服的面料和繡工都精致而華貴,一看就不是普通舞臺服。 那頭錢李接著叮囑:“學(xué)校從章亦大師那里借來的,據(jù)說純手工,可千萬保護好了?!?/br> 到舞臺的一路,徐白白都咸豬手著想摸衣服,被聞天語忍無可忍地拍回去。 徐白白委屈又憤憤:“干什么阻斷我和大師近距離接觸!” 聞天語端著盒子攏了攏:“接觸不當(dāng)勾了線了,可是要賠給大師幾十萬的,也沒關(guān)系?” 那頭徐白白頓時收手改口:“我覺得吧,藝術(shù)這種東西,還是要有距離才能產(chǎn)生美啊。” 聞天語自顧自地走,徐白白很快纏上來,拉著她八卦:“天語,根據(jù)我論壇小達人的觀察和推論,以及你的證詞,我覺得大師兄口中的婭婭,很有可能就是你?。 ?/br> 聞天語瞥她:“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嗎?” 徐白白驚愕:“那你還——” 她長嘆一聲,“我上次剛小小的提醒一下就跑開了。有點不敢捅破,師兄他大概是拿我當(dāng)擋箭牌這么多年,對我又有點責(zé)任意識,不好意思開口拒絕我。我得趁著現(xiàn)在多刷點好感度。” 徐白白咂咂嘴:“你怎么這么想?他就沒可能是真的喜歡小時候的你的?” 聞天語斜睨她一眼:“我ball ball你考慮下師兄作為設(shè)計界前輩的審美。小時候的我真的就是胖虎本虎了,師兄他瘋了嗎?” “再說了,”聞天語拖著徐白白繞到后臺找了間化妝間,“我胖虎小時候不是沒表過白,被拒了不是?” 她有些憤憤得脫外衣然后一件件往身上套衣服:“你說氣不氣??。渴畞須q的時候我表白,人跟我說‘你還小,不要鬧,等你長大再說’。結(jié)果我長大了,隨便一喜歡居然又是他,他居然拿著小時候的我又把我拒絕了。哇我要氣成個錘子了?!?/br> 聞天語抬手拿木簪把頭發(fā)一挽,理了理衣袖,“所以我要努力迷惑他,讓他從責(zé)任感一下跳到愧疚再直接跳到對我無法自拔。到時候我就每天假裝要分手,然后他哭唧唧地拽著我求我不要走?!?/br> 徐白白猛地沖她豎大拇指:“這才是我們一中山霸王小老虎的風(fēng)采??!” 聞天語腦補得一臉暗爽,此刻被一夸更是沒型,意氣風(fēng)發(fā)地拉開化妝間的門。 門口一個人匆匆走過,跟著猛地停下腳步。 聞天語嘴角的笑意一頓,緊接抽搐了一下:“師兄,你怎么在這?” 夭壽啊她真的得去廟里看看吧…… 葉梵聲頓了頓,垂眸看著她的眉眼,唇角動了動,很快又壓了下去。 他聲音清冷,帶著淺淺的幾不可聞的委屈:“天語,我可以和你一起表演嗎?” “我的節(jié)目被刷了。大學(xué)四年,想上臺表演一次,不留遺憾?!?/br> 聞天語:“……” 16、道歉 ... 那頭剛從前頭找過來的文藝部長,看著這邊遠(yuǎn)遠(yuǎn)喊:“葉師兄,等一下,事情可以再商量一下啊——” 葉梵聲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下,手輕輕伸過去護著聞天語,把人帶回了化妝間,猛地關(guān)上了身后的門。 外面的人被隔絕,聞天語愣怔了一下,看了看門板又看他:“好像有人在喊你……” “嗯,她剛剛刷了我節(jié)目。”葉梵聲一本正經(jīng),看著她的目光愈發(fā)軟,“可以嗎?天語?!?/br> 作為顏狗和聲控的聞天語幾乎立刻就想星星眼“好好好”的滿口答應(yīng)。 可想了想準(zhǔn)備的節(jié)目,她張了張嘴,有些猶豫:“可是師兄,我的節(jié)目大概也只有兩分鐘,而且選段是杜麗娘獨唱——” 現(xiàn)在臨時改也來不及啊。 葉梵聲聽到她沒有不答應(yīng),而是在擔(dān)心這個,薄唇輕彎:“我在旁邊吹笛子伴奏也可以。” 聞天語瞪著眼睛看他:“???笛子?” 葉梵聲看她驚訝,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遲疑道:“不行嗎?古琴也可以,或者我去學(xué)一下三弦——” “不、不用了,”聞天語趕忙擺手,這哪是不行,太行了好嗎!“笛子就可以的?!?/br> 過了會兒,聞天語苦著小臉湊近他:“師兄,還有什么是你不會的……” 葉梵聲不解地微微歪了歪頭,就聽小妞期待又略帶不確定地問,“那你會介意未來女朋友除了美貌一無所有嗎?” 徐白白在那頭“噗嗤”笑出聲。 臨近她彩排,三個人一起去臺前。文藝部長看著葉梵聲再次回來,激動得恨不得立刻撲過去,接觸到男神危險冷淡的目光時猛地停下了腳步。 等了會兒,死活請不動的大神居然主動向她走了過來。 聞天語正張望著找負(fù)責(zé)人,恰好看到那邊掛著工作證的文藝部長,剛準(zhǔn)備過去商量加人的事,葉梵聲自己站了出來:“天語,我去找她商量,等我。” 文藝部長王怡看到葉梵聲過來,猛地攥緊手里卷起來的節(jié)目單,神經(jīng)緊繃都快崩潰了:“葉師兄,你要實在不想和白紫藝師姐一起表演,我們可以商量啊——你說你在新老生里呼聲這么高,大學(xué)四年都不登臺表演下,這么好資源這不是浪費嘛?!?/br> 苦口婆心的勸告被自動屏蔽了般,良好的職業(yè)素養(yǎng)使她不放棄,“師兄,實在不行,你自個兒出個單人節(jié)目也可以??!唱歌跳舞彈琴隨你選,不然你就穿件自己設(shè)計的衣服上臺走一圈都成??!你看呀,徐老師都說——” 男生清冷的視線看過來,言簡意賅:“我和聞天語一起表演。笛子伴奏?!?/br> 她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呆呆地“???”了一聲。 “不行?那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