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十七甕甕“嗯”了一聲,雙手還是牢牢覆在她上面,只是把脊背往后傾了傾,默默拉開了一點距離。 馬兒依舊繞著草場緩緩前行,兩個人呼吸guntang,心思這個時候卻都沒再放在騎馬上。 “不如你便在這里把本宮放下來吧。” 身后的人沒有回答她的話,徑自夾著馬肚,繼續(xù)往前慢慢走著。 輕輕攏握住她的大手依舊有些燙人,但頭頂?shù)暮粑呀?jīng)逐漸平緩下來了。 他沒有吭聲,趙清顏這會兒倒是十分體貼配合,抿著唇安靜地沒有再開口說話。 馬兒又繞了足足有兩圈有余才再度停下來,見趙清顏和十七回來了,等得開始有些無聊的旭兒第一個蹦噠到前面去。 “怎么去了這么久呀!嘻嘻,平陽你剛剛還在說旭兒呢,你是不是也喜歡上騎馬啦!” 旭兒揮動著軟胖的小短手,笑得跟個人精兒似的。剛想再嘲笑她幾句,卻見馬背上的這兩個人好像看上去有那么點兒不太對勁。 咦…… 他師父的臉好紅哦。 旭兒眨巴眨巴眼,又瞅了瞅被自個兒師父小心扶下馬的趙清顏,紅嫩嫩的小嘴兒霎那間張得更大了。 咦…… 平陽的臉好像更紅欸,和……和猴屁股似的! 第101章 你把我當(dāng)成男寵嗎 杏桃發(fā)現(xiàn),自從馬場回來那一天起,主子和十七的關(guān)系好像突然變得有些奇怪。 具體的她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奇怪。只是忽然一下子十七來錦繡閣的次數(shù)比往常更頻繁了,來了之后也沒見做什么活兒,府里的新管家上任了,他平時最多便也是陪陪小王爺打發(fā)時間。 或許這還能解釋為小王爺最近喜愛黏著他,但是主子望向十七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該如何形容呢? 是那種很深很沉,以她這種笨腦袋想不通的目光時不時地凝視著十七。 某次不經(jīng)意的一個巧合,她甚至聽見了十七私底下竟沒大沒小地直接喚主子“平陽”。 主子的名號,是他們這些下人能隨便叫的么? 杏桃這時候又忽然想起這幾日外面的那些難聽的傳言。也不知道是誰走漏的風(fēng)聲,甚至連十七早年前在公主府里做下奴的事兒也翻了個舊底,背后說什么的都有。 杏桃覺得情況有些不妙了。 主子喜愛誰或是器重誰,她這個做丫鬟的沒辦法干涉。于是她斟酌了一宿,決定換個方向,從十七那邊下手。 于是這一天杏桃天兒還沒亮便在大門口守著了,十七果然如她所料沒過多久就出現(xiàn)在了門前。 杏桃湊上去一把攔下了十七,把她聽見的那些消息全部如實轉(zhuǎn)告給了他,并婉轉(zhuǎn)地規(guī)勸叮嚀他以后和主子多少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她的態(tài)度夠誠懇,描述也夠聲情并茂。杏桃以為十七應(yīng)該會把她的話給聽進(jìn)去一些,卻怎知他聽完只是皺著眉沉默了半晌兒,然后一句話沒說抬起腿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氣定神閑地踏進(jìn)了府內(nèi)。 然后和……和主子用早膳去了? 杏桃又傻眼了,一個人留在原地目瞪口呆。 但事實上,杏桃剛剛的那番話并非沒在十七心中掀起波瀾。 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現(xiàn)下趙清顏究竟把他當(dāng)做什么。趙清顏至始至終沒有給他派一分活兒,就連之前看帳也是他自己開口要做的。 做旭兒的馬術(shù)師父便更稱不上什么活計。且不說旭兒平日里都呆在國子監(jiān)習(xí)書,就算是閑下來了,以旭兒那rou團(tuán)兒的惰性,也不可能每日都愿意去馬場。 而他唯一必須要做的便是等候府上找來新的看診大夫,挨個嘗試一記又一記的藥方。 “想什么呢?” 十七的思緒被趙清顏淡聲打斷。 現(xiàn)在時候還早,旭兒尚未起身,桌上就只有他和趙清顏二人在前廳用膳。 十七剛開始感覺有些別扭,一來二去,他竟也漸漸習(xí)慣了和她同桌而食。 “并無什么大事,只是想起方才杏桃和十七說的一番話罷了?!?/br> 趙清顏聽了,握著銀箸的手一頓,挑了挑眉?!芭??她同你說了何事?” 十七垂眸底首,暗自沉吟,卻是不知是否該將這些告知與她。 趙清顏見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愈發(fā)好奇了起來。她索性放下銀箸,懶懶地托起下巴,斜睨向他道:“說啊,本宮等著呢?!?/br> 十七此刻卻是矛盾不已,一方面不希望外面那些閑言碎語污了她的耳朵,另一方面自己著實也想從她口中討個答復(fù)。 也便是她等他開口,一盞茶的功夫,十七終究還是沒有克制住內(nèi)心那股子焦躁。他啟唇,有些吞吐地問道: “你……現(xiàn)如今把我當(dāng)做什么?” 剛說完這句話,十七便急切地抬起頭,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住她,似乎是不想遺漏丁點蛛絲馬跡。 趙清顏怔了怔,顯然沒有料到十七開口是問她這樣的問題。 下一刻,唇角綻了一抹薄笑,她眉眼彎了彎,揶揄地反問十七:“你認(rèn)為本宮把你當(dāng)做什么?” 十七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