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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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含元殿的東暖閣里,皇帝換了一身常服,背著手,繞著跪在地上的傅堯俞轉(zhuǎn)了一圈,“朕怎么不知道你有了個夫人?你要是敢在朕面前糊弄朕,仔細(xì)朕剝了你的皮?!?/br> 皇帝的話,雖然說得狠,但新唐的朝堂之上,誰不想被皇帝惡狠狠地罵一頓,越是罵的狠,越是表示受皇帝的重視。 傅堯俞索性從地上爬了起來,地面上沒有灰,比有些人家的炕上都還要干凈,傅堯俞卻拍了拍手,也不怕把灰拍到了皇帝的臉上,“皇上還記不記得八年前,臣前往南方剿匪時,被人追殺,當(dāng)時受了傷,又中了摩尼教的毒,當(dāng)時臣就藏身在普濟(jì)寺,那□□太過霸道,恰好臣的夫人從那里經(jīng)過,就遭了臣的毒手?!?/br> 這件事,皇帝是不知道的,此時聽傅堯俞說起,他兇巴巴地盯了傅堯俞一眼,當(dāng)時的情況一定是很急的,但為此而把人娶進(jìn)門,有這個必要嗎? “也不一定非要聘為正室,大不了立為側(cè)夫人,朕賞她一個誥命?!被实鄣?。 傅堯俞卻堅定地?fù)u頭,“臣從未想過納妾,且她當(dāng)時已經(jīng)有孕,這么多年臣都不知道,她為臣守節(jié),臣又怎么能夠負(fù)她?且她本是江洲姚家的嫡出xiǎo jiě,本有大好的前途,就因為臣,被家族逐出,在江洲受盡欺凌……”說到這里,傅堯俞再次朝皇帝下拜,“沈蒼生辱臣妻女,如若不是臣及時趕到,后果不堪設(shè)想,還請陛下為臣做主!” 傅堯俞并沒有把沈壁朝自己老婆動手的事說出來,她馬上要進(jìn)侯府了,他不想節(jié)外生枝。再說了,沈壁已經(jīng)得到了懲罰,如今沈壁生不如死,再步步緊逼,就不好了。 皇帝對傅堯俞也不隱瞞,“太子昨晚上就來朕這里告了你的狀,據(jù)說沈良娣的哥哥已經(jīng)被你廢了,沈蒼生的名聲也算是臭了,你還讓朕如何為你做主?” 傅堯俞低頭,卻不說話,也不退讓。 皇帝知道他就是這種人,重情義,不肯吃虧,這么多年,他還有不知道他性格的?只好道,“你夫人的誥命,朕已經(jīng)讓禮部擬了,這樣好了,你那孩兒這么多年流落在外,也是個命苦的,朕就讓她沾沾朕的龍氣,封個鄉(xiāng)君吧,以后多讓她進(jìn)宮陪陪皇太妃?!?/br> 16.第16章 傅堯俞這才謝恩,他也很清楚,江洲的事,還有他夫人的事,只怕皇帝早就知道了。甚至包括沈壁對他夫人的覬覦,還有在翠微院里幾乎**,皇帝也是知道的。 皇帝這么好說話,就是在補(bǔ)償。 如果沒有太子在旁邊胡攪蠻纏,皇帝未必會這么好說話。女兒雖然只被封一個鄉(xiāng)君,從五品,但這份殊榮卻是開國以來頭一份。除了皇家的女兒,還從來沒有勛貴朝臣的女兒被封誥過。 傅堯俞從宮里出來,宮門口,侯府的車馬已經(jīng)備上了,就算老夫人不派人來接,他也是要回家一趟的。 哪里有娶媳婦,連老娘都不報備一聲的?他在江洲的時候,就寫了一封家書回來,該說清楚的都說清楚了,但總比不上當(dāng)面說。 慶云堂里,老夫人正在和傅鈺說話,旁邊立著伺候的婆子媳婦,門口打簾子的丫鬟看到傅堯俞過來,忙進(jìn)去通報,聲音都變得很歡快,“侯爺回來了,侯爺回來了!” 傅堯俞昨天到了之后,就回來給自己老娘請了個安,姚氏那邊沒有安置妥當(dāng),他就趕回去了。實(shí)在是,出了江洲那邊的事之后,他又看到姚氏母女倆都是嬌嫩嫵媚得緊,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一旦出了點(diǎn)事,老婆女兒哪一個,他都受不了。 傅鈺看到父親回來,請了安,準(zhǔn)備下去,被傅堯俞喊住了。 明明知道,遲早會有一個繼母,他對姚氏也沒有太多反感,但到了現(xiàn)在這一步,傅鈺心里還是很不舒服。他出生就沒有母親,小時候受祖母教養(yǎng),六歲之后搬去前院讀書習(xí)武,從未享受過母親的溫情。他的母親,只是祠堂里的一個牌位,每年祭日,還有年節(jié),才會去上一枝香,拜一拜。 “鈺哥兒如今十一歲了,可憐我鈺哥兒還沒有母親,祖母老了,以后要照顧我鈺哥兒也是精力不濟(jì),你早該娶一個回來了?!崩戏蛉税迅碘晸У綉牙?。 傅堯俞在自己母親跟前跪下來,“姚氏救過孩兒的命,當(dāng)年,她有了身孕,姚姝也是兒子的骨血,如今總算是找回來了。姚氏是江洲姚家的嫡女,她父親是名滿江南的大儒姚思廉,兒子這些天和她相處,是個性格溫順,心地純善的。” 居然是姚思廉的女兒!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眼睛望著遠(yuǎn)處,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姚思廉是一代大儒不假,行事怎地也是如此無情,且當(dāng)年的事也是我兒不對,他又何必把自己女兒攆出去?” 傅堯俞頭觸地,“兒子也問過了,當(dāng)年姚老是姚家族長,他膝下無子,又一心治學(xué),姚家實(shí)際當(dāng)家的是自己兄弟姚思成。雖說把姚氏逐出了家門,姚老并沒有薄待姚氏。” 姚氏名下產(chǎn)業(yè)頗多,這些年,姚氏治業(yè)又很精明,頗為富裕。 老夫人這才明白過來,她拍了拍自己孫子,“你有這樣的繼母,祖母也放心了。姚思廉的人品學(xué)業(yè),你祖父當(dāng)年都贊嘆一聲,如若不是姚思廉不肯入仕,你繼母又早與孟家定親,你祖父當(dāng)年是有心與姚家結(jié)親的。說起來都是緣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么多年,最后還是成了一家人。 傅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從這個繼母身上,他算是體會到了什么叫“腹有詩書氣自華”,特別是他那個同父異母的mèi mèi,原以為頗感親切,誰知道還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 父親這么多年不娶,年年都要去江洲,都是在尋找繼母和mèi mèi嗎? 傅堯俞要趕去甜水井胡同去,姚宅就在那里。老夫人卻攔住了他,“既是定好了婚期,暫時就不要見面了,鬧出點(diǎn)什么來,也不好?!?/br> 傅堯俞心如貓爪抓,恰好就在這時候,守門的丫鬟報甜水井胡同那邊來了人,傅堯俞趕緊讓人進(jìn)來,是個小廝,進(jìn)來就跪下來,急迫迫地道,“老夫人,侯爺,甜水井那邊出事了,隔壁孟家的人,和夫人xiǎo jiě起了爭執(zhí)?!?/br> 還有這樣的事?傅鈺也顧不上心里不痛快,忙道,“把事情說清楚!” 他父親都來不及問,要沖出去了,要是不說清楚,祖母著急上火了怎么辦? “孟家的夫人和姚夫人是姐妹,孟家夫人指著夫人的鼻子罵,罵的話,小的,小的……不敢說!”這小廝一看就是個沒歷練多久的,一味地磕頭,額頭上汗珠兒滾下來,嚇得全身都在發(fā)顫。 “還不快去,還愣著做什么?才剛不是急得不得了嗎?”老夫人不忍心看到兒子為難,就催著他,又讓自己孫子一起跟著去看看,“妥當(dāng)了就回來!” 這是讓傅鈺過去把事情瞧清楚了,回來好稟報的意思。 對姚氏,老夫人倒沒有太多擔(dān)心,姚氏還是小姑娘的時候,她跟著老侯爺見過一面,至今還記得,立在姚思廉身邊俏生生的,格外懂事,大人們說些什么,她也聽得津津有味。 回來后,老侯爺還說,一看就是個知書達(dá)理的。 可惜那時候,姚氏和孟家的表哥已經(jīng)定親了。 傅堯俞騎馬沖出去的時候,心里也在琢磨這件事,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和姚氏還有這樣的淵源,如今他甚是慶幸當(dāng)初在普濟(jì)寺要了她的身子,甚至他感激當(dāng)初給他下了藥的摩尼教長老。 姚家已經(jīng)一鍋粥了,正屋里聲音一波高過一波,孟姚氏指著姚氏的鼻子罵,“你還要不要臉????你都有了女兒了,你還妄想嫁給誰?侯爺?侯爺會娶你這樣的?你還嫌把姚家的臉丟得不夠嗎?” 姚氏捏著帕子,倔強(qiáng)地站在花架子旁邊,她滿心里都是這些年聽到的這些話,她出門,總有人跟在轎子或是馬車后罵她,不要臉,一只破鞋,勾引男人,她哪怕去寺廟上香,趕廟會的日子,她所到之處,眾人都退得遠(yuǎn)遠(yuǎn)的,男人們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看,哪怕她帶了冪蘺,她都有種被人看透的恥辱感。 姚氏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她已經(jīng)退無可退了,傅堯俞趕過來的時候,她的后背貼著高出她一頭的花架子,上面一只大食的高頸水晶瓶,里面滿滿的水,插了一捧胭脂點(diǎn)雪。 17.第17章 “夫人!”春香眼見得,那花架子搖搖欲墜,價值不菲的水晶瓶幾乎要倒下來了,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看到傅堯俞進(jìn)來,屋子里一片死寂,孟月嬋看到進(jìn)來一位眉眼冷峻的男人,知道這必定是自己未來的姨夫,感覺這人很可怕,扯了扯孟姚氏的袖子,喊了一聲,“娘!” 孟姚氏的眼睛卻盯著姚氏身后的水晶瓶,當(dāng)年姚氏被逐出家門,得了大伯父的所有財產(chǎn),還有那些珍貴的藏書,她才有錢買這么珍貴的水晶瓶吧? 她的眼睛從水晶瓶上挪到姚氏的臉上,梨花帶雨,嬌媚不已,都是一般的年紀(jì),姚氏居然看上去比她年輕了十歲,好像這么多年,她就沒有過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