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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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不酸?”卞嵩林捶了他一拳。 兩人都笑了。 以他們的交情,確實用不著寒暄。 方戒北趕到碼頭時,方辭和駱云廷已經在了。兩人灰頭土臉,臉上灰一塊白一塊,像是從地震倒塌的房屋下剛剛撈出來的,狼狽得不行。 方辭把一個裝著藍色小薄片的玻璃盒遞給他,一臉希冀地跟他邀功:“哥,我厲不厲害啊?” “厲害?!狈浇浔焙莺萦H她的臉頰。 駱云廷看不下去:“別他媽磨磨蹭蹭了,快上船。等司仲城的人追來,把咱們一網打盡就好玩了。我可不像被引渡回國,丟人現(xiàn)眼?!?/br> 方辭這時候還和她拌嘴:“引渡回國?你想得倒美。要是真被抓住,給你換個身份安個罪名,直接關到帕山島的監(jiān)獄里你信不信?” 駱云廷也不和她計較。三人不再遲疑,快速上了船。 螺旋槳都開始攪動了,一伙人從西邊過來,為首一個壯漢直接一槍打穿了船艙。江水沒入,船只漸漸下沉,眼看就不能開了。 司仲城和阿布從人群里走出,他和方辭那天在精品店里見到的一樣,西裝革履,氣度不凡,只是,臉色不大好看,如同罩上了一層寒霜。 “ra留下,我讓你們走?!?/br> 他的話言簡意賅。 事到如今,怎么可能交出來? 特區(qū)是中方大力支持才建立的,在這兒,國人是有很大便利和權力的,司仲城礙于這一點,也不敢輕舉妄動。 雙方陷入了僵持。 直到碼頭東南的山道上傳來了車子的急剎聲。到的是幾輛軍卡,載著荷槍實彈的武警,穿著黑色的作戰(zhàn)服,端著槍,訓練有素地一個個跳下了車,不刻就把司仲城一堆人給圍了。 卞嵩林和一個兩杠四星的大校走出人群,隔著幾米遠和司仲城對峙。 “卞參贊,您這是什么意思?”司仲城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 卞嵩林卻神色如常,談笑風生,他還笑著和司仲城打商量:“鬧成這樣,對咱們都沒有好處。這幾位是我的朋友,還請司先生高抬貴手?!?/br> 語氣是客氣的,可身邊這幫武警,端槍的手都沒有抖一下,一排幾十個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對準司仲城和他手底下的人。 司仲城的面皮狠狠抽了抽,深吸一口氣,才能平息怒火:“這是我家里那個老頭子費了大力氣才弄來的,你們想拿走就拿走,沒那么容易吧?卞參贊,我敬重您,但不代表我怕你。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卞嵩林笑道:“您說出了我心里面的話。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您在這地盤上做生意,哪樣兒不需要上下打點?今天和平收場,咱們以后也能互助互利,可您今個兒要是非要傷咱們的感情,我敢保證,您這生意以后也肯定做得不大順利。您那些醫(yī)院啊,場子啊什么的,三天兩頭臨檢關門也是常有的事兒。還有您這些碼頭,直接歇業(yè)都是正常的。” 卞嵩林頓了一頓:“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是做朋友好呢,還是非要拼個你死我活的?” 他說的也真是難聽,可是話在理,一切都剖開了,也省得拐彎抹角。 司仲城沉默了。 他毫不懷疑,卞嵩林有這樣的能力。 雖然他司仲城也有關系和人脈,但是,為了一樣ra材料和他徹底交惡,為了一項買賣讓以后的買賣都要費大勁,是不是劃算? “讓他們走?!弊詈螅局俪菐е穗x開了。 當然,他也不是個軟柿子。有些時候,情勢所迫,只能暫時妥協(xié),但不代表沒有別的辦法了。在這金三角,他要給卞嵩林面子,可這幫人回了燕京城,他再動手就沒什么顧忌了。 這個道理,卞嵩林也是明白的。 他讓阿布給周宜雨打了一個電話。 其實,這也在他的計劃之中。ra放在他手上也沒有什么用,因為他根本沒辦法鑒別出來。原本的計劃,是誘使這幫人來別墅,借他們的手鑒別出真正的材料,在最后關頭把材料截下來。 可惜,除了紕漏。 周宜雨給他的時間,出了偏差。 雖然只是毫厘,對于方戒北和駱云廷這樣的專業(yè)人員而言,差之毫厘就足以完成任務了。 不過,司仲城也不是個愿意當冤大頭的。 占山那老頭已經病入膏肓了,他手里這些產業(yè),早晚都會到他手里。ra的買方是本地很有威望的大鱷,這買賣賺的那點錢他到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這項買賣帶來的后續(xù)效應。 錯過這次機會,就很難和那位搭上線了。 所以,ra他志在必得。 …… “走吧,早點回去?!北遽粤肿屓私o他們換了只船,在岸邊朝他們揮手。 方戒北問他:“你什么時候回國?請你吃飯?!?/br> “幫了你這么大忙,一頓飯就想打發(fā)了?滾吧!” 起風了,浪花一個一個接連不斷地打到岸邊。隔著江水,幾人對視一眼,忽然不約而同站直了,沖他敬了個軍禮。 船兒走遠了,帶著兩位老學究三十年的研究成果,在水天一線的江面上緩緩消失,回到了故土。 第079章 結婚 農歷正月初一, 春節(jié), 宜喬遷、宜辦喜宴。 出門前, 方辭很悶sao地穿了漂亮的新大衣, 雙層呢子,短款、直襟,下面搭了條酒紅色的鹿皮包臀裙,還難得穿上了黑絲,網面的,踩了雙黑短靴。 頭發(fā)還特地燙了個卷, 發(fā)梢內蜷, 彎得很大。 方戒北看到她,皺起眉:“你怎么穿成這樣?” 其實挺好看的, 比平時要嫵媚,也不過分,反而更加嬌俏可人、青春活力, 但是, 方戒北真不想她穿成這樣上大街:“把黑絲脫了,裙子去換了?!?/br> 方辭就不開心了:“買到現(xiàn)在沒有穿過?!?/br> “太暴露了?!碧愿辛?。 “哪里暴露了?”她就是不愿意換。 方戒北擰不過她,只好冷著臉, 給她把大衣前襟的兩排扣子都扣了上去, 拉了她的手出了門。 開車到了楊莊站,方戒北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了, 拉著她在路上走了會兒,停在一扇門前。 兩人站在臺階上, 仰頭望去。 上書某某區(qū)民政局婚姻登記處。 地方挺老的,卻打理得很干凈,門口兩邊放著兩盆高大的盆栽,大冬天還枝繁葉茂,葉片郁郁蔥蔥,叫不出名字。 方辭的小手一只插在大衣兜里,一只被他捏在掌心。到了門口了,那種激動的、忐忑的心情更加劇烈。 她雙眼明亮,深吸一口氣,仰頭看了他一眼。 方戒北也低頭看了她一眼,緊了緊掌心的小手。 方修賢和周嵐一早打算要跟他們一塊兒過來的,但是被他攔了。他說,都快三十的人了,結個婚還要勞師動眾拖家?guī)Э诘剡^去,這不被人家民政局的同志笑話嗎?請您們幾位行行好,別讓咱們再丟人了。 方修賢和周嵐這才作罷。 “哥,我有點緊張。”她捏緊了他的手,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似乎這樣看著他,他就能給她力量,給她勇氣。 方戒北沉默了會兒,低下頭,悄悄和她說:“說真的,我也有點?!?/br> 方辭睜大了眼睛。 印象里,方戒北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咬定青山不放松的人啊。他也有緊張的時候?方辭獵奇心上來,反倒不緊張了,笑嘻嘻地望著他。 每當她露出這種表情,方戒北就知道她要使壞了,先下手為強,一個“糖炒栗子”敲在她腦門上:“都要結婚了,還打算憋什么壞兒呢?” 方辭用空著的一只手揉著腦袋,控訴他:“沒良心!” “你還沒大沒小了?”方戒北撈起她的腰,使勁瘙她的腰。 方辭笑得都快岔氣了,大聲道:“方戒北,你混蛋!我不跟你結婚了!我要回去,這婚我不結了!” “不結?你還敢不結?”他更加發(fā)狠,把她扛到了肩上,直接大步進了民政局的大門。 “干什么干什么呢?”柜臺后負責登記的人員見了,連忙起身喝止,“一個大老爺們欺負個小姑娘,丟不丟人?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方戒北忙道:“這是我媳婦兒,鬧著玩呢,不好意思啊,咱們是來登記的?!?/br> 方辭踢打他:“誰要跟你結婚!不結!” “你們到底結不結???”登記的阿姨都不耐煩了。 兩人一聽,不約而同停下了手,方戒北放下她,方辭訕訕地扁了扁嘴,不鬧了。接著,又異口同聲大聲嚷道:“結!怎么不結?” 阿姨都氣笑了,無可奈何地搖著頭,伸手過去:“把戶口簿、身份證、照片都拿出來。” 戶口簿和身份證是帶了,方戒北拿出來遞了過去。 可照片——方辭摸腦袋:“什么照片???” 方戒北說:“合照,前兩天去拍的,你忘了?”他把三張兩人肩挨著肩、臉頰碰著臉頰的照片也遞了過去。 方辭捶胸頓足:“原來這就是結婚照???天,我那天還以為是順手拍著玩的,我都沒擺poss,衣服還這么土,啊啊啊啊……能不能重拍???” 她也真是膽大包天,伸手就想去撈那照片。 登記阿姨手里的簽字筆狠狠敲在她手背上,嚇得方辭忙收了回去。 阿姨見了那么多結婚的年輕人,還沒見過這樣的,一直和藹的臉都板了起來:“來都來了,為著張照片還要來來回回地趕哪?” 方辭點頭如搗蒜:“我不回去了,不回去了?!?/br> 方戒北摸摸她的腦袋,把她連人一塊兒摟到懷里,跟那阿姨說:“她也就是說著玩呢,您忙您忙,我們領完就走,不耽擱您的時間了。” 自家的姑娘,自己欺負可以,讓旁人說,哪怕沒有惡意,他也得護著,不能讓她下不來臺。 幼稚又怎么樣,長不大又怎么樣,他當初喜歡的不就是她的這一份兒真和對他的依賴嗎? 方戒北還是國防生的時候,一個班的有個南京來的小伙子,是律師世家出身,卻和一個家世一般、還高中就輟學了的姑娘結了婚。當時,周邊有人明里暗里地打聽,表面上不說什么,背地里說他腦子抽風,兩人根本不相配。 方戒北倒沒有這種成見,也從來不說人家的閑話。 有一次路過廁所的時候聽到兩個信息工程系的低年級女學員在議論,說龔亮的未婚妻昨天剛來過,土里土氣的,還沒什么文化,長得也不怎么樣,龔亮到底是怎么瞧上她的???是不是眼瞎了。 另一個說,誰知道呢,沒準人家活兒好呢。 后面越說越難聽。 他有點聽不下去,去旁邊的露天水池里洗手,水龍頭刻意放得很大。背地里說人,到底是不光彩的,兩人嚇了一跳,馬上止住了說話聲,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