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到古代的教書匠、星際修真生活、養(yǎng)青梅、他的小尾巴、穿成男主前女友[穿書]、鬼知道鮫人是什么[娛樂圈]、權(quán)戚之妻、都市最強(qiáng)修仙、我的農(nóng)家小生活、我超兇的
看來,顏九不僅煉化了自己打倒的那只,還幫在她之前接受測試的所有人收拾了殘局。 這樣挺好,留給了陸覺一個干干凈凈的戰(zhàn)場。 “顏九,如果你沒有契約我,或許我會愛上你也說不定?!标懹X說著,唇角忍不住上揚了一下。 這個世上,好看的女人很多,有能力的女人也很多。可是,既長得好看,又強(qiáng)到令人發(fā)指的女人……至少,在陸覺的記憶里,顏九是第一個。 說話從來不過大腦,大概是陸覺最大的一個缺點。然而,此時此刻,這個缺點讓顏九一陣心潮起伏。 顏九活到現(xiàn)在,人生基本可以用“眾星捧月”這四個字來概括——出生在獵魔人最強(qiáng)大的家族,天生就擁有著旁人無法企及的力量。 然而,人們對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不是什么“你好厲害”,而是——“不愧是顏家二小姐”。 顏家,是她的驕傲,也是她這輩子都無法逃脫的一個圈。 可是剛才,陸覺對她說——如果你沒有契約我,或許我會愛上你也說不定。 他口中愛上的對象,是她,就是她這個人,與她是不是顏家人無關(guān)。 顏九在心里嘆了口氣,默默回應(yīng)——可惜,如果我沒有契約你,你根本不會踏足獵魔人的世界,也就不可能遇到我。 連前提都不存在,又何來的愛? 陸覺笑起來很好看,酷酷的,帶著點邪氣,看久了很容易上癮。 然而,他接下來的舉動,讓顏九無法悠閑地欣賞他的笑——他居然……赤手空拳地朝另一只魔物沖了過去! 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離魔物越來越近,顏九的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緊繃,想用契約制止他,可是,想到上午和他之間的交易,她只能咬牙強(qiáng)忍。 周圍一片死寂,剛才還在議論的學(xué)生,此刻都屏氣凝神盯著陸覺的一舉一動,一部分人是好奇他想做什么,還有一部分人也跟顏九一樣擔(dān)心他的安危——要知道,被魔物碰到一下不是開玩笑的!后果可輕可重。 輕者,身體被魔氣侵染,重病一場。 重者,萬一魔氣侵入了靈魂,意識會被奪取,直至消失。然后魔氣會通過靈魂契約,繼續(xù)侵入到主人體內(nèi),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些話,顏九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告訴陸覺。 一來,陸覺說了,他寧愿去死,也不愿像現(xiàn)在這樣依附著她生活下去。如果無法擊敗魔物,那么,他就算幸存下來也會選擇自殺。顏九決定尊重他的想法,放手讓他去嘗試,并由衷希望他能成功,也就不想給他多余的壓力。 二來,其實顏九還挺想知道——他的另一半靈魂會在哪里?如果他的靈魂真的不幸被魔氣侵染,另一半也會受影響么? 不過,陸覺沒有給她以身試險滿足好奇心的機(jī)會,他在距離魔物還剩一米的地方高高躍起,然后一腳踹了過去! 他的動作很迅速,也很利落,所以,魔物被狠狠踹飛撞在結(jié)界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包括顏九在內(nèi)。 想要出手救陸覺的藍(lán)教官也愣愣地看著陸覺躍下的身姿,大腦一片空白。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陸覺落回地面,看著被結(jié)界彈到一旁的魔物,滿意地摸了下鼻子——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魔物除了長得丑了一點之外,跟普通的動物也沒什么區(qū)別嘛?要法陣做什么?直接踹死就好了。 長得像狼,體型卻比狼大了不止一倍的魔物,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甩了甩腦袋,一雙血紅的眼眸間充滿了憤怒,卻又迫于對陸覺的畏懼,遲遲不敢上前。 忽然,它猛地轉(zhuǎn)過身,抬腿沖向了另一個方位的顏九! 顏九怎么也沒想到,一向被人視作強(qiáng)者的她,居然也會有這么一天,成為魔物眼中的“最弱者”,再加上對剛才那一幕的震驚,她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居然不躲不閃,眼睜睜地看著那團(tuán)黑氣以一個可怕的速度朝自己撲來。 當(dāng)她終于反應(yīng)過來想要撐起結(jié)界保護(hù)自己時,一抹白影從眼前一閃而過,伴隨著一個熟悉的,有些不滿的聲音:“喂,誰允許你擅自更換對手的?” 看清這個不知道從哪里沖過來擋在自己身前的人,顏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一身白衣的陸覺,安然無恙地背對著她,雙手前伸,一上一下懸在半空,似乎抓著什么。仔細(xì)看的話,能看出他的手臂在微微顫抖,顯然正和他抓著的東西進(jìn)行力量上的較量。 黑色的魔氣被他的手阻擋,再也不能前進(jìn)分毫。 陸覺看著近在咫尺的魔物,透過它血紅的眼睛,他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的雙手分別抓著魔物的上下顎,稍一用力就掰開了它的嘴,看到了一條半腐爛的舌頭……臥槽,惡心壞了! 陸覺差點干嘔,他嫌棄地挪開視線,手上猛地用力,硬生生地掰斷了魔物的下巴! 束縛一松,魔物立刻轉(zhuǎn)身逃向了遠(yuǎn)離陸覺的方位。這只魔物沒有血,暗黃色的液體順著它斷裂的下巴流落到地上,是它黏稠的口水。 陸覺終于還是克制不住干嘔了一下,想到自己剛才徒手掰斷了魔物的下巴,真恨不得剁了自己的這雙手。 “太惡心了,算了我不玩了……顏九,解決它!”陸覺選擇放棄。 “不行。我要遵守我們之間的交易——你說過不讓我插手的?!鳖伨帕x正言辭。 該死的女人,這種時候反而不搶怪了——絕壁是故意的! 陸覺終于知道騎虎難下是什么滋味了,他遠(yuǎn)遠(yuǎn)望著那只不停用腦袋撞擊結(jié)界的魔物,心好累…… 顏九不出手,他只能自己想辦法弄死這只魔物,可他實在不想再接近它了——難怪獵魔人都要學(xué)法陣,跟這種東西近戰(zhàn)真夠反胃的。 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并不新鮮的空氣,陸覺望著魔物的背影皺了下眉——有沒有什么一擊斃命的辦法?就跟顏九用的陣法一樣? 環(huán)顧四周,一片荒蕪的演習(xí)場上沒有任何能用來當(dāng)武器的東西。 低頭,腳邊有很多碎石,不過,這么小的石頭,根本砸不死魔物吧? 算了,做不到一腳踹死魔物,拖了那么長時間,已經(jīng)夠丟人了,愛怎樣怎樣吧。 這樣想著,陸覺自暴自棄地蹲下身,撿起了幾顆石頭,一顆接著一顆朝魔物扔去。 “他這是……在干嘛?” “好像是在朝魔物丟石頭……” “呃……” 無聲的死寂終于被人打破,學(xué)生們小聲議論著,每個人都是一副剛從懵比中回神的樣子,就連藍(lán)教官也是一臉“我是誰?我在哪里干什么?”的懵比樣,顯然無法理解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顏九雙臂交叉立在陸覺的斜后方,悠閑地看著他。想著反正他“不是普通人”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了,也就由著他繼續(xù)折騰魔物,只是…… “你要拖到什么時候?朝魔物丟石頭,學(xué)小孩子打鬧么?” “嘖,煩死了?!标懹X不客氣地回應(yīng),“不想插手就待在一旁安靜看,別打擾我發(fā)力?!?/br> “哈……”顏九差點大笑出聲,“還發(fā)力?你是來搞笑的吧?還有,說我不想插手?明明是你不讓我插手,男子漢大丈夫,自己挖的坑,哭著也給我跳下去!” “閉嘴啊混蛋!”被踩到痛腳的陸覺手上猛地用力,一陣尖銳的疼痛。下一秒,一塊邊緣鋒利的石頭筆直地朝魔物砸去,本以為會像之前那幾顆石子一樣被彈回來,沒想到,“噗”的一聲輕響,石頭居然穿透了魔物的身體,然后接著穿過結(jié)界,彈落到地上。 于是,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視線里,聚集成一團(tuán)的黑氣瞬間崩散,無力地消逝在空氣中。 陸覺抬起自己的右手,看著掌心被石頭鋒利的邊緣劃出的血痕,一陣失神。 ☆、滑倒 居然真有人能在不使用法陣的情況下解決魔物?! 全場一片死寂,都在質(zhì)疑自己過去十幾年的人生。 只有顏九發(fā)現(xiàn)了陸覺的異樣,微微皺眉。 她走到他身側(cè),瞥見他掌心的傷口后,想要用陣法為他治療,然而,伸出的那只手還沒碰到他,就被他后退兩步慌忙避開。 顏九再次皺眉,想要說自己沒有惡意,卻被陸覺搶先道:“別碰我!很臟……” “啊?”顏九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陸覺抿了下唇,雙手握拳,隱藏起自己的傷口:“我想洗澡,現(xiàn)在就想。” 這話在顏九腦中拐了一個大彎,總算和他的前一句話銜接起來——覺得自己很臟,所以才不讓她碰? 理解了陸覺的意思后,顏九有些心潮起伏,說不清心底翻滾著的是什么情緒。 她遲疑了一下,終是下定決心,走到還在發(fā)愣的藍(lán)教官面前:“教官,我的御從有些不舒服,我們能提前結(jié)束特訓(xùn)去休息么?” 聽到她的聲音,藍(lán)教官總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的視線掃過陸覺的臉,又看了眼魔物消失的地方,終于不得不相信——陸覺真的在不使用法陣的情況下解決了魔物! 這種事,究竟要怎么辦到啊?! 最終,為了維持住自己教官的形象,藍(lán)教官假裝自己一點也不驚訝,非常淡定地點了下頭:“嗯,可以,煉化了魔物就走吧。” “好?!庇谑?,顏九走到魔物消失的位置,把陸覺解決掉的魔物煉化成了魔晶——又是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魔晶。 她彎腰撿起魔晶的同時,不動聲色地順走了那塊陸覺用來殺死魔物的石頭,上面的一縷殷紅格外刺眼。 “陸覺,我們走?!?/br> “哦。”陸覺下意識地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跟上顏九的腳步。 自己居然真的弄死了魔物……即便從一開始就相信自己能做到,可真的成功后,陸覺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由于太過震驚,他全然無視了眾人投向他的視線,也就沒注意到——那些視線里的震驚絕不比現(xiàn)在的他少。 不愧是顏家二小姐的御從,果然不是普通人——這是當(dāng)時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陸覺跟著顏九走進(jìn)浴室后,不等她把門關(guān)嚴(yán)實,就迫不及待地脫起了衣服,分分鐘把自己扒了個精光。 關(guān)上門的顏九,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了他赤|裸的后背,一陣無語:“……你就這么急?” “你是不知道那只魔物有多惡心?!标懹X還是走到了距離顏九最遠(yuǎn)的那個淋浴噴頭下,“嘖,我錯了,我居然覺得它們跟動物差不多,特么……明明是喪尸啊!” 顏九看不到陸覺眼中的魔物,只能根據(jù)他的話去腦補(bǔ)他眼中魔物的樣子,而往往,這種腦補(bǔ)的結(jié)果會比現(xiàn)實更惡心…… 原來她一直都在跟這么惡心的東西戰(zhàn)斗嗎? 顏九搖了搖頭,努力甩掉腦補(bǔ)的結(jié)果,假裝自己從來沒聽到過陸覺的話。 把手插到口袋里的時候,摸到了一塊yingying的東西——是那塊她在演習(xí)場上順走的石頭。 顏九把石頭從口袋里拿出來,借著浴室里明亮的燈光打量了幾眼——很普通的一塊石頭,除了邊緣比較鋒利之外,唯一特別的,就是一條邊上沾染著血跡。 ——是陸覺的血。 顏九才不會天真地以為,陸覺真的是用石頭砸死了那只魔物。 所以,唯一能用來解釋魔物之死的,就只剩下陸覺的血——他的血能殺死魔物么? 顏九皺了下眉,又打量了石頭幾眼,這才想起陸覺手上的傷,連忙把石頭塞回口袋,大步流星地朝正在洗澡的他走去:“你等等!你手上還有——啊——” 浴室的地面很滑,尤其顏九穿的鞋并不防滑。 她維持著驚恐的表情朝后倒去,眼看后腦勺就要和浴室光滑的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臥槽!”陸覺看到這一幕,幾乎是本能地向她伸去一只手,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朝自己拽過來,卻因為用力過猛,自己腳下一滑……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陸覺從暈眩中回神時,只覺后背一片冰涼,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身上則壓著一個溫?zé)岬臇|西,不是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