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jié)
“大殿下……你……” 孫瑯被他的崛起而感覺到非常的開心,心里也非常的訝異,同時覺得這種東西可能也是遺傳的,不然怎么會那么厲害呢。 可是事實很明顯的是這種天賦是絕對不會遺傳的,原主父親不是一個鐵血的人,而且非常的軟弱。 “這場戰(zhàn)爭應該就在此畫上了句點吧,我想我應該可以論功行賞了對嗎,將軍?” “那是……自然?!?/br> ‘蘇辛’這個名字傳遍了軍營的上下,此時此刻,這位神奇一樣的人物,只有十五歲。 千里奔襲至敵營,割頭顱,乘越歸。 所有人對她的評價,從‘能人’變成了‘瘋子’。 如果不是瘋子,怎么會敢去做那么大膽的事情。 如果不是瘋子,為什么要發(fā)出一個又一個可能會致她于死地挑戰(zhàn)的要求。 她好像不停的在測試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里,當拳頭落在身體上的時候的聲音幾乎令人牙酸。 她可以近戰(zhàn)搏擊,實打實的痛苦,也可以身形鬼魅,玩弄人于鼓掌之中,讓別人觸及不到她的身影,卻已經被掌控生命。 蘇辛在邊關不停地鑄就威名,不斷的崛起,在遙遠的皇宮里,也有人在不斷的成長。 “四年已經過去了,你怎么還沒有回來呢?!?/br> 白嫩的手指撫弄著脖子上的玉珠,稚嫩的童聲里,飽含著思念的味道。 十歲的孩童,孤獨的遙望著天空的月亮。 “你會在這個時候,和我一起望著同一個月亮嗎?” 第201章 引星辰17 越星遙認為,無論什么地方,看到的太陽和月亮一定是一樣的,不管天氣如何,只要月亮和太陽出現(xiàn)了,那么一定是同一個的。 那么望著同一個月亮的她和大皇姐,也可以說是某種程度上的遙遙對望了吧。 四年過去了,她從六歲,長到了十歲。 這四年里,發(fā)生了幾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越星遙認為比較大的事情,應該就是和父后攤牌了吧。 她始終還是沒有忍住不去質問,當再一次聽到皇后強調那些話,再一次看到皇后的那種表情。 那天的情況,越星遙還記得清清楚楚。 “遙兒,今天學的怎么樣了?” “聽得懂?!?/br> “那和別的皇女比起來呢,有沒有壓住她們,你一定要比她們更優(yōu)秀,知道嗎?” 皇后臉上雖然帶著溫柔的笑意,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站在下面的越星遙仍不住抬起頭去看他。 這種話,越星遙已經聽膩了,特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那種膩味已經變成一種抗拒。 為什么一定要和別人比,為什么一定要比別人更優(yōu)秀,只不過是為了皇后自己的面子而已。 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父后,從來只關心她在太傅那里有沒有壓過其他人,要求她去看書,卻從來不關心她累不累。 “我為什么要比她們更優(yōu)秀?” 越星遙心里的那股勁兒一下子就沖上來了,怨氣深重的讓越星遙自己都克制不住自己,連自稱‘兒臣’都顧不上。 “遙兒?” 皇后詫異的看了一眼越星遙,像是很不明白一向聽話乖巧的女兒怎么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 “怎么會突然這樣問?是不是有人在你耳邊碎嘴了什么?你要比她們優(yōu)秀,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到底也就一句話,身份有別。 因為是皇后的女兒,皇后比其他的妃子要尊貴,所以她應當要比別人優(yōu)秀,要是平庸的話,可能會被恥笑。 面子真的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你們先出去。” 越星遙看了一圈周圍守著的宮人們,那些宮人們立刻行禮退下了。 宮殿里,只剩下父女倆。 “遙兒,這是怎么了?” 皇后也感覺到了不同尋常,尤其是越星遙的表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越星遙的面前。 皇后的確是美極了的,終日的獨守空閨,沒有妻主的寵愛,讓他的眉宇間添了幾分憂郁。 “父后,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母皇的女兒?” 越星遙也不知道自己想聽到什么樣的回答,她希望皇后否定,甚至拿出強有力的證據,可是她心里又清楚,那不可能。 “你在胡說什么!你怎么可能不是你母皇的女兒!是補水誰跟你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東西,你怎么會質疑父后呢?” 皇后面部表情異常的僵硬,但是僵硬過后立馬轉變?yōu)榱肆鑵柕膽嵟?,像是有人質疑這個東西非常的不滿。 這應該是正常的態(tài)度,憤怒生氣然后是質問,因為這種東西被冤枉實在是太過分了。 可是越星遙沒有錯過,最開始她質問的時候,皇后表情的慌張。 本來皇后平常是隱藏情緒的好手,可能因為這次聽到的消息太過于震撼,太過于突然,所以他沒有來得及準備,再加上越星遙一直盯著他的臉,所以才捕捉到了那細微的變化。 是了,明明已經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為什么還要做掙扎呢。 越星遙在期望著不可能的答案,因為那種答案可以把他從這種困苦的泥沼中拉出來,她又可以回到以前那個樣子。 “父后,請你告訴我,是,還是不是?!?/br> “當然不可能是,到底是哪個碎嘴的在你的身邊造謠,看來你身邊的人應該好好清洗清洗了。” 皇后似乎心情已經平靜了下來,他用涂染著花汁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越星遙的頭發(fā)。 “她來找我了?!?/br> “誰?” 皇后身體輕輕的搖晃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那個幾年前就到你房子里的黑衣人,你應該明白他是誰,不是嗎,事到如今你還要騙我嗎,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br> 盡管,她也不是大人。 “她來找你了,什么時候?” “昨天晚上,所以我今天就來找你求證了?!?/br> “她為什么會突然來找你?” 皇后的表情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沖擊,臉上的一張面具已經完全被撕毀下來,露出了里面扭曲的丑惡。 “所以你是承認了嗎,父后,你是承認了了,她才是我的親生母親嗎?” 皇后抿著嘴唇,眼神里透露出一絲陰狠。 “遙兒,你那么聰明,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不可以被任何人知道,如果一旦走漏風聲,我們兩個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明白嗎?” 皇后掐住了越星遙的肩膀,表情非常的嚴肅。 “我知道,所以……父后,我不是母皇的孩子對嗎……我根本就沒有繼承這一切的權利,是嗎?” “不是!本來我是不打算讓你知道這些的,不過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你就應該更加的努力,你要證明你比他們所有人都優(yōu)秀,皇室的血統(tǒng)又怎么樣,你覺得你母皇聰明嗎,可是她還不是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因為她從來就不關心我,所以她也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 皇后表情凄苦。 “遙兒,父后什么都沒有了,只有你了,你要把握這個身份,然后走到那個最高的位置。” 越星遙點頭,她閉上了眼睛,像是默認了眼前的這一切。 父女兩個陷入了一種更加尷尬和無言的境地,本來就不太親厚的父女關系變得更加的淡薄,越星遙對待皇后越來越冷漠,但是皇后卻沒有辦法理直氣壯去教訓她,只能是依著。 這四年里,越星遙寫了很多書信,卻一封也沒有寄出去,因為不知道該寄去哪里。 又兩年過去了。 六年間,也沒有一封書信到她這里。越星遙時常會想,興許是這皇宮里不讓任何飛禽在其中活動,所以她才一封信也沒有得到,但是,也有可能是大皇姐真的沒有給她任何的來信。 大皇姐認為,時間可以沖淡她們之間的聯(lián)系,她們之間的感情,越星遙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 在大皇姐離開的那一天,越星遙想,大皇姐不僅僅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許還是為了斬斷他們之間的這種聯(lián)系,以免將來面對的時候互相尷尬。 但是感情這種東西是最沒有辦法克制的,一天天的過去,越星遙變得越來越寂寞。 沒有人可以跟她說說話,也沒有人聽她說話,或許流錦可以,可是流錦不擅長于去跟她說太多的話,而且他們之間的身份有別,實在是不適合當可以說知心話的人。 流錦比現(xiàn)在的她要理智的多的多,越星遙心里壓著很多不能夠讓她知道的事情。 這皇宮越發(fā)的枯燥無味,她總是會無意識的走到那個小院子里,那里面還是有人會時常去打掃,那些花花草草,并沒有枯萎,但是你沒有得到精心的照料,只是保持著萎靡的樣子,自由的生長,卻看起來并不漂亮。 說實話,她以前覺得這個院子哪里都好,不管是這些花草或者說是院子里的夕陽,包括那個在花草之間,給它們精心照顧的人,明明穿著華麗的衣裳,卻在做著最簡單最樸素的事情。 可是自從蘇辛離開之后,越星遙再來這里看,卻再也感覺不到當時感覺到的那些東西。 那些過往并沒有被忘記,反而是在被一遍遍的翻出來咀嚼中,變得更加的深刻起來。 越星遙枯坐在房里,窗戶打開了一半,斜陽從里面照進來,落在了她的面前。 光和影進行了分割,將她的面龐襯得明滅不定。 流錦敲門走了進來,挑亮了燭火。 越星遙在她離開之后,動了動自己的手腳,揉揉自己的手腕,走到了書案的面前。 鋪開了一張信紙,拿鎮(zhèn)紙仔細的壓好邊緣,墨是之前已經磨好了的,泛著淡淡的香味。 越星遙一如往常的拿起了細毫,略微的思索了一下,便拿筆沾墨,開始書寫起來。 與皇姐書: 大皇姐,這是我給你寫的第一千零二十四封信,這封信還是不會寄出去,它的下場可能就像之前的所有書信一樣,被我壓在箱子里,既然不會被寄出去,所以我便又如以往一樣,洋洋灑灑的寫一大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