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云若歸剛剛走出了藥房就看到了站在長廊邊上的人,十幾日沒見,再見的時候倒是自來熟了幾分,她淡笑一聲問道:“樓世子怎么今日想起到寒舍來逛逛?” 她話語里的調(diào)侃不是樓清風(fēng)自然是聽出來了,他們雖說話語里并沒有說要與對方合作,但是又像是心照不宣一樣,云若歸都不曾想到兩個人居然這般有默契。 “閑下來了便來瞧瞧,只是還是不能在街上多走動?!睒乔屣L(fēng)淡然的說了一句。 云若歸一愣,一時間有一些猜不出來樓清風(fēng)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在試探,畢竟樓清風(fēng)這句話語中透露的消息太多了一些,云若歸勾了勾嘴角回應(yīng)了一句:“是啊,京城中最近確實亂。不知道齊王殿下這次會不會歸來?” 云若歸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她的心底還是有一些緊張的,照理說皇帝的壽辰,齊王樓威是因為回來祝壽的,但是都已經(jīng)這個時間了,邊關(guān)還是沒有傳來任何的消息,云若歸的探子也沒有取得什么有用的消息,云若歸的心底還是有一些擔(dān)憂的,所以忍不住的問了句。 “如今入春了,北國又活躍了,想必父王是不會回來?!睒乔屣L(fēng)說道。 北國以游牧民族為主,如今熬過了春天,每年這個時候總是會時不時的來招惹一下邊境,想來這么多年過去了,倒像是變成了習(xí)慣,兩軍也就是意思意思一下,不會出現(xiàn)什么大的沖突,但是樓威這人謹慎慣了,應(yīng)該是不會輕易回來的,畢竟對他來說,就算是有一個這樣的皇帝,他也舍不得子民受到戰(zhàn)亂的傷害。 “這樣也好?!痹迫魵w抿了抿唇,不在說話,樓清風(fēng)卻突然動了,轉(zhuǎn)過身來與云若歸面對面,兩個人的距離并不遠,因為樓清風(fēng)的一個轉(zhuǎn)身,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就兩尺左右了,樓清風(fēng)與云若歸高出了許多,就這樣站著,云若歸感覺到頭頂傳來的一陣陣壓迫感,她有些不適應(yīng)的動了動,想要轉(zhuǎn)身,樓清風(fēng)卻在她做出動作前開口了。 “貪污軍餉的事情有結(jié)果了,相關(guān)的官員都被扣了俸祿,把軍餉的銀子給補回去了?!睒乔屣L(fēng)不咸不淡的說完,云若歸聞言,皺了皺眉頭,但是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這件事情也是意料之中的,這些年來皇帝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朝堂之中已經(jīng)是渾濁不堪,云若歸嘆了一口氣。 她對自己的父親的印象只停留在小的時候,父親一向是持以仁政,這么些年過去了,云若歸其實也想過,父親未必就是對的,當(dāng)初那三人,要是做皇帝的不是現(xiàn)在這人,是不是一切都會改變? 又仔細想了想,她覺得,應(yīng)該是不可能吧,因為那個人的野心太大了,絕對不會甘心的。 “不過李成豐倒打了蕭銘軒一耙,現(xiàn)在兩個人斗爭的厲害。”樓清風(fēng)又說了一句,云若歸一愣,這件事情她是有些消息的,蕭銘軒這個名字也突然在皇城里火了,聽說這次軍餉的事情,蕭家也牽連在了其中,但是蕭銘軒大義滅青,直接把蕭家的旁支給告發(fā)了,為此蕭大人差點氣暈了,只罵他是孽障,這事兒傳沒傳到皇帝的耳中云若歸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蕭銘軒與蕭家的關(guān)系未必有想象中那么好。 不過蕭家的小兒子已經(jīng)讓她折了,現(xiàn)在就剩下這個兒子,那蕭大人是怎么想的,這個時候居然為了一個旁支與自己這個兒子鬧翻? “有件事情世子或許有點興趣知道?!痹迫魵w沒有回應(yīng)樓清風(fēng)的話,反倒是自顧自的說了句。 “什么?”樓清風(fēng)問。 “關(guān)于蕭銘軒,你的人怕是沒有什么消息,但是我的人倒是帶來了一些有用的消息,蕭銘軒在蕭家一直不受寵,十年前突然斷了腿,當(dāng)初救他的是當(dāng)今蕭貴妃。”云若歸簡短的說道,多余的廢話根本不需要,樓清風(fēng)是聰明人,她點到為止即可。 蕭銘軒與三皇子的關(guān)系這么微妙一直是樓清風(fēng)想不通的事情,蕭家支持是三皇子,但是蕭銘軒的關(guān)系與蕭家一直不怎么樣,照例說他對蕭家應(yīng)該是有恨意的,但是如今居然順著蕭家?guī)土巳首樱@其中怕是有什么別的事情,現(xiàn)在聽見云若歸這么一說,樓清風(fēng)突然就想通了。 “他的腿……”云若歸的話說了一半,樓清風(fēng)顯然是感受到了,大概是因為當(dāng)初在長風(fēng)關(guān)收到樓清風(fēng)欺壓,現(xiàn)在故意吊著后半截沒有說,樓清風(fēng)何其的聰明,退讓了一步開口問道。 看見樓清風(fēng)的態(tài)度還算是不錯,云若歸的心情大好,隨即開口說道:“蕭銘軒的母親不受寵,蕭銘軒的腿就是蕭老爺子自己打殘的?!?/br> 云若歸在長風(fēng)關(guān)就覺得蕭銘軒詭異的很,下了心思查了一下,不過結(jié)果讓她也有一些意外,蕭銘軒從小就不受寵,如今的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這樣的人看起來堅強無比,但是再堅強之后就是無盡的黑暗,他的報復(fù)還沒有開始,一旦開始,恐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他能夠瞞著蕭家做了三皇子的謀士就證明他的本事不低。 如果蕭銘軒大義滅青,滅了蕭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蕭銘軒現(xiàn)在不會下手,他肯定會先幫三皇子把太子扯下來,到時候再毀了蕭家,但是三皇子云若歸也是見過的,不像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的人,蕭銘軒的動機那么明顯,難道他就不知曉嗎? 樓清風(fēng)聞言,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低著頭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般,等到他回神的時候,云若歸已經(jīng)走遠了,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眼,樓清風(fēng)一抬頭,遠處的云若歸就傳來了一句:“殿下還是快些走吧,我這寒舍不宜久留。” 云若歸的心情似乎不錯,樓清風(fēng)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就聽見“嘭”的爆炸聲,接著就是滾滾熱浪襲來,樓清風(fēng)反應(yīng)快,直接飛身退開了好遠,一陣藥味從屋子里傳來,那藥鼎里面的東西炸了,正好把樓清風(fēng)炸黑了半身,衣服都燒了一塊,云若歸拎了一桶水回來,舀了一瓢潑在了樓清風(fēng)的身上,他身上的火苗一下子就滅了,但是哪樣子別提有多狼狽,云若歸拎著水桶進去就把幾堆小火苗給滅了,出來的時候雖然沾染了一些灰塵,但是也沒有樓清風(fēng)這樣狼狽。 ☆、第三十八章 “世子爺,早說了讓你快些走!怎么燒成了這樣!”云若歸拿著葫蘆瓢站在門口看見樓清風(fēng)的模樣就忍不住的咧嘴笑了。 樓清風(fēng)黑著臉,半天說不上一句話來,云若歸笑夠了,便讓人去宮里通信說是最新的丹藥煉制成了,比上回的藥效還要好,這般的大動靜也不過是云若歸故意弄出來的,外面幾條街的人估計也聽到了,這樣一來皇帝估計就更期待她壽辰上獻上去的東西了。 云若歸自然是不敢拿之前的雪凝丹去給皇帝,皇帝急著要長生不老藥,老是用一個東西糊弄他也不好,有些差別的他也吃不出來,如今只能在氣勢上勝過一籌了,有些東西本來iu平凡,可是這吹噓的人多了,不信的人也變得相信了。 樓清風(fēng)看著云若歸毫不避諱的在他的面前給下面的人吩咐,樓清風(fēng)剛剛因為被燒而陰沉的心情突然就變得好多了,其實云若歸現(xiàn)在這個樣子算是接受了他吧?畢竟她已經(jīng)開始和他分享秘密了。 “神醫(yī)難道就看著本世子這樣濕漉漉的?”等到云若歸吩咐好一切之后,身后又響起了熟悉的聲音,云若歸一驚,他怎么還沒有走? 轉(zhuǎn)過頭狐疑的看著樓清風(fēng),樓清風(fēng)倒是一臉坦然,但是眼神里還是有片刻的狡黠,云若歸突然覺得有些頭疼。 想了想,她回了句:“天隱的衣服小,想必你是穿不進去,不過我這里女裝倒是不少,要是世子爺不嫌棄,我倒是可以借幾件給殿下?!?/br> 云若歸現(xiàn)在連民女也不說了,兩個人相視很熟絡(luò)一般,但是這玩笑開的樓清風(fēng)一點都不開心!女裝!他是絕對不會穿的!云若歸難道是在嘲笑他男身女相!樓清風(fēng)咬了咬牙,恨不得把云若歸瞪出一個窟窿來,但是云若歸壓根不搭理他,樓清風(fēng)吃癟,最終還是自己一個人走了。 樓清風(fēng)剛剛走,云若歸的視線就落到了柱子后面,她沒有說話,天隱還是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別的沒學(xué)會,聽墻根的本事倒是學(xué)的不錯?!痹迫魵w平靜的說道。 “呵呵呵,師姐,別這樣,我就是一時沒忍?。 毙Τ隽寺?。 所以樓清風(fēng)才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師姐也發(fā)現(xiàn)了他!但是他真的忍不住啊,看著樓清風(fēng)吃癟,他的心情都愉快了許多。 云若歸無語的看了看天,這小子怎么就老是偏離重點呢!她說的是這件事情嗎! “師姐,別這樣看著我,我的小心肝受不了!”天隱捂著心臟說道。 云若歸差點把之前吃的給吐出來了,自從自家?guī)煹芟铝松街?,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段時間,得了這還沒有過上幾個月就被打回原形了! “不過師姐,嚴肅的說,師弟我倒是在宮里混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碧祀[的臉色突然嚴肅了起來,云若歸也斂起了臉上的表情看著他。 “聽宮里的人說,這一次借著皇上的壽宴,皇子們也要選妃了。”天隱說道。 云若歸一愣,隨即也明白了,宮里的宴會大多是為了這個存在的,皇子們都在為自己拉攏勢力,所以這個機會來的不容易,私下里皇帝不允許皇子們與大臣走的親近,這一次是要放手了嗎? 和親的幾個,拉攏的幾個,這樣分來分去,差不多各種問題就能解決了。 “這消息沒什么價值,不足以抵消你的罪過!”云若歸說道。 天隱立刻著急了,說道:“師姐,你別急啊,我還沒說完呢,沒準皇帝要把自己的女兒許給樓清風(fēng),這個消息總算有價值了吧!” 云若歸聞言,思考了一下,天隱以為師姐是在想樓世子的事情,正在竊喜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一件好事的時候,云若歸的話瞬間把他打回了歸底。 云若歸說:“這個消息更沒什么價值,罰你把我的藥鼎洗干凈,蹭亮蹭亮的那種?!?/br> 說完云若歸就毫不留戀的走人了,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天隱只覺得一道晴天霹靂,簡直不能想象,他最套呀榜師姐洗藥鼎了,弄得一身味兒不說,師姐還要蹭亮蹭亮的,還讓不讓人活了,但是云若歸壓根不給他反對的機會。 難道他猜錯了嗎?師姐怎么一點都不在乎呢? 云若歸走出了幾步就放慢了速度,她以前還真是沒有想過這件事情,因為皇帝不喜歡齊王府,只是現(xiàn)在皇帝是想通了嗎?想要從別的方向下手?樓清風(fēng)會怎么應(yīng)對?皇帝要是賜婚,他會接嗎?不接可就是抗旨,皇帝不會放過他的,但是要接嗎?不知道為何,云若歸覺得胸口有一股悶氣,又不知道是個什么原因。 又過了段時間,皇帝的壽宴總算是開了,這個時節(jié)荷花居然開了,云若歸是走著是皇城的,沒有坐馬車也沒有坐轎子,天隱因為有了官職,所以早早的就進了宮,云若歸一路走著,心情倒是不錯。 “神醫(yī),好久不見?!笔煜さ穆曇魝鱽?,云若歸心中已經(jīng),回頭就看到了蕭銘軒,他也沒有坐轎子,有人推著他的輪椅,云若歸看了一眼就知道對方有功夫,這輪椅走的平穩(wěn),速度卻不慢。 “蕭大人,怎么不坐轎子?”云若歸詫異的問道。 面對蕭銘軒的時候,云若歸一直是很小心翼翼的,她追隨樓清風(fēng)去長風(fēng)關(guān)的時候是用的男裝,臉上也改了一些,但是蕭銘軒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蕭銘軒的眼力不錯,觀察能力極強。 “上下不方便,反正不用自己走路,這般也挺好?!笔掋戃幮α诵Σ辉谝獾恼f道。 云若歸看了一眼他的雙腿,忍了會兒,看著他的腿,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句:“若是蕭大人不介意,若歸倒是愿意幫大人瞧瞧?!?/br> “多謝神醫(yī)好意,就這樣也不錯,就不用勞煩神醫(yī)了?!笔掋戃帞[了擺手,絲毫破綻都沒有。 云若歸其實也不過是客氣話,蕭銘軒這雙腿,她倒是沒有想象中那么愿意治,她本就不是一個好的醫(yī)者,而蕭銘軒是敵人,若是友人,或許云若歸就幫他瞧了,但是她身為神醫(yī)遇見病人不救治似乎又不好說,問了一句卻不知道蕭銘軒居然是這樣的回答。 多少坐輪椅的人想要再次站起來,但是蕭銘軒為什么是這樣的反應(yīng)? “不勞煩,大人若是以后想要醫(yī)治了,派人給我遞封信便可。”也算是云若歸給他的一個承諾,云若歸現(xiàn)在并不想要與蕭銘軒對的太死,畢竟蕭銘軒現(xiàn)在的敵人是太子,以后的敵人是蕭家,這兩家人都是樓清風(fēng)想要去除的,在這一點上,云若歸覺得現(xiàn)在的決定是對的。 “上次長風(fēng)關(guān)因有要事,并未與神醫(yī)有多交集,如今回了京城,不如改日我做東請神醫(yī)與樓世子到萬香樓一聚?”蕭銘軒說道。 云若歸眼皮子突然一抖,心底又一些不好的感覺,她這次去長風(fēng)關(guān)是與樓清風(fēng)一起去的,知道這件事情的也只有蕭銘軒與樓清風(fēng),難道蕭銘軒實在威脅她嗎? 蕭銘軒要是將這件事情告發(fā)到皇帝那里去,皇帝肯定會新生嫌疑的,這是讓云若歸擔(dān)心的事情,而且蕭銘軒突然就說出了萬象樓,其實這萬象樓正是千秋閣的一大收入,千秋閣在京城里的商家不少,唯獨這千秋閣是最大的一家,難道蕭銘軒已經(jīng)查到了一些什么嗎? “多謝大人好意,只是若歸最近為皇上的丹藥繁忙,怕是不能答應(yīng)蕭大人的邀請了?!痹迫魵w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歉意,她不敢去,蕭銘軒這個人太深藏不漏了,云若歸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查出來那么一丁點關(guān)于蕭銘軒的事情,而且都是一些往事,對于現(xiàn)在的蕭銘軒她簡直是一無所知。 “是本官的錯,皇上的事情最重要,神醫(yī)這般的為皇上就是為天下人,不愧是神醫(yī)!”浮夸的話語,蕭銘軒這算是順著她的意思轉(zhuǎn)移了話題嗎?云若歸只是笑著含蓄的回應(yīng)了一句,并不在多說,她藏在袖子里的拳頭捏了捏,又緊了緊,這才掛上了笑意,繼續(xù)朝著宮里走。 宮宴還早,不過因為云若歸的特殊,入了宮就不與蕭銘軒走在一塊了,云若歸走了這么長一段路,也覺得腿有些發(fā)脹了,酸軟,那公公把她丟在這里就走人了,云若歸現(xiàn)在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難道皇帝就不怕她帶著那藥丸,在宮里被人劫了? 云若歸像是這么想,但是還是坐在了亭子里的石凳上,揉了揉腿,宮里的荷花開的更艷麗一些,乍一看居然以為是夏天來了。 “神醫(yī),我們家娘娘有請。”突然,云若歸的身后多了個人,是個小宮女,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云若歸第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姑娘沒看起來的那么簡單,是有武功底子的,看來對方就算是強迫也想要讓她去了? 就是不知道這個丫頭到底說的是哪個宮里的娘娘了。 ☆、第三十九章 看著現(xiàn)在時辰還早,云若歸就應(yīng)了這小宮女的話,出了院子,云若歸繞過了幾個回廊,她瞧了一眼方向,就知道目的地是哪里了。 皇后的寢宮,云若歸詫異,這皇后的宮里并沒有想象中的奢華,反倒是有一些荒涼,經(jīng)過園子的時候,云若歸瞧了一眼,別的花兒都被拔走了,就剩下一株北疆的曼陀羅,少了兩朵花,葉子倒是長的滿,但是孤零零的,顯得更是丑了幾分,看來皇后還記得上回的事情。 “姑娘,我就送到這里了,剩下的姑娘自己走吧!”說完那婢女便不見了身影。 云若歸心底已經(jīng)有了一些盤算,但是忍著沒出聲。 她走了幾步,穿過了前殿,剛剛走了兩步脖子上就掛上了兩個刀柄。 “什么人,亂闖后宮?”冷清的聲音傳來。 云若歸心中一冷,完了,她開始就忘了,沒準這件事情一開始就是一個陷阱呢? 云若歸正欲開口,身后傳來了一聲:“我認識你,神醫(yī)姑娘。” 云若歸緩緩的轉(zhuǎn)身,入眼的就是一雙金絲勾鳳鞋面,她趕緊跪了下來道:“參見皇后娘娘!” “你為何出現(xiàn)在本宮宮中?”皇后冷聲問道,皇后對云若歸的印象并不好,上次若不是云若歸的出現(xiàn),她也不必在寺里吃了那么多的苦頭,因為皇上的壽辰在即,所以她才被接了回來,但是這筆賬,皇后還是算在了云若歸的身上。 “民女今日進宮本是準備為皇上獻藥的,只是民女剛剛進宮便有一位婢女來傳,說是娘娘召見民女?!痹迫魵w不咸不淡的解釋道,這個時候還是簡單的說比較好,越是解釋越是難以說清。 皇后皺了皺眉頭,她并沒有召見云若歸,但是云若歸出現(xiàn)在了她的宮中,她看著云若歸,云若歸的雙目坦然,一點都不像是在撒謊的模樣,皇后瞇著眼睛,思考了一下,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一樣,四周的冷氣突然就散了,云若歸倒是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緊張了起來,事情怕是沒有她想的那么簡單。 皇后恐怕是聽說她那一句為皇上獻藥的才放過她,只是該怎么解釋別的,云若歸肯定不是她召見的,就是不知道皇后怎么處置。 “本宮確實是想讓神醫(yī)幫著瞧瞧身子。”皇后說。 云若歸心底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現(xiàn)在看來皇后是想要掩蓋過去了。 “民女遵旨。”云若歸說道。 皇后也沒有再多說,坐穩(wěn)了便讓云若歸上手把脈,云若歸也沒有推辭,當(dāng)即就把了把脈,只是手剛剛扣上去,云若歸心底就有一些詫異,皇后這脈象…… “神醫(yī),如何?”皇后問。 云若歸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民女惶恐!” 云若歸突然放了手,跪了下來,皇后的面色也有一些難看,但是云若歸的意思她也明白,招了招手,身邊的宮女便退了下去。 “神醫(yī)有話起來說!”云若歸這般緊張的模樣,皇后也跟著緊張了許多。 “謝娘娘?!痹迫魵w站了起來,還是不開口,皇后已經(jīng)等不及,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有什么話神醫(yī)直說便是,本宮不怪罪你。” 云若歸裝作猶豫了一小會兒開口對著皇后說道:“娘娘的脈象,像是中毒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