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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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沒聽到動靜,方棋還記掛湛海,懶得再理會她。 他轉(zhuǎn)身進到屋里,留下方mama在外面凌亂。 “你母親回來了?”剛進來,湛海拉過他小聲問,“她看到了嗎?” “嗯,別太在意。她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我們會做她肯定能猜到。”方棋安慰了兩句,拿出新的床單還上。 能猜到,跟直接撞到,根本是兩個概念??! 算了,破罐子破摔吧。 湛海強迫自己忽視這個問題,伸手過去幫忙,方棋躲開了。 “你往旁邊點,等下摔了怎么辦?”方棋生怕他站久了難受,動作麻利的兩下鋪好床單,才轉(zhuǎn)過身招呼湛海過來,“你上來躺著,我給張叔打電話,讓他明早來接。床小,可能睡得難受,今晚將就點?!?/br> “還好。”湛海睡覺向來安分,床大小倒是無所謂。 只是如果旁邊有個方棋的話—— 要是他鬧起來,自家的大床都不夠折騰的。 方棋看出他顧慮,主動提出,“呃,我打地鋪?” “可是,你家只有一床褥子吧?”真是天意弄人,湛海嘆息了聲,拖著酸痛的腰躺在床的最里面,放軟嗓音跟他商量,“今晚別鬧了,明天要上班呢?!?/br> 方棋第一次聽他從這種聲調(diào)說話,被撩得整個人都癢癢的。 可湛海都已經(jīng)示弱到這個地步,方棋再禽獸,也不敢再鬧他了。 “好,知道了。”方棋用胳膊撐在床上,湊過去親親他,歉疚的說,“今天弄得太過了,難受嗎?” “還好,畢竟你過生日。”湛海順從的回吻了下,輕聲道,“生日快樂,恭喜擺脫倒霉的本命年?!?/br> 方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謝謝,其實遇上你,我好像開始轉(zhuǎn)運了?!?/br> 雖然被他掰彎,從筆直筆直鋼筋般的異性戀,變成一彎不可收拾的彈簧了,方棋還是覺得挺幸運。 “也要謝謝你,還有…” 湛海拉起毯子,蒙住腦袋,悶聲說—— “我愛你?!?/br> ☆、撩撥43 房間里寂靜了幾分鐘, 老舊鬧鐘秒針轉(zhuǎn)動的滴答聲, 甚至造成了回音。 “我, ”方棋像是個剛學(xué)說話的小孩,艱難的組織語言,努力發(fā)出聲音, “我很想回應(yīng)你,很想跟你說同樣的話,但是…” 但是他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現(xiàn)在的他在湛海面前,是否當?shù)闷鹉莻€‘愛’字。 湛海開口,替他解圍, “我知道, 你還沒有確定。” 態(tài)度體貼溫柔,如春風過境,瞬間撫平方棋心里那點忐忑。 他苦著臉,像犯了天大的錯誤,“我是不是又把氣氛搞砸了?” 生日當天, 兩個人經(jīng)歷了完美又契合的情|事,然后收到了伴侶的告白。 正常情況下,這種時候應(yīng)該回以同樣的告白, 哪怕是敷衍。 可方棋不愿意敷衍,尤其是不想敷衍湛海。 “對不起…” “沒關(guān)系?!闭亢4驍嗨?/br> 次數(shù)多了,也習慣了。 “再等等我, 拜托…”方棋不敢看湛海,哀求道,“我希望,我跟你告白的時候,是完全忠于自己的意志。所以,再等等我…” “好,我等你?!蹦罅讼滤亩洌⌒〉亩斣谜亢V父刮⑽⒋掏?。他湊過去在他臉上印了個晚安吻,“來睡吧,很晚了?!?/br> 愛人越是寬容,方棋越是愧疚。 他為什么要可以這么好呢? 方棋目光復(fù)雜的望著湛海,欲言又止,終究除了晚安,什么都沒有說。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為湛海做些什么。但湛海生來便擁有財富和地位,還需要什么呢? 心里有惦記的事,平日里挨到床便會沉睡的方棋轉(zhuǎn)輾反側(cè)良久,直到聽到湛海呼吸舒緩規(guī)律已然沉睡,他才在不安中漸漸墮入夢境。 他陷入深度睡眠,小小打著呼嚕,隔了會。湛海睜開眼,在深夜里清醒的凝望他的側(cè)臉。 目光并不像悲傷,而是異常鎮(zhèn)定深情,眸中帶著勢在必得的堅決。 睡得并不安穩(wěn),似乎還做了噩夢,夢中他依舊在悲哀的現(xiàn)實中掙扎,被逼到絕望的深淵,可湛海從未伸出手,他冷眼旁觀,嘲諷的看方棋墮入泥濘的沼澤… 醒來時,方棋額上滿是冷汗,他定定望著狹小的我是,久久未能分清夢境和現(xiàn)實。 他真的遇到過湛海嗎? 真的得到救贖了嗎? 身邊的位置已經(jīng)冷下來,更像是噩夢成真了。 方棋連忙從床上蹦下來,一刻不停的跑到外面左右搜尋,急切的想要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他甚至想大聲呼喊湛海的名字,確定他還在這個世界上,跟他在同一個空間內(nèi)。礙于方mama還在熟睡,他終究還是沒有沖動,無聲尋找過屋子里每個角落。 幸虧方家地方小,根本沒多少房間可供躲藏。 最終,在書房看到湛海的身影時,方棋屏住呼吸,生怕稍有不慎,便讓他的身影如美人魚般,化作清晨的泡影。 湛海應(yīng)該醒來有段時間,明顯已經(jīng)洗漱完畢。昨晚那套衣服讓方棋弄的亂七八糟,他從柜子里翻了套居家服穿在身上。 衣服是方mama在超市打折時買的,沒什么款式的長袖加寬腿褲,有幾根線頭漏在外面,可能某寶上搜同款能看到九塊九包郵的。 平日里方棋都只在家里穿,生怕出去晃蕩掉價。 但衣服但湛海身上,立刻從地攤貨上升為國際大牌。 只能說,人比人氣死人。湛海氣質(zhì)出眾,他安安靜靜坐在方棋磨破假皮的椅子上,手機捧了本書,目光專注,姿態(tài)端正,從骨子里散發(fā)出卓爾不凡的貴氣,硬是把量販款的批發(fā)服飾,穿出高檔絲綢的效果。 直到方棋走近湛海跟前,體會到他身體的溫度,感知他骨血的觸感,確定了這個人真真實實存在于面前,才敢開口問,“早安,在看什么?” “隨便翻翻,你不介意吧?”湛海合了書,放在書桌上,正準備起身把位置讓開。 “介意什么,你昨天弄上面我都沒嫌棄。”方棋壓住他肩膀,讓他繼續(xù)坐在位置上,拿起桌上書翻了兩下,“居然是我的專業(yè)書,你有興趣讀這個?” 記起昨天的事,湛海尷尬的側(cè)過臉,回答慢了半拍,“嗯,以前課余讀過相關(guān)書籍。” “哦對,差點忘了你是學(xué)神?!卑褧厮掷?,方棋彎下腰,用胳膊環(huán)過他的脖頸,整個人趴在他的背上,懶懶的問,“你以前讀書的時候,喜歡哪門科目?” 湛海歪過頭,思索片刻,“沒有特別喜歡的科目?!?/br> “咦,我以為你都會喜歡呢?!?/br> 他想了想,回答,“可能是因為無法就讀喜歡的專業(yè),所以專業(yè)課感覺都很一般?!?/br> “你還偏科啊,”方棋覺得意外,“我猜猜你喜歡什么科目,語文?英語?藝術(shù)?” 湛海只是搖頭。 “那是什么???”派出列舉的那些,剩下的只有—— 太重口了! “難道你喜歡數(shù)學(xué)或者理化,這些反人類的科目?”上大學(xué)時,每到期末復(fù)習,方棋遇到讀數(shù)學(xué)和理化的同學(xué),都覺得他們上輩子是折翼的天使。 “不是,你別歧視其他學(xué)科啊。” 而且,數(shù)學(xué)和理化,很難嗎? 學(xué)神表示毫無壓力。 方棋下巴在他頸項間一下下蹭著,“那是什么???” 湛海翻開書,繼續(xù)閱讀,隨口答,“新聞?!?/br> 新聞?我是誰我在哪我聽到了什么? 方棋嚴肅問,“你再說一遍?!?/br> “我大學(xué)時,想讀新聞專業(yè),打算以后做個記者或在報社撰稿?!焙仙蠒?,湛海頗有些遺憾,“可惜我父親堅持讓我讀商,所以本科和研究生都選了相關(guān)的。” “你的愿望倒是普通…”難怪他那么喜歡新聞聯(lián)播,原來還有這種執(zhí)念,“想讀的話就去啊,博士才兩年吧?” 說的輕巧,他應(yīng)該怎么去呢?湛海眸光黯淡了下,回避此類話題,“不早了,你洗漱一下,等下張叔來接我們?!?/br> “好,你衣服要怎么辦?”方棋沒注意到他神采黯然,只關(guān)心他穿著廉價的衣服出門,會不會顯得很掉身份。 某富二代倒完全不在意身份的事,不過上班期間,儀態(tài)還是需要注意的,“等下張叔會帶衣服過來?!?/br> “行,那我先去洗漱了?!庇直ё∷ゲ淞藭?,方棋才慢吞吞起身。 臨出門前,他無意掃了眼湛海。 那人指腹輕觸書封上的文字,表情專注。 他肯定是喜歡讀書的。 匆匆忙忙收拾齊整,喝了碗方mama打著哈欠熬出來的白米粥,兩個人擠在后座往公司趕。 清晨上班高峰期,哪哪都在堵。方棋家離公司遠,路上大大小小岔路口,堵得像是一把散亂的芝麻。 在路上無聊,方棋繼續(xù)早上的話題,“湛哥哥,你要是想,可以學(xué)完新聞,再回來工作?!?/br> 湛海望向車窗外形形色色的面孔,隔了會才說,“我父親大概不會愿意?!?/br> “為什么?難道你畢業(yè)后打算搞新聞聯(lián)播嗎?”腦補湛海坐在播報臺后,字正腔圓的歌頌山河,場景意外合適。 “怎么會?新聞只是自幼喜歡的興趣,并不打算作為職業(yè)?!?/br> 自幼喜歡?“你的童年,到底經(jīng)歷了多少坎坷?”方棋無法理解他奇葩的喜好,但起碼聽懂了他的想法,“有興趣就去做啊,我覺得你是那種為了初心,肯定會堅持到底的人?!?/br> 湛海笑笑,“曾經(jīng)是吧?!?/br> “曾經(jīng)?”那現(xiàn)在呢? 意識到他話里有話,方棋覺得這個問題沒有聽起來那么簡單。 “方棋,”湛海把視線挪到他臉上,“別在想這件事了,我只是隨便說說,你聽過,便過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