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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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點熟悉的感覺,可又有些陌生,記憶中這人的吻總是充滿了掠奪和霸道,卻從不像今日這樣溫柔、纏綿、竟讓她有一種循循善誘的感覺。 許妙蕓怕牽動身上的傷口,不敢用力推開他。她只能瞇著氤氳的眸子,在他身下小聲的輕哼。 “沈韜……你……你……別這樣……” 她的手掌撐在他的胸口,拽緊了他的衣領,呼吸紊亂,黑色的眸中透著水霧。 沈韜還是松開了她,大掌揉了揉她有些凌亂的長發(fā),在她的病床邊坐了下。 “不管是日本領事館的人,還是巡捕房的人來問你,你都不要怕,老實把昨天的事情交代一下,別提起花老板就行?!?/br> 許妙蕓的呼吸稍稍平靜,抬起頭看了沈韜一眼,又垂下了眸子。 她一句話也沒有說,也一句話也不想說,對于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她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消化。 現(xiàn)在坐在她面前的沈韜和前世人前談笑風生、放浪不羈的沈韜,竟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她又忍不住抬起頭看著他,從她的角度,她只能看見他俊逸的側顏。他的鼻梁很挺,鼻尖略略勾著,很多相書上都說,這樣的人通常薄情寡義。 許妙蕓前世嫁給他的時候,還不懂這些。等她懂的時候,也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后悔的意義了。 然而這時候沈韜卻忽然轉過頭來,許妙蕓緊張的閉上眼睛,但那人還是看見了,笑著伸手捏了她臉頰一把。 許妙蕓吃痛的皺了皺眉心,撇撇唇瓣,又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 “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的嗎?” 他看著她,眉梢略挑,他就不信她真的能憋住了不問他。 “我說了,你會什么都告訴我嗎?” 許妙蕓看著他,彎彎的眉眼中竟然多了一分戲謔,她終于漸漸的明白,前世她給了沈韜一個帶著面具的自己,而他在自己的面前,又何曾是真實的呢? 她除了知道他是少帥沈韜,是他的丈夫,對他做的事情,經(jīng)歷的危險,一無所知。 他們兩個人的心從來沒有在一起過,那些她留在心里甚至兩世都還舍不得割舍的東西,其實有點可笑。 “沈韜……你放過我吧,其實……我們真的不合適,不是嗎?” 想清楚了這些,一切都豁然開朗。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唇瓣上還有被他吻過的痕跡,依舊酥酥麻麻。可許妙蕓從來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清醒過,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明白過自己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繼續(xù)發(fā)50個紅包,兩章隨機抽一張發(fā)…………雙11過去了,大姨媽又來了= =,精神物質受到折磨之后,連身體也不放過!?。。∩n天啊………… ☆、第57章 057 作者有話要說: 結尾的地方修改了一下,看過的朋友請重新看一下結尾,不然和后面一章聯(lián)系不起來。 雪越下越大, 沈韜從病床上站起來,背對著許妙蕓站在窗前。 這讓他想起了前世許妙蕓死的那一天, 也是這樣的大雪天氣。 那天他在軍中處理公務,回督軍府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遲了,傭人說許妙蕓先回房睡了,他熟門熟路的上了樓, 洗完澡在床上擁她入懷。 她在那件事情上頭向來是不主動的,半推半就又想要躲過去,可他卻偏愛她那種含羞待怯的模樣。想看著平常在人前長袖善舞的她出丑, 每次非要弄到她繳械投降, 在他身下求饒才肯罷休的。 那一夜他終究是如愿以償了,盡管后背被她抓出了幾道血痕,但看著她眼神朦朧的沉醉于他給予的快意之中,他心里便異常滿足。 接著他便跟往常一樣去樓下的書房看一會兒軍務, 臨走的時候, 他還轉身看了許妙蕓一眼,那人經(jīng)了一場歡*愛, 早已經(jīng)沉沉睡去了。 他停下了腳步, 折返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槍聲傳出來的那一瞬,他飛奔到樓上, 看見她躺在血泊里, 雙眸緊閉。她的臉上甚至沒有痛苦的表情,她一定是做了一個很美的夢,等待著第二天清晨的陽光。 可她再也沒有醒來, 他的小貓咪,他的妙妙,從此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 那一年,上海灘名噪一時的少帥夫人許妙蕓被人在沈公館暗殺,兇手逃遁。北方軍閥意圖南征,躍躍欲試。沈崇為了擴充勢力,讓沈韜迎娶曹家私奔之后被抓回國的大小姐。 這一切對于沈韜來說,不過就發(fā)生在幾個月之前而已??蛇@一世,他絕不能再讓這些事情發(fā)生。 雪花落在冰冷的玻璃上,結成了一小片的冰霧。 沈韜轉過頭來,視線掃過病床上的許妙蕓。 這一次她不是躺在血泊中,卻躺在了醫(yī)院的病床上。他的重生沒有給她帶來好運,卻將她牽扯于一件震驚上海灘的殺人案中。 他的目光漸漸黯淡,透過視線的余光,他可以感覺到許妙蕓那一雙如小鹿一樣楚楚可憐的眸子。她何其無辜,前世要遭受這樣的命運,只因嫁給了這個名叫沈韜的男人。 等待許妙蕓的是一陣漫長的沉默,那人寬厚的脊背挺得筆直,病房里只剩下滴答滴答的點滴聲。 許妙蕓幾乎就要被這種沉默的氣氛吞噬,然而這時沈韜卻轉過了身來,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看著她道:“三小姐說的對,是沈某一直對三小姐糾纏不清,從今以后,我與三小姐大道兩邊,各走一條?!?/br> 沈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許妙蕓其實是有些錯愕的,可那人卻笑了起來,表情中又透出了常有的放蕩不羈,同她道:“你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我是不是可以當作你又舍不得我了?” 許妙蕓被他賭得說不出話來,漲紅了臉頰,狠狠的瞪著他。那人卻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起來,信步走到門口,轉過頭最后看了許妙蕓一眼。 病房的門關上了。 房里房外的人各自嘆了一口氣。 于許妙蕓,沈韜就像是她前世今生都擺脫不了的厄運,如今終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而關于沈韜的真面目,前世她無緣知道,今生的她也不屑于知道。她只想做她尋尋常常的許家三小姐,在這亂世中安穩(wěn)度日,也是一種福氣。 …… 周副官在醫(yī)院門口等著沈韜,看見那人面色凝重的從里面出來。他剛才問過了護士許妙蕓的情況,手術很成功,應該沒有什么大礙。那沈韜如今的臉色,看上去就有些讓人難以捉摸了。 雪已經(jīng)下得很大,沈韜在臺階上站了片刻,風卷著雪撲面而來,周副官上前替他打傘,他轉頭吩咐道:“找?guī)讉€便衣兄弟,在這里守著,如果有巡捕房或領事館的人過來,隨時向我匯報?!?/br> 周副官點頭應了,又對沈韜道:“日本人那邊全無頭緒,只能向巡捕房施壓,之前去領事館赴宴的客人,已經(jīng)陸續(xù)被帶回巡捕房問話了。” “那些人都是上海灘的名流,巡捕房不會難為他們,昨天除了許小姐,應該沒有別人認出花老板,”沈韜頓了頓,繼續(xù)道:“你去巡捕房把那些筆錄偷偷的弄一份出來,看看有什么嫌疑?!?/br> 他們在門口等了好久,直到看見馮氏帶著人又回了醫(yī)院,沈韜才讓周副官去把車開過來,兩人一同離開。 …… 雖然有知春看著,但是把許妙蕓一個人留在醫(yī)院,馮氏終究也是不放心的,因此只回去同老太太報了一聲平安,便匆匆又趕了過來,囑咐了吳氏在家收拾一些尋常常用的東西,一會兒帶到醫(yī)院來。 許妙蕓剛剛哭過,眼睛還有一些微微的酸澀,半夢半醒,聽見知春在門外同馮氏小聲道:“沈少帥坐了片刻就走了,我瞧著臉色不大好,小姐如今睡了?!?/br> 馮氏聽了這話只是嘆息,又囑咐知春道:“一會兒老爺來了,你可不能把小姐同沈少帥單獨呆過的事情告訴他。”她剛才實在是一時心軟,看著沈韜在病房外候了一夜,有些不忍心罷了,如今想想,自己到底是婦人之仁了,那沈韜再怎樣,也是快要和別人定下婚約的人了。 知春低著頭稱是,兩人推門進了病房,馮氏見許妙蕓睡著,上前稍稍探了探她的額頭,見溫度是正常的,終究松了一口氣。 但她畢竟是女子心細,低頭的時候便看見許妙蕓枕邊的那一灘淚痕。小姑娘的眼梢還帶著點濕意,很明顯是哭過一場了。 馮氏看著心疼不已,替許妙蕓蓋好了被子。 沒過多久,吳氏便也過來了,領著幾個丫鬟婆子,將一應常用的東西都搬了過來,還帶了一份剛剛送到許家的報紙。 馮氏便好奇問道:“你如今怎么也時興看報紙了?” 吳氏聽馮氏這樣說,便知道公公許長棟怕是沒把日本領事館的事情告訴她,只拉著馮氏坐下道:“母親你看,昨兒日本領事館出事情了。” 許長棟今兒一早走的,那時候吳氏在病房陪著許妙蕓,也沒看清來人的模樣,只當他是工廠有事情,這時候聽吳氏這么說,倒是緊張了幾分,忙湊過去看了一眼,可她又不認識幾個字,便問吳氏道:“出了什么事情?” “日本領事館死了個領事,就在昨兒圣誕晚宴上?!?/br> 報紙上不光登著新聞,還有幾張當時在現(xiàn)場的照片,以及死者渡邊信一的個人信息。在上海灘死個中國人那都是芝麻大的小事,可死個洋人或是日本人,卻是天大的大事兒。 “宴會上死人?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殺人?” 馮氏聽得立馬驚了起來,又想著許妙蕓還在里間睡著,忙壓低了聲音問道:“兇手是誰?抓到?jīng)]有?” 吳氏搖了搖頭,“報紙上說還沒抓到,聽說是聽見了槍響就馬上封鎖了現(xiàn)場,但兇手什么線索都沒留下,巡捕房正在四處盤查?!?/br> 馮氏稍稍平靜了幾分,見四下無人的,這才小聲道:“日本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也就死了,只是那個兇手也太過大膽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殺人,還能逃走,倒也是厲害了?!?/br> 這時候許妙蕓已經(jīng)睡醒了,聽見外頭兩人的話,也跟著松了一口氣。昨天那種情況,場面混亂人又多,花子君趁亂跑了出去,只要沒有別人認出他來,領事館的人是死也不會查不到他那兒的。 許長棟是下午的時候才回來的,過來的時候還跟了兩個巡捕房的探員,是按照慣例來給許妙蕓錄口供的。 在病房門口的時候正巧遇上了過來查房的邱維安。邱維安是邱探長的弟弟,兩個探員都認識。 “這么急就過來問話了?”邱維安沒有攔著那兩個人,只是笑著道:“許小姐現(xiàn)在身體還很虛弱,需要休息,我可以先配合你們工作?!?/br> 邱維安雖然是渡邊信一死亡之后才去的領事館,但按照慣例也是要錄口供的,兩人聽他這么說,便行了個方便,先去了邱維安的辦公室了解情況。 許長棟進了病房,看見馮氏和吳氏都在里面陪著。 吳氏瞧見許長棟回來,便先起身回許家去了。 馮氏便迎了上去道:“剛才醫(yī)生過來給妙妙檢查過了傷口,說是愈合的還不錯,只是現(xiàn)在還行動不便,還要在醫(yī)院躺幾天?!?/br> 馮氏心里還擔心著領事館的事情,只是不好開口而已,好在許妙蕓現(xiàn)在也醒了,見許長棟回來,便開口問道:“爹爹,昨晚的事情怎么樣了?那殺人兇手找到了沒有?” 許妙蕓自然是不希望花子君被找到的,可她也不能讓許長棟疑心,只好這樣問道。 “哪里那么容易找到,依我看,那兇手是有備而來的。我聽巡捕房的人說,殺人用的槍是渡邊先生自己的,那應該是跟著賓客一起混進去的客人,只是昨天去參加宴會的人,少說也有兩三百人,還有各自帶著的司機、傭人,加起來總有五六百人,從哪兒去找那一人出來?” 許妙蕓聽了略略松了一口氣,垂著眸子不說話,過了片刻,許長棟才道:“這兩日會有巡捕房的探員來找你問話,你不要害怕,把你昨天看見的事情如實告訴他們就行,他們也不過就是例行公事而已?!?/br> 許妙蕓點了點頭,她如今也沒有什么好怕的了。原本確實是想裝病幫沈韜一回的,可誰知卻真的病了,這一回卻也沒有白白受這一回罪了。 許長棟瞧著許妙蕓臉色蒼白的樣子,忍不住又自責了起來,只嘆息道:“早知道我就不該讓你去參加宴會,正巧趕上這樣的事情,若是在家里,也不至于這樣手忙腳亂,讓你多吃這些苦。” 許妙蕓身上雖然痛著,可一想到花子君終是因為自己才能脫身,便也不覺得這回病得委屈了。 ☆、第58章 058 作者有話要說: 看過前面一章的人,先別著急看這章,上一章的結尾修改了一下,劇情有變化~~~ 第二日巡捕房的人果然就過來問話了, 許妙蕓只將那天的事情如實說了一遍,說自己是在聽見了槍響之后, 開始腹痛難忍,正巧瞧見有醫(yī)院的救護車過來,就上了醫(yī)院的救護車,其他的她就一概不知道了。 領事館那邊雖然起疑, 可因她這病并非是弄虛作假,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疑點,故而過了兩日, 漸漸就沒有人再來醫(yī)院問話了。 這日正巧楊月和洪詩雨相約過來瞧許妙蕓。三人一同說了一會兒話之后, 楊月便去辦公室找邱維安。 洪詩雨仍舊坐在病房里陪著許妙蕓,兩人便閑聊了幾句,許妙蕓只問她道:“你哥哥如今好些了嗎?” 洪家大少爺已經(jīng)出院了,但腿腳卻是殘廢了, 下半輩子怕是只能在床上躺著了, 好好的一個人,因染上了煙癮, 得罪了日本人, 便這樣廢了。 洪詩雨搖了搖頭,又抬頭對許妙蕓道:“也算老天有眼, 又死了一個日本鬼子, 我哥在家里看見報紙上登的,拍手叫好,又哭了一回。” 許妙蕓不知道說什么好, 想了想又問她:“你這幾日可有去鴻運樓聽過戲?”她住在醫(yī)院,也聽不到什么風聲,雖知道外頭并沒有傳言已經(jīng)把兇手給抓住了,可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我如今哪有什么心思去聽戲,已經(jīng)好久沒去了?!焙樵娪晟裆行]落,低著頭臉上心事重重的樣子。 許妙蕓便也不好再問什么,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洪詩雨以為楊月回來了,起身走過去開門,卻見門口站著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 洪詩雨稍稍愣了愣,那女孩子倒是先開口道:“你好,我是許小姐的朋友,過來看她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