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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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諸彎彎一進辦公室,陳程就走了過來:“陸淼,你還記得你在于牧生失蹤小巷的石墻上發(fā)現(xiàn)的那塊血跡嗎?dna和徐日在樸理失蹤公園采集到的其中一個dna對應上了?!?/br> “……” “yes!” 陸淼明白過來,興奮地握了拳。 這絕對是突破性發(fā)現(xiàn)!重大的突破性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在于牧生失蹤前后、樸理失蹤前后都出現(xiàn)在了他們被帶離的現(xiàn)場。而小巷在窮人區(qū),公園在富人區(qū),dna所有者只是意外出現(xiàn)的可能性極低。換句話說,這個dna極有可能就是兇手的! “這事我忘了跟你說,”陸淼美滋滋地告訴諸彎彎,“我前幾天不是一直呆在于牧生失蹤的那個小巷子里嗎?我一遍一遍的轉啊,突然!我的眼睛就被一塊指甲大小的暗紅色吸引住了……” 陸淼邊說邊推著諸彎彎往里走,連走路都輕飄飄的。 諸彎彎也特別捧場,一個勁兒地在前面小聲地鼓掌,還隨時提問:“兇手受傷了?” “嗯,有可能是在挾持于牧生的過程中靠到了石墻上,被石墻上石頭的鋒尖給蹭傷了。又因為天黑沒看到上面的血跡,就這么把罪證留了下來……” 可惜,沒等陸淼得意完,陳程就潑了他幾滴冷水。 “但是數(shù)據(jù)庫里并沒有相應的dna信息,說明這個兇手以往的記錄是干凈的,他的親屬中也沒有任何的犯罪記錄?!?/br> 他招手讓所有人聽好,“既然并案,我們的調查方向也要隨之轉變?!?/br> “兇手的頭腦相當清醒,在于牧生的那個小巷子里,有遇到人的可能,于是他用匕首逼迫于牧生配合他走路,而在樸理的那個公園,有大量的樹木遮擋、讓他可以不被發(fā)現(xiàn),但道路曲折多變,用匕首脅迫可能會導致樸理逃脫,所以他直接用電擊昏樸理,以防萬一。包括于牧生每周五晚下班后去小酒館、樸理每晚9點去公園遛狗,這些信息都需要長時間的觀察才能發(fā)現(xiàn)。因此這兩場絕對不是兇手盲目選擇對象進行的激情謀殺,而是有計劃、有預謀、有選擇的謀殺。” “但兇手為什么會選擇這兩個人?” 他做了決定:“于牧生從商、樸理從法,目前發(fā)現(xiàn)的兩人交集只有一個,我們也只能從這個交集著手去查!” 于是,接下來的重點就放在了樸理以及樸理的大悟律師事務所為于牧生打過的經濟官司上。 pa電子和大悟律師事務所的合作,至今已經有10年整。大大小小的案子,從辭退員工的賠償問題,到企業(yè)上市的法律咨詢,打印出的資料塞滿了三個大到能讓諸彎彎鉆進去的紙箱子。 坐著輪椅不舒服,諸彎彎干脆溜到角落、取出氣墊床,吭哧吭哧把三個箱子都拖過去,然后坐到氣墊床上,用箱子把自己圍起來。 通宵日常! …… 一夜過后,諸彎彎薅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扒拉開一個箱子,從一堆資料里翹著腳爬出來。 讓她憔悴得兩眼無神的不是熬夜太累,而是因為她這一個晚上的辛苦幾乎是白費的。根據(jù)樸理為于牧生處理過的案子而整理出的嫌疑人名單,和于舒和提供的可疑人員名單基本重疊。而那份名單,他們已經完整地調查過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 看來于舒和雖然常年在國外,但對父親也好、pa也好,真的都相當了解…… 陳程聽完她的匯報,問:“樸理經手案子的資料全部看過了嗎?” “……還沒有,只看了和pa電子有關的?!?/br> 諸彎彎的回答有些心虛。樸理的資料,她本該在前天就著手看完,但她只看了幾頁就跟陳不周去睡覺了,后面各種事情接踵而來,完全沒有再重新?lián)炱鹳Y料看的時間。 為了彌補,諸彎彎趕緊重新拖了五大箱資料,踩著昨晚看過的那些廢紙,再次鉆進了她的地盤。從早到晚,周圍的人跑老跑去,她卻完全不受影響,趴進箱子里一頁一頁地看。 坐著看、趴著看、仰躺著看、側躺著看…… 終于,在陸淼拎著晚飯外賣回到辦公室時,諸彎彎再次露出了她的腦袋。 “這些就是全部的資料嗎?” 她單腳蹦著從滿地的紙里出來,“我看完了,有點不對。” 陳程和徐日都不在,只有陸淼已經開始掰外賣的筷子??粗T彎彎出來,他從塑料袋里拿出另一副筷子,伸手遞給她:“管他對不對,先吃飯,你這一天連口水都沒喝吧?” 諸彎彎看著陸淼把半份土豆咖喱拌飯倒進她的飯盒,胃頓時咕嚕一聲,趕緊去沖了杯咖啡,回來就開始大快朵頤。 陸淼看她吃得太可憐,沒忍心動自己的半份,也倒進了她的飯盒里。 “哎呦慢慢吃,這得餓成什么樣?。俊?/br> 他又看了兩眼,站起來往外走,邊走邊囑咐,“別噎著了啊,我再去叫份外賣?!?/br> …… 兩分鐘后,直到把飯盒底都刮干凈,諸彎彎才舍得放下筷子。 咕嘟咕嘟把咖啡喝完,她倒向椅背,摸著肚子想案子。 作為知名律師,樸理除了擁有過硬的專業(yè)水平外,他還有一個很出名的稱呼,“律師界的慈善家”。 從1987年開始,每一個季度他都會接一件公益性質的法律援助案,直到現(xiàn)在還在堅持。 幾十年間,他幫助了非常多求助無門的原告人,這種努力也是他能有如今成就的重要基石。 但在1989年的最后一個季度,他卻一個案子都沒有接。 諸彎彎可以確保,1987年到2017年,整整30年、120個季度,只有1989年的第四季度,他的記錄上是空白的。 不只是沒有接手援助案,記錄中的他沒有接手任何一個案子,就像那整整四個月被生生抹去了一樣! 1989年第四季度。 1989年9月、10月、11月、12月…… ……1989年10月? 不能吧? 諸彎彎越想越放不下。 她給二組辦公室打了電話:“你們去樸理的家和辦公室都查過,有沒有可能漏掉什么文件?也不一定是文件,夾在書里的紙條這些都可以?!?/br> 接電話的二組探員也在吃晚飯。 聽到是諸彎彎的聲音,對方趕緊把飯吞了,正襟危坐:“所有的書面類證據(jù)都被搬過來了,有些說是涉及到機密、不讓我們拿,我們組長還跟他們扯皮了好久呢。” “那有沒有什么和1989年有關的……東西?” 她自己也說不明白他們到底該找什么,但她隱約覺得她已經抓住了非常重要的一環(huán)。 對方猶豫了一下:“徐痕檢現(xiàn)在正在死者的家里,您要是有什么特別需要關注的,可以跟他聯(lián)系?!?/br> “徐日現(xiàn)在在樸理家?” 諸彎彎馬上掛斷、接著給小太陽打了個電話,但始終沒有收獲。 從大悟律師事務所能獲得資料也就只可能有目前的這些了,小太陽在樸理家找不到,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諸彎彎滾著輪椅到了走廊,窗外面已經是再一次的漆黑一片。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打量了一遍四周,確定沒人回來后,把輪椅挪到一個隱蔽的角落,對著窗外的黑夜,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話筒里剛響過兩聲,電話就被接通了,一個情緒高漲的聲音響了起來。 “您好這里是money high調查公司,無論您有什么煩惱,我們……” “您好,這里是刑偵總局重案一組?!?/br> 諸彎彎話音剛落,對方的話頭猛地打住。 諸彎彎緊張咽了咽口水,提高聲音:“如果你現(xiàn)在掛電話,我就要立刻追究你們2017年6月17日、私自接受調查刑偵總局探員個人信息的責任!” “……” 電話里安靜了幾秒,然后小心翼翼地問:“您是?” “重案一組,諸彎彎?!?/br> “原來是諸顧問,久仰久仰……” 諸彎彎繃著臉一本正經:“不久吧,離你們把我家底翻出來,也就隔了兩個月?!?/br> “……如果是事關最近發(fā)生的兩起案子,我們這里倒是有點東西,和樸理與于牧生都有關聯(lián),”對方先是示好,隨后又市儈地搓搓手指,“就是錢的方面,不知道……” 諸彎彎對著窗玻璃鏡子揚起頭:“不知道私自泄露探員信息的公司,明年的年審還能不能過?” “我們主動申請幫助破案!” 對方這次答得半點猶豫都沒有。 “有什么需要的,您盡管說!” “我需要樸理在1989年經手的所有案子,尤其是第四季度的。如果有其他和樸理、于牧生案相關的資料,也要。” 她義正言辭,“郵箱,直接把資料傳過來就可以了。如果資料存在虛假,就是嚴重干擾刑偵局破案進程?!?/br> 呼…… …… …… 好可怕tat 強撐著演完,掛斷電話以后,由于長時間用力地握著,諸彎彎的手指都發(fā)紅了。 這種強硬的角色果然還是不適合她tat 但就算不適合,還是要試試看。 她想要拿到的是可能存在于28年前、被有意藏起來的資料,如果用刑偵局的常規(guī)方法,能不能查到還真不好說。但money high這種調查公司就不一樣了,他們手里總是有些途徑的。 不過,他們用的辦法放到哪兒去說都不算光明磊落,刑偵總局破案卻找民間調查公司幫忙也是前所未聞,所以這件事要偷偷地做,到時候如果要被追究責任,也不用牽連到別人。 電話掛斷沒多久,諸彎彎的郵箱里就有了新的郵件。她邊拿著手機查看郵箱,邊滾動輪椅往回走,三心二意地一轉身,“咚”地一聲,她的右腳就重重地撞到了墻上。 諸彎彎都沒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她都不疼,就看到她右腳打上的石膏在她的腳踝處開始碎裂,也不知道到底撞到了哪兒,反正很快,腳踝附近的石膏就碎得連用繃帶挽回的余地都沒了。 ……做壞事,果然會遭報。 諸彎彎忍住震驚,低頭看向手機,未讀郵件里,是一條垃圾廣告。 …… “嘖?!?/br>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諸彎彎一跳! 她膽戰(zhàn)心驚地抬起頭,一眼就看到陳不周抱臂靠在墻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但諸彎彎卻一下子就放了心。 她把手機揣起來,故技重施,慢吞吞地張開手,一字一頓: “救、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