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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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也沒帶,不過有人幫我作證,我就順便也幫你做了證?!?/br> 聽到他的這句話,視頻里憤憤的人頓時就換上了一副洋洋得意的臉。 “要不是我徒弟想起來能用pad視頻連線讓我看現(xiàn)場、我的余光又正好掃到陳不周那張倒霉的臉,你們倆現(xiàn)在統(tǒng)統(tǒng)都得被關(guān)起來……” “啪。”陳不周毫不客氣地把pad倒扣到桌子上,pad里頓時傳出“你丫恩將仇報!?。 钡暮拷?。正好這時韓松收到消息,皺著眉敲門叫瘦猴出去,瘦猴趕緊“抱著”他師父,跑出去向隊長匯報,出門前順手關(guān)上門。 房間突然安靜,諸彎彎看看陳不周,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 劉敘剛剛提到的陳不周20歲生日,她當(dāng)然也記得。那是6年前的8月20日,星期六。她在周五提前問過陳不周生日要怎么過,他說他跟舍友一起,她就沒管他,在周六晚上買了一個小蛋糕,拎到了陳程下班的地方。沒想到那天陳程下班很晚,她就一直在總局附近等。等陳程出來,天已經(jīng)很黑了,陳程不放心,提出開車送她回學(xué)校。 車開到中途,陳程問了一次陳不周的情況,問她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她怕打擾到他和舍友玩,還猶豫了好久,最后咬咬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給他打了電話,就是劉敘剛剛提到的那個。 至于對話…… “你那邊好吵啊?!彼f。 “嗯,在ktv。你在哪兒呢?”他問。 “在陳程哥哥車上。我給他帶了蛋糕,你要不要……喂?” 電話就這么斷了,她連那句“去他那兒吃”都沒說完,整段通信時間短得只有9秒。 但因為陳不周那里的聲音實在太吵了,他又向來隨心所欲,她以為他要去玩了所以才掛斷電話,所以一點都沒把這件事往心里去,還趁機向陳程告了他一狀。 而類似的事,在那些年發(fā)生的次數(shù)并不是一兩次,她現(xiàn)在都能掰著手指、一件一件地復(fù)述出來。但那時候的她總覺得,陳不周那么厲害,他的高興和不高興,怎么可能跟她有關(guān)系? 原來,真的和她有關(guān)…… 諸彎彎偷偷朝陳不周看了看,左右確定沒有人,飛快地站起來,鉆進他懷里抱了他一下。 但也就是一下,門就又被打開了。 諸彎彎趕緊轉(zhuǎn)身站好,挺著胸脯背著手,滿臉的做賊心虛。 陳不周瞥了眼她背在身后的手,不動聲色把自己的手插了進去,目視著前方,和她的手握在一起。 諸彎彎眨眨眼,勾起手指,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 —— 陳不周來接她出小黑屋的時候,現(xiàn)場的初步勘察已經(jīng)基本結(jié)束,瘦猴完成了劉敘交代給他的任務(wù),馬上回到四樓現(xiàn)場,準(zhǔn)備帶賀雨晴和劉政的尸體回分局進一步檢查。 至于已經(jīng)被瘦猴捧著看過現(xiàn)場狀況的劉敘,就被留在了陳不周的手里。在諸彎彎勉強證明了自己身份沒問題、但還是要繼續(xù)做筆錄的時候,他跟著陳不周一起被趕出房間,在走廊上喋喋不休地說著現(xiàn)場勘察的發(fā)現(xiàn)。 諸彎彎被問完,接下來進屋的就是陳不周。她站在門外沒有走,踮著腳尖走路玩。 …… 陳不周是和負(fù)責(zé)問話的探員一起出來的。 那個探員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他們,陳不周也不在意,靠在樓梯旁邊,簡潔地把劉敘嘮叨的一堆廢話概括給諸彎彎聽。 “劉政是魚叉刺進脖子、大動脈破裂、失血過多導(dǎo)致的死亡,死亡時間是12日的2點到3點,就是今天凌晨。魚叉就是掛在四樓走廊里的那個,誰都能拿到。現(xiàn)場沒有打斗的痕跡。” 諸彎彎點頭:“賀雨晴呢?” “死亡時間和劉政差不多,身上的血是劉政的,自己沒有外傷,具體的死亡時間和死因還要等……” “哮喘啦哮喘。” pad里,在陳不周被問話期間一直憋著沒出聲的劉敘終于忍不住,聲音又開始blabla地響起來:“陳不周你怎么老是這樣,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藏著掖著不說非等解剖后確定,你解剖后她難道就不是哮喘了?這不純耽誤事兒嗎?你們總局每次來人給我們開會都講破案要有效率,黃金三天要抓住……” 陳不周面無表情關(guān)掉軟件,卸磨殺驢,接著跟諸彎彎說:“在她的包里還找出了一本病歷,如果病歷內(nèi)容屬實,她現(xiàn)在懷孕13周。病歷里也提到她小時候犯過哮喘,雖然成年后就沒有再犯,但在妊娠期卻發(fā)生了疑似慢性哮喘的癥狀。按理說她這段時期應(yīng)該靜養(yǎng)觀察,但她卻到這種地方、又不隨身帶藥,因哮喘發(fā)作而致死……”停了幾秒,他斟酌出一個詞:“不奇怪。” 竟然已經(jīng)懷孕13個周了…… 諸彎彎詫異:“所以賀雨晴的死不是謀殺,很有可能只是哮喘急性發(fā)作、搶救不及時?” “表面上看是這樣,但妊娠期哮喘急性發(fā)作,一般在妊娠24到36周,13周……” 陳不周沉吟著思索了一下,沒有繼續(xù)糾結(jié)這件事,轉(zhuǎn)而提起另一發(fā)現(xiàn):“殺死劉政的那個魚叉,手柄上檢測出了賀雨晴的指紋?!?/br> 他頓了頓,強調(diào):“只檢測出了賀雨晴的指紋。” 諸彎彎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眉心蹙起。 “黃宇說,魚叉都是島上人用過的。怎么會只有賀雨晴的指紋?” “問過了,黃宗在昨天我們上島以前,戴著手套把每層走廊里所有的裝飾物都做了清潔。那個魚叉,也被他擦拭過?!?/br> 諸彎彎:“那有沒有可能是栽贓?” “問題在于要怎么栽贓。魚叉是一次性刺入的,刺入后就沒有挪動過,所以不可能是兇手在殺死劉政后取出魚叉、拿到已死的賀雨晴手邊沾上指紋。而賀雨晴的尸體也沒有被搬動過的痕跡,所以也不可能是兇手在賀雨晴死后把她的手拉到魚叉上沾指紋。” “賀雨晴跟我一樣、白天因為好奇拿過那個魚叉?”諸彎彎繼續(xù)猜測。 “當(dāng)然也有可能。” 陳不周懶懶地抬手,把胳膊搭在了她的腦袋上,側(cè)頭看著她,“但有一點,本該住在三樓的劉政死在了她的房間,這本身就非常蹊蹺?!?/br> 說完,他看了看諸彎彎的表情,挑了下眉:“你知道原因。” 用的是肯定句。 諸彎彎腦袋還被壓著,只能小小的點了個頭:“大、概,知道?!?/br> “嗯?!标惒恢軟]問原因,只是更用力地壓了壓她,“但就算劉政有理由出現(xiàn)在那兒,可現(xiàn)場沒有任何的打斗痕跡。如果兇手是第三方,要怎么做到?” 看她被壓的小下巴都要嘟出來了,陳不周松開手,“當(dāng)然這還只是剛看完現(xiàn)場,后面能挖出來的東西,肯定還有很多,”收手的時候順便再揉兩把頭發(fā),“但如果賀雨晴有明確的作案動機,她的嫌疑就很難洗掉?!?/br> 如果她有動機…… 諸彎彎捂著腦袋沉思。 如果她有動機,會是什么? 別人也許還不清楚,但她對賀雨晴與劉政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有了猜測,那么賀雨晴肚子里的孩子,會不會就是劉政的?如果是劉政的,那么……她懷孕了,劉政卻不愿為她肚子里的孩子負(fù)責(zé),所以她憤而殺人,結(jié)果因為殺人后受到的刺激過大,哮喘急性發(fā)作導(dǎo)致死亡? 這樣推測著,諸彎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套推論并不是說不通,但她總覺得,在她案發(fā)現(xiàn)場看到的東西里,存在著某種違和感。 有什么東西被她忽略掉了。 而那個東西,非常重要。 第49章 52 二樓, 諸彎彎一臉凝重地捋著線索, 四樓,賀雨晴的尸體已經(jīng)被裝進尸體袋, 由瘦猴和疤男小心地通過樓梯搬運下去。 幾分鐘后,尸體袋途徑二樓。 目送著賀雨晴的尸體袋下樓,諸彎彎的視線凝在袋子的尾部。一瞬間, 她知道縈繞在她心頭的違和感是什么了。 猛地拉住陳不周的胳膊,諸彎彎眼睛發(fā)亮:“她腳上穿的是外出的鞋, 而且鞋底粘了濕的沙子!” 陳不周還沒有出聲, 路過的疤男卻聽到了她的話。 他停下下樓的腳步,朝監(jiān)視著諸彎彎的探員示意、讓他接手搬運尸體,自己則留在二樓, 回應(yīng)她剛才的話:“在海邊,鞋底粘上沙子很正常?!?/br> “可是賀雨晴沒穿過這雙鞋, 至少她沒穿過這雙鞋出門?!?/br> 諸彎彎解釋向他解釋:“一樓門口的前臺上掛著一個登記本, 黃宗一直坐在前臺, 只要我們出入旅館,他都會在登記本上記。賀雨晴從早上8點48分進屋以后,直到14點52分才再次出門, 第三次就是18點12分到院子里吃晚餐, 但這三次出門, 她穿的都不是現(xiàn)在尸體上的那雙?!?/br> 疤男聽完,遲疑了一下,沒提案子, 而是問:“我聽說,你是總局重案組的探員?” 諸彎彎點頭:“證件上寫的是特聘顧問?!?/br> “靠記憶力破案?” “嗯……差不多?!?/br> 果然…… “我知道你,我們隊長提過?!?/br> 說著,疤男笑了一下,但是笑得很勉強,有點像苦笑。 韓松確實提過她,而且提過很多次。 好像是因為他去熊貓市的時候,他那個在總局重案一組的大學(xué)同學(xué)跟他說了什么,反正從他回來開始,他每次提到總局,都會嚴(yán)厲地提到她“沒有進行過專業(yè)訓(xùn)練,就靠著記憶破案,她能記住什么?能破什么案?他們竟然還如此信服她,把她當(dāng)成法寶,簡直胡鬧!”,對總局聘用那位顧問的行為極度不滿。 不過,雖然隊長討厭她,他們組其他人卻對那位顧問很好奇,茶余飯后沒事的時候,總會聊上幾句,沒想到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有點傻的小女該…… 壓下心中的意外,疤男開始思考她剛才說過的話。 她的想法幾乎都是基于她的記憶,一樓前臺的登記本還能查證,但賀雨晴穿過的鞋…… 如果能查證還好,如果查證不了,像這種“靠記憶得出”的線索,隊長肯定不能接受。 他猶豫了一下,問諸彎彎:“這說明了什么?” 諸彎彎抿了抿嘴,搖頭:“我還沒想明白,只是覺得不對勁?!?/br> 疤男聽完就在心里搖頭。 他剛想對諸彎彎說話,韓松就走下樓。 看到他們,韓松皺眉看向疤男:“怎么回事?” 疤男還沒想好怎么說,諸彎彎就把她剛才說的話又認(rèn)真地對韓松說了一遍。 聽著諸彎彎的一番解釋,韓松的眉頭越皺越緊。他一字一頓地重復(fù):“你不記得她穿過這雙鞋?”“記得”兩個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他的語氣有點奇怪,諸彎彎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但韓松也沒想聽她的回答,他直接上樓,邁出幾步,又回頭看了她一眼:“上來?!?/br> 幾個人走到四樓,戴上鞋套和手套,諸彎彎被韓松帶進案發(fā)現(xiàn)場。 他指著賀雨晴的行李,直接問她:“她穿過哪幾雙?” 諸彎彎毫不費力地開始指:“早上穿的是這雙、下午是這雙、晚上是這雙。” 疤男看向韓松詢問,見韓松點頭,他開始給所有的鞋裝袋拍照。 等疤男拿回打印好的照片,韓松挨張地檢查了一遍,然后邊交還給疤男,邊對諸彎彎說:“我會把所有鞋的照片一起拿給在場的其他人辨認(rèn)?!?/br> 就這一句,當(dāng)做對諸彎彎提出想法的交代。 諸彎彎只能點頭,但她心里其實很擔(dān)心其他人會不會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