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jié)
喬昭呵呵了一聲。她也想知道為什么! 冰綠撫掌:“婢子知道了!” “嗯?” “一定是邵將軍教的!” 喬昭:“……” 見喬昭不吭聲,冰綠對阿珠擠擠眼:“阿珠,你說呢?” 在大福寺的那段日子她可是看出來了,邵將軍對姑娘很照顧呢,要是姑娘能嫁給邵將軍還是很好的。咳咳,那樣的話,晨光就會一直給姑娘當(dāng)車夫了。 小丫鬟想起在大福寺時晨光對她說的話,原來他以后還是要回冠軍侯府的。 一想到晨光要回冠軍侯府,不在黎府了,冰綠就開始難過了。 那怎么行呢,晨光不在黎府,以后誰教她拳腳功夫,誰給她欺負呢? “我不知道?!卑⒅閷嵤虑笫菗u搖頭,眼眸一亮,“姑娘,您看——” 一只白鴿優(yōu)雅劃過藍天飛低了,繞著喬昭盤旋。 喬昭伸出另一只手,白鴿飛落在她手心上。 二餅歪頭打量不速之客一眼,張開翅膀從喬昭一只手心飛到另一只手心上把白鴿擠下去,得意沖白鴿叫了一聲。 喬昭抬手摸了摸八哥的羽毛,警告道:“別鬧?!?/br> 二餅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仿佛聽懂了主人的話,果然不再叫了,然后——然后它沖到白鴿身上,兩只鳥打了起來。 主仆三人一時之間誰都忘了說話。 一只八哥一只白鴿旁若無人打夠了,這才以二餅壓倒性的勝利而結(jié)束。 “冰綠,把二餅帶去喝水?!?/br> “噯。”冰綠抱著雄赳赳氣昂昂的二餅走了。 喬昭這才彎腰把白鴿抱起來,安撫替它理了理羽毛,取出綁在鴿子腿上的銅管中的紙條。 紙條上的訊息很簡單:隔壁見。 邵明淵要見她? 喬昭沒有回信,直接放飛了白鴿。 隔壁宅子中,邵明淵已經(jīng)等在院中。 院中有一架葡萄藤,這個季節(jié)葡萄已經(jīng)成熟了,像是堆砌的瑪瑙珠,泛著誘人的色澤。 邵明淵選了兩串葡萄摘下來,拿到井邊去洗,一名親衛(wèi)道:“將軍,讓卑職來吧?!?/br> “不用?!鄙勖鳒Y頭也未抬,洗得很認真。 白鴿落到了他腳邊,委屈叫了兩聲。 邵明淵看向白鴿,不由皺眉。 這只信鴿怎么好像被打了一頓?要說路途遙遠,信鴿中途有可能遇險,可這就在隔壁吧? 年輕的將軍洗好了葡萄交給親衛(wèi)去裝盤,站起來眺望了一下黎府的方向,百思不得其解。 他打開銅管發(fā)現(xiàn)紙條不見了,輕輕撫摸了一下信鴿的頭:“辛苦啦,去吧。” 葡萄裝到白玉盤中擺到了石桌上,邵明淵一顆沒有碰,單手拿了一卷兵書默默看。 約莫等了兩刻鐘左右,就有親衛(wèi)上前低聲道:“將軍,黎姑娘來了?!?/br> 邵明淵把兵書隨手放在石桌上,起身迎過去。 “邵將軍?!?/br> “黎姑娘請隨我來。” 邵明淵帶著喬昭來到石桌旁坐下,伸出修長手指把白玉盤推到喬昭面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葡萄比春風(fēng)樓后院的葡萄也不差,黎姑娘嘗嘗。” 喬昭吃下一顆葡萄,贊道:“味道很好,我還以為會先吃到春風(fēng)樓的葡萄?!?/br> 她順口說了這句,邵明淵便道:“回頭命人給黎姑娘送去?!?/br> “這倒不用了。邵將軍叫我來有什么事?” “我從舅兄那里聽說,黎姑娘要去南方。” 喬昭點點頭:“對,邵將軍放心,我會等你不需要針灸了再動身?!?/br> “不用?!?/br> 喬昭一怔。 對面的人神情坦蕩:“我會和你一起去?!?/br> 喬昭想了想問:“這是我大哥的意思?” “是?!睂γ娴哪腥嘶卮鸬煤敛华q豫,心中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卻越發(fā)強烈。 無論是舅兄還是黎姑娘,提及對方的語氣就和真正的兄妹沒有任何區(qū)別,他其實想象不出這樣的感覺。 他沒有meimei,更無法想象把毫無血緣的女孩子當(dāng)親meimei來待,即便是晚晚,他也只是源于對亡妻的一份責(zé)任。 更何況,黎姑娘與舅兄其實并無多少相處的時間。 “以邵將軍的身份,私自去南方恐怕不大方便?!?/br> 邵明淵笑笑:“這些我來解決,黎姑娘無需cao心這個?!?/br> “那邵將軍叫我來究竟是何事呢?” 第353章 有喜 “請黎姑娘等葉落回京后再動身。他去過一趟南邊,對那邊的情況比較了解?!鄙勖鳒Y解釋道。 喬昭點頭:“知道了,邵將軍考慮得很周到?!?/br> 她的眼睛里閃過幾分感傷,邵明淵知道,因為提到葉落,眼前的女孩子又想到了李神醫(yī)。 他有些內(nèi)疚,卻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便把那一盤葡萄推了過去:“黎姑娘,吃葡萄?!?/br> 喬昭吃了一顆,看著他。 對面的男人神情有些僵硬。 喬昭這才恍然:原來真的只是叫她吃葡萄,她還以為是為了后面要說的話作鋪墊呢。 喬昭覺得有些好笑,站起身來;“邵將軍,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回去了。” 對面的男人明顯松了口氣;“好,黎姑娘請慢走?!?/br> 直到回了黎府,喬昭還在琢磨:明明每天都見面,邵明淵究竟局促什么? 楊太后的懿旨在三天后傳下來,因為喬昭提出要先配置好其余的藥物,具體出行的日子便交給了她來定。 暑熱開始退去,很快便入了秋,天空藍得純粹,經(jīng)常連一絲白云都不見。 眼看喬昭出門的日子快要到了,何氏開始慌得吃不下東西。 這一日給鄧老夫人請過安后,鄧老夫人把何氏留了下來,問道:“何氏,我聽說你這幾日都沒怎么吃東西?” 何氏原本豐潤的雙頰清減了幾分,直言道:“是呀,兒媳一想到昭昭要去那么遠的地方,還要出海,就愁得吃不下東西?!?/br> “我知道你擔(dān)心三丫頭,但如今三丫頭要出門是不能更改的事實,你這樣不好好吃東西,萬一熬出病來,不是要三丫頭出門也不安心嗎?” “可兒媳就是吃不下啊,一吃就犯惡心?!?/br> “惡心?”鄧老夫人心中一動。 何氏苦笑:“是呀,大概是沒睡好吧,心里又難受——” 她話說了一半,忽然面色微變,掩口一陣干嘔。 大丫鬟青筠見狀忙端了痰盂來。 何氏湊過去,吐了幾口酸水才直起身子,一張臉白得沒有血色。 “青筠,去請大夫來?!?/br> 何氏拿帕子擦了嘴,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水漱過口,阻止道:“老夫人,不用了,我沒什么事,就是一直不怎么吃東西又睡不好鬧得?!?/br> “還是看了大夫才放心?!编嚴戏蛉舜丝绦那轭H為微妙,她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明知道不大可能,偏偏又控制不住自己往那個方向想。 “老夫人?”見鄧老夫人神情有些古怪,何氏不解喊了一聲。 鄧老夫人不露聲色:“沒事,等大夫給你看過,才能讓人放心?!?/br> “老夫人,我真沒事。” 不多時大夫被請來,鄧老夫人語氣中帶出幾分急切:“大夫,我兒媳不大舒服,勞煩您給她看看?!?/br> 何氏有些感動:沒想到婆婆這么關(guān)心她,怪不適應(yīng)的。 “請?zhí)斐鍪?。?/br> 何氏伸出手腕,大夫把手指搭上去,閉目號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 “大夫,我兒媳如何?” 大夫?qū)︵嚴戏蛉斯肮笆?,笑道:“恭喜老夫人了,貴府太太是有喜了?!?/br> “有啥?”何氏聽懵了,整個人都呆呆的。 “太太有喜了,恭喜?!?/br> 何氏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喃喃道:“不疼。老夫人,我這是做夢了吧?這夢也忒真切了——” 鄧老夫人面色古怪,趁著大夫不注意悄悄把何氏的手扒拉開。 這個棒槌,當(dāng)然不疼了,她掐的是她大腿! 因為早就有了猜測,鄧老夫人雖然激動,面上卻還沉得住氣:“大夫,我兒媳真的有喜了?不知多長時間了?情況如何?” 大夫笑道:“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身孕了,貴府太太身體底子好,目前一切良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