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馮俏發(fā)現(xiàn),章年卿談起這些,整個人都神采奕奕,舉手投足都透著別樣的風(fēng)采。 這樣的章年卿太難得一見了,平日大家都信奉謙虛,越有本事的人越謙虛。章年卿也不好太張揚(yáng),披著沉穩(wěn)老練的皮,人人夸贊。 如今在場四人,一個是自己親外公,一個是自己親爺爺,一個是自己親爹,還有一個馮俏,是他兩情相悅的心上人。章年卿自然無所顧忌。 不過,馮俏到不知章年卿竟還想主持新政。細(xì)細(xì)一想,也不失為個好辦法。與其章年卿到哪一年一年的熬資歷,倒不如實(shí)實(shí)在在做點(diǎn)實(shí)事。這可是百年基業(yè),沒準(zhǔn)還能名垂青史。 只可惜,開泰帝八成想把這件事交給齊地上來的人做。 思及此,馮俏的心不免有些偏頗章年卿。生氣的想,開泰帝可真夠壞的,挨刀子的事給章年卿做,拿糖吃的活就給自己人干。還假模假樣很寵章年卿的樣子,什么章年卿想去哪去哪。章年卿真想去的地方他給嗎?馮俏忿忿的想。 章年卿靠著椅背肆意的笑,他一手抓著茶碗,笑的手直抖,茶水四溢。他不慌不忙的接過帕子擦衣服上的水珠。北方的茶碗比普通的茶碗都大一圈,章年卿卻抓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都說手大攬乾坤,肩寬抗日月。章年卿人高腿長,腳也比別人寬大。 以前,偶爾兩人荒唐完,胡亂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四條腿露在錦被外,兩人膚色呈現(xiàn)出懸殊的差異。馮俏白嫩的小腳,放在他的腳旁,只有他一半大。 馮俏故意把腳放在他腳背上,用力踩著,章年卿不禁無動于衷,還頗有興致的張開腳趾,驀地夾住她,故意擰疼她。馮俏失聲尖叫,靠著往他胸膛里倒,驚奇道:“你的腳趾為什么能張開?”她淚眼汪汪的,好奇的伸手去摸。章年卿又猝然張開,夾住她的手指。 這次不疼,馮俏又笑又叫,耍賴道:“你的腳臭死了,快放開我?!?/br> “臭也是你的腳踩的?!闭履昵鋸谋澈蟊е?,兩人赤。身。裸。體,親密的抱在一起。他手順著她嫩滑的皮膚摸上她rourou的小肚子,意味深長道:“你的rou怎么凈往不該漲的地方長……罷了,聊勝于無,有總比沒有好。” “我的腳才不臭!”馮俏腦子慢了一拍,氣呼呼道。她從小注意保養(yǎng),身上怎么可能有異味。別說臭腳丫子,以孔丹依的標(biāo)準(zhǔn),美人不吐氣如蘭,腋無異物,都是家里沒教導(dǎo)好。 孔丹依養(yǎng)女兒十分疼寵,亦十分嚴(yán)苛。馮俏是她精心培養(yǎng)長大的姑娘,琴棋書畫,內(nèi)宅庶務(wù),馮俏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身體發(fā)膚,舉手投足間都是孔丹依的心血。 馮俏說著說著,還不服氣,倏地伸直腿,倒壓過來,身子柔韌無骨,以極其不雅又刁鉆的姿勢湊的章年卿跟前,挑釁道:“不信你聞聞?!?/br> 章年卿眸色一暗,馮俏半劈叉高伸腿的姿勢,在他眼里不亞于索欲求歡。他握住她腳背,白凈弓背,弧線優(yōu)美,果真如馮俏所言,不僅沒有一絲異味,還透著一股淡香,像極了屋內(nèi)‘如是我來’的燃香,清雅沁鼻。 馮俏不自在的動動腳,吶吶道:“天德哥,我錯了,你放我下來?!彼齽恿藙油?,章年卿沒有放松力道?!疤斓赂纭??!彼纱竺理?,不敢置信。 章年卿一只手握著她的腳,一只手順著她奇異的姿勢摸進(jìn)被子里,順著她大腿根探進(jìn)去。馮俏一個戰(zhàn)栗,掙扎著要把腳放下去。他力氣卻很大,掙脫不得。反倒因為不懂事的亂動,被他探的更深。 這種感覺很陌生,縱然兩人已經(jīng)有過最緊密的接觸。馮俏還是被這股異樣嚇到了,她掐著章年卿的胳膊,哀聲道:“天德哥,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咱們好好的行嗎。”哭的像個小可憐。 章年卿一點(diǎn)不憐憫她,不禁無動于衷,還變本加厲,動作的更厲害。 “三哥,章大人,天德哥,你疼我,你疼疼我好不好。”馮俏悔不當(dāng)初,不住求饒,胡亂叫一通,只盼著哪個管用。馮俏香汗淋漓,軟在他懷里。氣極摳著他胸前,惡狠狠的威脅道:“你再不放手,我就把他揪掉?!?/br> 章年卿瞥她一眼,高高在上,笑道:“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動了?!笔滞{的用力。 馮俏害怕的蜷著腳趾,灰溜溜松手。章年卿見她白嫩小腳蜷的可愛,忍不住湊上去親一口,親完猶不滿意,又輕輕咬一口,留下沾著口水的牙印,這才心滿意足的松口。 章年卿盯著她的腳半晌,驚嘆道:“你的腳趾真的不會張開?” 馮俏懵道:“會張開才奇怪好不好?” “……” 思及床帳內(nèi)的荒唐,馮俏臉越來越紅,緋紅燒燙,怕旁人看出異端,正要請辭告退。忽的聽到一陣鈴鐺聲響,一道火紅的身影直撲陶金海而去?!巴夤。?!”是小女孩的聲音,尖叫聲充滿快樂。 馮俏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是章青鸞。章青鸞今年五歲了,儼然不記得馮俏。馮俏上次見她才三歲半,沒想到到現(xiàn)在章青鸞性子還沒變,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 章青鸞揪慣了陶金海胡子,剛被外公抱起就習(xí)慣性的朝他下巴摸。幸虧陶金海胳膊長,忙將她舉到章祖父懷里,慌忙道:“乖乖,外公好不容易長上來兩根胡子,你就饒它一次吧。去,揪你爺爺?shù)??!?/br> 章青鸞不嫌棄,誰的都行,拽著章祖父的胡子又拉又扯,看著馮俏都替祖父疼,虧的章祖父好脾氣。 章芮樊有三兒一女,也就這個小孫女能讓他感受到一點(diǎn)含飴弄孫的快樂。為了討好小孫女,犧牲兩把小胡子算什么。 章青鸞在兩個爺爺懷里打滾夠了,才仿佛看見章芮樊章年卿馮俏三人。先是恭恭敬敬的給章芮樊行禮,嬌聲道:“女兒見過爹爹,給爹爹請安?!比缓髮χT俏和章年卿發(fā)怔,求助般的看向陶金海和章祖父。 章芮樊剛要開口訓(xùn)斥沒規(guī)矩,被老丈人的一道眼神,壓的一個屁都沒敢放。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章青鸞幾眼,章青鸞撒腿就跑到章祖父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爺爺,你兒子兇我?!?/br> 章祖父清清嗓子,瞪著章芮樊,兇道:“看什么看,你小時候不做功課,拿紙和漿糊把書糊住,瞪著眼睛給我說,書打不開了,做不了功課。我打過你還是罵過你?” 章芮樊腹謗:你老是不打罵,可你讓我跪搓衣板! 章年卿和馮俏憋笑憋出內(nèi)傷,誰都不敢笑出聲,忍得好不辛苦。 陶金海立即幫腔道:“可不是嗎,芮樊你也是。哪有你這樣教女兒的,看看,青鸞跟你都不親,還不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章芮樊被老丈人和老父親訓(xùn)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恨不得沒生過這個女兒,又不敢再瞪。 馮俏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笑著對章青鸞張開手,輕哄道:“青鸞乖,還記得三嫂嗎。過來,三嫂抱抱?!瘪T俏本就這么一說,沒指望章青鸞真的會過來。 誰知,章青鸞乳燕投林般扎進(jìn)她懷里,嘴甜道:“三嫂,你真的是我三嫂嗎?是你仙女下凡嫁給我三哥來報恩的嗎?!?/br> 馮俏沒想到章青鸞不記得她,對她三哥章年卿卻印象深刻,只見她皺著小鼻子道:“是不是長得好看的人眼睛都不好,我三哥長的那么黑,你怎么會看上一塊炭呢?!?/br> 噗,滿屋子都笑了,唯有章年卿黑著臉。 馮俏也笑的前俯后仰,眼神無辜道:“是啊,當(dāng)時天黑,我沒有看清。等我們青鸞長大了,一定要在白天挑一個白凈好看的夫婿?!?/br> 章青鸞滿不在乎,豪氣的揮揮小手,“好看不好看不要緊,像外公和爺爺一樣疼我就好了?!彼低蹬吭隈T俏耳朵道:“……不要我爹爹這種的。”語氣十分嫌棄。 馮俏目光驚嘆的看著她,章青鸞太鮮活生動了,她從沒有見過活的這么肆意的小姑娘。章青鸞天不怕地不怕,一雙眼睛清澈見底,純真直率到你根本不忍心拒絕她。 馮俏一時竟有些羨慕,她看著上座的章年卿。 如果章年卿不在京城打拼,大概也會被寵成風(fēng)流倜儻的洛陽貴公子吧。整日鮮花怒馬,擲果載車,活的一定會比章青鸞還肆意。 可不知怎么的,馮俏莫名有種感覺。章年卿不會喜歡這樣的生活,他喜歡官場,喜歡官海浮沉的刺激,在明爭暗斗的交鋒里,立于不敗之地。這比什么貴公子的生活都吸引他。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兩小時,不過幸好沒跨夜。 大家晚安,明天見~~~~ 第94章 “一路見小孩子腳上都綁的紅繩鈴鐺,不知是什么習(xí)俗?”馮俏好奇道,伸手輕輕碰了碰章青鸞腳上的鈴鐺, 陶金海嘆氣,憐愛的看著章青鸞道:“前些日子青鸞被歹人綁架了,我尋了好些日子才將青鸞找回。心里實(shí)在怕了,便令她腳上綁上小鈴鐺。吵是吵鬧了些,總能讓人安心。她一跑遠(yuǎn),底下人都知道去追?!?/br> 章年卿馮俏俱是一駭,章年卿震驚道:“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沒聽家里說過?” “一個月之前吧,算日子那時你正在監(jiān)考,忙的焦頭爛額。又離這這么遠(yuǎn),和你說也幫不上什么忙?!碧战鸷[擺手道:“都過去的事了,不提了。” 陶金海說不提了,章年卿一顆愧疚的心卻放不下,似是被陶金海的話燃起了為人兄長的自覺。陶金海對章青鸞綁架的事不愿多提,章年卿卻不愿就此善罷甘休。 章年卿難得柔聲道:“青鸞,去三哥院子玩會兒好嗎?!?/br> 章青鸞一頭埋在馮俏頸窩,害怕的看著章年卿,怯怯道:“不,不去可以嗎?!?/br> 章年卿黑著臉,強(qiáng)行將她抱過來,冷聲道:“不可以!”自己的親妹子對他退避三舍,卻跟他媳婦親,像什么話? 陶金海倒很樂意看著章年卿和章青鸞親,他已年近七十,還有幾年可活,青鸞有個得力的哥哥疼她愛她,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兄妹間感情好不好,待遇差距是很懸殊的。 馮俏跟在章年卿后面,看著章青鸞趴在章年卿肩頭對她做鬼臉,不禁噗嗤一笑。章年卿面色冷峻,身子僵硬,抱著小青鸞跟扛著袋麻袋沒什么兩樣。 小園幽徑,青石道蜿蜒漫長,馮俏陡然生出一種閑情歲月的之感,章年卿像是抱著兩人的女兒,‘一家三口’漫步期間。 章青鸞性子活波,一刻也坐不住。陶家上下竟沒有一個人能管住她。陶茹茹雖事先早為章年卿和馮俏收拾好別院,兩人真的要住還是有些體己要?dú)w置。 章青鸞貪新奇,章年卿坐在那一板一眼的像個教書先生一樣問她問題,也難怪青鸞不耐煩,總想逮機(jī)會跑。馮俏好笑的看著這對兄妹,接著安排庶務(wù)的空隙,將章青鸞抱在懷里,囑咐云嬌:“去看看廚房有沒有平日四小姐愛吃的點(diǎn)心,撿幾樣過來,別拿太多,小心等會哄不下這個小祖宗,會積食?!?/br> 馮俏琢磨應(yīng)該會有,以章青鸞在陶家受寵的程度,廚房肯定是全天備著糕點(diǎn)。 趁云嬌去拿糕點(diǎn)的空,馮俏吩咐珠珠去開甲字十七箱,取西洋盒來。珠珠目露詫異,還是很快拿過來。西洋盒是馮俏從宮里得的賞,是個金色小擺鐘,內(nèi)里機(jī)關(guān)懸殊,有竹林假山,每半個時辰會自鳴一次,竹林假山會盡數(shù)散開,露出竹林七賢對飲暢歡的場景。 章年卿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你怎么把這個拿出來了。” 馮俏扭頭一笑,甜甜道:“本來就是打算給青鸞的,提前拿出來給她玩玩?!?/br> 章年卿欲言又止,屋子里連個長輩都沒有。青鸞不高興將它打碎摔壞都沒人知道。馮俏圖什么呢?還不及當(dāng)著陶茹茹的送,起碼還能哄母親開心。 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青鸞是他親妹子,馮俏都不在意,他斤斤計較豈不像個娘們。 章青鸞有了好吃的好玩的,一下子安靜下來,乖巧的坐在美人榻上。一邊玩小擺鐘,一邊吃點(diǎn)心。 馮俏把章年卿拉到一旁,小聲道:“小姑娘不能這么嚇唬,我知道你關(guān)心她。想問她被綁架的過程,耍你哥哥的威風(fēng)替四妹出氣。可青鸞還小,外公都不追問,你也不怕把你妹子嚇出個好歹?!?/br> 章年卿氣的原地直轉(zhuǎn)圈,怒道:“真是個麻煩?!?/br> 馮俏好笑道:“你這么討厭小姑娘,難為你和我小時候處的那么好了?!?/br> 章年卿反駁道:“你小時候多可愛,又溫柔又善解人意??杀冗@小妮子好相處多了?!?/br> 回憶過往,章年卿已經(jīng)記不起第一次見馮俏是什么樣子了。印象最深的是馮俏給他送傘,他忘記去馮府辦什么事,只記得馮俏在小門送他,濛濛細(xì)雨,翠竹夜色,兩人都是依依不舍的。 小馮俏眼睛紅的像小兔子一樣,他當(dāng)時怎么就狠得下心撇下她走呢。 章年卿嘆口氣,攬著嬌妻的肩,回頭看著天真無邪的章青鸞,怔怔道:“俏俏,我是真的心痛。我就這么一個妹子,我一想起有人綁架過她,我就恨不得把那人千刀萬剮。青鸞她還這么小,那些人怎么敢……怎么敢!” 馮俏不太能理解這種男兒意氣,卻對人販子深惡痛絕,厭惡道:“辛虧是找回來了,若沒找回來,青鸞指不定還在哪受苦呢?!?/br> 章年卿不知想到什么,眼神狠厲,幾步走到章青鸞身邊。蹲下,拿出待馮俏的溫柔耐心,摸著青鸞水順光滑的墨發(fā),柔聲問:“青鸞上次出門,外公的人是在哪找到你的啊?!?/br> 章青鸞抬起頭,馮俏站在章年卿身后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她。章青鸞咬著糕點(diǎn),含糊不清道:“外公沒有找到我,是小哥哥救了我?!?/br> “小哥哥?”章年卿馮俏對視一眼,馮俏示意章年卿讓讓,自己坐到章青鸞身旁,鼓勵的問道:“小哥哥是誰啊,青鸞認(rèn)識嗎,以前有沒有見過?” 章青鸞愣愣放下點(diǎn)心,突然間沒了胃口,她低聲道:“我不認(rèn)識,以前也沒見過他。他是好人,我被壞人綁架的時候他就看見了,當(dāng)時他就想救我。可惜被一個帶黑帽子的大個子給攔住了。后來在船上,他知道我被扣在菜筐子里。晚上他又偷偷跑過來救我?!?/br> 馮俏狐疑道:“這么好心?” 章青鸞用力點(diǎn)點(diǎn)頭,出神道:“是啊,他是個好人。他說小孩子被綁架很可憐的,他一點(diǎn)也不想看到小孩子被壞人拿住。小哥哥身邊的人都勸他不要多管閑事,說‘趙哥’回來肯定會趕我走。他們說‘趙哥’不喜歡節(jié)外生枝?!?/br> 章青鸞解釋道:“趙哥就是那個帶黑帽子的大個子。” 章年卿問:“后來他把你送回來了嗎?” 章青鸞道:“沒有,他一直藏著我不敢讓‘趙哥’發(fā)現(xiàn)。后來船越駛越遠(yuǎn),他怕我回不去,就讓他的人坐小船,把我連夜送回河南。” 彼時,陶金海已經(jīng)把河南掘地三尺,地皮都能刮薄一層。章青鸞剛一到河南地界,陶金海南邊就收到消息,帶著人浩浩蕩蕩的趕過去。 章青鸞道:“送我回來的護(hù)衛(wèi),看見外公的人馬,問我是什么人,我告訴他了。他說了兩個字‘完了’,然后他就自殺了?!闭虑帑[神情有些木木的,她摸著側(cè)臉,似乎還能感到那時鮮血濺到臉上的熱度,哭道:“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自殺,我真的不明白,……外公以為是他綁架了我,自裁謝罪。” 章年卿沉吟道:“怕救你的的那個小哥哥不是一般人。那護(hù)衛(wèi)既然送你回來,外公勢必要感謝他??v然那護(hù)衛(wèi)再不愿意暴露自己主子的行蹤,以外公的性子也肯定會派人跟蹤。他沒有退路,只能以死謝罪?!?/br> 章青鸞吃驚的看著章年卿,眼里滿是敬佩,喃喃道:“三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外公至今都沒找到小哥哥的行蹤,我想對他說聲抱歉,我害死了他的護(hù)衛(wèi),都不知道找誰去說?!?/br> 馮俏替青鸞擦擦眼淚,難怪陶金海不許人再追問青鸞。試想一下,如果她五歲時被人綁架,好不容易被人救了送,她回來的護(hù)衛(wèi)自殺在她眼前,恐怕她都能嚇傻了。 難為章青鸞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出了這么大的事,陶金海還不把人圈進(jìn)府里,只給章青鸞戴個鈴鐺,任她天南地北的亂逛。比起章青鸞終日對著內(nèi)宅黛墻,日復(fù)一日的想著自己是怎么被綁架,怎么看著送自己回來的人自殺,心里留下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陶金海的做法簡直是高瞻遠(yuǎn)矚。 反正在整個河南,沒人比他陶金海更大。既然暗箭難防,陶金海索性昭告天下,這個小姑娘是他的心頭rou,動她者死。別說,還挺管用。章青鸞至今沒有留下什么心理陰影,等閑之輩也的確不敢再碰章青鸞,甚至看見街上帶鈴鐺的小孩都不敢亂碰。 按理來說,鈴鐺只有和章青鸞年紀(jì)相當(dāng)?shù)男」媚锎髦庞杏?。民間卻不管這些,不管男女老少,十一二歲的少年少女都有戴的。 馮俏松一口氣,拉了拉章年卿充滿怒氣的手臂,極盡溫柔道:“天德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