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不走開就吻你、太妹養(yǎng)成系統(tǒng)、唯愿此生不負你、美食妙探[重生]、末日刁民、純禽記者、[FGO]石頭號是壞文明、[綜]我們城主冷艷高貴、我今天也被寵到了、目標男主他兒子[快穿]
之前在德國,短短幾天,邊忱就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容姨被張飲修保護得極其好,密不透風的那種。 或者說是‘忽悠’比較恰當。 除了他的個人生活習性和那些小怪癖,容姨對他的其他方面幾乎一無所知。 他不希望她過問的東西,容姨從來不會過問,以至于在她眼里,大多數(shù)時候,張依舊是那個流浪在希臘的張。他們之間的相處也一直維持在‘她相信他,他保護她’的模式。 可想而知,對于這樣一個被某人巧妙而用心隱瞞著的容姨,即使邊忱從她那里了解他再多,也僅限于他面對時容姨的情況。 比如,容姨說,先生張張從來沒有發(fā)過脾氣。意思就是:從來沒有對她發(fā)過脾氣。 容姨說,先生張張興趣來了時,喜歡講小故事逗人。意思就是:他心血來潮時會講故事給她聽。 容姨說,先生張張胃疼的時候,不理人,卻會坐在陽臺的藤椅上跟星星說話。意思就是:他胃疼的時候,不會跟她交流。 容姨說,先生張張是個路癡,唯一一次陪她去商場,走散了居然還找不到回家的路。意思就是:他唯一一次陪她去商場時,曾中途有事離開了。 ……啊,其實,容姨說的所有跟他有關(guān)的事情當中,最令邊忱膝蓋疼的就是:先生張張很少在家的,一飛走就是十天半個月。 自從知道了這一點之后,后悔不已的邊忱終于不再無休止地向容姨打聽他的事兒了。沒什么太大用處的。 且不論他有多會忽悠慈祥單純的容姨,單單憑他很少在家這點。邊忱就知道自己問錯人了。 可惜她沒多少機會可以接觸他的助理,好幾次都只是見助理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 要不然,對邊忱來說,他助理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下手對象。 想到這里,邊忱簡直痛心疾首,早知道,當時在德國那會兒,就應該厚臉皮地拉住他助理,多多少少了解一番,問問他:你家老板的脾氣到底怎樣? 那樣的話,現(xiàn)在她可能也不至于如此坐立不安。 軟沙發(fā),冷空氣,寂靜酒店套房,落地窗外繁華夜景都無心看。 并且邊忱今晚來的時候沒帶手機,一個人坐在這里不知道該干嘛。 而一旦無所事事,邊忱就忍不住想他、想跟他有關(guān)的事情、想那些沒有答案的問題。 想著想著,她就覺得啊,真是太糟糕了,原來還以為自己身為閱讀了他文字多年的讀者,對他的性格脾氣起碼有三分通透。 可是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她正迷失在名為“張”的迷宮里,找不到出路,只能不斷撞壁,不斷自愈,頭暈目眩,鋪天蓋地都是他的身影,絢麗耀眼,驚心動魄。 端端正正坐在沙發(fā)上,腳很冷,邊忱把手縮進外套衣袖里,眉眼低順。 怎么辦? 愛一個人竟然能愛到這樣一種無助的境地。 3(雙) 有服務員托著托盤經(jīng)過,范初影順手拿了杯香檳,一口氣喝完一杯。喝完還是覺得難以接受梁箏的話。 良久,他幽幽喟出一句:“算了,我還是等著別人把我叫醒吧,我堅信自個兒是在做夢?!?/br> 梁箏失笑,他就知道,就張的好友圈里而言,但凡聽到這件事,肯定沒人會毫不猶豫地相信。自己已經(jīng)算是很淡定的了。 “梁箏你別笑,你也是在夢里?!?/br> “醒醒吧你,不是說你在來酒店時看見他身邊有一位女伴么?” “啊,是啊。” “就那位,邊忱?!?/br> “……”范初影伸手在梁箏胳膊上掐了一把。 梁箏吃痛,“你抽風了?” “還真不是夢,整個兒見鬼了,”范初影用指背蹭了幾下下巴,心有疑惑地感慨,“丫一千帆過盡的絕色,竟然把他自己綁在那樣一姑娘身上?!?/br> 梁箏想了想,點頭,同意他的感慨。 倆人離開人聲漸稀的宴會廳,到了酒店樓下,本來梁箏說要送他一程的,但卻在停車場看見了張的那輛黑色賓利。 兩個人同時轉(zhuǎn)頭望向酒店方向。 梁箏:“難道他還沒走?” 范初影:“丫肯定開房去了。” “……” 梁箏拿出手機,撥過去還是關(guān)機狀態(tài)。 “快有一個小時了吧?” “有了吧?!?/br> 不管是手機電量耗盡還是其他什么客觀故障,張無論如何也不是那種在一個小時以內(nèi)還無法讓自己的手機回到待機狀態(tài)的人。 除非是他自己把手機關(guān)了。 梁箏想起,自從相識以來,張上一次手動關(guān)機失聯(lián),是他回挪威處理家族事務時。那會兒他整個人都是陰沉的,黑暗的,肅殺的。 而現(xiàn)在……他看向范初影,四目對視。 “要不回去找找?”范初影沒說出來的下一句話是: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這個可能性,大家一般不會主動提起。 認識張越久,就越?jīng)]人會提這個可能,盡管這并不是一個零概率的事件。 但他那樣一個男人,就是有本事讓周圍所有人的思維都扭曲成一種毫無道理可言的境界,那就是:全世界的人都有可能會受傷流血,唯獨他不會。即使他一直以來都身處危機四伏的旋渦。 “回去看看,”梁箏晃著車鑰匙往回走,“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應該不會出什么亂子。” “他那些下屬應該暗中跟著他吧?!狈冻跤案先ァ?/br> “鬼知道,個個怕他怕得要死,要是他喝醉了睡在哪里,也沒人敢把他搬回去?!?/br> “說得好像你敢搬他一樣?!?/br> “……對,就你敢?!?/br> 范初影摸了摸鼻梁,不說話了。 ………… 回酒店,調(diào)出監(jiān)控室的錄像帶,往回倒。 梁箏監(jiān)督著監(jiān)控員的動作;范初影拿著手機頂著下巴尖兒,凝神思考,冷不防蹦出一句:“他最近是不是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特反常?” “張有正常的時候嗎?” “……”范初影竟然無法反駁梁箏的話,“也對?!?/br> “梁先生,范先生,你們看看這里?!北O(jiān)控員找到了相關(guān)鏡頭,轉(zhuǎn)頭來問他們。 4(眾) 酒店頂層天臺。 寒風陣陣,吹徹入骨。 光線微弱的照明燈照不亮護欄邊上的身影,站在遠處看,只見長身玉立的一個剪影,涼寂,防備,叫人靠不近的姿態(tài)。 “一個人站樓頂上看夜景,這么滄桑的?”范初影打破沉默,從門口走過去。梁箏跟在他身后。 張聽見兩道腳步聲從身后響起,就下意識蹙眉,并不想理他們。 走近了,倆人才發(fā)現(xiàn)他只穿了一件黑色襯衣。 梁箏看向范初影,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喂,西裝外套不保暖的好不好?”確實,范初影穿的是休閑西裝套裝。 梁箏默,脫下自己的大衣,剛要給某人披上,被他一個側(cè)轉(zhuǎn)身避開了。 “我不冷?!?/br> “北京的一月份還這樣穿,你特么跟我們說你不冷?” “我血涼。” 范初影:“他是在說他冷血嗎?” 梁箏:“不知道,我記得上一次用的借口是‘體涼’?!?/br> “……”張把雙手收在褲兜里,語調(diào)不太耐煩,“你們找上來做什么?” “看你離場了,但車又沒開走,”梁箏知他不肯穿他的衣服,就把大衣重新穿回去,又問他,“邊忱呢?怎么沒跟你一起?” 邊忱……張的眉間一剎那落下不知名的惑然,沒說話,踱著步調(diào)往回走。 梁箏只當他讓邊忱先回去了,也沒多問。但此人心情不好,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稍微分析一下,梁箏猜測可能就跟邊忱有關(guān)。再聯(lián)想到方才在宴會上,有人向他問起張身邊那位女人是誰,當時他沒明確替張回答,只是笑著敷衍了過去。 這會兒正好可以當面征詢他的意見。于是梁箏拉他往側(cè)邊的長椅走去,“知道嗎?宴會上的人都好納悶,說,今晚張先生怎么跟女伴那么親密,是不是有什么隱情……” 張懶得答他,也不打算坐下。 范初影發(fā)現(xiàn)那長椅的椅背上搭著的大衣有點眼熟,再一看,可不就是某人之前穿的那件么? “敢情你的衣服不是不在,而是被你自己脫下來扔在一邊了?”范初影無奈,把他的大衣鋪在長椅上,指著問,“現(xiàn)在可以坐下了?” 永遠不要小看潔癖對此人的影響。但是驕傲如張,永遠不會主動表露出來。 他只是維持著一副尊貴的姿態(tài),勉為其難地坐在鋪著大衣的長椅上。 “……”梁箏在他旁邊坐下,執(zhí)著追問,“假如你默認的話,圈內(nèi)媒體會曝光的,你知不知道?” 張知道他指的是邊忱跟他的關(guān)系,長腿交疊,他神情淡漠,暫時不想說話。 “我覺得這時候適合喝酒,男人之間聊感情,總是需要酒來催化的。”范初影半蹲在地上,三只酒杯被他放在長椅的一邊,正拿著酒瓶往杯里倒酒。 梁箏瞠目,“你什么時候帶了酒來?” “我一直帶著,你丫眼神有問題。” “……”之前梁箏還真特么沒發(fā)現(xiàn),連杯子都拿了三個…… 張只是鄙夷地輕“哼”了聲,抬眸遠眺,北京的天空透著夜光,寧靜得像她的側(cè)臉。 ……沒出息啊張,看天空也能想到她。 他苦笑了一下,轉(zhuǎn)瞬即逝。 5(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