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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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熙瑤走近,一邊撫摸著那顆蛋,一邊唱起了搖籃曲。那蛋滾了一滾,又回到原處。吳熙瑤將其捧起的瞬間,蛋殼兒突然碎裂了,并掉下一小片。緊接著,兩條金黃的帶彎鉤的小爪從里頭伸了出來。 吳熙瑤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一跳,慌亂中沒拿穩(wěn),那蛋就掉在了地上,到處跑到處碰壁,一面亂跑還一面喊:“主人,主人!” 晤真追上蛋,把它擰了起來,它卻使勁兒搖頭:“你不是我主人,我要主人!我要主人!” 屋里除了晤真就是吳熙瑤與月茹,月茹試著上前抱了一下蛋,可那家伙照舊不從,嚷嚷著要找主人。 直到給吳熙瑤再次抱回,那蛋才老老實實地往她懷里一拱,道:“主人真好!” 從這天起,那顆蛋就不再聽晤真指揮,一不留神就跑沒影了,不過多半是出去找吳熙瑤??砂肽赀^去了,它卻依然還是個長了兩條腿的蛋。這難免讓人有些心急。 半年之后,御劍飛行這門課程已宣告畢業(yè),吳熙瑤告別了萬人迷懸帆上仙,最后還剩下騰云、運術(shù)二門課程等待攻克。 此二門課程難度極大,由晤真神人親自指導(dǎo)。 學(xué)會了御劍再修習(xí)騰云,還是挺順利,加之晤真掌門幽默風(fēng)趣,指導(dǎo)又細(xì)致入微,吳熙瑤花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也便勉強學(xué)成。 只是,運術(shù)卻是極其復(fù)雜的道學(xué),五花八門令人目不暇接又難以消化。 修習(xí)了一年之后,為了提起興趣與新鮮感,晤真將自己研究出的各種陣法拿來指教,吳熙瑤又開始同其他弟子一起接觸各種陣法,如“騰龍陣”、“盤蛇陣”、“撒豆陣”、“悅音陣”、“幻煙陣”、“拈花飛雨陣”…… 如此又修習(xí)好長一段時間,總算小有所成。 而當(dāng)初的那顆蛋,也順利孵化出一只小青鸞來。它長得很慢,一直是個有著尖尖嘴的毛球兒,連尾巴都還沒伸出來。只要晤真稍不注意,它就四處亂跑偷吃食,要么就是圍著吳熙瑤打轉(zhuǎn)轉(zhuǎn),嘴里不?!爸魅?、主人”地喊。 自吳熙瑤初來方丈山學(xué)藝,十年光陰彈指一揮,就過去了。 每年開春,吳熙瑤都會問晤真神人同一個問題:“師尊,我這樣有望升仙嗎?” “莫急,慢慢來!”每一次,晤真神人的回答也都是這一句。 這日,八名弟子在紫霞洞前的廣場上騰云比劍。左近豎著一個落兵臺,旁側(cè)掛了個老大的“道”字,上插放數(shù)柄長劍、大斧及畫戟等。 眾弟子皆精神抖擻,來來回回過招,只見廣場上清影橫飛,寒芒閃爍,劍舞靈蛇,金鐵聲聲入耳。 唯七弟子吳熙瑤盤坐在漢白玉地板上,凝脂般的臉上滿是沮喪之色,兩眼一瞬不瞬地瞧著眾人過招。一襲繡銀絲格紋的白羅裙,此時成了擦地的抹布。 近幾月,吳熙瑤這姑娘無論同誰比,三兩招便敗下陣來,但就這三兩招,還讓她十分疲累。 實際上,吳熙瑤先前的狀況并非如此糟糕。但她發(fā)現(xiàn),自從學(xué)道以來,她似乎患上了一種奇異的病,此病每隔五年就會復(fù)發(fā)一次,發(fā)時全身通紅、抽搐,如散功一樣,但三個時辰之后,癥狀會自行消退,但修為大減。為避免嚇到旁人,她從未讓病情外露。 而幾個月前,吳熙瑤剛剛發(fā)過一次病,是以如今她又得重新修行,才能回復(fù)到先前的程度。 光滑的地板上搖搖曳曳多出一個影子,廳內(nèi)徐徐走出一人,此人是晤真神人??吹降茏觽兦榫w高漲,晤真神人嘴角笑紋更深,心里也愈發(fā)得意了。 卻在這當(dāng)兒,地上吳熙瑤緩緩站起,奔到晤真跟前,劈頭蓋臉問道:“師尊,我表現(xiàn)太差,惹您cao心了!” 晤真淡笑道:“其實你的情況,師尊還是了解些的。不過只要你用心學(xué),師尊不會怪你?!?/br> 吳熙瑤眉頭微蹙道:“可師尊,我如今年紀(jì)也不小了,如果升仙無望,是不是該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要是我爹娘在,一定比我還急呢!” 晤真悠悠道:“你的姻緣,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晤真雖為得道之人,但很少約束弟子們的天性,是以吳熙瑤才敢這么一問。 實際上,當(dāng)初吳熙瑤答應(yīng)讓晤真替自己封存前世記憶之時,就曾給他提了個要求,這要求便是幫她找到前世錯過的有緣人。只是此記憶也被一并封存,吳熙瑤再想不起來。 “只是,那姻緣到底在何處?”吳熙瑤又問。 晤真淡笑:“時候未到!不可說!” “那師尊,再給點提示吧!比如說,這人有什么特點?”吳熙瑤刨根問底道。 “嗯,”晤真捋了把頜下似有若無的胡須,“此人是個玉人兒?!?/br> 吳熙瑤雙目晶亮:“師尊說他長得很俊么?” “不,他是個真真正正的玉人兒?!闭f罷,晤真陷入了回憶,“那年那夜,紫霞峰頂上散發(fā)出一道奇光,將太上老君引了下來,老君運術(shù)取下那塊發(fā)光的玉石,交給了一對有緣的夫妻。夫妻二人回去將修為渡給玉石,那玉石裂開之后,竟走出了一個玉人兒。你的姻緣,就是他。” 吳熙瑤目瞪口呆,只當(dāng)晤真是在唬她。她心知自己身患怪癥,修煉升仙的可能性非常小,如果再耽誤了姻緣,那她的人生就真是太失敗了。 況且在吳熙瑤心里,似乎依稀已有了一個人的影子。那人便是那個曾經(jīng)受他威脅的風(fēng)俊風(fēng)大夫。 吳熙瑤在心里算算,從她那日與風(fēng)俊別離上山繼續(xù)學(xué)業(yè),也有整整三年了。風(fēng)俊到底來自何方?吳熙瑤怪自己當(dāng)初忘了問這個問題。只是他如今又去到了何方?為什么再也沒來拾海膽,沒來過方丈山? 得閑時候,吳熙瑤也會在山頭眺望山下那片海灘,而海灘上那個一身素衣的人影兒,卻從未出現(xiàn)。 吳熙瑤偶爾會半玩笑半認(rèn)真地問自己:“如果當(dāng)初我說我是真想嫁給他,他會不會娶我?” “又或者,在這三年時間里,他是不是早已成了家?” 入夜,清風(fēng)微涼,滿天星斗。漢白玉廣場上似是披了一層薄薄的秋霜。 吳熙瑤跟隨自己的腳步來到廣場上,一個人毫無目的地徘徊。月光斜斜照過來,將她纖瘦的影子拽得長長的。 “你一個人在這兒晃悠什么?”背后傳來了陸黎的聲音,同時空曠的廣場上又多了個頎長身影。 吳熙瑤回頭一笑:“加上你,就是兩個人晃悠了!” “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自從你恢復(fù)女裝之后,我似乎感覺在哪見過你?!标懤璧?。 書里那些公子哥們爬墻進到后花園同小姐勾搭,開口閉口不都是這一句么?吳熙瑤呵呵一笑:“若不是在夢里,準(zhǔn)是在奈何橋頭還是忘川河岸見過了。” “我絕非說著好玩。”陸黎表情很嚴(yán)肅。 “好吧?!?/br> 陸黎眉心那片紅光在夜色中尤為打眼,吳熙瑤轉(zhuǎn)移話題道:“陸黎,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與眾不同?” 陸黎揉了揉眉心,搖搖頭。 是時,山下忽而傳來了歌女隱隱約約的琵琶聲與歌聲,是一曲溫庭筠的《新添聲楊柳枝詞》: “一尺深紅勝曲塵,天生舊物不如新。 合歡桃核終堪恨,里許元來別有人。 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br> 歌唱罷,琵琶聲漸消,只有清風(fēng)扶過山嵐群翠,發(fā)出沙沙輕響。 吳熙瑤憑欄抬望幽遠(yuǎn)的夜空,茫茫之中似是找不到自己的存在。她靜默許久,甚感傷地輕嘆一口氣,轉(zhuǎn)身朝紫霞洞走去。 目視著那個背影離開,陸黎腦海驀然想到了些什么,但一轉(zhuǎn)眼又沒能抓住。 第006章 蛇國歷險 這日午間,一白眉白胡子老頭兒急急忙跑到紫霞洞來,一眼見到晤真,便道:“大師,對面的虎頭峰起了天火,您快帶弟子們?nèi)兔然鸢?!?/br> 見情勢緊急,晤真二話不說,就帶著上頭的四個大弟子跟隨那老頭兒,直奔對面虎頭峰而去。 救火一事展開得還算順利。不到半個時辰,師徒一行五人便回來了。 此時,五人皆灰頭土臉,晤真的二弟子溪雨的左臉還被烈焰灼傷,頭發(fā)也燒掉了一小片。為了溪雨能夠安心養(yǎng)傷,晤真決定帶著他在后山的灌云洞閉關(guān)半月,讓其余幾個弟子沒課時候就下山自由歷練。 恰巧三仙今日要赴王母的蟠桃盛宴,無課可上,晤真幾個大弟子見難得一回如此清閑,都興致高昂地下山去了。 吳熙瑤的六師姐云萍亦是老早就不見了蹤影,這家伙在眾弟子中最是貪玩和特立獨行。 見大伙兒走得差不多了,月茹對吳熙瑤道:“師妹,我們也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吧,我先前那兩個銀頭釵用久了沒了光澤,我想再買個新的?!?/br> 吳熙瑤點點頭:“正巧我也想出去買點兒女紅物事,留著閑時鼓搗,此番順便透透氣兒?!?/br> 說罷,吳熙瑤便挽起月茹的手往外走。走了四、五步路,兩人見陸黎在一邊練劍,月茹走過去,對陸黎道:“師弟,你怎么沒同師兄們一起下山呢?” 這陸黎雖然比師兄們來得晚些,但好歹勤奮得緊,比起此時的吳熙瑤來,那可是強了不止一點點。 陸黎一面舞劍,一面道:“‘海底撈月’這劍法,我還沒練得純熟,所以還想再練一會?!?/br> 月茹眼前閃過幾道寒光,之覺眼花繚亂,遂用手擋了一擋:“師弟,要不你跟我們同去吧!就在山下那個集市?!?/br> 陸黎連舞數(shù)招后,做了個收尾動作,猶豫了一會,道:“你們先去吧,路我熟,待練好這‘海底撈月’,我再來追你們?!?/br> 月茹道:“也罷!” 陸黎說完,便轉(zhuǎn)身去練劍。吳熙瑤和月茹并肩朝外走了。 出了山門,月茹道:“師妹,我們還是cao近道吧,我知道有條路直通那集市,只需沿著這方丈山朝南走幾里路,一下山,再過河,就到了?!?/br> “那好吧,我們就走這條道?!眳俏醅幍?。 兩人沿著山間的一條羊腸小道七彎八拐,走走聊聊,不一會,就來到了附近一個叫“丹青崖”的地方。 此地地勢險要,據(jù)說早前,有些打柴的村民在這里失足掉入崖下,都是尸骨不留。此時,再加之一些不知什么鳥兒的凄瀝叫聲,就更讓人脊背發(fā)涼了。 吳熙瑤打了個哆嗦:“師姐,確定咱們沒走錯路吧?” 月茹道:“不會的,前幾天我都和云萍從這兒走過,只要再向前走兩里,就可以下山?!?/br> 吳熙瑤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快走吧!” “走不了了!”一聲呼喝,出自崖邊的石堆間。 便在此時,崖邊石堆后面躍出了六條人影兒,著清一色的蛇紋長袍,面蒙蛇紋花紗。頃刻間,六條人影兒已奔至近旁,將月茹和吳熙瑤團團圍住。 “你們是……什么人?”月茹戰(zhàn)戰(zhàn)兢兢問道。 為首的那人嘴角一撇,將吳熙瑤和月茹掃視一眼,指著月茹對身后之人道:“這妞不錯,蛇王興許瞧得上?!闭f罷,又指著吳熙瑤道,“這個嘛,都還沒怎么發(fā)育好,只怕是要祭鼎的貨色?!?/br> 吳熙瑤心道:“蛇王?什么蛇王啊?難道是妖怪?祭鼎又是怎么回事兒?” 只見為首之人大手一揮,道:“管他的,都給我?guī)Щ厝ソo蛇王瞅瞅!” “我們不去,快放開我們!”吳熙瑤揪住旁側(cè)一人手臂,一口便咬了下去。 “休要胡來!我們可是晤真神人的弟子!”月茹說罷,便拳腳并使朝幾人攻去。 但對方似乎個個身手不凡,只三下兩下,就把吳熙瑤同月茹兩手負(fù)到身后,綁了起來。 在吳熙瑤同月茹驚慌的掙扎中,兩人被帶著從一旁的荊棘小道繞到了丹青崖下。到得那兒一瞧,原來是個老大的烏漆抹黑的山洞,吳熙瑤同月茹都嚇得不輕。 進得山洞之后,吳熙瑤同月茹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里頭大大小小的地道四通八達。為首之人點亮一盞琉璃燈,前方三人,后方三人,將吳熙瑤和月茹夾在中間,一路沿著地道朝西面走去。 后頭月茹捅了捅吳熙瑤后背,小聲道:“師妹,早知道不走這條道,現(xiàn)在麻煩來了。” 吳熙瑤耳語道:“沒辦法了,已經(jīng)上了賊船,只能見機行事。” 后頭一人道:“你倆少交頭接耳,最好老實點兒,不然都拉去祭鼎!” 吳熙瑤和月茹聞言,便不敢再說什么。只是這“祭鼎”,二人想來也覺得不是什么好事,只怕是性命堪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