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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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奪應了聲,套了件老爺子的綠色軍大衣,帽子圍脖都沒戴,出去劈柴。 林染站在門里向外瞧,外面還下著雪,五分鐘不到,他的耳朵就凍紅了,頭發(fā)身上也落了一層雪。 她回頭,有些不高興,“師父,你干什么讓人家給你干活啊,我給你準備的柴火都夠你用到春天了?!?/br> 老爺子靠在搖椅上,叼著煙袋鍋子,閉目養(yǎng)神,一臉愜意,“心疼了?” 林染走過去,一把將他煙桿兒搶下來,“我昨天都來看過你了,今天突然又叫我來,你是不是故意的?” 老爺子擠著眼珠子瞪她,“你個死丫頭片子,敢這么跟我說話?煙給我!” 林染跟小時候和師父耍小性子似的,把煙桿兒扔給他,扭頭就走。 進了里屋,她跪在椅子上,趴著窗口看。 沈奪干一會活,就會停一下,搓搓手,軍大衣在他身上特別不合身,肯定四處灌風,她趴在胳膊上,小聲嘀咕,“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聽話?!?/br> 那點兒木頭終于劈完,老爺子掐著腰站在門口,連門都沒讓他進,“院子都是雪,晚上結了冰,不好走,掃掃雪吧?!?/br> 沈奪跟個傻小子似的,一句怨言沒有,扔了斧子撿起掃帚。 老爺子背著手在門口踱了兩圈,滿意地一笑,轉身進屋。 里頭的林染徹底忍不住了,風風火火沖出來,直接沖老爺子嚷嚷上了:“你干什么欺負他?。⊙┻€沒停呢,要掃到什么時候!” 老爺子把門一關,將外面的風雪擋的嚴嚴實實,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走到里面拿了杯子喝水,“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人家都沒說話,你急什么?!?/br> 林染吼:“他還生著病呢!” 老爺子覷著她,“跟你有關系?” 林染再也不想跟他講話,簾子一摔跑出去。 老爺子露出得意的表情,哼了一聲:“小家雀,還嫩了點兒?!?/br> 林染跑到沈奪面前,一把搶了他的掃帚,扔得老遠,拽著他往屋里拖,“別掃了!” 沈奪沒動,掙開她的手,“怎么了?還是要掃一下,晚上會很滑。”他過去撿掃帚,林染又轉到他跟前,攔著他。 “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就是故意欺負你,雪都沒停,你要掃到什么時候!”她五官都擰在一起,皺著眉頭,“你病還沒好呢!” 沈奪看著她,“我沒事。” “不行。” 沈奪沒聽她的,繞過她撿起掃帚,林染繃不住了,一下哭出來,搶過他的掃帚摔在地上,小孩發(fā)脾氣一樣,“我不讓你掃!” 沒幾下小臉兒就哭花了,讓人看著心疼。 沈奪下意識去摸她的臉,把眼淚全部擦掉,伸手把她摟進懷里,輕拍她的背,“好了,我真沒事?!?/br> 她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軍大衣面料堅硬,刮的她臉疼,沈奪低下頭,捧著她的臉,“我不掃了,我們進屋?!?/br> 林染還在生老爺子的氣,也沒有去正房,沈奪跟著她去了她的房間。 那房間跟以前還是一樣的陳設,東西不多。 到現(xiàn)在沈奪才明白,什么買下房子養(yǎng)老,都是她師父胡謅的,他分明就是知道沈奪跟林染的關系,故意騙他。 怪不得當初那么痛快就同意將這房子保持原樣。 他坐在林染的床上,林染給他倒了杯熱水。 這情景有些熟悉,以前他們也曾在這個房間里耳鬢廝磨。 林染把水遞給他,沈奪接過,連同她的手一起握住,轉身把杯子放窗臺上。 他拉林染入懷,聞了聞她的發(fā)香,她頭發(fā)的味道跟以前一模一樣,這樣摟著她,好像在夢里,有點不真實。 林染動了動,想推開他。 沈奪反而將她摟得更緊,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你這么心疼我,我死也甘愿了?!?/br> 第38章 林染皺著眉, “不要胡說, ”她推了推他胸口,“你放開我,我們好好說話?!?/br> 他看著她,輕輕松開了手。 林染搬了個椅子坐在他對面。 她看著他胸口的扣子, “我不是心疼你,我是……” “騙人,你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心疼我?!鄙驃Z探過身子, 兩手摁在她椅子兩側, 把她半圈進去,“別騙自己了,你明明還喜歡我?!?/br> “你想多了?!?/br> 沈奪盯著她,“不喜歡我,你為什么要去看我電影的首映?” 她否認:“我沒有?!?/br> “你有, 我查過了, 那個時間只有一場《飛升》散場,你不承認,更說明你還愛我。” 沈奪握著她肩膀,有些用力:“那天我們還沒有說完?!?/br> 他摸了摸她的臉,聲音軟了些:“老婆, 我不生你的氣了,你回來好不好。” 她仰起頭,眼睛潤著一層水兒,沈奪無比認真:“你不辭而別, 扔下我不管,我都不追究了,只要你愿意回來。”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沈奪打斷她:“不要再說什么過去就過去了,你已經(jīng)不喜歡我這樣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那天在機場,你還深情款款說你愛我,現(xiàn)在回想起來,根本就是在跟我告別?!?/br> 他的眼神那么熱烈,那么渴望得到肯定的答案,林染忽然有一絲動搖。 可這個念頭剛剛燃起,耳邊就響起羅琴初可憐又動容的聲音:求你了,離開他吧。 事實上,這一年多來,她有時做夢都會被這句話驚醒,然后那一夜便再也睡不著。 她猛地回過神,一下站起來,因為動作太猛,椅子都被撞的往后挪了一大塊,凳腳摩擦地面的聲音,那么刺耳。 她往后退了幾步,臉上的慌亂全落進沈奪眼里,他沒再給她逃跑的機會,走過去,輕輕拉起她的手,“相信我,所有問題我都會解決,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邊就好,別再逃跑了?!?/br> 林染鼻子一酸,低了頭,“可是……” “沒有可是,”他趕緊說,“你離開,無非是不想影響我和他們的關系,可你不在這一年,我們的關系也沒好到哪里去,他們趕走了你,我沒辦法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像以前一樣自然的跟他們相處。” 沈奪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那里的心臟正在有力的跳動,“我所有的喜怒哀樂,所有的情緒,都基于你,因為你在我身邊,我才是一個完整的人,林染,我說了這么多,你都明白嗎?” …… 那天的談話,林染到最后也沒能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她心里很糾結。 餐桌對面的譚浩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這頓午餐,你打算用發(fā)呆來填飽肚子?” 林染停止了一直在攪拌飲料的手,靠在椅子上,無精打采。 譚浩說:“你到底在糾結什么,這次來帝都,本來我自己就可以,你非要跟著來,難道不是為了見見他?見不到不開心,見到了還是不開心,你們女人都這么心口不一的嗎?” 林染白了他一眼,“想知道女人怎么想的,自己談一個不就知道了?!?/br> 譚浩給氣笑了:“你這是在嘲笑我嗎?” 林染手里捏著一包餐巾紙,臉上沒有一點笑模樣,“他那天說了,要和好?!?/br> 譚浩:“你答應了?” 林染搖頭:“還沒有。” “為什么不答應?” 林染猶豫著,“我們之間的問題根本還沒解決,他家里依然不喜歡我,如果我現(xiàn)在回頭,那這一年多我豈不是白熬了?一切都回到原點,那我之前為什么要離開?” 譚浩笑了下,搖頭嘆氣:“林染,你這么聰明一個人,這點事情想不通?” 林染抬頭:“什么意思?!?/br> 譚浩拿手指重重敲打桌面,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之前你已經(jīng)選擇離開,已成事實,這無法改變,我們不提,就說現(xiàn)在,”他松了松領口的扣子,“一年的分離,你并沒有忘了他,他也依舊喜歡你,這就是分離的意義,讓你們互相看清,你們根本就離不開對方。” “至于你那個‘白熬了’,有個詞兒叫及時止損,明白嗎?既然分開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那就先讓自己爽,先讓自己舒服,其他的事船到橋頭自然直。” 譚浩這個人,外人面前成熟穩(wěn)重,一旦跟他熟悉了,成了自己人,他的本性就暴露出來了,小嗑一套一套的,在加拿大的時候,經(jīng)常把林染堵得說不出話。 打蛇打三寸,每次林染說不過他,就拿他以前追過的一個女孩子刺激他,這人什么都能給你接上幾句,唯獨提了那個人,瞬間滅火。 聽說那女孩是他高中時候的班長,長得漂亮,成績優(yōu)異,譚浩追了三年,那姑娘拒絕了三年,弄的譚浩一度自我懷疑,覺得自己是不是一輩子就要打光棍了。 后來他跟著家人移民加拿大,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這個驕傲的小姑娘,就成了他心里一根刺,不能碰,一碰就往rou里扎,疼的很。 林染一直在想譚浩那番話,又出了神,對面譚浩拿腳碰碰她雪地靴:“行了,天大的事兒也得先吃飯,趕緊吃吧,下午還要回去開會。” 餐廳外頭,玻璃窗旁鬼鬼祟祟躲著兩個人。 林漾扒著窗沿往里看,后頭胡鬧拍了拍她肩膀:“我說你到底要干嘛啊,你跟蹤你姐干嘛?” 林漾回頭使勁兒“噓”了一聲:“別吵!” 她看著里頭那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吃飯,賊笑了下,“我姐太磨嘰,我得添把火?!?/br> 林漾縮到墻角,蹲在地上,給沈奪打電話,捂著嘴跟做賊一樣:“姐夫!我姐跟那個譚浩約會呢,你趕緊過來!” 掛了電話,她把餐廳地址給沈奪發(fā)了過去。 不到十分鐘,沈奪急匆匆出現(xiàn)在餐廳門口。 他一把推開餐廳的大門,掃了一眼就看見右側小桌的兩個人,他走過去,一屁股坐他們一旁的桌子上。使勁兒敲了敲桌面:“點餐!” 這么氣急敗壞,聲勢浩大,林染一下就看見他了,她特別驚訝:“你怎么來了?” 好像自從重逢,這是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你怎么來了,你怎么在這。 沈奪沒看她,翹著二郎腿翻了兩下菜單,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桌子,跟服務生說:“那桌吃什么,就給我上什么。” 服務員很為難:“先生,那桌是兩人份?!?/br> 沈奪眼睛一瞪:“我就要雙份的,吃不了兜著走,不行嗎?” 服務員看了看林染那桌,覺得這片兒的氣氛十分不對勁兒,還是離遠一些比較好,所以連連答應,逃也似的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