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每天早上親一下、欲壑難填、地下室男孩、喜歡你從見色起意開始、玉奴(1v1.H)、南疆記事:密林詭境、親了我,你要負(fù)責(zé)、在竹馬的書包里發(fā)現(xiàn)了姨媽巾怎么辦?、帶著系統(tǒng)到處蘇[快穿]、侍妾翻身寶典
他們也是見過神仙的人了! 這消息如同生了翅膀一樣,飛速送往丹州,旋即通傳諸州,天下驟然沸騰了。 鐘意回去時,天還在下雨,即便身著蓑衣,頭戴斗笠,仍舊能察覺到無數(shù)熱切而信仰的目光,連近處的侍從們,看她的目光都是崇敬而景仰的。 她悄聲同李政講:“真像是做夢一樣?!?/br> 李政卻笑道:“我才是像做夢一樣呢?!?/br> 回到刺史府,早有人傳了消息回去,連玉夏玉秋看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對了。 “居士,”玉秋滿臉期待的問:“你是神仙嗎?” “不是,”鐘意失笑道:“你們每日守在我身邊,我是不是神仙,難道會看不出來?” “那可不一定,”玉夏興沖沖道: “興許是居士想體驗世間煙火氣,故而方才使得自己與常人無異呢?!?/br> 鐘意:“……” “居士,”玉秋又問道:“別人都說去歲您夢到菩薩時,菩薩便已經(jīng)度化你成仙,是真的嗎?” 鐘意先前只想救活父親,再避開婚約,這才撒了個謊,不想此刻竟對照起來了,登時無奈道:“當(dāng)然是假的。” 玉夏好奇道:“那為什么神仙會把息壤給你呢?” 鐘意只能回答說:“我也不知道。” “我居然能同居士朝夕相處,”玉秋一臉感慨,道:“傳出去之后,不知會有多少人羨慕呢?!?/br> “居士,居士,”玉夏一臉期待的問:“給你息壤的神仙,是男是女?” 神仙嗎 那道人手段莫測,神出鬼沒,即便不是神仙,怕也差不多了吧。 鐘意便默認(rèn)了這說法,道:“是男子?!?/br> “啊,男子啊,生的可俊俏么?”玉夏看多了話本子,想入非非道:“玉秋,你說會不會是居士下凡歷劫,天上同僚見了,特來襄助?興許從前,那神仙便心儀居士呢!”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鐘意聽得頭疼,卻聽玉秋頷首道:“正是正是!” 說完,她又轉(zhuǎn)向鐘意,兩眼發(fā)光,道:“居士,那神仙生的俊美么?有沒有同居士說些別的?” “沒有!”鐘意忍無可忍道:“是個年過四旬的男子,相貌平平,氣度不凡!” “這般啊,”玉秋想了想,道:“想是居士從前的師尊了?!?/br> 鐘意:“……” 不只是玉秋玉夏,聽聞先前消息,連羅銳看她的神情都有些怪。 第二日上午,鐘意前去理事,便見他一臉景仰的湊上來,先一步止住了他接下來的話:“不是神仙,沒有下凡歷劫,息壤是神仙給的,除此之外,一無所知?!?/br> “上天選定你,總有它的道理在,”羅銳被噎住之后,倒沒再問,只感慨道:“居士心懷慈悲,是真正的仁善之人。” 仁善之人嗎? 鐘意心中微怔,一時倒也沒有反駁。 那跛足道人說,他在丹州城外的山洞里做了二十多年的石頭,是因自己功德足夠,方才能醒來。 什么是功德呢? 自己重生之后,道破天機,救了阿爹之余,也救了青明山下諸多黎庶,幾次進言,為揚州宿儒重挽聲名,協(xié)助蘇定方平定崔令之亂,勸退突厥敵軍,還有這一次,為黃河水患而奔走。 還真是做了不少事…… 鐘意不是居功自傲之人,但的確做過的事,也不會虛言謙遜,向外推諉。 “怎么說呢,”她思忖過后,向羅銳笑道:“我不是神仙,也沒有驚天動地的功德,大概只是在力所能及的時候,做了一個好人會做的事,他日青史流傳,想也有名。” …… 此事傳揚出去之后,便有無數(shù)人遞帖子上門,想一睹懷安居士風(fēng)范,連州府中的官吏,也有偷偷去看鐘意,她有點怕了,左右諸事即將完結(jié),索性將手頭工作交給別人,自己一門心思躲閑。 有些話,一旦說的人多了,即便知道那是假的,時日久了,興許也會當(dāng)成真的。 李政原還頗覺與有榮焉,后來聽人夸鐘意夸得多了,心中不免有些打怵。 他悄悄去尋鐘意,道:“阿意,你不會忽然飛走吧?” 鐘意正給朱騅刷毛,聽他這樣問,無可奈何的將刷子放下,道:“不會。” 李政半信半疑,道:“真的嗎?” 鐘意無奈的安撫他:“真的?!?/br> 李政道:“可不許騙我!” 鐘意給他順毛,道:“不騙你?!?/br> “反正你不準(zhǔn)走,”李政拉住她衣袖,悶悶道:“你要走了,我就把朱騅燉了吃rou!” 豎著耳朵偷聽的朱騅發(fā)出一聲憤怒的嘶叫。 “你別總欺負(fù)朱騅了,”鐘意忍俊不禁,道:“它這么乖?!?/br> “我也很乖,”李政悶悶道:“你不許走?!?/br> “真的不走,”鐘意在他面頰上親了親,道:“我的親人都在這兒,郎君也這么好,怎么舍得走?” 李政順勢擁她入懷,溫柔的笑了。 第97章 圣人 堤壩既成,丹州諸事便了了大半,李政與一眾屬臣收拾行囊,準(zhǔn)備返回長安,而皇帝的圣旨,也在這時到了。 懷安居士得神仙襄助,以神鬼莫測之手段重鑄堤壩,居功至偉,皇帝令加從一品開府儀同三司,位同三公,仍舊領(lǐng)侍中銜,加賜尚書劍,金千兩。 鐘意原還有些憂心,唯恐因太子之事,而遭到皇帝責(zé)難,現(xiàn)下有此功勛,倒也松一口氣。 宣旨時,李政便在近側(cè),笑吟吟道:“阿意好生厲害,前朝雖也曾有過女相,但也只是官至宰相,如你這般位同三公的女郎,卻還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那不也是從一品嗎?”鐘意揶揄看他,道:“天策上將領(lǐng)正一品銜,秦王爵位也是一品,這話叫你夸出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br> “好啦好啦,”李政也不同她爭辯,只道:“總而言之,很厲害就是了?!?/br> 鐘意忍俊不禁,見左右無人,忽然斂了笑意,低聲道:“怎么沒說太子與東/宮屬臣如何?” “父皇專程寫了信給我,”李政并不瞞她,道:“我此次回京,一是述職,二是帶太子回去,三來,則是令我將蔡滿等人明正典刑,于丹州就地處死,以平民憤。” “倘若父皇大發(fā)雷霆,于皇兄而言,反倒是好事,可現(xiàn)下這般無波無瀾,”他輕輕搖頭,道:“怕是真的不妙了?!?/br> 太子一系的屬官犯下這等驚天動地的大案,即便皇帝想遮掩,怕也要耗費無數(shù)心力,更別說這正撞在他想廢太子,改立李政的關(guān)頭上。 鐘意輕嘆口氣,也不知該說什么好,卻聽李政繼續(xù)道:“那事鬧得太大,皇兄即便一無所知,也不免受到牽連,我在長安的親信送來消息,皇后在太極殿外脫簪待罪,已經(jīng)跪了兩日了?!?/br> “啊,”鐘意雖不同情,卻也不免小小的訝異一下,又道:“她受得住嗎?” “直到她暈死在殿前,父皇也沒見她,只叫請了太醫(yī),送回清寧宮去,”李政道:“我觀父皇心意,即便不會廢后,怕也差不多了?!?/br> 皇后畢竟是李政名義上的生母,廢后是不可能的,但從此以后再如同先前那樣統(tǒng)轄六宮,怕也很難了。 “大好的日子,我們不說這些了,”李政笑道:“今晚宴飲,阿意不打算更衣嗎?如此顏色,每日只做男裝打扮,卻有些辜負(fù)了?!?/br> “都到這時候了,還費那些心思做什么,”鐘意近來事多,東奔西走,一直都是男子裝扮,聞言也只笑道:“大家都極相熟,也不必那樣拘束。” 李政只望著她笑,卻沒說話。 “怎么,”鐘意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道:“我哪里說得不對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阿意怎樣都是好看的,”李政溫柔看她,認(rèn)真道:“粗發(fā)亂發(fā),不掩國色?!?/br> “李政,你這張嘴,成日里就跟抹了香油一樣,也不知是在哪兒練出來這些花花功夫?!?/br> 鐘意伸手去捏他下巴,李政笑著往后躲,兩人沒嬉鬧多久,便聽外邊玉夏恭聲道:“居士,崔女郎料理完家中諸事,前來尋您了?!?/br> “蘭溪嗎?”鐘意聽她前來,倒有些驚喜,撥開李政伸過來的手,道:“快快請她進來?!?/br> 這么久不見,崔蘭溪也消減了些,她原就是極聰明的人,既有了決斷,便不會畏畏縮縮,裹足不前,痛快的將家財散去大半,襄助官府賑災(zāi)。 石州刺史陶肅也領(lǐng)她的情,遞往長安的奏疏中,特意提了她的名姓,皇帝也沒有虧待人的意思,專程寫了一幅字送去,安崔家人的心。 崔蘭溪入內(nèi),便見懷安居士端坐椅上,上首處是個形容俊朗、英氣勃發(fā)的年輕郎君,便猜是秦王政,躬身施禮,問過安后,便不再看,只同鐘意講了石州之事如何,請她安心。 待她走后,李政方才笑道:“她很聰明?!?/br> “是啊是啊,”鐘意道:“要不然早就巴巴的湊過去勾引你了,是不是?” “我可沒這個意思,”李政趕緊反駁,隨即又道:“阿意,你吃醋啦?” 鐘意沒好氣道:“你有什么值得我吃醋的?!?/br> “怎么會沒有?”李政抬著下巴,道:“喜歡我的人可多了。” 鐘意瞟他一眼,道:“喜歡我的也不少?!?/br> 李政就跟被針扎了的氣球似的,瞬間就泄氣了:“那些人我可一個都沒搭理過,阿意,你也不許理會那些亂七八糟的。” 鐘意懶洋洋的看他一眼,忽然想到另一處去了,奇道:“那道人說景宣也有天子命格,你說,她是冊立了一位皇夫,還是納了很多男子入宮?” “阿意,”李政滿臉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什么也不想,”鐘意道:“就是一時好奇。” 李政目光探尋的看她半日,又期期艾艾的湊上去,溫柔道:“阿意,你想不想景宣和景康?” 鐘意道:“怎么會不想?” “那,等我們返回長安,便求父皇賜婚吧,好不好?”李政迂回道:“不成婚,怎么生他們吶,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你說的對,”鐘意先是頷首,旋即又搖頭:“但也不太對。” 李政不解道:“哪里不對?” “我二十二歲生的景宣,二十四歲生的景康,”鐘意掰著指頭數(shù),道:“若是嫁的早了,生的或許就不是他們了吧。” 千算萬算,居然算漏了這一節(jié)! “阿意今年十六歲,”李政認(rèn)認(rèn)真真的數(shù)了數(shù)年月,委屈道:“還要好久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