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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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可憐人,兒子生下沒多久,便因天花過世,傷心之下,倒有些將李政當成親生兒子的意思。 李政幼時便是她照看,后來因涇陽候世子之事不得不出京,也是她陪同著,鐘意嫁入秦/王府之前,府中便是文媼主事,等她做了王妃,文媼便將中饋交出,全心全意的幫扶,鐘意十分敬重她。 因為儲位之爭,李政近年來與何皇后并不十分和睦,這也影響到了鐘意,她嫁給李政之后,除去必要的入宮請安,很少見到皇后,而今日傳召,多半是因昨日那場不歡而散的壽宴。 該來的總會來,鐘意倒不覺得意外,將景宣交給乳母,向文媼道:“我可能會回的晚些,時辰到了你們便準備午膳,免得殿下回府,還要餓著枯等?!?/br> 侍女們服侍著更衣,她動身入宮,乳母抱著景宣,有些擔憂:“王妃不會有事吧?” 另一個乳母則道:“皇后素來寬仁,想也不會遷怒王妃的?!?/br> 皇后寬仁? 文媼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幾不可見的譏誚,逗弄小縣主一會兒,心卻靜不下來,低聲吩咐道:“叫人去太極殿外等著,朝議結(jié)束,便將皇后傳召王妃的事情告訴殿下?!?/br> …… 宴無好宴,鐘意早有預料。 何家是皇后的母家,齊國公也是皇后的嫡親兄長,雖然因太子之事鬧得有些不愉快,但畢竟還是骨rou相連,昨日李政鬧得過分,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她而起,皇后少不得要□□她幾句。 然而她入殿請安時,皇后如往常一般和顏悅色,吩咐人上茶,又打發(fā)殿內(nèi)宮婢退下,方才問:“知道我為什么叫你入宮嗎?” 鐘意心中有些忐忑,輕輕應(yīng)了聲是。 “毓華冒失,的確該罰,”皇后語氣溫緩,徐徐道:“她是我娘家侄女,誠然親近,可你也是我的兒媳婦,比侄女更加親近,你若進宮來說,又或者是遣人送信給我,我決計不會偏向她,我這樣說,你可相信?” 皇后處事公允,內(nèi)外有口皆碑,鐘意自無不信,又道了聲是。 “你信便好,”皇后頷首,又道:“那你再告訴我,你覺得受了委屈之后扭頭邊走,轉(zhuǎn)角找丈夫告狀,讓他鬧得人盡皆知,這是皇室王妃該做的事嗎?” 鐘意本以為皇后喚她入宮,必會大發(fā)雷霆,哪知她竟如此和風細雨,說的話也符合情理,不由心生慚意,匆忙起身,屈膝跪下:“是我思慮不當,母后恕罪?!?/br> “我知道,青雀那么做不是你攛掇的,也知道你心里委屈,”皇后語氣平和,繼續(xù)道:“但根源在你那兒,卻錯不了?!?/br> 她端麗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溫和道:“你一味介懷過去,只會叫別人也盯著你的過去看,而青雀這樣胡鬧,丟的也是他自己的體面,更別說朝臣們會怎樣想了?!?/br> “臉面都是自己掙的,不能等著別人給,你嫁入皇家,做了秦王妃,就該拿出秦王妃的氣度來,”皇后起身,親自扶她起來:“太子妃言行失當,我叫她抄百遍《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靜心,改日向你賠罪,你所作所為雖事出有因,卻也有錯,也回去抄百遍佛經(jīng)。如此處置,可心服嗎?” 鐘意心中一暖,動容道:“兒臣心服口服?!?/br> “你年輕,臉皮薄,所以我也不在人前說你,”皇后道:“昨日那事鬧得太大,不好再張揚,今日殿內(nèi)說了什么,只咱們兩個知道,如何?” 若在宮娥面前被□□,委實丟臉,鐘意心知她是為全自己情面,愈發(fā)感激:“是,謹遵母后吩咐。” “好了,景宣還小,你這個母親不能久離,我也貪個懶,不留你用午膳了,”皇后拍拍她手背,笑道:“若是得空,便抱景宣入宮走走,嫡親的孫女,陛下嘴上不說,心里總是掛念的?!?/br> 鐘意稱是,向她施禮,退了出去。 她們說話時,宮娥侍女都被打發(fā)出去,玉夏玉秋也不例外,見她出來,齊松口氣,離了清寧宮,才低聲道:“皇后娘娘……” 鐘意心悅誠服,道:“皇后心胸氣度,我望塵莫及。” 李政下了朝,自內(nèi)侍處聽聞皇后召見鐘意,眉頭一動,吩咐人去打聽,知道她已然出宮,方才動身回府。 “母后沒為難你吧?”見到鐘意后,他問。 “沒有,”鐘意往硯臺里添了水,挽起衣袖研墨,笑道:“母后比你講理多了?!?/br> 李政看她動作,道:“那你研墨干什么?” 鐘意答他:“抄佛經(jīng)?!?/br> 李政眉毛一豎:“她罰你的?” “是懲戒,不算是罰?!辩娨饪此郏溃骸澳悴粶视卸?。” “母后可真有本事,”李政似笑非笑道:“那么短的功夫,就把你說的心服口服?!?/br> “這叫以德服人,”鐘意道:“你少說怪話?!?/br> 百遍佛經(jīng)算不得少,鐘意抄了一下午,也不過寫了八遍而已,李政最初也沒說什么,用過晚膳之后,仍見她挑燈抄寫,臉色不善起來:“她到底讓你寫多少?” 鐘意將新抄錄完的那一頁收起,道:“抄寫百遍?!?/br> “百遍?你還真是老實?!崩钫庑α耍ν暧秩Z她的筆:“別寫了?!?/br> “你別鬧,又不是什么大事,”鐘意推他:“太子妃也被罰了一百遍,也不見說不寫,偏我特殊嗎?!?/br> “沒不叫你寫,只是叫你別累壞身子,母后又沒說多久抄完,你急什么,”李政思緒轉(zhuǎn)的飛快,彎腰吹熄了燈火,又去拉她衣袖:“走了,先去睡,明日再寫。” “剛用過晚膳,時辰還早呢。”鐘意站起身,去取火折子,想重新將燭火點上。 “不早了。”李政伸臂攬住她腰身,順勢將人抱到桌上,額頭相抵,道:“你走不走?” 鐘意道:“不走?!?/br> “那我也不走了,”李政低低的笑,忽然含住她耳珠,親昵道:“我還沒在書房試過呢,就是待會兒叫水不方便……” 鐘意被他說的話驚住了,正想說句什么呢,唇就被堵住了。 李政手臂一揮,便將桌上擺著的佛經(jīng)拂到地上,將她按在桌上,身體覆了上去。 內(nèi)室燭火熄了,卻有月光過窗而來,皎皎之中,自生一般旖旎,鐘意總算有了說話的空暇,又羞又氣:“李政你個混賬東西……” 李政大笑出聲,在她白皙的肩頭上親一下,道:“你還抄佛經(jīng)嗎?” 他就這么壓在她身上,身體的變化都能察覺的一清二楚,鐘意面紅耳赤,連聲道:“不抄了,不抄了!” 李政個混賬還勸她:“抄吧,月夜抄經(jīng),也是雅事。” 書房可不是寢室,外邊還有侍衛(wèi)在呢,真在這兒成事,只怕她再沒臉見人了。 鐘意羞得快哭了,咬著牙喊他:“李政!” 李政不痛不癢,笑道:“我可不喜歡你這么叫我?!?/br> 鐘意連忙改口,聲調(diào)都帶著點可憐的哭腔:“政郎……” 李政得意大笑,低頭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記,打橫抱起,大步往寢室去了。 他正當年少,最是貪歡,因為曾經(jīng)征戰(zhàn)沙場的緣故,身體強健遠勝常人,鐘意有些承受不住,小聲求他,他不僅不依,反而索取的更過分了,鐘意實在沒有法子,一口咬在他肩頭,抽抽搭搭的哭了。 燈火朦朧,最適于觀美人,梨花一枝春帶雨,更是撩人心弦。 李政一顆心都是燙的,折騰到后半夜才肯停下。 鐘意累得狠了,他抱著去清洗時連眼睛都睜不開,不多時便睡下了。 因這緣故,這夜她睡得格外沉,連第二日李政是何時走的都不知道,迷迷瞪瞪睜眼時,已經(jīng)臨近午時了。 她嚇了一跳,責備侍女:“怎么也不叫我。” 玉夏支支吾吾道:“殿下說王妃辛苦,不許我們驚擾……” 昨日他們不知折騰到什么時候,叫水必然瞞不過身邊人,鐘意沒臉再問,輕咳一聲,吩咐人準備午膳。 …… 李政起個大早,沒驚醒鐘意,洗漱過后,便入宮往皇后那兒去了。 “《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可是用來超度的,”他向皇后道:“母后是看誰不順眼,想超度了他嗎?” 皇后倒也不氣,笑吟吟道:“你大清早入宮,敢情是來興師問罪的?” 宮人奉茶上來,李政端起喝了口,笑道:“兒臣可不敢,只是阿意既要照顧景宣,又要cao持府中事項,怕是有些忙不過來。母后若是喜歡那本經(jīng)書,兒臣便叫人抄錄千份,送到覺知寺去焚化,也是功德一件?!?/br> “說到底,還不是心疼你的王妃,”皇后搖頭失笑:“不然,這點事還值得專門走一趟?罷了,我叫人去消了懲戒便是。” 李政謝道:“母后體恤,才是我們夫妻二人的福氣。”再寒暄幾句,便起身告退。 他回府去時,鐘意還沒起身,便往書房去同幕僚議事,令人請了文媼過去,勞她將不必再抄寫經(jīng)書的事告知鐘意。 文媼道:“是殿下去求的?” 李政輕輕應(yīng)了一聲。 “殿下怎么不自己同王妃說?”文媼笑道:“王妃知道殿下心疼她,肯定歡喜?!?/br> 李政面色添了幾分笑意,卻搖頭道:“她才不會,反倒會說我肆意。” “王妃太心善了,”文媼思及那位溫和美貌的王妃,莞爾道:“總愛把人往好處想?!?/br> 李政笑道:“只要她高興,怎么都好?!?/br> …… 景宣剛吃過奶,便有些困了,鐘意抱著她回房安置,再回前廳,便聽文媼說皇后免去她抄錄佛經(jīng),詫異道:“怎么突然就取消了呢?” “奴婢也不知道,”文媼溫和笑道:“許是娘娘覺得罰的過了吧?!?/br> 鐘意由衷道:“母后果真是母儀天下之人,氣度非凡?!?/br> 李政入得門來,恰巧聽見,似笑非笑道:“是啊,她可真是天下第一大好人?!?/br> 鐘意聽他話里有話,嗔道:“你有話便直說,陰陽怪氣的做什么?!?/br> 李政手指屈起,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道:“你個傻子?!?/br> 鐘意想起他昨晚那一通折騰,怕是有意叫自己起的晚些,免得上午還去抄佛經(jīng),而他則趁機入宮,明白過來:“你去求的嗎?” 李政道:“不然呢?” “我知道政郎是好意,”鐘意先謝了他,才柔聲勸道:“可那日我也有錯,母后罰我也是尋常,你這樣做,反倒有些不好?!?/br> 文媼輕輕笑了一聲。 李政輕嘆口氣,又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道:“景宣長大了,可不要像你才好?!?/br> 言罷,又吩咐道:“擺飯吧?!?/br> 鐘意悶悶的坐在他身邊,不滿道:“像我怎么了?” 李政默不作聲的給她盛了碗飯,卻不做聲。 鐘意推他一下,道:“你說話呀?!?/br> 李政看她一眼,忽然湊上前去,在她唇上重重親了一下,道:“阿意,你是不是又想抄佛經(jīng)了?” 仆婦侍從們瞧見這一幕,忙不迭低下頭去,鐘意面紅耳赤,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嗔他一眼,端起碗來,紅著臉開始吃飯。 李政又給自己盛了碗飯,往嘴里送了一口。 鐘意跟他并肩坐著,余光瞥見他緩慢嚼動的下顎與微微彎起的唇角,心中微蕩,就跟被燙了一下似的,趕忙收回視線。 李政將嘴里那口飯咽下去,轉(zhuǎn)過臉去看著她,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