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陣獸
先前在祭神的地方,劉七年一眼就看出陳之晉身上氣血充盈,遂道不以力氣入道便是可惜。 后來離得近了,他又發(fā)現(xiàn)陳之晉兩目清靈,是仙根含氣未放之態(tài)。既然發(fā)現(xiàn)陳之晉身有仙根,劉七年就刻意地瞧了瞧陳之晉周圍靈氣的流動情況。 看了之后劉七年才知道,陳之晉若以力氣入道,同樣是可惜,是浪費(fèi)了天賜的上好仙根?,F(xiàn)在陳之晉問起,劉七年便好心提醒,免得陳之晉日后冒然以力氣入道,棄了身上的上好仙根不用。 說完他又想起身處的險惡境地,面上不禁冷了些。陳之晉并未留意劉七年的面容變化,繼續(xù)問道:“那道長能否傳我仙根筑基的法門?” “我乃劍修,我身上的東西你學(xué)不了?!眲⑵吣甑溃_始在心底思量破陣之法,與陳之晉等人對話的興致減了許多。 “原來你還有仙根?剛才我倒是沒看出來?!敝芊郝晕Ⅲ@道。 “道長能傳我筑基之法?”陳之晉轉(zhuǎn)而問周泛。 “這……這是師門之謎,不好私傳?!敝芊簽殡y道。 陳之晉正苦惱,劉七年出聲道:“今日后我等恐有劫難,你若舍得耗費(fèi)修行多年的力氣,我可教你把力氣轉(zhuǎn)為靈氣的秘法,然后再傳你以氣行劍之法?!?/br> “沾雨訣?”周泛驚道,“這等法術(shù),你怎可隨意傳人?” “此地僅你我兩人,平安渡過劫難的把握并不大,正該把一切可以用到的東西都用起來。再說這亦是他的緣法,若過了此劫,收他做個觀徒也無妨?!眲⑵吣甑?。 “呵,你這是害人。他拜了你長天觀,一輩子前途就毀了?!敝芊豪浜叩?。 劉七年不再理會周泛,對著陳之晉認(rèn)真問道:“你可舍得一身的力氣?” 陳之晉心里早有決意,若不能活過這次劫難,一身力氣留著也是無用。他肅聲道:“弟子舍得!” “好,待會多吃些午食,飯后我傳你劍訣?!眲⑵吣暾f了一句后又陷入沉思中,似在思考往后之事。周泛看兩人已有定意,也不再開口阻攔。 村里有半數(shù)的人家沒水造飯,在互相照應(yīng)下并未出現(xiàn)什么大事??蛇@樣一來,原本夠兩三天用水的人家也開始缺水了。村里不斷有漢子被家里的婆娘支來武阿四家里詢問消息。 他們都想讓兩個道士盡快出手,把村外的濃霧驅(qū)散了好出村干活,完全不曉得濃霧后面的危機(jī)。陳之晉被劉七年到到隱蔽處教授劍訣,周泛和王治則被留在武阿四家里。 每有村里男人來詢問,周泛都拋出一句“等著”就不理人了。不知情的村里人只以為神仙心有成竹,個個開心地回家去了。 李村老屋里,兩個老人越聊越樂,從近來十年的事說到兩人年輕時。李村老意識到了一些不尋常,但還是陪著勞村老回憶著,回憶兩人一生的故事。 時間如高山流水,一下不再回返。大霧封村的第二天,村里人如往常一樣很早就起來了。 小村小莊的人都沒福氣貪床睡懶覺。他們是用時間、用力氣掙一家人的生活,就算臨近年關(guān)也不敢休息。 可今天有些不一樣,村里的男人輕手輕腳地起了床,卻發(fā)現(xiàn)扛了鋤頭沒地方去用。于是,這些漢子都不約而同的往武阿四家里趕,想再問問那兩個穿道服的神仙,這霧什么時候才能散。 趕到武阿四家里,只看到兩個女人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孩。他們這才知道神仙早就出門,去看查村外的大霧去了。漢子們得了消息,又都朝村口趕,沒有神仙跟他們說話,他們心里發(fā)慌。 村口,原本的村門沒了身影,只能看到黑黃古木做的一角在濃霧里若隱若現(xiàn)。 陳之晉三人正凝神等待,在他們身后,農(nóng)夫們一塊涌來了。 “小子,你去把他們勸走?!敝芊撼雎暤?。 “我看不用,他們遲早要知道的事情,沒必要瞞著。按你說的今天只會出現(xiàn)一頭陣獸,讓他們留在這里應(yīng)該不會出事的?!标愔畷x反對道。 在他看來,與其讓村民們懵懵懂懂被兇獸突襲而死,不如早早讓他們有個心理準(zhǔn)備。劉七年顯然也是這么想,故而沒有出聲反駁。 “留意,要來了?!敝芊罕緛磉€想回一句,但注意到周圍靈氣變化,遂高聲提醒道。 與昨天一樣,那霧依舊白茫茫,如結(jié)了有一陣的棉花糖,略有些泛黃。霧里村門的地方卷起風(fēng)來,最后形成一個大的氣旋。 村門附近的霧被攪得全部散了,等氣旋停止轉(zhuǎn)動,人們忽然發(fā)現(xiàn)村門下出現(xiàn)了一頭黃虎。 這黃虎正是陣法所化的兇獸,渾身的氣息十分沉厚,比劉七年、周泛兩人要厲害一些。 “吼!”黃虎一現(xiàn)身,先怒吼一聲,四周怒風(fēng)突起,把人們往后推。 農(nóng)夫們看見這般兇狠的老虎,都有些害怕,一個個都不自覺地往后退。陳之晉也是首次看見這般大的老虎,握劍的雙手變得有些僵硬,不得不活動幾下,免得一會兒拿不住劍掉到地上。 再看那老虎,吼了之后并不立馬沖上前與陳之晉三人搏殺,反而極富人性地在遠(yuǎn)處反復(fù)打量眼前的三個人類。過了七八秒,黃虎似乎終于分析出眼前人類的弱小,氣勢洶洶地擺著三米多長的身子撕咬過來。 陳之晉動得最快,憑著多年的武藝本能他僅僅移了兩步就避開了沖過來的黃虎。慢一點(diǎn)是劉七年,同樣是移步而走,輕松地避開了猛獸的攻擊。 最遲鈍的是周泛,他一身的本領(lǐng)都在逃跑和防守上,對于這種臨時陣場上的身法技藝并不熟悉,完全是憑著幼年偷竊時練下的本領(lǐng)來躲閃。 眾人避開老虎的首次襲擊,立馬進(jìn)入狀態(tài),開始合作起來。 周泛張開了他引以為豪的龜厚吐息,分別在自己、陳之晉和劉七年身上結(jié)了一個龜殼模樣的防護(hù)光幕。 劉七年執(zhí)著黑鴉青銅劍,陳之晉拿著自己的佩劍,仗著周泛維持的龜殼法術(shù),開始與猛虎游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