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駱門關(guān)都尉
韓辰推著輪椅上的伊恩諾林,緩緩向不遠處的一道關(guān)卡走去。 駱門關(guān)矗立在一片荒涼之中, 關(guān)卡兩邊是巍峨群立的高山。 前方是一望無際的荒漠,荒漠的盡頭,就是緊鄰著晉寧國的伊圖國。 二人都穿著本地居民的服裝。 居那殘骸說,劉奎岑此人生性多疑,殘忍好殺,只有毫無威脅的平民才能讓他放下防備。 韓辰問道“你說那劉奎岑會收留我們嗎?” “只憑這一身裝扮,估計不能?!?/br> 韓辰“但你是傷員,對于一個前來求救的邊境百姓,他堂堂都尉怎么能坐視不理呢?” 伊恩諾林“那要看你選擇相信誰的話了。是殘骸所說的,還是當(dāng)?shù)匕傩账?。?/br> 就在二人昨日向當(dāng)?shù)匾晃淮迕窠枰路臅r候, 那村民激動道“你們是去向駱門關(guān)的劉奎岑將軍尋求幫助的嗎? 哎呀你們真是找對人了啊。 那劉奎岑將軍不僅戰(zhàn)無不勝,保家衛(wèi)國。 對我們百姓還非常仁義,記得前幾年我們村遭了大災(zāi), 村民們死的死,跑的跑, 劉奎成將軍二話不說拿出自己的俸祿,給我們?nèi)遒徺I糧食。 如果沒有他慷慨解囊,我一家老小可能現(xiàn)在也是兇多吉少啊?!?/br> ………… 二人來到駱門關(guān)前。 守城將士喊道“下面是何方人士?” 韓辰“我們是附近的百姓。 這是我兄弟,他打獵時不小心從山上摔了下來, 現(xiàn)在身受重傷,無法行動。 眼看天色已晚,能不能讓我們兄弟二人進去歇息一晚?” 守城將士“駱門關(guān)是軍事重地, 豈能隨便進出?你們二人速速離開?!?/br> 伊恩諾林并不答話,雙眼直視著守城將士,嘴里念念有聲。 那守城將士渾身一震,雙眼發(fā)白。 只一會,神情就變了個樣“請二位稍等,我這就去稟告劉都尉。” 韓辰贊嘆道“不愧是大法尊,即使手腳被廢,也能施展出這種能耐?!?/br> 伊恩諾林“諾林之瞳,家傳之學(xué)而已??梢钥创┤梭w的五臟六腑,經(jīng)脈運行。 也可以起到使人迷失心智的作用,但僅限于迷失普通人?!?/br> 不一會,只見一個身材魁梧,滿面風(fēng)霜的青年將軍登上城墻。 “你們是本地的村民?” 韓辰知道此人就是劉奎岑了,答道“回將軍,我們正是沙琥村的村民, 因路途遙遠,且兄弟身受重傷,特來此求將軍收留一夜?!?/br> “開門?!眲⒖愿赖馈?/br> 士兵為難道“劉都尉,這二人身份不明,貿(mào)然開關(guān)會不會……?” 劉奎岑“駱門關(guān)是為了防止敵國的入侵所設(shè),對前來尋求幫助的平民,豈能拒之門外?” 二人進到關(guān)卡里的城寨,由劉奎岑找了間屋子安頓下來。 晚飯過后,劉奎岑叫來軍醫(yī)檢查了一遍伊恩諾林身上的傷。 “你這兄弟真是被摔傷的?”劉奎岑問道。 韓辰“是啊,我們今天打獵的時候,看到一條沙漠狼。 我兄弟一時來了興致,追著那狼不放, 誰知那畜生非常狡猾,將我兄弟引到懸崖邊,然后一個閃身跳開了。 我兄弟追得正酣,止步不住,就一頭栽下了懸崖。 然后就成這副模樣了” 說完,韓辰嘆了口氣。 “你兄弟下半輩子已經(jīng)沒法行走了?!眲⒖馈安贿^他能活著,就已經(jīng)很值得慶幸了?!?/br> “是啊,是啊?!表n辰裝作遺憾地點點頭。 “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你們就要趕快離開?!?/br> 說完,便轉(zhuǎn)身出門。 等劉奎岑走遠,韓辰向伊恩諾林問道“你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 “是個高手。并且,感覺不到什么邪氣?!?/br> “那還殺不殺了?” 伊恩諾林“你忘記被殘骸扣下當(dāng)人質(zhì)的譚寧兒了? 任務(wù)沒完成,她的尸體就要被掛在骷髏嶺?!?/br> 韓辰“看不出來啊,一向冰冷高傲的暗黑法尊,心中竟然還會掛念別人的生死。” “我只是不想欠別人的罷了。” “但既然你也說了他是個高手,而你的諾林之瞳只能迷惑普通人,如此一來,你還怎么殺?” 韓辰笑嘻嘻道“莫非現(xiàn)在就要我出手了?” “你閉嘴!”伊恩諾林道“有些法術(shù)根本不需要動用手腳,只需吟唱便可以施放, 雖然威力和時間上都會大打折扣,但也只能伺機而動了?!?/br> 翌日, 天還未亮,韓辰就被一陣震耳欲聾的鼓聲給吵了醒來。 鼓聲混合著戰(zhàn)吼,以及整齊劃一的踏步聲。 韓辰推開屋門,見伊恩諾林已經(jīng)坐在門外眺望。 韓辰“怎么這么吵?” “這是軍隊行進的聲音?!?/br> “軍隊?要打仗了嗎?” 伊恩諾林點點頭“從勢頭看來是這樣,走吧,推我上城樓,那里能看清整個局勢。” 韓辰推著伊恩諾林一路向城墻之上走去。 在諾林之瞳的迷惑下, 路過的士兵紛紛對二人視若無睹。 駱門關(guān)城樓,劉奎岑站立于城墻中央,四周弓箭手林立,一個個嚴陣以待,蓄勢待發(fā)。 而城墻之下,是一片望不到盡頭,殺氣滔天的異國軍隊。 “伊圖國的賊子。”劉奎岑大喝道“前日才被本將打得鎩羽而歸,如今又跑來送死嗎?” 伊圖國的先鋒大將是一個滿臉刀疤,表情兇狠的中年人。 “喲呵,我昨日聽到消息,說駱門關(guān)都尉劉奎岑已身首異處, 我信以為真,才決定率軍奪關(guān)的。 既然你沒死,那還打個屁,撤軍!” 先鋒一聲令下,金鼓齊鳴,浩大的軍隊整齊劃一向來時的方向撤退而去。 “噗!”毫無預(yù)兆的,劉奎岑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還未等身邊的弓箭手回過神來, 便捂著胸口,一頭栽倒在地。 伊圖國的大軍正在后撤,見到此幕,無不是欣喜若狂。 “劉奎岑已死!”先鋒舉起手中長槍,大吼道“眾軍隨我殺入駱門關(guān),然后將這南郡之地屠戮一空,哈哈!” 一聲令下,無數(shù)士兵心潮澎湃,爭先恐后向著城樓廝殺而來。 勢如洪水,喊聲震天,似要將整個駱門關(guān)吞噬其中。 劉奎岑生死不明,駱門關(guān)眾軍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之下很快損失慘重,不少如狼似虎的伊圖國士兵已由云梯攀上城墻, 舉刀向面前的敵國守軍屠戮而去。 “他還沒有死?!睂⒁磺锌丛谘劾锏捻n辰,向伊恩諾林道“要知道,這么好的機會可不多,但你剛才卻手下留情了。” 伊恩諾林“兩軍對壘之時他會神情緊繃,注意力全部在敵軍身上。 這確實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但他與我并無仇怨,所以我沒必要親手殺死他?!?/br> 韓辰“也是,反正等敵軍攻占了駱門關(guān)之后,他總是免不了一死。 這樣一來既能完成任務(wù),又可避免給自己制造殺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