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秦晟安憂心忡忡的想。 凌陵送走了哥哥,心情有點低落,幸好陛下又叫又扯的分散了她的精力:“好好好!我們這就跟你去!” 付明晉雙手放在口袋里,對他們點點頭:“那我先回去收拾東西,稍后再見吧!” 凌陵抱著大貓,奇怪的問秦晟安:“他要去哪里?” 秦晟安把車開出來:“他們一家準(zhǔn)備搬到我們小區(qū)去,大家相互有個照應(yīng)?!?/br> 其實他跟凌臻之前在里面交談的時候,就達(dá)成了一個共識,吸收頭腦清醒的感染者聚集在一起,互相扶持。 地點嘛,有林奶奶扎根坐鎮(zhèn)的小區(qū)就是最好的選擇。 “這個主意是不錯!”凌陵表示了贊同,而后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現(xiàn)在還居無定所呢?付醫(yī)生一家過去了住哪兒?” “呃……”秦晟安把自家房子都?xì)Я说氖聝航o忘了,這會想起來也是一陣頭大:“要不,我們?nèi)コ锌纯磶づ???/br> “喵嗷!”陛下看到這兩個人旁若無貓的言談舉止,徹底怒了,亮出爪子沖著鏟屎官就是一爪子:“喵嗷!” “我們先跟著陛下走?!绷枇昊琶Π驯┳叩拇筘埥o抱了回來:“它好像有事兒?!?/br> 大貓沉著一張壞臉蹲坐在凌陵腿上,不依不饒的伸出兩只小短腿去撓秦晟安,可惜矮腳貓的腿短是不爭的事實,就算它已經(jīng)竭盡全力了,也還是夠不著…… 兩個人在陛下的帶領(lǐng)下鉆進(jìn)了一片茂盛的灌木叢。 “城市里居然還有這成片的植物!”凌陵驚嘆著:“居然沒有被開發(fā)地皮建房子!” 她以為只有鄉(xiāng)下地方才有這樣恣意生長的植被呢! 秦晟安默默道:“這里是中心公園?!?/br> 哦!凌陵頓時冷漠臉,難怪呢! “等等!”秦晟安忽然一把拉住了凌陵的手:“你看!是老于頭!他怎么會在這里?” 忽然被抓住手,凌陵只感覺半邊身子都好像一麻,手指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她努力忽略掉那種怪異的感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附和秦晟安的話:“真的哎!他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秦晟安抓著凌陵的手,自己手心里卻在悄悄冒汗,心臟跳的格外激烈。壯起膽子來了這么一出,他心里可一點都不平靜。 幸好!幸好凌陵沒有表現(xiàn)出厭惡不滿來,看她的樣子似乎并沒注意到手被他牽著,所以,她其實是不討厭這樣的? 秦晟安故作嚴(yán)肅的臉上控制不住的露出一絲笑意,悄悄握緊了幾分。 凌陵極力的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要往那邊飄,心里暗暗埋怨秦晟安,居然搞突然襲擊,她故作鎮(zhèn)靜的樣子都快端不住了! 心臟跳的好快,臉上也有些發(fā)熱,她、她不會臉紅了吧? 兩人都偷偷摸摸的去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不料眼神居然撞了個正著,愣了一下后,不約而同的扭過臉去,紅了耳根子。 他(她)剛剛在偷看我!果然是喜歡我的! 打破兩人之間曖昧氛圍的是天生一張大壞臉的陛下,大貓四只爪子踩在一個大白蛋上,跟玩雜技一樣滾著大白蛋過來了。 凌陵都震驚了:“陛下?你這是從哪里弄來的鴕鳥蛋?不對!這個頭,鴕鳥蛋也沒這么大!” 陛下四條小短腿飛快的倒騰著,大白蛋咕嚕嚕滾了過來,它能滾過蛋來卻不能讓滾動的蛋停下來,最終被慣性甩飛了出去,被秦晟安用空著的一只手撈住了。 貓主子還沒回過神來,毛臉上一臉懵逼,都沒能習(xí)慣性的對鏟屎官亮爪子。 “蛋呢?”老于頭鬼鬼祟祟找到自己藏蛋的地方,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他冒著被雞攆的風(fēng)險偷來藏好的雞蛋居然不見了! “哪個龜兒子偷了老子的蛋!”老于頭一聲怒吼驚飛了一群鳥兒,也引來了一只狂怒的戰(zhàn)斗雞。 第38章 憤怒(改錯字) 凌陵和秦晟安就躲在灌木叢里, 看著悲憤的老于頭被憤怒的蘆花雞追殺, 慘叫連連雞毛亂飛的沖離了公園。 那個引起紛爭的大白雞蛋還在他們面前躺著呢, 個頭很驚人,顯然是沒辦法裝進(jìn)口袋里藏起來的。 “膽兒肥了你!”秦晟安盯著大貓數(shù)落它:“敢偷人家的雞蛋!你什么體型它什么體型?人家一口就能叼死你!” 大貓興奮的圍著雞蛋打轉(zhuǎn)轉(zhuǎn),這么大的雞蛋, 可以做好多好吃噠!還有,雞蛋是老頭偷的,它只是在劫富濟(jì)貧而已。 秦晟安不懂喵星語, 不知道它喵嗷個什么勁兒,只管對凌陵說:“我們得把雞蛋還給人家?!?/br> “怎么還?”凌陵一臉的無語:“你知道主人是誰, 家住何方嗎?”要不然還還給蘆花雞嗎?那只雞會啄死他們的! “大花!大花啊!”老羅拖著跛了一條的腿, 一瘸一拐的走在公園的鵝卵石小路上,著急的喊著自家蘆花雞的名字。 天就快黑了,大花到了晚上眼神不好,看不見, 他得趕緊把大花給找回去。 “骨碌碌, ”一個眼熟的白皮大雞蛋從一邊的斜坡上滾了下來。 老羅認(rèn)得這是大花下的蛋, 別的雞沒它那樣夸張的個頭, 下不出這樣大的蛋來。 大花就是發(fā)現(xiàn)蛋被人偷了, 去追偷蛋的賊去了, 這雞蛋在這里, 難道小偷也在這兒? 斜坡那邊跑過來一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 看著濃眉大眼的,倒是長的挺精神。 老羅撇撇嘴, 真是人不可貌相!好好的大小伙子,做什么不好,做這偷雞摸狗的事兒!白瞎了一副好模樣了! 秦晟安好不容易才從貓主子爪子底下把雞蛋搶過來,還一不小心叫它順著坡度滾下去了,慌忙跑下去撿,結(jié)果卻被一個跛著腿的老頭兒拎著根樹枝抽了一下:“小偷!叫你偷我家的雞蛋!” 凌陵眼看著秦晟安手背上被抽了一樹枝,頓時心里跟著一跳,抱著大貓跑了下去:“你怎么打人???” 老羅一看,更生氣了:“好哇!出來偷東西還帶家口!老大一個人干什么不好要來偷東西!” “誰偷東西了?”凌陵為秦晟安叫屈,偷東西的明明是老于頭,憑什么挨打的是他!“這是我們家的貓在這里發(fā)現(xiàn)的!” 老羅愣了一下,難道真的弄錯了? 他再定睛一看,這高大的年輕人有點眼熟,仔細(xì)想了想后,一拍大腿:“這不是秦警官嗎?!哎呦你看我這老眼昏花的都沒認(rèn)出來!” 認(rèn)出來之后,老羅就更不好意思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弄錯了!”小秦警官可是個好人啊,沒少幫他們這些孤寡老人們! “沒事兒沒事兒!”秦晟安趕緊拉住不安的老羅:“老人家你認(rèn)識我?” “嗨!我跟老趙家是鄰居,你天天早上上他們家買包子,我怎么會不認(rèn)識!”老羅笑呵呵的:“老趙家的茶葉蛋,那都是從我家買的雞蛋呢!” “原來是這樣!”秦晟安把雞蛋抱起來,這么大的個頭,抱起來還真沉甸甸的:“這是老人家你家的雞蛋???正好,你給帶回去吧!” “別老人家老人家的叫了,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老羅就成!”老羅笑呵呵的:“雞蛋我家多著呢,這個給你們帶回去嘗嘗!你們怕是沒吃過這樣大的雞蛋吧?”不是他吹,大花下的蛋那絕對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羅大爺你家住在哪兒???”凌陵忽然想起來,第一次見到蘆花雞的時候,可是在秦晟安住的那片小區(qū)里,老羅住的地方,應(yīng)該不會多遠(yuǎn)。 果然,老羅的回答印證了她的猜測:“就那個紫藤苑嘛!我家老宅子在那里,你別說,就是比樓房舒服!” 紫藤苑也是個有些年頭的老式小區(qū),原本不叫這個名字,因為小區(qū)里種了很多的紫藤蘿,每到花開的時候就如同紫色瀑布,非常有名,慢慢的就改叫紫藤苑了。 紫藤苑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它的房子不是樓房,而是類似四合院一樣的平房大院,一個大院能有七八戶人家,老羅說他家老宅子就是這樣的大院民居。 凌陵聽說后,頓時起了心思:“你們那里的房子有出租的嗎?” 多難得啊!在繁忙的城市里居然還有這樣的平房大院,能住進(jìn)去的話可比樓房舒服多了。 秦晟安頓時想起他們?nèi)缃駸o家可歸的窘境,眼睛一亮:“是啊,我們正需要租房子住,要是能就近解決那就太好了!” “嗨!哪還用租??!”老羅擺擺手:“那里差不多都空了,大家都離開了,你們隨便住,我給主人家打個電話說一聲,你們幫著照看房子也算幫他們忙了,互惠互利嘛!” “羅大爺你這是要去做什么啊?”意外的解決了住宿問題,不用住帳篷了,凌陵很高興:“我們幫你?。 ?/br> “哎呀!天馬上就黑了!”老羅一下想起自己還在找大花,頓時急了:“我找我們家大花??!你別看它變的那么大的個頭,可到了晚上還是瞎,找不著回家的路可咋辦?” 雞嘛,到了晚上都瞎。 “大花就是那只蘆花雞?”凌陵恍然,想到之前大花追著老于頭跑了,心里大概有數(shù):“沒事兒,我們幫您找去!” 老于頭那邊,正在喜氣洋洋的燒水準(zhǔn)備殺雞吃rou:“這么大一只雞,夠咱爺倆吃好些天的啦!嘿!之前還追殺我呢,這會兒你看,沒能耐了吧?你趕緊把刀磨磨,一會好殺雞!” 于志高皺著眉頭:“這只雞明顯不對勁,能吃嗎這個?還有,這雞是哪兒來的?” 老于頭哼著小曲自己去磨刀了:“你不吃我吃!反正老子死不了!”至于雞是哪里來的,他卻不肯吭聲了。 大花到底是一只雞,雞都是有夜盲癥的,到了晚上就什么本事都使不出來了,被老于頭瞅準(zhǔn)機(jī)會關(guān)進(jìn)了地下室里。 幸好小區(qū)里絕大多數(shù)人都跑了,要不那么大一只雞,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秦晟安開車載凌陵和老羅回來了,下車后就直接帶人去找老于頭,老家伙還在家里磨刀呢,聽到敲門聲于志高去開的門。 聽說人家是來找雞的,于志高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難怪老頭子回避他的問題呢,原來又是偷來的! “還回去?”老于頭聽完了兒子的話,拎著菜刀就從廚房里沖出來了:“老子憑自己本事抓到的雞,憑啥還回去?再說了,那雞還弄得老子一身傷呢,吃它的rou那叫應(yīng)該!” “放屁!”老羅也是個暴脾氣,年紀(jì)也一大把了,不用對老于頭敬老尊老,張口就罵:“你要不偷雞蛋,大花能追你?偷雞蛋連聲道歉都沒有,還想把我家大花殺了吃rou,你個老不死的真他娘不是東西!” 老于頭不占理,索性就不講理了,反正他不講理的時候多了去了:“反正今兒這雞我是吃定了!老子反正死不了,誰跟老子過不去,老子以后天天跟他過不去!” 秦晟安眉頭一皺:“老于頭!你這還破罐子破摔了?就你這來頭,怨不得志高找不到媳婦!” 于志高一臉羞愧,拉著自家老子連聲勸:“爸你快別鬧了!你想吃雞我給你買還不成嗎?你快把雞還給人家!” 老于頭不聽:“超市都關(guān)門了你上哪買去?再說花錢買的能跟白得的一樣嗎?你個缺心眼兒的一邊兒去!” 占便宜占的理直氣壯,也是沒誰了。 “我看就是教訓(xùn)挨得還不夠!”凌陵格外厭惡這老頭子,真是大惡沒有小惡不斷,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你別以為死不了就能為所欲為了,之前挨得打這么快就忘了?”之前被凌臻打成死狗的時候,老家伙別提多慫了,現(xiàn)在對著老羅又抖起來了,欺軟怕硬! 老于頭心里還真害怕凌臻,那小子打人是真疼!可是他仔細(xì)看了卻發(fā)現(xiàn)凌臻根本不在,對凌陵他可就沒什么懼怕的了。 “沒你說話的份兒!”想起之前被她哥打的那么慘,老于頭對凌陵也是心懷惡意:“你想摻和我家的事兒,想給我們家做媳婦咋的?” 秦晟安頓時怒從心頭起,但是還沒等他為凌陵出氣,忽然就覺得渾身一冷,從內(nèi)心深處冒出一種畏懼感來。 不是恐懼,也不是危險,感覺就像是震懾,仿佛源于骨血深處的臣服一般。 老于頭更是不堪,厥詞才出口,臉色瞬間就白了,腿一酸直接跪在當(dāng)場。 這一瞬間,整個a城的感染者,不管是明面上的還是隱藏著的,全都心有所感,將目光投向了同一個地方。 “……爸?”于志高吃驚的看著跪在當(dāng)場的老于頭:“你這是做什么呢?” 凌陵的憤怒也被老于頭忽然的一跪嚇沒了,眨了眨眼睛:“這是什么情況?碰瓷?我們可什么都沒干!” 于志高拉起老于頭,發(fā)現(xiàn)他爸居然腿軟的站都站不起來了:“這是我家地下室的鑰匙,你們自己開了門把雞帶走吧!”他爸成了這個樣子,眼看著是沒辦法阻攔了。 秦晟安拿著鑰匙,悄悄的看了身邊的凌陵一眼。 他怎么覺得,之前的那種感應(yīng),好像跟凌陵有關(guān)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