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所以她出門前特地系了個絲帶,一字肩的收腰褶裙, 配一頂復(fù)古編織帽,很有鬼馬精靈的風(fēng)格。 “兵哥哥這么厲害的嗎?”錢鑫鑫終于把憋了半天的問題說出來。 溫?zé)岬乃^喉頭,桑冉放下水杯:“還好吧。” 她現(xiàn)在覺得, 發(fā)明還好、一般這類詞匯的真是個人才。 錢鑫鑫捂住眼睛,做出傷心的表情:“我選擇死亡?!?/br> “其實不怎么樣?!鄙H讲坏貌惑w諒一下單身狗,畢竟現(xiàn)在社會上都崇尚人人都給單身狗一點愛。 錢鑫鑫將信將疑:“可是你看上去……戰(zhàn)況很激烈?!?/br> 戰(zhàn)況激烈么,她最后也記不太清。桑冉揉了揉右手胳膊, 剛剛她去倒水都有點吃力,臨時換成左手。 錢鑫鑫看在眼里,以為她在惋惜,她成功聯(lián)想出另一個版本,轉(zhuǎn)過來安慰她:“真正的技術(shù)都是練出來的,不要在意細節(jié)?!?/br> 桑冉拿起劇本,擋住大半張臉。 錢鑫鑫干脆坐到她旁邊:“真的很差么?” “我不知道?!鄙H秸\實的說。 錢鑫鑫附耳問:“尺寸怎么樣?” 桑冉朝邊上的位置移了移,假裝沒聽到。 “ysl還是阿瑪尼?”錢鑫鑫觀察她的臉色,除了耳朵有點紅什么都看不出來,“不會是mac吧……” 桑冉懊惱的看著他:“我以后都不敢直視口紅了?!?/br> 錢鑫鑫不再和她開玩笑,認真的比手勢:“和330ml瓶裝的神仙水比怎么樣” “托你的福,護膚品也不敢直視了?!鄙H揭皇治嫔隙?。 “我不說了,”錢鑫鑫掰開她的手,“兵哥哥嘛,肯定憋了好幾年,你得理解人家?!?/br> “祝你下次相親成功,你真的應(yīng)該早點脫單?!鄙H奖е鴦”咀叩斤h窗面前,錢鑫鑫知道她要研究人物,不再纏著她問八卦。 窗外晴空萬里,風(fēng)和日麗的高爾夫球場上。 陸升站在遮陽棚底下,手上的球桿飛舞,完美的弧線,一桿進洞。 何特助手捧一籃子不同材質(zhì)的球桿,給boss搭手遞球桿。 喬嘉臣過來時,陸升身后幾乎排滿用過的球桿。 但他現(xiàn)在顧不上調(diào)侃陸升,他焦頭爛額的開口:“二哥,您大人有大量,又不差這口rou,別總跟我過不去啊。” 陸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球桿上,眉宇里的清冷濃得化不開,看都沒看他一眼。 喬嘉臣接過何特助的工作,給他當移動木樁,“寰宇這個報價,不是在凈虧損?” “我知道?!标懮樌湎乱粭U,同樣的角度,分毫不差。 “喬遠帆的爛攤子我給他收拾,實在不行我讓他打飛的過來賠罪。”喬嘉臣一想到自己心目中的侄媳婦成了二嫂,他都忍不住替喬遠帆倒吸一口涼氣。 “該說你消息靈通,還是遲鈍?”陸升終于給了他點反應(yīng),“我為什么要見他?” 喬嘉臣氣得肝疼,反問他:“你家老爺子知道你為了個女人這么渾么?” 陸升挑了挑眉:“他知道又怎么樣?” 喬嘉臣:“……”行,算他能耐。 陸升伸著球桿朝草坪上的球童一指:“你去撿回來?!?/br> 喬嘉臣咬起后槽牙,按照他這么多年多陸升的認知,商場上為達目的都是無所不用其極。 對付陸升這樣的人,他只能說一聲好的二哥,然后灰溜溜的去撿球, 等喬嘉臣順利撿回一筐高爾夫球,一路小跑回來。 “太太來電?!焙翁刂o陸升遞過手機,陸升的所有注意力又轉(zhuǎn)而放到電話那頭。 “怎么了?”陸升聲音和煦,從他微翹的嘴角說出,像是地心引力的存在,聽起來很容易親近的樣子。 喬嘉臣全程呆若木雞,他真沒想過陸升哄起妹子來一套一套的,怎么還兩幅面孔呢。 桑冉遲疑了一下,決定直接告訴他:“爸回國了,晚上約我們一起吃飯?!?/br> 陸升“嗯”一聲,他放下最后一根球桿,突然想到什么,“手酸不酸?” 電話那頭傳來沙沙的聲響,半天才聽到桑冉小聲說:“你今天去醫(yī)院檢查了?” 陸升開始后悔昨天晚上夸大其詞騙她的事,他喉頭低笑:“醫(yī)生要我晚上回家給你修指甲。” 桑冉在電話那頭拒絕他的好意,陸升又逗了她兩句,他能想到她面紅耳赤的樣子。 一通電話打完,喬嘉臣默默的杵在原地,陸升慢慢悠悠看了他一眼。 “我想起來了,二嫂好像是我手下子公司簽的藝人,你以前找我問過這事,我當時還以為你開竅了呢,我可以把門面一姐的資源給她。”喬嘉臣說完后,躊躇的看著陸升。 “你應(yīng)該cao心的不是我讓步的問題,我不希望在t市看到你那個外甥的存在?!?/br> 陸升漫不經(jīng)心的整理袖扣,“你現(xiàn)在還沒聽懂我的意思嗎?” 喬嘉臣:“……”他懂了,這次的事只是一個警告。 桑冉掛完電話后,按照桑父給她發(fā)的地址搭車過去。 一家五星級酒店頂層的總統(tǒng)套房,她報了名字經(jīng)理才讓她乘專用電梯。 桑父給她開門后,先給她用咖啡機現(xiàn)煮了杯咖啡,才坐到她對面,和她正式交談。 “謝謝。”實際上桑冉碰都沒碰一下杯沿。 桑父和她表明自己的體貼:“給你加過兩勺糖。” “其實您不用這么麻煩?!鄙H降闹讣咨w緊緊扣著手包。 桑父從抽屜里取出一份牛皮紙袋裝的文件給她。 “這是什么?”桑冉看著面前黑體加粗的遺書兩個字。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桑父給她遞過來一支鋼筆,“我對待你和桑圖一直都很公平,用古話說叫做一碗水端平?!?/br> 桑冉?jīng)]接鋼筆,她用半分鐘時間想起來桑圖是他和那個白人妻子的小兒子。 桑父口吻鄭重,對桑冉的反應(yīng)絲毫不放在心上,“等到正式轉(zhuǎn)移財產(chǎn)的那天,你需要再簽一次字。” “我建議您再等等,可能世界上哪個角落還會冒出來我的弟弟?!鄙H降脑捴卑?。 桑父尷尬的咳兩聲,桑冉的眸光真摯,他要是責(zé)備她,會顯得他更加狹隘。 門外傳來三聲敲門聲,不輕不重。 隨著桑父打開門,來自女人局促的聲音響起:“昨天胸針落在您這兒了?!?/br> 聽口音,應(yīng)該是個純正的中國女人。 桑冉好奇心作祟,探頭朝門外望過去,不經(jīng)意間和對方的視線碰撞。 酒紅色的齊耳短發(fā),穿一件黑色及膝長裙,臉上妝容精致,五官和網(wǎng)紅臉像一個模具刻出來的,和保養(yǎ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桑父站在一起,算得上養(yǎng)眼的忘年戀組合。 桑冉第一眼沒認出關(guān)思敏,關(guān)思敏卻認出了桑冉。 “您在國內(nèi)還有其他女人?”關(guān)思敏臉上的表情五味雜陳。 桑父沒說話,他當然不會回答這種不切實際的問題。 關(guān)思敏剛開始覺得不可思議,心里很快就想通,更多的是得意,其實桑冉和自己一樣: “桑冉,你以前上學(xué)那會兒不是挺清高么,大半個攝影系的富二代圍著你都無疾而終?!?/br> 桑冉抱臂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眸光沉靜。 關(guān)思敏不甘心,沒有成功激起桑冉發(fā)怒,她先亂了陣腳,“你懂不懂行情?。磕憬?jīng)紀人錢鑫鑫一直沒讓你出來應(yīng)酬,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br> 桑父伸手攔住門,將桑冉擋在身后,他臉色一沉:“你先回去吧?!?/br> 桑冉踩著慢條斯理的腳步,當著關(guān)思敏的面挽上桑父的臂彎,她眉眼一彎,靠在桑父肩上。 關(guān)思敏氣急敗壞的揚起手,下一秒快扇到桑冉臉上。 桑冉一臉漠不關(guān)心,看著她的動作喊了聲:“爸。” 第22章 關(guān)思敏腕上一痛, 桑父決然的制住她,礙于紳士風(fēng)度他不會和女人動手。 他的力道猝不及防,關(guān)思敏腳下趔趄, 高跟鞋朝后一崴, 狼狽的看著他們。 “我以為你知道分寸。”桑父扔下這一句話,將關(guān)思敏擋在門外。 桑冉從他臂彎里抽出手, 掏出包里的紙巾,當著他的面擦手, 她細密的眼睫垂下。 “這件事, 我感到非常抱歉。”桑父站在原地, 看著她下意識的動作。 “你早就查過她身份吧。”桑冉的語氣很淡,她也是從關(guān)思敏快要摔倒的姿勢想起來,有一次校慶晚會, 里面的女主持也這樣眾目睽睽摔倒過。 她回想著剛剛那一張網(wǎng)紅臉,做了不少微調(diào)。 開內(nèi)眼角,鼻綜合,微笑唇。 估計換成任何一個校友第一眼都很難認出關(guān)思敏。 桑父被她戳破, 承認道:“是的、” 桑冉蹙眉:“明知道是我校友,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不會覺得可恥嗎?” “男人的想法和女人永遠不一樣?!鄙8溉嘀夹?,無奈的告訴她。 晚上的飯局約在一家法式餐廳, 桑冉坐在桑父對面,鋪開餐巾,三分之二的位置蓋在腿上。 氣氛幾乎冷到冰點,桑父問她一句, 她敷衍的嗯一聲。 陸升趕來時,落地窗外剛剛拉下夜幕,從桑冉的角度看過去,她能俯瞰到濱江大道上的車來車往。 她身邊的座位被人從容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