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陸升沒說話,桑冉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朝他兩手一攤,陸升找給她紙巾。 陸升遞給她水杯,溫水潤過她的喉嚨。 “你還備保溫杯?”桑冉抓到機會就嘲諷他,她在踩他年紀的痛腳。 然后陸升摁開車載燈,桑冉這才看清楚保溫杯上的連環(huán)漫畫,完全是粉嘟嘟的女孩子風格。 果然直男審美。 也就說這保溫杯是他給她備著的? 桑冉說不感動是假的,但她又不好意思自作多情,萬一是上一位留下來的就尷尬了。 陸升周身的氣壓很低,桑冉莫名的戳了戳他:“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br> “一直拿年齡差說事,說明你心虛,你不敢面對我,不是么?” 陸升捉住她的手腕,“你外公囑咐我照顧好你?!?/br> 桑冉暗自誹謗,然后就把她照顧到床上去了,她以后再也不要好心好意給他解釋。 陸升扭開車鑰匙,桑冉順著他白凈修長的手指往上看,突然想起自己剛剛咬在他肩上那一口。 陸升油門沒踩到,他的衣領被桑冉抓?。骸敖o我看看?!?/br> “不要搗亂,新出的交通法不知道?”陸升皺眉。 “反正我進派出所還不是你去撈?!鄙H剿砷_安全帶,往他身上爬,“你現(xiàn)在不給我看,晚上也是要給我看的?!?/br> 陸升定定的看著她,她那水潤潤的眼神根本就是在說,你是不是嫌棄我。 桑冉上半邊身子都傾斜過來,陸升干脆把她整個人都撈過來,桑冉表示后悔:“我不看了。” 陸升在她唇上狠狠的啄了一口。 “誰嫌棄誰,現(xiàn)在知道了?” 桑冉被他放回副駕駛,他替她重新系上安全帶,她當起縮頭烏龜,無精打采的吐了一句:“知道了?!?/br> 陸雅安覺得她今天真是時運不濟,轉(zhuǎn)個彎出寰宇停車場,她接到助理的電話,有一份文件落在公司,希望她傳真過去。 她找了個就近的車位停靠,一回頭就看到陸升拉開法拉利的車門,她眼睛珠子差點掉地上。 二叔他多少年沒有碰過這樣的車了,她眼睜睜看著二叔他從布加迪威龍,邁巴赫,賓利,到現(xiàn)在的卡宴。 說起來慚愧,她以前一直把二叔當人生偶像來看,沒想到他還是向資本惡勢力低頭。 賭馬,飆車,滑翔傘,那才是她的二叔。 然而二叔他再怎么放蕩不羈,最后還不是栽在一個女人身上。 副駕駛上的女人被二叔他摁在腿上親,香車美女,這場面簡直了。 陸升的法拉利被他開得像suv,平穩(wěn)的出了停車場。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傳說中的二嫂正好被陸雅安看了個一清二楚。 陸雅安的世界觀瞬間崩塌,她忙得頭昏眼花也不會把桑冉認錯。 陸雅安連朋友的哄趴都沒去,晚上躺在床上急得睡不著,雖然她姓陸,但桑冉對于她而言很特殊,作為以前的塑料姐妹,她有必要提醒桑冉一下,別傻乎乎的往火坑里跳。 據(jù)她對陸升的了解,桑冉和他在一起,肯定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因為沒有桑冉電話號碼,陸雅安只能給她撥微信語音。 對面響了三聲,傳來桑冉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什么事?” 陸雅安深思熟慮的嘆了口氣:“冉冉,我們談談?!?/br> “你現(xiàn)在人在哪呢?”陸雅安摸向床頭柜的車鑰匙,主動提議,“我去找你?!?/br> “不用了。”桑冉半坐在床上,擤完鼻涕的紙遞給陸升,陸升再丟到垃圾桶里。 陸雅安聽出來她聲音不舒服,問她:“你和我二叔住在一起?” 桑冉?jīng)]說話,被子底下朝陸升踹了一腳,陸升壓住她的小腿骨,桑冉怨念的看著陸升。 “冉冉,你和我二叔怎么回事?” 桑冉攥著手機的手緊了緊,陸雅安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還帶著點同情她的口吻。 “不怎么回事?!鄙H教氯?。 陸雅安也不和桑冉拐彎抹角:“我看見了,寰宇停車場?!?/br> “你知道么,我二叔他二十六歲退伍,回董事會兩個月不到,把我爸壓得在公司頭都抬不起來。”一聲爸爸大過天,陸雅安決定維護一下面子工程,她該勸的要勸,桑冉怎么選那才是桑冉的事,“其實不止我爸一個,還有我表姑父他們一大家子?!?/br> 而此時桑冉被陸升圈在臂彎里,她的手機被他握在另一只手上,他摁了免提鍵,陸雅安的話一字不落的傳出來。 桑冉默默的聽完一段,生怕陸雅安又說出什么口無遮攔的話來。 畢竟陸雅安的說話尺度她以前深有體會。 “合法夫妻?!鄙H角辶饲迳ぷ樱嬖V陸雅安,“我和陸升是合法夫妻?!?/br> 陸升把玩著她頭發(fā)的動作一滯。 桑冉從他臂彎底下鉆出來,掐斷語音。 第10章 桑冉碰到手機的時間總共三秒不到,被陸升拿到床頭柜上,她下意識整個身子都跟著過去,伸手去夠手機。 當陸升扶住她的腰際,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蹭到他身下。 桑冉清晰的感受到大腿側(cè)硬邦邦的一大塊,硌得她發(fā)慌。 “我不是故意的……”桑冉嘟囔著聲音解釋,真誠的看著他,希望他相信自己。 陸升托住她的手肘,她被他箍在身下,幾乎喘不過氣。 她鼻頭泛紅,神情慵懶,無精打采的掩著眼睫,像走在街頭賣火柴的小女孩,讓人很想揉到懷里。 陸升卻不止想抱抱她這么簡單,他壓在她的唇瓣,用行動深入淺出的告訴她,他不介意和她一起病。 雖然在桑冉看來,真正生病的人是陸升,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欺負她,簡直病入膏肓的那種。 “心里又在罵我?”陸升撐在她耳邊,看著她被自己親的面泛潮紅,他每次看到她這樣都會忍不住的心猿意馬,至少這樣的她,分不開心再想其他的人和事。 桑冉悶悶不樂:“我沒有罵過你,更沒有在心里罵你。” “口是心非?!标懮﹃拇桨?,感冒的原因?qū)е滤缴艿?,他有意識的放輕動作,“剛才不是還和雅安宣示主權?” “那個不叫宣示主權?!鄙H降氖滞屏送扑募纾懿涣晳T這樣和他說話。 陸升挑了挑眉,她還是很抗拒他。 他的指腹一路游移在她的小腹上,他耐心的盯著她臉上每一處表情:“桑冉,你告訴我,什么才是宣示主權?!?/br> 桑冉從他身下的位置爬出來,陸升的手依舊搭在她身上,他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一寸寸挪到床沿。 然后被他一把撈回來。 桑冉一下子炸了毛,尖聲開口:“我現(xiàn)在是病人?!?/br> 陸升夸張的捂住耳朵,一臉平靜:“你以為我想干什么?” 桑冉看著他的動作又氣又笑,對付陸升最好的辦法是不理他,這樣他就不會得寸進尺,而且她現(xiàn)在沒有精力和他抬杠。 她背過身,整個人都卷到被子里,只露出幾縷發(fā)梢給他,看起來很像冬眠的土撥鼠。 陸升圈過她的咯吱窩,成功把他的小土撥鼠挖出來。 桑冉眼皮沉的掀不開,聲音甜膩的不像話:“你自己不會睡覺?” “合法夫妻摟摟抱抱怎么了?”陸升的氣息灑在她后頸。 桑冉半張臉埋在枕頭里,怪她自己禍從口出,自作自受。 陸升摁著她的肩頭,她被他翻過身,變成了面對著他睡。 “你這樣睡得著?”關鍵是,陸升還特別正氣凜然,打著為她好的旗號,踩在道德制高點,“左側(cè)臥睡會壓迫心臟。” 桑冉囁喏著唇,陸升貼的很近才聽清最后一句:“我睡覺姿勢關你什么事?” “你什么姿勢都關我的事?!标懮龂烂C的告訴她,他可以預見桑冉接下來的惱羞成怒。 然而桑冉?jīng)]說話,困意襲來,她習慣性的在陸升腿上蹭了蹭。 陸升選擇去沖了個涼,等他從浴室出來,昏暗的床頭燈映出床上的身影,桑冉身上的睡衣被她揉得皺巴巴,她蜷縮著身體捂著肚子,被子蹬在地上。 他替她重新蓋上被子,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淚痕肆意的臉。 陸升探到她額頭guntang的溫度,他半跪在床邊,桑冉的表情明顯很痛苦,他握住她冰涼的手,桑冉的指甲尖陷在他掌心。 “胃不舒服?” 他撫平她皺起的眉頭,實際上他比她更緊張。 “桑冉,醒過來就好了?!?/br> 桑冉是被陸升晃醒的,她眼神茫然,意識還沒回籠,陸升摟過她,指縫穿過她后腦勺的發(fā)絲,輕輕揉了揉。 “你中午吃的工作餐?” 陸升松開桑冉,才發(fā)現(xiàn)她又昏睡過去。 他臉色陰霾,撥電話給devin。devin是他的私人醫(yī)生,年初剛被他外聘,原來是西南軍醫(yī)院的專家,擅長神經(jīng)心血管科,年輕有為,實在稱的上是一塊業(yè)界香餑餑。 devin大半夜被陸升從被窩里叫起來,驅(qū)車趕到時陸升正站在陽臺上抽煙。 三十歲的孤魂野鬼。 devin這樣想,他站在樓下朝陸升比了個中指,電話里說的很嚴重,病的要死要活,害他連闖了三個紅綠燈。 直到他推開主臥看到躺在床上的桑冉,吻痕遍體,連頭發(fā)絲都透露著曖昧的痕跡,巴掌大的小臉白白凈凈,兩只眼閉得緊緊的,細眉淡淡,臉廓的每一寸都美好而恬靜。 陸升居然還道貌岸然的問自己她的情況。 d語氣不善,現(xiàn)在關心人家早干什么去了,陸升很多事情他都一清二楚,真沒想到他第一次開葷在這方面一點兒都不知道照顧人家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