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第7章 陸升抬起指腹,仔細撫過她眉眼的每一寸。 他的動作很輕,桑冉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她腕上一痛,整個人被陸升摟過去,他的姿勢一如既往的強勢,不容反悔的力道。 桑冉眉頭緊鎖,她很不舒服的被他壓在陽臺上。 她握上他握著軍匕的手背,緊緊的。 陸升的吻鋪天蓋地落在她唇上,她腰上幾乎被折成一個弧度。 桑冉掰開他的指縫,陸升轉移陣地,一把撈起來她的腿側,“啪”一聲,軍匕從桑冉手中滑落。 陸升摟過她的肩頭,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 桑冉聽到他喉頭細微的哽咽聲,像他的人一樣不可捉摸。 “你這是,哭了么?”她的詫異無以言表。 陸升沒說話,他揉了揉她的腦袋。 “和我結婚,很后悔?”他的口吻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小心翼翼。 桑冉當時的表情五味雜陳。 “陸升,我一定會對你負責任的。”其實她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沒有底氣,剛說完就覺得沖動了,畢竟她長這么大只會對自己負責來著。 “所以桑冉,你乖一點?!币癸L卷起她的發(fā)梢,陸升一手錮住她的腰,一手替她撥開拂到眼前的碎發(fā),他一路啄過她的鼻尖,唇瓣,下巴骨,鎖骨。 桑冉的掌心貼在他腰間,他身上帶著涼意,肌膚之間的觸碰,毫無阻隔,以致于她手指頭都不敢動一下。 陸升捏著她的下顎,他的眼睛好像沾染上星霜,發(fā)間的濕意悄悄滴在她額邊。 桑冉從來沒有被人用這樣的眸光看過,干凈透澈里摻雜著瘋狂,不得不承認,這是一種足以讓人沉溺的眸光。伸手不可觸及的黑唯獨只有他,實在太容易讓人跌落在他的眼睛里,和他一起沉淪。 陸升的唇齒咬住她的下唇,反復摩挲,他的指尖在她后腰上,臨摹著她底褲的邊緣。 桑冉忍不住嘟囔了一聲,陸升探入她的牙關,她后腰一沉,她清晰聞到庭院里濕漉漉的氣息,毫無退路的攀上他的后頸。 她面頰上淚痕半干,陸升和她貼得很近,他的吻越來越驚心動魄。 然后桑冉哭得更兇了,在他身下上氣不接下氣。 等桑冉再喘過氣來,她已經被陸升放在床上。 桑冉撐著他的胸膛,一開口聲音干啞,這也不怪她,她唇齒里僅存的水分都快被他汲取光了。 “渴……” 陸升握起水杯,含著水渡給她,桑冉不得不迎合他的唇,她弓著腰往他身上貼。 陸升得逞的看著她笑,桑冉才反應過來,她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視線往下壓了壓,盯著他喉頭的位置。 桑冉的睡衣扣被解開大半,他掐住她的腰骨,桑冉渾身都戰(zhàn)栗起來。 她伸手去推他,他把她不懷好意的手腕圈住。 桑冉屈膝,她明顯想從他身下逃離。陸升順勢搭上她的膝蓋窩,擠進她的腿根。 她柔軟的腿心隔著浴袍貼著他。 陸升親了親她的淚痕,桑冉的手被迫順著他的方向壓在他身下。 他溫熱的氣息灑在她耳窩里,她整個耳廓都紅的不像樣子。 “我想和你做?!?/br> 他一口咬住她的耳垂,“現(xiàn)在就想。” 桑冉潰不成軍的理智一下子回神,她傻愣愣的眨了眨眼,埋在他肩上哭的稀里嘩啦。 陸升周身一頓,他嘆一口氣,認命的拍了拍她的背。 桑冉還有些抽搭的躺在他臂腕里,就這樣趴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陸升去浴室沖了次涼,連著被窩一起把人圈到懷里。 “桑冉,有一天你走出來了,會不會選擇離開我,沒有用的人留著干什么呢,對不對?” 桑冉當然不會回答他,她氣息平緩,睡的心安理得。 他的聲音很輕,縈繞在她耳邊。 “比起擁有你更想占有你,比起占有你,我希望你一輩子都離不開我?!?/br> 桑冉第二天是被陸升親醒的,以前陸升和她說過一句話,治療起床氣最好的方法,就是劈頭蓋臉地吻你。 這次陸升卻沒像昨天晚上一樣磨人。 她洗漱完開始換衣服,睡衣脫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胸口密密麻麻的青紫,她今天要去公司談試鏡,本來挑了一件吊帶連衣裙,很襯她的身材輪廓,她無奈只好另外挑了一件花瓣領的蕾絲衫,裸粉的色調顯得她氣色出乎意料的好,外面套了一件棕色針織開衫。 桑冉簡單化了個清淡的妝容,她膚質白嫩,輕撲了一層粉霜,水蜜紅的唇釉,腮紅的位置打得很心機,用發(fā)帶綁了頭發(fā),戴一對珍珠耳墜,非常日系治愈風。 下樓時陸升坐在餐桌前頭也不抬,難得問了一句:“今天有工作?” 桑冉點了點頭,顯然沒有和他細說的意思。 面包香,牛奶甜,總之小夫妻同居第二天的生活也不算太差。 陸升還特地給她煎了塊糖心荷包蛋。 出門前桑冉剛準備去找她以前常戴的一款的毛呢帽,陸升變魔法似的替她戴到耳邊。 站到山間公路上,桑冉就后悔了。 她翻出包里的口罩戴上,這個時間點這個地段她根本打不到車,看來買車的事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這事如果被陸升知道的話,他肯定會扔給她一串車鑰匙要她挑。想到這里,桑冉又突然想起來自己和陸升沒有簽婚前協(xié)議。 真叫人頭大啊。 陸升不主動提,她問倒顯得她小家子氣,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她的婚前財產在他面前那就是九年一毛。 然后她絲毫也不忸怩的去蹭了陸升的順風車,陸升瞥了一眼她露在半身裙下面光溜溜的腿,桑冉迷之心虛的緊了緊針織開衫。 等到坐上后座她才反應過來,懊惱的咬了咬下唇,她心虛個什么勁啊。 一邊又暗自吐槽陸升的審美能力太差,應該多關注她穿什么,少關注她沒穿什么。 或許這就是有一種冷,叫長輩覺得你冷。 陸升的指腹摁了摁她的下頷,滿意的看到她松開唇,再自然不過的把她的手握到掌心。 她手上的溫度果然和他想得一樣低,初春的早晨寒氣重,她卻一點都不在意。 桑冉坐姿小學生一樣端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好像在說我當然不像你,已經到了啤酒加枸杞、可樂放黨參的年紀,雖然陸升從來不喝碳酸飲料。 離她經紀公司還有一條街,桑冉叫司機停車,戴上口罩,手摸到車門邊,陸升卻不肯放開她的手。 桑冉眉尖一蹙,顯然不太高興,恨恨的朝陸升瞪過去。 在陸升看來,她連示威的眼神都軟得一塌糊涂。 她被陸升輕而易舉拽到膝上,他隔著口罩和她輕輕蹭了兩下。 桑冉:“……”要不要這么惡趣味,請您注意下司機的存在好么。 她甕聲甕氣和他告了聲別,臨下車前加了一句“陸先生”。 桑冉沒來得及欣賞到陸升臉上的表情,但她心情舒暢很多。 抱著手機插上耳機,慢慢吞吞的朝公司走。 點開微信列表,劃到最底下才找到陸升的對話框。 她前幾天新存了個中老年人表情包,配字是為我們的友誼干杯。 她猶豫了下,把手機揣進包里。 年少不懂事,在她還沒見識過陸升的手腕前,她義正言辭的說三年一代溝,希望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小氣巴拉的陸升,身踐力行的告訴她,什么叫“老當益壯”。 手機嗡嗡作響,桑冉接起電話,對面?zhèn)鱽礤X鑫鑫的聲音:“你到了沒?” 桑冉三步作兩步,在一樓大堂的電梯前拍了拍錢鑫鑫。 錢鑫鑫被她嚇了一跳,摁斷電話。 “我要給你派個助理了,你這每天晃里晃蕩像什么話啊?!?/br> “別吧?!鄙H揭荒槦o辜。 錢鑫鑫和她一起進電梯,礙于人多口雜一直沒說話,出電梯才拉著她神神秘秘的問:“你還住之前的小區(qū)呢?早知道你現(xiàn)在才到我去接你一程?!?/br> 搬家的事情桑冉決定暫時不提,她應付的嗯了一聲。 錢鑫鑫因為不是t市本地人,年初才在市中心按揭買了套房,在公司里的地位挺尷尬,不上不下的,她前幾年也有過金牌經紀人的虛名,結果當時手底下的紅人被競爭公司挖過去,她資源各方面開始走下坡路,簽桑冉第一年她事業(yè)才算有了第二春的起色,然而好景不長。 錢鑫鑫一度為桑冉的事很cao心,巴不得桑冉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劇組,沒有一夜成名的體質就得像勞模的方向靠齊,但是桑冉卻一點兒都不著急。 她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傻子,單看桑冉平時從頭到腳的穿衣打扮,素顏更是瞬間秒殺娛樂圈一大票人,她也看出來桑冉十有八九是個富家女出來體驗生活,演戲純粹是愛好。 雖然桑冉從來沒什么架子,錢鑫鑫作為一個三十歲的成熟女人,她沒這份閑心去和自己的藝人深交,一切都按照公事公辦的方式。 桑冉不得不承認,和錢鑫鑫這樣的人相處起來很舒服,絲毫不費力氣。 桑冉沒想到,錢鑫鑫通知她一大早趕到公司,居然是為了開藝人大會。 她一個出道四年的老人坐在新人堆里瑟瑟發(fā)抖,聽著其中一個小鮮rou接過話筒口口聲聲說要紅成一朵紅花的雞湯。 她默默的掏出手機,刷了一會兒微博,最終無聊的選擇點開微信,可讀消息零,被她屏蔽的開黑車友群里有人艾特了她一下,問她什么時候回歸游戲。 她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盡快。 事實上,她畢業(yè)之后玩游戲的時間正在盡量減少。 桑冉觀摩了一通陸升的朋友圈,偶爾有一張他出差時拍的風景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