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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表姑娘生活錄在線閱讀 - 第38節(jié)

第38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

    小謝又使心眼啦啦啦啦啦啦

    給我的小天使mua一下,明天見~

    ☆、孕事

    這事兒還得從秦蓁發(fā)現(xiàn)陳婉音不見了說起。

    秦蓁反復(fù)環(huán)顧四周都不見陳婉音蹤影, 悄悄地對老太太說了句婉音姨奶奶不見了。臺上大戲鑼鼓喧天, 老太太年紀(jì)又大了耳朵不好使,一下沒聽清還以為秦蓁身體不適在哼哼。秦蓁無法只好大聲的說道婉音姨奶奶不見了, 這下不只老太太聽見了,周遭靠的近的包括奉國侯夫人都聽見了。

    人是在奉國侯府里不見的,她又是看著陳婉音長大,怕出事不好交代,就喊了幾個(gè)丫鬟去找找。結(jié)果無功而返, 眼見武國公府的人心急。作為東道主的奉國侯府也不能干站著啊,招呼好客人,奉國侯夫人自己領(lǐng)著丫鬟婆子找。

    還是一個(gè)掃地婆子攔住奉國侯夫人,她以為找的是謝梓錦,說到剛剛見大少爺去了尋芳閣。奉國侯夫人心中警鈴大作,謝梓錦同她說的是喝酒喝得頭暈,回屋內(nèi)躺一會兒,怎么會去尋芳閣?兩條路根本不同, 又想起陳婉音消失,自家兒子從小對陳婉音就格外殷勤,越想越不對勁,趕忙帶人去了尋芳閣。

    奉國侯夫人蘇氏留了個(gè)兒心眼,沒讓丫鬟把謝梓錦去尋芳閣的事外說,想著就是萬一真出了什么事,知道的人少也好處理。沒想到她到尋芳閣時(shí),里里外外圍了一層人, 隱隱約約屋內(nèi)有濃煙冒出。

    原是尋芳閣走了水,小廝急急忙忙去通報(bào)謝彥,一眾看戲的官僚都來了。

    一聽尋芳閣出事,蘇氏扯著喉嚨大喊:“梓錦還在里面,快救他!”謝彥眼睛微瞪,謝梓錦怎么會到尋芳閣來?來不及多想,先指揮了人滅火。

    謝梓安站在謝彥身后,沉默不語,聽到謝梓錦在里面,先是低頭一笑,隨即仰頭滿臉焦急?!按蟾?,大哥你在里面么!大哥你怎么樣了?”說完就沖進(jìn)火場,還沒進(jìn)去擋臉的手就被灼傷?!昂[!梓安這不是你能逞能的地方,出來!”謝彥扯住他,嘴上是責(zé)怪,卻還是喊來大夫替他看看。

    再后來就是火勢漸小,一干人終于進(jìn)到尋芳閣主屋,推看門見到的是兩個(gè)赤條條人相擁躺在床上。

    謝彥面色鐵青,后面的圍觀群眾見遇到這等家丑,有的說下雨回家收衣服,有的說酒喝多了眼花,看見的裝沒看見,和謝彥說了聲告辭,帶著家眷回了各自府上。留下的也就武國公府和鎮(zhèn)國公府。

    見床上兩人被熏得不輕,謝彥喊來大夫,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陳婉音已有近四月的身孕,肚子都微微顯懷。

    這下宋賢是再也待不住了,扭頭轉(zhuǎn)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罵道不知廉恥。陳氏用手撫宋賢的背,被他一手揮開“你看你教出的什么好meimei!”陳氏亦步亦趨跟在宋賢身邊,生怕他一個(gè)不樂意連帶她也受罰。

    鎮(zhèn)國公蘇及遠(yuǎn)臉黑下來,走到蘇氏身邊說了句“好好管教你兒子”帶著仆人打道回府。最后還是老太太命人把尚在昏迷中的陳婉音帶回了武國公府。謝梓安摸了摸用繃帶綁好的手,還是有些疼,不過和今日的收獲相比,這些小傷不算什么。他盯著不知所措的謝梓錦,眼中笑意愈盛。

    *

    陳婉音跪在世禧堂內(nèi),面前是隱忍著盛怒的陳氏?!罢f吧,什么時(shí)候的事兒?”

    “就上次去圣安寺拜佛那會兒,后面又見過幾次。”陳婉音帶著哭腔,她也不知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她是想借著懷孕嫁入奉國侯府不錯(cuò),但她是想給謝梓錦施壓,沒想過在眾人面前出丑啊?!癹iejie,我是被人陷害的,有人用迷煙......”

    陳氏拍桌跳起,“那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被人陷害的?有人強(qiáng)迫你懷上的不成?”奉國侯府送來在馬房附近找到的畫枝,一問就知好一個(gè)陳婉音不僅與人私通,還買些助孕的藥天天喝了調(diào)理身體,是還怕懷不上了?

    “jiejie,我錯(cuò)了。我真的知錯(cuò)了,既然事已至此......”她抬起頭滿懷希冀“jiejie你和姐夫說替我去奉國侯府求親吧?!?/br>
    啪,一個(gè)響亮的巴掌打在陳婉音臉上?!澳氵€在做夢呢?做出這等丑事,還指望著武國公府替你出頭?”陳氏喊來畫壁,端上來一碗濃黑的藥汁,捏住陳婉音的嘴巴,就要灌下。“把藥喝了,孽種打掉和爹爹回江南去,永遠(yuǎn)都別再回來。”

    陳婉音哭嚎著甩頭,把藥汁打翻在地。跪在地上,一步步挪去陳氏裙邊扯住,“孩子不能打,打了就全沒了。jiejie我是你親meimei,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你親meimei啊?!?/br>
    “我沒有你這個(gè)不知禮義廉恥,讓家族顏面掃地的meimei!”陳氏一把踢開她,自己體力不支坐在椅上微微喘氣?!瓣愅褚簦阋詾槟闶莻€(gè)什么東西。你爹是個(gè)九品芝麻官,你娘是個(gè)待價(jià)而沽的娼婦,你憑什么嫁進(jìn)奉國侯府?”

    “就憑我肚里的孩兒!”陳婉音尖叫一聲,她若是出生高貴那需要走這條偏路。“jiejie,我也是為了你,你不能這么對我?!?/br>
    “為了我?”陳氏覺得好笑,人到了絕境還真是什么都說的出來。

    陳婉音點(diǎn)頭如搗蒜“jiejie你想,宋芳苓嫁給了大皇孫,未來可能就一步登天了。那時(shí)府里哪會有你和明兒的位置?”她凝視陳氏認(rèn)真的說道:“如今瑞王已經(jīng)去了西南,京中奪嫡的只剩大皇孫和三皇子。謝梓錦和三皇子是表親,日后肯定助三皇子奪嫡。jiejie,我要是去了奉國侯府,是他的妻子,咱們就是三皇子的人,等三皇子繼位,府里就沒人能和你匹敵?!标愅褚粢话驯翘橐话褱I,額頭磕出血絲。“我知我進(jìn)府是為了幫襯jiejie,如今有這大好機(jī)會,jiejie可不能錯(cuò)過?!?/br>
    陳氏輕哼一聲,說的好聽,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自己,實(shí)則還不是為了她陳婉音能攀高枝?不過宋芳苓的事確實(shí)如一塊大石壓在她胸口,日日睡不安寧,如此一想陳婉音的話,倒有幾分道理?!澳阌X得你能嫁進(jìn)奉國侯府?”

    陳婉音一聽就知陳氏口氣松軟,“只要姐夫愿意出面,還有大嫂,只要他們?nèi)デ笥H一定沒問題的。”

    “你想的倒美,有哪家是姑娘上門求親的?”陳氏笑笑,見陳婉音臉色越來越差,“行了,此事我會和你姐夫商量,退下吧。”陳婉音欣喜若狂,剛想道謝?!澳阋矂e高興的太早,若是你姐夫不愿,你的孩子該沒得還是會沒有,你該走的一樣得走?!?/br>
    陳婉音低頭,扯出苦笑:“多謝jiejie?!?/br>
    *

    “老爺,舒服么?”陳氏輕柔的幫宋賢按壓肩膀。后者舒服的嘆息,“陳婉音的事,你打算怎么辦?”雖是武國公府的人,但畢竟是外姓,宋賢把處理權(quán)交給了陳氏。

    “我本想著一碗子藥灌下去,讓她和爹爹回去,落得眼下干凈。但是......”

    “但是如何?”

    陳氏停下手中的活,坐到宋賢對面?!拔乙患?xì)想,這般并不妥當(dāng)。老爺您想那日見著這丑事的可不只武國公府和奉國侯府兩府人,或許礙著咱們的面子能不說,可人多嘴雜難免會有嘴碎的說出去?!?/br>
    宋賢點(diǎn)頭,今日他上朝就聽見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保不齊日后會傳成什么樣。“要是我們把婉音處理了,奉國侯借著說都是婉音的錯(cuò),那我們不就坐實(shí)了證據(jù)?這事一個(gè)巴掌拍不響,沒理由咱們背全部的黑鍋啊?!?/br>
    陳氏繼續(xù)說道:“退一萬步,這鍋咱們背了。別人不得說武國公府規(guī)矩不嚴(yán),教出的孩子不三不四?后頭這些女孩兒還要不要嫁人了,大一點(diǎn)的芳姝、芳語,小一點(diǎn)的思穎蓁兒出嫁都是近幾年的事兒,不得不考慮啊?!币娝钨t若有所思,陳氏知道他聽進(jìn)去不少,再加把火候。

    “女孩兒咱也不說了,那男孩兒呢?憑著奉國侯府和鎮(zhèn)國公府的名頭,他謝彥為謝梓錦請個(gè)先生都這么費(fèi)勁兒,那些有真本事的讀書人,視金錢如糞土,就看中一個(gè)名聲了?!标愂夏竽笏钨t的手,“老爺,武國公府的名聲壞了,昊兒和明兒咋辦啊。”

    宋賢皺眉,謝彥的為人指不定真的將臟水都潑來?!胺蛉?,可有良招?”

    “良招算不上,只是我想了個(gè)兩全其美的法子。”陳氏頓了頓“此事奉國侯府名聲肯定受損,想堵住外頭的悠悠之口,除非能皆大歡喜的處理了。若是......”陳氏拉長尾音“婉音能嫁進(jìn)奉國侯府,這事就是夫妻之間的事兒,是家事。外人不能說道什么,時(shí)間一久便沒人記著了?!?/br>
    “再者,對老爺您也是好事。奉國侯府正是如日中天,能這么個(gè)親戚何樂而不為?”陳氏見宋賢不悅,話鋒一轉(zhuǎn)?!爱?dāng)然我知老爺您是個(gè)巴結(jié)權(quán)貴的人,只是能有個(gè)在京城說得上話的親戚也是好事不是?”

    宋賢就是拉不下面子,其實(shí)他也明白,奉國侯府的勢力不遜于武國公府,能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合再好不過?!爸皇沁@法子有一個(gè)難處。”

    “但說無妨?!?/br>
    “婉音嫁過去,若不是妻,咱們與奉國侯府就不算是正經(jīng)親戚。婉音又是我的親妹子,武國公夫人親妹子與人為妾,傳出去折的是武國公府的面子?!标愂厦媛稙殡y,“但老爺您也知道,婉音出身不高,給奉國侯嫡長子為妻確是高攀了。她肚里又懷著一個(gè),怎么想都是咱們理虧,要是老爺和大嫂能出面帶著爹爹去奉國侯府里提親,這事許能成?!?/br>
    宋賢臉垮下,翻身上床留了句還需商榷。沉沉睡去,夜里陳氏聽見宋賢翻來覆去的折騰聲就知事成了大半。

    *

    果不其然第二日早,宋賢就去了福壽閣。老太太聽罷,嘆了口氣喊來陳婉音。

    “婉音,你不足十歲便到了府中。我看著你長大,算你小半個(gè)長輩。如今你做出這檔子事,我有監(jiān)管不力之罪。你的想法五弟已和我說了,你想加入奉國侯府為正妻實(shí)屬難事,若是要我出面替你求親,不是不可,但你要回答我兩個(gè)問題?!标愅褚裟挠胁粦?yīng)之理,老太太盯著她眼神凌厲。

    “一你做出有辱武國公府門風(fēng)之事,將來哪怕你嫁進(jìn)奉國侯府,武國公府都不會再為你撐腰?!彼搜鬯钨t,宋賢沒想到老太太來這招,只能配合的點(diǎn)頭?!澳慊诓换??”

    “不悔!”陳婉音高聲應(yīng)到,只要能入奉國侯府,憑自己的本事一定能立住腳尖,往后誰靠誰還說不定呢。

    “好,”老太太發(fā)笑的搖頭,“第二個(gè)問題,你用這法子入門,奉國侯夫人不會喜你,你又是高嫁,往后日子難過?,F(xiàn)在把你送回江南,以后嫁給普通人家,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你愿不愿?”

    陳婉音搖頭,“我不愿!”

    “好,你回去吧,等我的消息。”老太太擺手讓他們都走,一人留在福壽閣。哎,究竟是哪出了岔子,武國公府養(yǎng)出的孩子,一個(gè)比一個(gè)歪。

    *

    當(dāng)日下午,老太太和宋賢帶著陳婉音的爹爹去了奉國侯府,再回來時(shí)已是天黑。說是八字合過后,確定了下月八日就是個(gè)吉祥的日子,陳婉音的親事就此定下。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為什么奉國侯府會答應(yīng)娶親,其實(shí)也是為了謝梓錦的名聲,不過下一章還是說著重說一哈~

    求小天使們幫我點(diǎn)一點(diǎn)作收qaq么么噠

    ☆、二爺

    奉國侯府是有苦說不出, 一切都這么恰好, 就在謝梓錦求得名師之際出這么個(gè)事。若是家中人看見就罷了,按照以往處理的法子改過去。偏偏見著的人不少, 陳婉音肚里還懷了一個(gè)。謝彥氣不打一處來,揪著謝梓錦去了祠堂一頓好打。

    蘇氏護(hù)兒,見寶貝疙瘩被打的鮮血淋漓,可不嚎啕大哭?爬在謝梓錦身上不愿起來,謝彥無法留了句慈母多敗兒, 帶著謝梓安回了正廳。

    謝彥雖覺得此事定有人從中搗鬼,謝梓錦不靠譜是真,但膽子還沒肥到敢在壽宴上胡作非為。謝彥揉了揉眉頭,就算知道有人動手腳又能如何?當(dāng)務(wù)之急是解決此事。

    謝梓安遞上一杯熱茶,“父親,喝點(diǎn)熱茶?!彼椭x彥身邊坐下。“大哥的事要盡快解決才好,想來不過兩天流言就要傳遍了。”

    “你看如何了事?”謝彥愈發(fā)覺得小兒子生的穩(wěn)重成熟,兩相比較高下立分。

    謝梓安垂眉, “既然陳小姐肚里確是大哥的骨rou不假,血脈至親不能流落在外,把她娶進(jìn)府來可堵悠悠之口,此乃兩全之策。”

    謝彥點(diǎn)頭,摩挲著扳指。

    *

    謝彥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少年,能立馬分出事情輕重緩急找出最好的辦法。但蘇氏不同,她從小就是養(yǎng)在閨中的嬌小姐,抬頭看得是院子大般的天, 低頭是一片片赤褐祥云磚。她只知謝梓錦是奉國侯府的嫡親大少爺,未來的侯爺,如何娶得陳婉音?

    在她的心中,能配上謝梓錦的唯有皇親國戚。陳婉音雖和奉國侯府關(guān)系不錯(cuò),但說到底不過是個(gè)依附武國公府的偏僻親戚。既沒有出色的父親,也沒個(gè)美名的母親,唯一有點(diǎn)出息的jiejie不過是續(xù)弦,這樣的女人怎么能進(jìn)奉國侯府?

    起初她還犟著,怎么樣都不松口。扯著謝彥的衣袖,說他還沒忘記當(dāng)年的事,怪她害死文秀。如今又向著孽子,把梓錦置于何地?讓他娶個(gè)小門小戶女。

    謝彥不愿與她多做口舌,只說一句,謝梓錦若還想為官,陳婉音不娶也得娶。蘇氏氣的一病不起,直到武國公府找上門來,她都未出門見客。

    她在床上哼唧,頭疼欲裂,眼里心里直抹淚。但有啥法?都是自己惹出的禍端,打碎了牙齒也得往肚里吞。又覺傷心,蘇氏扯起被子,蒙頭痛哭。

    *

    秦蓁走進(jìn)屋內(nèi)時(shí),曲嬤嬤替老太太按著太陽xue。“表小姐來了。”曲嬤嬤見老太太閉眼假寐,輕聲在耳畔說了句。

    老太太擺擺手,讓曲嬤嬤退下,睜開眼,對秦蓁笑笑:“蓁兒,來了?!?/br>
    “外祖母安?!彼⑽醋?,走到老太太身后繼續(xù)剛剛曲嬤嬤的動作?!安槐兀鑳耗阈菹⒕统?。”老太太出手阻止,被秦蓁攔下。“難得閬風(fēng)書院休沐,我才能來給外祖母揉揉?!?/br>
    秦蓁心中嘆息,外祖母為了婉音姨奶奶的事,扯下面子親自去奉國侯府提親。回來時(shí)到祠堂呆了一宿和外祖父聊天,再出來時(shí)竟像蒼老了十歲。秦蓁摸摸老太太都已變白的頭發(fā),歲月無情,外祖母早就不是當(dāng)年那個(gè)精神奕奕的駐杖婦人。

    “外祖母老了,有些白發(fā)是正常的。蓁兒,莫大驚小怪?!彼牧伺那剌璧氖?,感覺秦蓁在后頭抽泣?!拜鑳河X得我應(yīng)該幫婉音么?”

    秦蓁搖搖頭,“都是婉音姨奶奶自己惹的禍,還的卻是您。憑白讓人笑話您去了。”話語間帶著哭音,眼神是不解。

    “那要是我不出面,奉國侯把臟水全潑在咱們府里。往后我的蓁兒怎么嫁人?”老太太刮刮秦蓁挺翹的鼻梁,“還說不是小哭包,你看又哭鼻子了?!?/br>
    “我不愿您為了我折面子,哪怕嫁不出去留在您身邊我也樂意?!鼻剌璨缓靡馑?,鉆進(jìn)老太太懷中撒嬌?!巴庾婺肝艺娴牟幌M鸀榱宋以俪鍪?,這么多年您為了我做的夠多了?!备猩畈灰祝嫘膶λ牟欢?,老太太便是其中一個(gè)。

    “我總記著你娘跪下求我往后多照顧你。”老太太抱住秦蓁,拍拍她的背?!耙晦D(zhuǎn)眼,蓁兒也這么大了,是大姑娘了。我總帶你出去,想讓你見識見識世面,可心里又不愿你真嫁進(jìn)那些高門大院?!?/br>
    “外祖母老了,沒幾年可活的。你若去了哪些深宅大院,被人欺負(fù)了怎么辦?”秦蓁聽到老太太說起自己年邁,報(bào)的更緊了。

    “人人都以為攀上高枝,此生無憂。卻看不見養(yǎng)在大宅院的里人,滿腹只剩心眼,九曲十八彎,彎彎繞繞的都是算計(jì)?!崩咸珖@氣,想起陳婉音“人過的啥樣,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別人艷羨也好,嫉妒也罷,日子還是要自己過。”

    秦蓁抬眼撫上老太太的眼角,那里層層疊疊堆了幾道褶皺。老太太眼中還是笑意,卻掩蓋不住滄桑。“我答應(yīng)你外祖父,要幫他好好看著武國公府,但現(xiàn)在府里烏煙瘴氣,我愧對你外祖父?!彼p嘆一聲。

    “算了,我老了沒那個(gè)精力了,想管也沒人聽我的。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管的了一時(shí),管不了一輩子。”她抱著秦蓁搖晃?!拔椰F(xiàn)在只想著為蓁兒找個(gè)如意郎君,不辜負(fù)你娘親的囑托。你能安樂平安的過完一輩子,我也就安心了?!?/br>
    外頭陽光正好,一縷灑在窗臺上,屋內(nèi)祖孫倆相依偎。老太太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心里的愁慮消退,只剩下微甜的與秦蓁相處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

    一張紙落地,又一張蓋上去。

    啪,宋思穎重重的放下筆?!安怀耍√焯斐@些沒用玩意兒?!鼻剌璞凰龂樢惶?,深吸一口氣繼續(xù)提筆抄寫?!拜鑳?,你也別抄了!”

    秦蓁躲過她奪筆的手,“好表姐,一大早來找我一同抄寫的是你,如今不愿抄的也是你,唱的是哪出啊?”她拿筆桿點(diǎn)了點(diǎn)宋思穎的額頭,“明天五爺爺就要檢查的,不抄完罰的更多?!?/br>
    “我就是因?yàn)檫@個(gè)才氣,你說惹事的是陳婉音。受罰的卻是我們,又是抄女誡又是抄女則。她陳婉音倒好,安安心心的在房內(nèi)繡嫁妝。做出這等不要臉皮下賤的事,還能和沒事人似的!”宋思穎越說越氣,音調(diào)不自覺的調(diào)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