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正在忙亂著,外頭有人來請她,“二郎君在外面,有事想請問一下娘子?!?/br> 明姝聽到是慕容叡,心頭忍不住顫一下,她看了一眼劉氏,劉氏整個人沒有多少精神,眼睛閉上又睡過去了。 明姝讓周圍的侍女好好伺候劉氏。自己走到外面。 她緊張的手掌都握成了拳頭,壓在唇上輕輕咳嗽了下,給自己加油打氣。她鼓起勇氣,快步朝下面站著的少年走過去。 慕容叡站在那里,見到她來了,拱手道,“嫂嫂。” 明姝站定了,“小叔有事?” 慕容叡點頭,此刻人來人往,又是劉氏的地盤,明姝不怕他發(fā)瘋。 “阿娘那兒還好吧?” “大夫說阿家只是勞累過度加上沒有吃多少東西暈過去的,喂了點米粥,剛剛?cè)艘呀?jīng)醒過來了?!?/br> 慕容叡面上露出輕松來,“那就好,在外面的時候,我擔(dān)心的很,大夫又不在。現(xiàn)在阿娘沒事就好了。” “多謝小叔。”明姝彎了彎膝。 “不用,舉手之勞,用不著嫂嫂說謝?!蹦饺輩钡南骂M抬了抬,飛快的在遠(yuǎn)處看了一眼,“不過勞煩嫂嫂一件事?!?/br> 明姝不知道他要拜托自己什么,但是場面話還是要說,“小叔請講?!?/br> “勞煩嫂嫂給韓家寫信,就說……我年紀(jì)還不大,不想成家,辜負(fù)他們的美意了。” 明姝臉僵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聽后面慕容淵在問,“甚么?” 明姝往身后一看,見到慕容淵站在那里,她馬上退到一邊。 慕容淵還看慕容叡,“怎么回事?” “就是在信都的時候,有家人想要把女兒許配給我,托了嫂嫂說媒,我現(xiàn)在年紀(jì)還小,不想成家,所以托嫂嫂回絕?!?/br> 慕容淵聞言,瞥了一眼明姝。 明姝頭垂的更低。 慕容淵點點頭,“五娘勞煩你了,二郎年紀(jì)還小,告訴那戶人家,暫時還不考慮婚嫁?!?/br> “是?!?/br> 慕容淵說完,去劉氏那里。剩下明姝和慕容叡兩個,慕容叡已經(jīng)走進(jìn)了,他壓低了聲音,兩人之間明明還隔著一段距離,但是他的身量卻足夠她聽得明白,卻不叫別人聽了去。 “嫂嫂以后就別做這些牽線搭橋的事了,嫂嫂又不是這塊料,一塊石頭都被吹成了美玉,要是嫂嫂去做媒人的活,還不知道成幾對怨侶?!?/br> 他話語帶笑,聽得明姝氣短。 “小叔,說完了的話,那我回去了?!泵麈D(zhuǎn)身就要走,慕容叡叫住她,“嫂嫂多注意身子吧,如果沒有人替嫂嫂看著,恐怕嫂嫂現(xiàn)在也躺在床上了?!?/br> “多謝小叔?!泵麈亓艘痪?,她直接就走。 走了幾步,她回首看了慕容叡一眼,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大步走了。一時間,她心底說不出什么滋味。這幾天他老老實實,就真的像平常人家里的嫂嫂和小叔那樣。 她捏緊拳頭,扭過頭去了。 劉氏那兒已經(jīng)有慕容淵在了,慕容淵讓明姝回去休息。明姝回到院子里,令人把院門一關(guān),坐在床上生悶氣。 銀杏小心過來問,“五娘子,又是誰惹得你不高興了?” 明姝沒好氣的扭過頭沒答。 銀杏的膽兒被明姝養(yǎng)的肥肥的,見她不答,干脆猜了起來,“是二郎君?” “誰理他了!”明姝突然提高的身量把銀杏給嚇了一大跳,她撲上來捂住明姝的嘴,“五娘子小聲點,這可不是在韓家??!” 雖然這個院子里貼身伺候的侍女都是被慕容叡敲打了一圈,絕對不敢在外頭說的。但是誰敢擔(dān)保,沒有哪個外頭的聽了去告狀啊。 明姝把捂在嘴上的手扒拉下來,別過臉。 她這樣,銀杏倒是有底了。 她把門邊的人都給打發(fā)了去,回來坐在明姝身邊,“怎么了這是?” 明姝把慕容叡說的那些話給她簡單的說了一遍,“看不上就看不上,反正他要是真看上了,阿家絕對不會同意的,但是他說我不要干媒人的活?” 銀杏滿臉古怪,吞吞吐吐的,“難道……五娘子希望……二郎君夸五娘子是天生的做媒的?” 明姝啞口無言,她不說話了。 “五娘子現(xiàn)在是個甚么想法?” “甚么想法?” 銀杏急了,“就是以后呀,瞧著二郎君這樣,是對五娘子有意思。但是五娘子你……” “沒意思,絕對沒意思。”明姝答的飛快。 銀杏傻眼了,要是沒意思,剛才那么生氣干什么。纏著自己的討厭鬼有一天不來了,難道不是歡欣鼓舞嗎?何況上午二郎君才讓允郎君過來送了蒸餅,這下怎么又生他的氣了。 “他是小叔,我是他阿嫂。要是這條跨過去了,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 “那,到時候咱們回信都去?” 明姝沉默下來,回了信都恐怕比守寡還慘,嫡母原本就不喜歡她,哪怕有韓慶宗把關(guān),也只能挑到相對好些的。還不如在慕容家。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明姝悶悶的丟下這句。 幾天過得風(fēng)平浪靜,該做什么做什么,一天夜里,明姝躺在床上,窗戶那兒傳來幾聲有節(jié)奏的叩聲。 明姝還沒入睡,聽到聲響,翻身起來,身邊的銀杏已經(jīng)睡死了。她越過她起來,持著油燈到被敲響的窗戶那兒,她放下油燈,窗戶縫隙里傳來一聲刻意壓低了的男音,“嫂嫂。” 明姝驚的呼吸都不穩(wěn)了。 “還竟然真的是你?” “嫂嫂放我進(jìn)來吧,外頭冷呢。”外頭慕容叡輕聲道。 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春了,白天氣溫還算好,可是入夜之后還是有些冷。明姝遲疑一下,還是在屋子內(nèi)把窗戶推開了一條縫,她才把窗戶推開一點,一只比她要大得多的手掌旋即就扣住了那條縫隙,把窗板整個都掀起來,緊接著,慕容叡翻身入屋。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不帶半點拖泥帶水。 慕容叡翻到屋子里,沖明姝一笑,他一笑,露出一顆小虎牙。明姝只是想打開條縫,和他說幾句話,叫他快走,誰知道他竟然翻進(jìn)來了! “你、你……”明姝目瞪口呆,慕容叡已經(jīng)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明姝后退了幾步,他伸手?jǐn)堊∷难?/br> 這段日子慕容叡沒來找明姝,和以前一樣,最多在口頭上拿別的事來鬧鬧她,和以前那樣看著她生氣恨不得跺腳。不過之前去信都已經(jīng)嘗到了甜頭,再和以前那樣小打小鬧,簡直就是隔靴搔癢。 心里因為她胡亂給韓八和自己牽線起的怒意,也沒在刺她的那幾句話里得到多少平復(fù),倒是見著她滿臉錯愕和尷尬,變成了后悔。 幾日下來那后悔又發(fā)酵起來,抓心撓肺的癢,終于忍不住,他干脆翻過來了。 果然是嘗過了甜頭就不稀罕以前的那點小打小鬧了。 明姝滿臉通紅,像是要滴血了,她伸手推在他胸口上,“哎哎哎,你發(fā)瘋了是不是?” 慕容叡雙手一收,摟的更緊,低頭在她耳邊笑,笑聲略有些嘶啞,有點兒像是少年變音之后還完全沒褪去的低啞,青澀尚且未完全褪去,可屬于男人的低沉已經(jīng)完全顯露了出來。 明姝手慌腳亂的推他,手掌推在他胸口上,不動如山,死活推不動他,哪怕使出了吃奶的勁頭,他還是紋絲不動。 “你瘋了!” “嫂嫂小點聲,要是把人都驚醒就不好了。”慕容叡吃吃笑。 明姝頭回發(fā)現(xiàn),原來他笑起來那么欠揍。 他一威脅,明姝不情不愿的閉了嘴。別說她不想鬧開,鬧開了也對她沒半點好處。 “這么怕我?”慕容叡捏著她的纖腰,手指在腰窩上捏了捏,她就差點跳起來。 他一把摟實在了,“真的怕我?” 明姝被他占了便宜,心中惱怒,他都這樣了,逃也逃不開,說又說不動,要是還畏畏縮縮的,倒是顯得自己落於下風(fēng),她伸手在他的胸口就是一抓。 慕容叡翻了幾道墻過來的,身上衣衫并不厚重,明姝察覺到他衣衫下的胸肌微鼓,不由得又抓了幾把。 他自小學(xué)武,到了現(xiàn)在,渾身上下半點沒有半點贅rou。明姝覺得手下堅硬,勝在線條摸起來似乎不錯。 慕容叡抓住她的手,一把塞到衣襟里頭,“隔著一層衣服有甚么好摸的,要摸就貼rou摸!” 他直接把她的手塞到了最里面一層衣服下,入手就是滑膩暖烘烘的肌膚。男人肌膚比女人要粗糙的多,尤其像慕容叡這樣的自小習(xí)武的,風(fēng)吹日曬就更加了,可是年輕男人卻能把這個缺點很好的彌補過去,她掌心貼在他胸口上,微隆的肌rou就在掌下,肌膚絲滑,肌rou飽滿。 她呼吸顫抖了起來。 慕容叡瞇了瞇眼,似乎很享受她的觸感,隔著幾層衣物,他包攏住她的手掌,嗓子眼里發(fā)出舒服的嘆息。 明姝忍不住低罵“臭流氓!” “流氓?”慕容叡低笑,“那些流民可沒有我這樣的?!彼f完又包住她的手指,叫她抓了一把,“嫂嫂,是不是?” 那句嫂嫂里的調(diào)笑明顯,明姝避開頭,免得貼到他身上去。 “你來干甚么的?”明姝原本想要找回場子,沒想到對上比她不要臉千百倍的慕容叡,不但沒效,還又叫他笑了。 “想嫂嫂了,特意過來看看?!彼阉硗庖恢皇忠卜旁谛馗吓E藢訇?,得拿火養(yǎng)著,要不然身子涼下去,就容易生病。 這話明姝才不信,她臉蛋撇過去,“是你飽暖思yin~欲了吧?!?/br> 慕容叡一愣,他問,“嫂嫂說思甚么?” 明姝抿嘴不答了,他擺明聽清楚了,還要來問她,簡直不安好心。 慕容叡也沒繼續(xù)抓住不放,“嫂嫂還生氣呢?” “你不請自來,我不生氣才怪。”明姝惡聲惡氣,他摟住她的腰,壓近了點,迫使她下巴點在他胸口,整張臉都仰起來。 “那我也告訴嫂嫂,之前我也很生氣?!?/br> 明姝沒料到他會說這個,不由得愣住。 “嫂嫂沒事給我拉甚么紅線呢,嫌自己還沒事做?”慕容叡低頭在她鼻子上輕輕咬了一口。 “那也是阿娘吩咐我做的,她的意思,又不止我一個人在那兒,我要是半句話都不說,還不得告到她面前去。”明姝覺得他手勁有點大,不有些不適的蹙蹙眉。 慕容叡勉勉強強算是接受了她的這個說法,“以后不許了?!?/br> 明姝扭過頭,她氣哼哼的,慕容叡笑了,“好了,該我拿利息了?!?/br> “一個蒸餅?zāi)氵€算利息?”明姝急了,一個蒸餅他還記著,還給她算利息呢? 慕容叡低頭吻下去,含住她的嘴唇,把她按在墻壁上,含糊不清的道,“哪里只有一個蒸餅,多著呢?!?/br> 她正要和他爭,可他頭低下來,把她的抗議全部堵在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