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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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梁王想跟自己示好,直接把畫給自己不就完了,何必多此一舉送去趙家,還特意送到了父親趙俊昌的手里?京城里有誰不知道自己跟父親的關(guān)系?趙明端拿著馬鞭,輕輕搓摩著。 牽著馬的青衣聽了差點(diǎn)跳起來,“許是……許是他知道了那畫不是他畫的?……他的畫技一般,可自己畫的畫兒,若是真是喜歡又日日瞧著,可未必看不出來……坊間傳言那梁王對那殷家姑娘可是真有意思的,還送了塊玉,要不是遼王給攪和了,指不定就抬進(jìn)府了呢!” 趙明端思量著,自己是遼王的人,不管梁王是什么心思,遼王也不會(huì)因?yàn)橐环嫸录勺约骸?/br> 可趙家不是,祖父是個(gè)滑不留手的泥鰍,父親一向以讀書人自居,清高孤傲,當(dāng)初姨母將自己接走時(shí)是耍了手段的,如今對自己在遼王府呆著不回趙家也是頗看不起。梁王想拉攏趙家也不是不可能,借此畫讓父親與自己更加疏遠(yuǎn),也不是不可能。 說到底不過是想跟遼王爭那把椅子罷了。 趙明端晃晃腦袋,“怕什么,不過是張畫而已,若是爺對他有用,別說畫,恐怕連老婆都能送到趙家!” “爺您小聲著點(diǎn)兒……”青衣眉頭皺的緊緊的,左右瞧了瞧,見胡同里沒有旁人,這才松了口氣。 趙明端不以為意,他轉(zhuǎn)頭吩咐青衣道,“去查查鄭家的事兒,特別是那個(gè)四姑娘,叫什么鄭什么茵的那個(gè)!” 青衣一臉的驚訝,他一蹦老高,“少爺,眼看著房家姑娘就要來京城了,您還這么招蜂引蝶,不太好吧?” “我?guī)讜r(shí)招蜂引蝶了?瞎說什么!”趙明端拿馬鞭敲了敲腦袋青衣的腦袋,“我不過是奇怪,上一回見她還好好兒的,這回跟吃錯(cuò)藥了似的……” 趙府的后花園子里,趙舒云半倚著欄桿,手中拿了魚食,一顆一顆的往池子里丟著,水中一群錦鯉,上竄下跳的在水里搶著食吃。 她的臉望著天,卻是對身后的人道,“我說你今兒怎么了?吃錯(cuò)藥了?” 趙舒云的身后,鄭楚茵坐在一個(gè)錦杌之上,手臂靠在欄桿上,半托著腦袋發(fā)呆,半晌才回道,“我今兒一早吃了一顆大山楂丸,倒也沒吃別的……” 趙舒云哈哈的笑,她將手里的魚食傾數(shù)灑到了池子里,看著水里一片沸騰,這才跳著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鄭楚茵發(fā)呆的臉道,“我是問你今兒怎么了,不是問你今兒吃了什么藥!我那個(gè)二哥就這么招你待見?一聽說他來了,連忙拉了我往二門跑,真像是害了病似的!” “你才十二,我虛歲都十五了,你不知道我的苦處……你瞧那水里的魚,有點(diǎn)吃的就知足了,多好!”鄭楚茵指著水里歡騰的魚兒,悠悠的嘆了口氣。 趙舒云笑道,“十五怎么了?我聽娘說,舅母想把你嫁到我們家,這不是挺好么?以后咱們?nèi)杖湛梢栽谝惶幩A?!?/br> “是想要嫁到你們家,母親說姑母沒有兒子,我嫁過來生了兒子,她的日子就能好過些,只是我實(shí)在不想嫁給你大哥,若是非要嫁,還不如嫁給你二哥……”倆人是從小兒在一處的姐妹,說起嫁人倒也沒有什么害羞的。 趙舒云疑惑道,“我二哥在京城可是有名的浪子,青樓楚館的常,你怎么想嫁給他?我大哥雖是庶出,可到底是國子監(jiān)的監(jiān)生,有秀才的功名在身,日后怎么也是個(gè)進(jìn)士老爺,你也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鰝€(gè)官太太,他得父親器重,家里的事以后十有八九要交給他,除了,除了……除了他那個(gè)親娘有些麻煩,怎么說都是他最合適……” “我也知道你大哥最合適,可是你大哥如今不過是個(gè)秀才,吃穿都要跟家里伸手,就算他考了進(jìn)士任了官職又能有多少俸祿?還不如你二哥,他如今跟遼王辦差,前途自不用說,只說外頭傳他每日給那爭艷樓的秦曼儀送的銀子就比我半年的月例還多……” 有小丫鬟氣喘吁吁的跑來,跟倆人行了個(gè)禮,才道,“老爺剛剛發(fā)了好大的脾氣,說什么二少爺看上了殷家姑娘,還特意去問梁王要了她的畫像來瞧……” 鄭楚茵“騰”的從錦杌上站起來,臉色焦急的像要著火,“什么時(shí)候看上的?畫在哪里呢?” ———— “姑娘,那畫也要帶走嗎?”梅香拿了一個(gè)長長的雕花木匣子問房巽。 “自然要帶走,把它放在首飾箱籠里,千萬別弄丟了!”那是母親最后的畫像了,房巽一邊囑咐著一邊將手上紫色的麒麟玉牌放到首飾匣子里,這玉也是母親留下來的,她前世落水時(shí)就帶著的這塊玉,可得好生收著。 二伯祖母自從決定端午后回京城,房巽便開始收拾東西,五歲那年她只帶了兩個(gè)箱子過來,如今要走,要帶的東西卻是十個(gè)箱子也裝不下了。 “將那些用不著的都留下吧!到了京城再置辦,五伯父的房子小,恐怕裝不下這么多東西!”房巽看著小丫鬟將一個(gè)碩大的菊花迎枕塞到箱子里,不由蹙起眉頭。 房巽的另一個(gè)大丫鬟木香卻是笑著上前指著那大迎枕道,“別的不帶,姑娘可得帶上這個(gè),這可是您給老太太繡的第一件繡品,老太太剛靠上去,就‘刺啦’咧了個(gè)大口子,還是馮嬤嬤想了法子給縫的看不出痕跡來,老太太還說讓你留著日后帶到婆家去,別將這等破爛留在娘家……” 木香手長腳長,連眼睛都細(xì)長的,手指頭都比別人的長,做起針線來若說她是府里第二,那就沒有第一了,連馮嬤嬤那樣在宮里呆過的人都夸贊不已。 房巽臉一紅,她確是繡活不好,前世倒還學(xué)個(gè)大概,只是出嫁后就不再摸針線,改摸算盤珠子了,二伯祖母又是個(gè)萬事不管,只寵著她的,要不是馮嬤嬤總是管這管那,房巽恐怕連這枕頭套子都繡不好。 “別說到了婆家,恐怕到了五老爺家,姑娘就得挨老太太埋怨,聽說五老爺可有好幾個(gè)姑娘,都是頗有些賢名……”梅香同樣是不通女紅的,可馮嬤嬤整日的耳提面命,讓她督促房巽練習(xí)針線,她撿著這些事兒便要多說幾句。 木香嘻嘻笑道,“老太太那么寵著姑娘,才不會(huì)多說,只怕五太太看不過眼……” “這你可猜錯(cuò)了,五太太才沒功夫管姑娘!”梅香得意的跟木香八卦起五老爺?shù)募沂聛怼?/br> 房巽捧著首飾匣子翻看,笑盈盈的聽著,手邊上是一碗剛沏好的茉莉香茶,她忽然覺得回京也不是那么讓人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