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特么的! 真的就是一傻子! 初童覺得人生觀被顛覆了。 為什么他要與這種人繼續(xù)共事? 誰能拯救他? 阮鴻飛心底那桿秤,不是初童可以掰直的,他又闡述了自己的觀點:“你說殿下中意白大小姐,可是這回殿下為白大小姐找來的相親對象,那是什么貨色?就薛恒……” 哪想到話還沒說話,嘴巴就被初童捂得嚴嚴實實,緊張驚慌地同他噓了一聲:“小聲點,殿下費了九牛二虎才讓丞相夫人以為薛恒公子是個風(fēng)流倜儻的年輕俊杰,你可莫要穿幫了!” 第48章 不消一會兒, 太子就把白筠扛進了極深的巷子里。 未曾想到, 深巷里如今是有主的。 兩名手持匕首的匪徒,正在一名小哥面前比劃了一下,打算上演持刀討要銀兩。 聽到腳步聲,匪徒倉皇回過頭。 如今見到常年被他們霸占的深巷, 竟然來了不速之客! 還是名采花大盜! 不由得震驚了。 “這采花賊什么來頭?大哥,我們攔是不攔?”小弟附耳低語詢問。 大哥眼神好使,上下打量了一眼太子, 直接告訴他, 這人是個硬茬,碰不得,立馬否決道:“我們讓道,趕緊讓道。” 朝著太子裂開嘴,賠笑道:“這巷子平日里沒人, 斷然不會有不識趣的闖進來打擾了大爺,保證您能辦完事!” 白筠黑了一張臉! 心底不由得咒罵道, 這都什么事? 太子臉色不善, 一雙桃花眼微微瞇起, 透著瘆人的冷光, 只吝嗇了一個字:“滾!” …… 小弟沒想到這人那么不是抬舉, 不止闖進了他們的地盤, 如今還敢給他們臉色, 剛要上前理論,準(zhǔn)備大干一架, 就被大哥一把捂住了嘴。 哪想到大哥碰了個釘子,卻未惱怒,尷尬地笑了下:“大爺莫怪?!边B忙將小弟硬拖到反方向,拔腿就要狂奔。 這種瘟神,一看就是滿臉寫著嗜血,他可不敢招惹。 做久了地頭蛇,就是有眼色,哪像他新招收的小弟,那么蠢。 太子用余光掃了眼劫后余生的小哥,言外之意十分明顯,似乎連‘滾’這個字都吝嗇說出口。 小哥眨了眨眼睛,分明是個不上道的,好半晌都不見離開,咽了口口水,不知哪里來的底氣,突然硬氣道:“你!趕緊將這名姑娘放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這種雞鳴狗盜之輩,膽敢將一名姑娘拖進巷子里!還有沒有王法?” 被倒掛在肩膀上的白筠,趕忙附和道:“說得好!” …… 一時間語噎的太子,眼瞳掃了眼匪徒離去的方向,清冷的嗓音透著涼薄,回蕩在靜悄悄的深巷里:“將你們的貨,抗走?!?/br> “欸!來了!來了!”深巷里大哥吱了聲。 立時見到兩名匪徒飛快地返回,大哥朝著小弟使了個眼色。 小弟立馬將小哥這個貨主打暈,扛上肩頭,二話不說,已經(jīng)做好了落跑的姿勢。 大哥杵立原地,反倒嘴上掛著笑意,等待最后指示。 太子冷聲吩咐:“不得將其害了性命,另外替我把守巷子口,不許讓外人進入?!币姶蟾缍褲M笑容了然地點頭,眉頭一皺,呵道:“膽敢再聽墻根,我就打斷你們的腿。” 欸! 大哥瞬間覺得雙腿有些虛浮,尷尬地笑了笑:“不敢,不敢!絕對不敢打擾大爺辦正事?!闭f罷,招呼上小弟連忙退居安全地帶,把風(fēng)去了。 太子將白筠放下來時,尚未等她作出發(fā)應(yīng),突然將她抵到墻角邊,一雙桃花眼盡是灼灼逼人。 本來想破口大罵的白筠,硬是被這慎人逼迫的目光,噎的說不出一句聲討的話語。 被這奪人心魄的目光注視得久了,她不免有些焉了,頰上不自主地染淡淡的紅暈,心跳也緩緩加速,嫣紅極具誘惑力的唇瓣開合間,沒吐出一個字,又抿了抿唇,微微撇開臉。 太子沒留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突然一把將她攬進懷里,好像要揉進骨子里。 特么的! 什么情況?! 白筠腦子里瞬間呈放空狀態(tài),懵逼地僵硬在原地,不知所措。 太子突然沒頭沒尾地追問緣由:“為什么要聽了你娘的話,去相親?去見一個你從來不知道的陌生男人,他就有那么好?讓你滿懷期盼的相見?” 這番話,白筠回答不上來。 她為何會答應(yīng)見薛恒? 因為她覺得見面了就可以將其打發(fā)了,同時能夠堵住娘的嘴? 似乎是這個答案。 可她不知道是否要告訴他真相。 是因為不想告訴,亦或是不敢告訴? 這個答案,她里不出來。 三年前離別時的情景歷歷在目,她不愿再從云端跌落泥潭,剛想將他推開,就聽見那抹清冷的嗓音里透著撩撥的顫聲:“筠筠,我要拿你怎么辦?” 這句話很輕,很柔,若不是他貼著她的頭,定然聽見他的呢喃低語。 她突然覺得胸口騰升起一團火,灼得她全身燥熱,溫度從胸口延伸上了脖子,再到臉頰上蔓延開來。 如今,她的雙頰定然紅的像打了胭脂? 火辣辣的耳朵,也不知道是否幸免于難? 可這些都沒有拉回她的思緒,她在想,太子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沒頭沒尾的,好像她成了負心人。 可是明明不是這樣的,花心大蘿卜是他! 身邊圍著一堆鶯鶯燕燕的也是他! 這種男人,她才不要! 憑什么她要卑躬屈膝,將來要與別的女人去分享她的相公? 眸色瞬間被冷意覆蓋,猛然間將他推開,退離了溫暖的懷抱,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刺骨的涼意,將他拒之門外:“太子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太子眉頭一皺,桃花眼微微瞇起,透著危險的光華:“你叫我什么?” 白筠的眼眸里染上嘲弄,唇角微微勾起,吐出的話語卻像一把刀子,捅進他的心窩:“太子殿下,這個稱謂有什么不對嗎?我們?nèi)缃竦年P(guān)系,早已不復(fù)從前,臣女還是擺正心態(tài)比較好,以免讓未來的太子妃有所誤會。” “未來的太子妃?”他極輕地笑了下,眼瞳里染上一抹暖色,看著她的眼神極具溫柔:“東宮的太子妃只有你,從前是,將來也是,不會有另外一個女人,能夠頂替你的位置?!?/br> 可她不信! 眼瞳里的寒霜絲毫未曾褪去,心尖上筑起的冰墻,又豈是太子這三兩句甜言蜜語就可以消融的? “這句話,你對多少個女人說過?我應(yīng)該不是第一個聽見的,想必也不是最后一個聽見的?!彼凉M是譏諷的眼神瞅著他,似乎在嘲弄已經(jīng)逝去歲月,是多么可笑至極。 太子詫異地凝視她:“你不信我?” “對!”白筠冷聲堅定道。 太子思索起她剛才的話語,耐著性子解釋:“這三年來,我的身邊有很多的流言蜚語,大約是說我又與哪戶官家小姐有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你是因為這件事而生我的氣,對嗎?” 白筠冷著一雙眸子,輕哼一聲。 竟還有膽子承認! 這是敢作敢當(dāng)了? 他突然笑了,眼瞳里盡是寵溺,似乎為她的答案感到高興,畢竟在她的心底,是真的在乎他的身邊是否有別的女人,嗓音平靜地解釋道:“這些想要詆毀我的流言蜚語,都是安皇后暗地里命人大事渲染的。” 欸? 白筠驚訝地看著他,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種答案。 可是娘親這三年來給她送來的家書,提及京城時局,以及不經(jīng)意間吐槽太子的混賬事,分明不是這樣的。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見她沒有抵觸,是在認真聽著后續(xù),方才說道:“安皇后膝下有七皇子,雖然算不得人中之龍,但勝在已算成年人。做母后的,總是想扶持自己的兒子繼承皇位,這不難理解吧?” 這話至少聽著讓她覺得分外有道理,所以沒有排斥,只是輕聲回應(yīng):“嗯?!?/br> “既然知道是安皇后刻意制造的謠言,筠筠同我一起長大,不妨回憶一下,想當(dāng)年我對那些官家小姐是如何的趨之若鶩?”他的目光灼灼,反問道。 是啊…… 當(dāng)年,他的身邊哪來的姑娘? 唯一同他能聯(lián)系上的姑娘,唯獨她一人。 白筠努力回憶起幼時的美好記憶,那時候,金皇后還沒薨逝,太子還是穩(wěn)坐東宮的儲君位置,沒有任何一位皇子可以撼動他的地位。 他自然是無需刻意迎合京城里的官家小姐,只是冷眼旁觀她們大獻殷勤。 可如今,不一樣了,安皇后做了繼后,又有自己的孩子,可沒少給太子尋麻煩吧? 仔細一思量,太子為了穩(wěn)固儲君的位置,又未嘗不能放低姿態(tài),選擇去迎合傾慕他的官家小姐? 這番話,她沒有問出口。 畢竟太傷人了。 是對他如今儲君之位的質(zhì)疑,也是在挑戰(zhàn)他的底線。 太子見她始終不發(fā)一語,卻蹙著眉頭,沉思片刻,不由得出聲道:“你在想什么?” 白筠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回京后,她就沒敢正眼瞧過他,就怕心底那股失落,再次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