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護妻屬性
訂閱未達半,被晉江fd君攔下了哦 就在她停下的時候, 玄司北微沉著臉, 搶走了她懷中的書, 重新放在了石桌上,張了張口,最后紅著臉道:“既然是你一片心意,我便……收下?!?/br> 似乎是有風,墻壁后的草垛、周圍的草叢,就連樹頂都簌簌地晃了晃。 宋悅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眼眸中重新染上了老母親般和藹的笑意,差點沒忍住去摸他的腦袋:“那就好。這些書你先看著, 那些晦澀難懂的字句可以先圈起來, 等我回來一個個兒的教你認。我周游各國,雖然算不上學識淵博,但懂的比一般人要多?!?/br> “嗯。” 而在暗中,四面八方的墻壁后、草叢里、大樹頂蹲著的各色暗衛(wèi),因為過于震驚, 方才不小心xiele氣息, 這下好不容易重新掩蔽起了行蹤, 更加屏氣凝神, 不敢亂動,只能用眼神交流。 錢江也在其中, 捂著跳動的小心臟, 與他們眼神交流了一會兒, 聯(lián)系昨天晚膳時的情形,終于猜測著,跟戰(zhàn)友們打著手勢:“你們想的沒錯……尊主自幼喪母,這或許也是形成他性格的原因之一……” “我就說小主子昨天怎么會無緣無故跑出來,還和那個女人一起吃飯!” “這種隨處找來的女人不靠譜啦,保險起見,要不給他尋一個更乖順些的養(yǎng)母?” “試試看,說不定能行。老實說,在這里辦事也不太方便,萬一那女人回來,不小心聽到我們談論滅燕之事……雖說她一人也改變不了什么,但要是嚇得花容失色,整天惶恐的,敗了尊主的興也不好。” “那就這么定了。” “……” 宋悅再三囑咐自家兒子好好看書之后,又交待了小翠幾句,便要上路:“俗話說在哪兒跌倒的就在哪兒爬起來,上次我在燕國摔了個跟頭,現(xiàn)在……就跟他杠上了,非得賺了銀子回來養(yǎng)活這一家子不可。” 說罷,只留了一點路費,剩下的所有銀子都拿了出來,塞給玄司北:“我這一去,怕是幾個月都回不來了,留下點吃飯錢,你們省著點兒花,等我回來養(yǎng)你。保重。” 玄司北接過她那不知從哪變來的幾兩銀子,又琢磨著她買書的錢是哪兒來的——她的荷包里只有幾顆碎銀子,不足一兩。而手上唯一值些錢的那枚金戒指,是幾年前燕國流行的樣式,被擦拭得很干凈,顯然她對此物投入了不少感情,多半,是她已逝的夫君留給她的。 直到宋悅不著痕跡的扯了一下開始褶皺的衣角,他才發(fā)覺,她身上這件衣服與昨天的料子不同了。 雖然她掩飾得很好,是同樣的款式,甚至流云般的紋路細節(jié)也一模一樣,但那粗糙的衣料再無先前的綢緞光澤,少說也降了好幾個檔次。 她連僅剩的一件好衣服也給當了么?就為了給他買書,供他吃穿……難怪大早上的偷偷摸摸溜出去,是不想讓他發(fā)現(xiàn)吧。 真傻。 玄司北緊緊握著那些銀子,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眉頭輕輕抖了一下。 …… 穿著仿版粗布衣服的宋悅,手里掂著最后的幾兩路費,欲哭無淚。 她這次帶出來的前,基本全用來買宅子了,最后還只能當?shù)羲砩献钯F重的……一件外套,拿了十幾兩銀子。分了小翠一點兒,再給了玄司北一點兒,結(jié)果自己沒剩下。 “明明玄司北根本不需要的……早知道就少給他幾兩了!”宋悅咬著下唇,苦思冥想著怎么以最快最省錢的方式回去,“路上耽誤得越久就越費銀子,因為要解決三餐……突然感受到了世界對窮人們的惡意?!?/br> 要不是我在戒指里,你是不是還想把戒指當?shù)簦?/br> 宋悅:……對哦,剛才一下子沒想到你。這么一點點的金子……換算成白銀的話,應該也有幾兩吧?再加上手工藝價值,收藏價值,估計能賣個十幾兩? ……我已經(jīng)附到了戒指里,要是再換地方,很耗費能量的! 宋悅:那算了,你好好攢能,我想點別的辦法弄路費。其實……除了放在炸|藥邊上,我還想到個快速暴富,不,增長能量值的辦法…… 合著你就把能量值當錢來算的嗎!到底對金丹多執(zhí)著??!本系統(tǒng)覺得受到了侮辱……話說你想到了什么點子? 宋悅森森一笑:聽說,降龍掌聶勝公子周游各國,正在尋找武林中可以與他匹敵之人…… 給我打??!別作死!就算它能吸收內(nèi)力,但也要宋悅反應夠靈敏,對付這些龍?zhí)走€好說,要是真和武林高手對戰(zhàn),萬一她沒接住,被他一巴掌拍死,它也要跟著消亡。 “就知道你慫?!彼螑偼现ぃ匝宰哉Z,“算了,賺錢也不急于一時?,F(xiàn)在最要緊的還是玄司北,你有沒有……那種……育兒書籍的資料?就是那種類似于《如何養(yǎng)好兒子》《如何給兒子樹立正確的三觀》《男孩必須得窮養(yǎng)》之類的……” 沒有,下一個。 “開什么玩笑,你的資料庫不是號稱世上最齊全嗎!連點像樣的書籍都找不到?” 我是能量儲存系統(tǒng),不是來給你養(yǎng)兒子出謀劃策的??! 宋悅:“……” 她的宅子地處在九龍灣的西頭,算是比較偏僻,而九龍灣地形偏偏十分獨特,被一道月牙形的河水隔開,藏在山窩窩里,要是不想翻山越嶺繞開十幾里路,就一定得走唯一剩下的出口——在河面上搭起的拱橋。 這道出口,四面八方?jīng)]有掩蔽物,只要有人在上面走著,遠遠在岸邊的樹林里就能看到。 于是,當她這個柔弱寡婦踩著厚厚的墊子,拖著行李搖搖晃晃走上橋的時候,已經(jīng)有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攔路了。 “聽說灣西頭那邊住了個做買賣的寡婦,漂亮得不像話……這么一看,果然嫩得能滴水,你真的三十多歲?”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向她伸手,就要把她拉入懷中,“聽說你是個做生意的?不是本兒都賠了個精光么,哪兒來的錢去買宅子?” 宋悅心下明了,她之前在風起棧,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自己做生意賠本,那件事怕是傳了出去……九龍灣本就不大,又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惡徒,她一路上牽著玄司北的手回宅,恐怕被有心人盯上了。 這些人也是現(xiàn)實得很,就知道挑軟柿子捏。欺負單身婦女? “這些都是我的私事,似乎用不著透露給外人吧?”宋悅輕輕垂眸,如扇般的長睫微微顫抖,雙手交疊著握起,看上去指尖泛白,已是非常緊張,但實際上……只是轉(zhuǎn)了轉(zhuǎn)金戒指。 很好,這個地方果然沒來錯! “等你入了我的門,就是我的人了,今后還分什么私事?統(tǒng)統(tǒng)都是我的家事!”獨眼男人舔了一下嘴角,似乎對這一樁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十分滿意,給身后的兄弟們使了個眼色,“掌柜的真是財迷心竅了,劫財有什么用,等人到手了,她的宅子不就是我們的了么?到時候你們幾個也能分許多銀子!” 宋悅看上去雖然十分害怕的樣子,但心里已經(jīng)在暗暗期盼著他們能快點,一雙眼睛緩緩瞇了起來。 就在蓄勢待發(fā)的時候,忽然系統(tǒng)傳來警告:宿主,注意身后。 她忽然間回頭,目力所及的地方,是岸邊的一片叢林,眼前似乎有些黑影閃過,躲進了草叢中。 好像……有人? 在她疑惑的同時,玄司北派出的暗衛(wèi)們也在心中暗暗地祈禱著不要被發(fā)現(xiàn)。就在這個寡婦走了之后,主子竟然命令他們在暗處守護她的安全,只是……唯獨九龍灣這道橋,四面八方都是水,根本沒有任何掩蔽的地方! 正當他們犯愁之時,忽然又見一道白衣身影順著那條路緩緩前行。 “尊主?!” 看來根本用不著他們出手。 玄司北也不知自己為何跟了過來,恍惚間就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九龍灣畢竟不比其他地方,她獨身一人出發(fā),總是不安全的。 他無意識地站在樹后,自發(fā)掩蔽身形,一雙無波無瀾的眸子死死盯著那些攔路之人,忽然摘下了身旁一片樹葉,捻在手心。微微探出手,對準那個獨眼男人,剛要將樹葉彈射出去,忽然橋上的宋悅回了頭。 宋悅正疑心四周有人,怕是玄司北派來的,所以不敢放開手腳打斗,只一味躲避著,同時觀察四面八方的情形。方才,雖然只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衣角,但靠著那藏匿的角度,她幾乎能猜出,玄司北本人來了。 “啊——”宋悅心下欲哭無淚,為了保持人設(shè),只能撒丫子往回路跑。眸中的驚恐慌張,像是當真有那么回事。 自從奎爺那一出,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找到了收集能量值的竅門,于是暗暗在九龍灣透出自己的寡婦身份,是想引來這些土匪的注意,就等著他們來劫財劫色,干票大的! 玄司北一定是懷疑了她的身份,才暗暗跟來的!這樣她就更不能出手了! 玄司北則是心下一沉,知道宋悅發(fā)現(xiàn)自己了,可要他說他是因為擔心……說不出口。 猶豫片刻,忽然聽到身后的腳步聲,他一掃眸中的暗色,也來到了道路上。 宋悅見他竟然公然擋路,心下奇怪:“司北,你怎么——” 這時,不光身后從橋上跑下來的追兵,就在她面前,空空如也的小道兒上竟然多了好幾道身影,看氣勢,應該都是土匪出身:“站??!” 面前明凈的白衣少年,在聽到腳步聲后,清澈的雙眸中帶了一絲驚慌,突然跑過來,拽住了她的衣角,精致的面容閃過驚慌:“我只是想出個門,他們就來追我……我這才一路跑到了這里,沒想到遇見了你……好巧?!?/br> “哎?你……” 看著他拽著自己衣角,眼巴巴望著自己,宋悅免不了聯(lián)想到了渾身白毛的溫順兔子,只是再一想到他黑暗大bss的面目……幻想破滅了。 她嘴角抽了抽,再緩緩抬頭,只見前方有土匪,后面有惡霸——一堆人已經(jīng)緩緩將他們包圍了起來,顯然是圖謀不軌。 這些人都是一起的吧?只是為了包圍她,才分成前后兩隊,這樣能堵住她的所有退路。 宿主,為什么你好了解的樣子…… 宋悅:街頭小青年了解一下。他們堵人的時候就是這樣分成兩路,玄司北一定是懷疑我的身份,才暗中觀察,被我發(fā)現(xiàn)之后干脆轉(zhuǎn)到明面上觀察我,表面是驚慌失措小男孩,實際上……挨得這么近,肯定是為了方便出事時一刀捅死我。所以,我這次決不能露出半點馬腳。 我覺得宿主純粹多想。還有,他在你面前一副無害少年的樣子,肯定是不打算出手的,現(xiàn)在宿主你是柔弱寡婦人設(shè),那四面八方這些土匪要怎么解決? “……”宋悅輕輕低頭,見玄司北輕輕往自己身后藏了一下,那膽怯的眼神被他演得惟妙惟肖,要是不知道他十年后對自己做了什么,估計連她都要信了。 顯然,能在姬無朝面前藏得那么深的逆臣,現(xiàn)在正是韜光養(yǎng)晦試圖東山再起的時候,怎么可能因為她而出手。 還是自己比較靠譜點。 她伸手,護犢子般的一欄,干脆對著他們大喊道:“有什么事兒都沖我來,別為難孩子!”一面當著打頭的那個獨眼沖出一記氣勢十足的直拳。 當然,沒用一丁點內(nèi)力,而且還故意弄錯了握拳的方式。 “啪”。 獨眼抬手,輕輕松松的接過,扣住她的手腕一扭,不屑道:“這點兒力氣……還想在爺面前逞強。老二,直接把她抬上轎子,送到我灣北頭那套小島上的宅子里去!” 此時,玄司北一雙黑沉得令人看不穿心思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看著他們。眸中的黑暗逐漸醞釀著,仿佛即將要溢出。 這個女人被那家伙扣住手腕的時候,眉頭輕皺,吃痛的樣子,讓他心里起了些波瀾,第一次想為毫不相干的人做些什么。 恍惚間,他緩緩伸出一指,對著虛無的空氣,不由自主運內(nèi)力于指尖。 如果——如果把這些人都殺了,再轉(zhuǎn)身告訴她真實身份,她會是什么反應? 皇上竟然真的接了一掌,而且,看面色似乎半點事都沒有! 淑妃緊張兮兮地絞著帕子,原本是看莫清秋的,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小皇帝認真起來的眼神,竟然有點小美,那種雌雄莫辯、令人移不開目光的美。 “皇上……”莫清秋從未見過她這樣詭異的內(nèi)力,眸色有異。 他正想說些什么,卻被宋悅突然打斷:“內(nèi)力不差嘛……”說著便心滿意足的收了手。那只手依然如初,連紅腫都沒有,配上淡然自若的面色,儼然一副高手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