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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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逝的瓊妃,可是姓祝?” “……不錯。” “兒臣知曉了,兒臣告退?!苯葱羞^禮,便要退下。 “你便沒有別的要問的了嗎?” “沒了?!?/br> 該知道的,他都已經(jīng)知道了。 不知道的,他猜也都猜到了。 為何宣正帝第一眼見到七桐的時候,面露不悅。因為那時他受流言影響,認為七桐長了一張與瓊妃肖似的面孔,卻有著極為歹毒的性情,于是心生不喜。 后來再轉(zhuǎn)變心思,自然是發(fā)覺七桐并非如傳言那般,再加上七桐本就體弱,什么應(yīng)貴嬪、福儀公主,到了她的跟前,倒都像是贗品了,唯有七桐方才是正品。移情之下,宣正帝再瞧七桐,自然覺得親切,待她好,就像是彌補對瓊妃的好一樣。 只是猜到了這些,并不讓江舜覺得高興。 相反,他覺得甚為不快。 那股不快,讓他的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 宣正帝瞥見江舜的神情,也皺了下眉,他知道江舜聰明,見江舜不再贅言,他卻反倒有些忍不住了。 他問:“人人都渴望權(quán)利,你知曉為什么嗎?” 江舜聽了覺得有些想笑。 昨日他方才問了七桐一樣的問題。 不等江舜回答,宣正帝便道:“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自然便可隨心所欲。世人都是這樣想?!?/br> “那父皇隨心所欲了嗎?” “朕做到隨心所欲了?!毙鄣馈?/br> 可不是隨心所欲么?他對待子女、妻妾,都隨心所欲地把玩,今日寵這個明日寵那個,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實在隨心所欲。 不過他這樣的隨心所欲,瞧著倒更像是一種對面對無趣世事的放縱。 因為他想要的已經(jīng)失去了,所以便只有通過肆意把玩人心,來滿足自己剩下的那點私.欲。 江舜沒有點破他的心思,只是一拱手,準備離開。 但宣正帝卻又再度出聲了,他沉聲道:“可這樣的隨心所欲實在沒意思……”他的目光投向江舜,投向這個唯一優(yōu)秀的兒子,他道:“你是朕最優(yōu)秀的兒子,若是你坐在朕的位置上,你要比朕做得更好。治國興政,你要比朕做得更好。照顧七桐,你要比朕做得更好?!?/br> 宣正帝眼底迸射出灼熱的光,仿佛將自己這輩子沒做到,也根本無法再完成的事,寄托在了江舜的身上。 與安宜皇貴妃感情疏離,瓊妃又已病逝。 除卻這兩個女人,什么應(yīng)貴嬪,又什么其他的妃子,都難以與之相提并論。 偏偏前頭那個感情回不來了,后頭那個更是無法起死回生。 宣正帝自負驕傲,不肯為此而悲傷難過。 他便只有將一切都寄托在兒子的身上。 江舜若是做得更好,不也正如他彌補了當年的錯漏一樣嗎? 江舜又拜了拜。 “照顧七桐,本是兒臣應(yīng)當?shù)氖?。兒臣告退?!苯床辉俣嘌?,他甚至加快了腳步,走出了大殿。 他喜歡七桐,疼寵七桐,與旁人何干? 宣正帝這樣一說出來,反倒叫他覺得不快,好像他對七桐的滿心傾慕、疼寵,都不過是來自宣正帝的再三提點。 這時,一個宮女來到江舜的跟前,道:“安王殿下,娘娘差奴婢來問,殿下今日可也要在永華宮用膳?” 江舜毫不猶豫地道:“要?!?/br> 七桐仍在永華宮中。 自然是要的。 想到七桐,壓在江舜胸口的那股不快,剎那就煙消云散了。 待進了永華宮,午膳都已經(jīng)擺上桌案了。 江舜笑著走上前,落座。 待蕭七桐動了筷,江舜盯著她的側(cè)臉,笑了下,突然道:“七桐,內(nèi)務(wù)府差人報于我說,婚服禮冠已經(jīng)制好了……” 第110章 項家、丁家的敗落, 眾人都瞧在眼里。京中貴女們未必有如何聰明,但到了這樣的時候, 她們總是比誰都機靈的。 項家姑娘肖想安王, 死了。 丁家姑娘肖想安王,離死不遠了。 誰還敢肖想? 誰還敢和蕭七桐搶? 可見當初說蕭七桐會克人, 倒也并非全是胡說八道的流言! 只是如今這話, 斷然無人敢說了。 如今建王江辰屢次遭駁斥, 手中權(quán)利也一一被奪,宣正帝整治起兒子來毫不留情。 而與之相對的, 便是安王的順風順水, 如今他不單單是在民間威望甚隆,更有百官敬服, 眾人時常掛在嘴邊的,多是拍安王馬屁的話。 眼瞧著這安王妃也沒有要換人的可能了……大家自然只有學聰明了, 趕緊哄著蕭五為上! 尉遲家也急了,生怕尉遲晴的婚事會告吹,忙不迭地將女兒嫁到了蕭家。 尉遲晴嫁到蕭家這日,江舜也現(xiàn)身在了蕭家, 其他官員自然紛紛上門來, 哪怕他們有些根本就不識得蕭靖是誰,但也要裝作分外親熱熟稔的模樣。 蕭七桐坐在席間,目送著新人拜了天地, 送入洞房。 這是她上輩子從未有過的體驗,這輩子自然覺得新奇, 于是難免盯著多瞧了一會兒。 “姑娘?!迸赃厑砹藗€丫頭,小心地拽了拽她的袖子。 “嗯?”蕭七桐扭頭去看,卻發(fā)現(xiàn)是個陌生面孔。不,倒也不陌生。蕭七桐盯著她打量了會兒,想起來這人是在安王府上見過,似乎是伺候安王的大宮女。 “姑娘可坐乏了,不如起身走走?”宮女笑吟吟地道。 蕭七桐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便主動起身道:“走罷?!?/br> 這到底是在蕭家府上,蕭七桐也不必設(shè)防,便直接跟著那宮女繞來繞去,一路行到了內(nèi)院。 待進了內(nèi)院,蕭七桐便見著了江舜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何時從席間撤下去的。 蕭七桐未語先笑,嘴角的弧度控制不住地往上翹了翹。 她走到跟前,道:“這里分明是蕭家,安王殿下怎么一路行到這里來了,倒是比我還熟悉蕭家!” 江舜笑了下,并不答她這句話,反而道:“方才你大哥拜天地時,你盯著瞧了許久,瞧什么呢?” “沒見過,多瞧瞧?!?/br> 江舜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定定地看著蕭七桐,抬手將她耳邊的發(fā)絲別到耳后去,道:“待你我成婚那日,自然比這更有意思!何必去瞧別人?” 蕭七桐想到婚期在即,一下子便僵硬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江舜瞥見她的模樣,當然窺出了她的心思。 于是又伸出手,握住了蕭七桐的手腕,道:“七桐怕什么?我從來都是一副面孔,不會等到成親那日,便化身豺狼虎豹的?!?/br> “那可說不準……”蕭七桐小聲嘀咕。 不過叫江舜這樣一打岔,蕭七桐心頭的緊張倒是消去了不少。 想想,真等那日到來,還有十來日呢。 不慌不慌。 且等著就是了! 蕭七桐淺淺吐出一口氣,頓覺安定極了。 江舜出聲道:“說來,更應(yīng)該擔心的是我才是?!?/br> “為何?” “我怕到了那日,七桐突然不肯嫁我,那該如何是好?” 蕭七桐壓下嘴角的笑意,道:“那殿下大可放心,到了那日,就算我再緊張忐忑,也不會撇下殿下就走的?!?/br> “當真?” “當真?!?/br> 江舜勾住了蕭七桐的小指:“那便這樣說好了,七桐以后便不得反悔了?!?/br> 蕭七桐哪成想他有這樣孩子氣的舉動,偏還將這樣一個動作做得仿佛海誓山盟一般。蕭七桐只好哭笑不得地點了頭:“是呀,說好啦,不反悔了?!?/br> 江舜猛地用力攥緊了蕭七桐的手指,等用力攥了下,他又突然將蕭七桐推開了去。 他退開一步遠,望著蕭七桐的方向笑道:“七桐回去罷,免得我再盯著久了,便舍不得走了。可不走不成啊,過些日子,我還要來迎七桐過門啊?!?/br> 蕭七桐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一路小跑走了。 身后隱約還傳來了江舜的笑聲,他的笑聲極富感染力,蕭七桐抿了下唇,也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若是與這樣一個人成親,日日都得歡顏。 有什么不好呢? 蕭七桐加快了腳步,嘴角的笑容卻是更大了。 這日江舜很晚才回到王府。 回到府中,便有太監(jiān)上前來,躬身道:“殿下,太后口諭,讓殿下進宮見她?!?/br> 江舜整理衣袖的動作頓了頓,淡淡道:“倒是巧了,我也正巧要與皇祖母說幾句話?!?/br> 他與這位祖母著實沒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