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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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桃呆了呆,這樣金貴的玩意兒,就給她吃了? 樂桃猶豫一會兒,還是不敢辜負了姑娘的心意,坐下吃了起來。 其他丫鬟瞧著這一幕,心底何等艷羨便不必說了。 此時也只能悔恨,過去他們怎么就沒瞧出來五姑娘將來是要有大造化的呢? 蕭七桐等著樂桃吃完了果子,這才往前頭去了。 這么一折騰下來,半個時辰都過去了。 眾人便也就在前廳中,等了她足足半個時辰。只是誰也沒有出聲要走,更沒有斥責蕭七桐不懂規(guī)矩。 安王正得皇上寵信的時候。 誰敢去挑戰(zhàn)這皇家威嚴呢? 程家比蕭老夫人想得更為通透。 且不管這蕭七桐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兇惡還是刻薄,體弱還是丑陋,既然圣旨下來了,那么就絕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去挑戰(zhàn)一言既出的皇家威嚴。 這樁婚事可以說是板上釘釘?shù)摹?/br> 更不管日后安王是否寵愛蕭七桐。 此時,蕭七桐都已經(jīng)與安王綁作一體了,他們都不能作出冒犯皇權(quán)的事。 在這座宅邸里,旁的人都算不得什么了。 蕭七桐便是最高的。 一直等到蕭七桐踏進門內(nèi)。 程夫人攜著兒子和侄子,都一并站了起來,面露笑容:“五姑娘?!?/br> 仿佛已經(jīng)忘卻了程敏月與蕭七桐大為不和,而他們也曾經(jīng)斥責威脅過蕭七桐的事來。 臉上實在半點也不覺得發(fā)燙。 相比之下。 蕭老夫人的段數(shù)都被襯得仿佛孩童了。 蕭七桐淡淡掃過他們,讓樂桃扶住自己坐下。 她姿態(tài)有些慵懶,但這樣一身新衣,再上一點淺淺的胭脂,弱化了氣色上的蒼白,瞧著便如同那睡蓮,堪堪探了個尖兒出來。 美得撓人心。 程家人從前見到蕭七桐的時候,都是陰郁、低沉、冷漠的模樣,身上的衣裳也是舊的,哪有此刻的姿態(tài)從容? 那時雖然覺得蕭七桐生得實在好看,但卻不覺驚艷。 如今卻隨意瞧上一眼,便都覺得驚艷萬分…… 程家大公子程萬青與表公子程天禹,都有一剎那的呆滯。 但程天禹更先反應過來。 他眼底冷了冷,努力地壓下了其中掩藏的陰毒。 程家并不看重程敏月這個女兒。 縱使程敏月沒了,但他們依舊是蕭家的姻親。而那蕭家的五姑娘又做了安王妃,這樣好的機會送到眼前,已經(jīng)超越了程敏月這條性命的價值了。 蕭家如今連蕭成都發(fā)了話,不許將程敏月之死算在蕭七桐的頭上。自然也就更無法懲治蕭七桐了。 論起來,真正為程敏月的死感覺到傷心、憤怒的,只有程天禹一人。 因為在他看來,程敏月一死,也就絕了他過繼到蕭家的路子。 他是程家的表公子,過得并不大好,若能過繼到蕭家……蕭靖今日得的一切,他便同樣能得到,甚至能得到更多。 可這些……都沒了。 程天禹又將目光落到了蕭七桐的身上。 一切……都因為這個乍看上去,柔弱弱弱,禁不起風一吹的小姑娘。 此時程大夫人又開口了:“一段時日未見,五姑娘身量又長了些,模樣也更好看了?!?/br> 蕭老夫人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 她心下失望得緊,這程家實在見風使舵得很。從前來了蕭家,頭一個巴結(jié)的便是她,如今倒是沖一個小姑娘獻殷勤去了,也全然不顧蕭七桐克死了他們程家的姑娘。 程大夫人全然不在意旁人的態(tài)度,她自顧自地笑著道:“聞得五姑娘大喜,便想著備了禮物,來恭賀五姑娘?!?/br> 說著,她身邊的丫鬟便捧了個盒子上前,送到了蕭七桐的手邊去。 蕭七桐盯著程大夫人,目光流轉(zhuǎn),越加襯得那雙眼眸漂亮極了。 “不敢收。” 程大夫人面上神情僵都不帶僵一下的,她柔聲道:“姑娘見慣了好東西,我這也沒什么好玩意兒,姑娘只當個玩物收下,平日里隨意把玩就是?!?/br> 話音落下,那丫鬟便打開了盒蓋,露出里頭的東西來。 只見里頭放著的,乃是一副金頭面。 足金打制。 乍一開盒的時候,還有些金光晃眼的感覺。 程家沒有什么底蘊,自然的,程大夫人也沒什么足夠高的品味。 她便想著送些貴重的、實在的玩意來。 那金燦燦的錢,總是能吸人眼球的。這蕭五姑娘身處內(nèi)宅,從前過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哪里見過這樣的金頭面? 此時就連蕭老夫人都不由攥緊了手掌。 從前程家討好她的時候,可不見送這樣的玩意兒。 此時,蕭老夫人倒是忘記了,程家隔三差五上門來孝敬她,送的那些東西加起來,比這個還要貴重些。 蕭七桐卻依舊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我可不敢收?!鳖D了下,蕭七桐才又接著道:“有一回,程家表公子贈了個盒子給我,我丫鬟打開一瞧,卻見里頭放著些蟲蟻,打開的時候還往外爬呢……” 程大夫人臉上神色未變,依舊笑著聽她說。 倒是一旁的程天禹臉色微微變了。 那都是幼時的事了,沒想到蕭七桐還記得。 “又有一回,我那繼母說是程家送了吃食來,瞧我饞得可憐,就給了我一份兒。我吃了呀,當天臉頰奇癢難耐。要不是我那丫頭攔下了給繼母看病的大夫,請他來救了我。興許今個兒你們見著的,便是一張爛臉了……” “再有繼母剛進門時,取了一盒子首飾給我,后頭卻硬說是我偷的……” 程大夫人驚訝地道:“敏月竟是如此為人母的?倒是我們程家的不是,竟是教出來這樣的女兒。不過幸而,如今她人也沒了。這樣心腸惡毒的女兒,我們程家也不是不敢要的?!?/br>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又道:“今日我也給五姑娘一句準話,敏月之死本就與姑娘無關(guān),姑娘大可放心。日后外頭但凡有嚼舌根子,咱們程家頭一個饒不了他們……” 一旁的程天禹不由急了。 難道這樁事就這樣過去了? 那他丟的東西呢?怎么拿回來?他一輩子也只能待在程家了? 程大夫人說著,突然回了個頭,將目光落在了程天禹的身上。 她嘆了口氣,道:“天禹也著實不懂事,從前不知曉姑娘在他這里吃了苦。待回去,我定然請長輩好生管教他。若他日后仍有冒犯姑娘的地方,姑娘只管教訓。那才為他好呢?!?/br> 程天禹脖子根登時竄出了一層冷汗。 這女人,就這樣將他賣出去了? 見蕭七桐始終不曾表態(tài)。 程大夫人又笑道:“咱們家老夫人這兩日也掛念著五姑娘呢,想著何時上門來瞧五姑娘。我回去將敏月之事與他們說說,屆時再一并來與姑娘道歉。姑娘是金貴人,便莫要為這等事煩心了?!?/br> 蕭老夫人在一旁,聽得火都快竄上來了。 好好好! 這程家果然是聰明的。 以前哄她是這般哄的,如今掉了個個兒,去哄蕭七桐,便也是這樣哄的。 此時蕭七桐淡淡一笑:“程大夫人的話聽了,實在叫人舒心?!?/br> 程大夫人也跟著笑起來。 乍一看,氣氛好極了。 安王府。 常英在江舜跟前躬腰,道:“殿下,那邊來消息了。說那程家人上蕭家去了?!?/br> 程家? 蕭七桐的繼母娘家? 因著這輩子與蕭七桐走近了,江舜便特地將蕭七桐身邊與她有仇怨的人家都查了個清楚。 上輩子,似乎吵鬧著要將蕭七桐送官,最后將蕭七桐逼上山的,便是那程家的人…… 盡管江舜知道,如今蕭七桐與他有了婚約,程家人但凡聰明一點,都不會再蠢到去尋蕭七桐的麻煩。 但他就怕程家人真的蠢。 蕭七桐那樣小的身板兒,又哪里經(jīng)得起旁人的欺負呢? 江舜幾乎是立即沉下臉色,道:“再去探?!?/br> 顧剛應聲,吩咐下去了。 而后江舜轉(zhuǎn)頭看向常英:“備馬車,去蕭家瞧瞧。” 顧剛派出去的人,動作很快。 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將江舜在路上堵著了。 “殿下,程家人是去送禮的?!?/br> “送禮?” “是,給五姑娘送了一副金頭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