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于是,靖王妃做了一個決定——在西山上修個山莊別院。雖然那西山?jīng)]有溫泉,沒有良田,甚至沒有優(yōu)美的環(huán)境,可它能夠讓她感覺到自己距離小兒子近一些,那就足夠了?。y怪二兒子心懷不滿呢,她這個當娘的,心的確偏愛小兒子,而且不是一星半點兒呢!) 靖王妃做下的決定,基本上沒誰能夠動搖,在合理范圍內(nèi),也沒人舍得去讓她失望。消息傳回京城,靖王很爽快地同意了。別說一個小小的別院了,就是修上個三五個山莊,只要王妃高興,他堂堂靖王這點銀子還能不舍得? 于是乎,靖王興師動眾地從工部挖了幾個園林設計師,又高新聘請了京中知名的房屋建造師,連同工匠一塊兒,都打包送到了唐古小鎮(zhèn)。他自己也趁著休沐又請了十天假,跑到唐古鎮(zhèn)親自安排初期工程。 靖王妃已經(jīng)確定在東山村附近的半山腰上修建別院,距離房夫人在東山村的宅子不遠。靖王妃隨行的大夫也說,經(jīng)常爬爬山運動運動,對王妃的身體也大有好處。 靖王自然不會不同意,他親自帶著園林設計師和工匠,在西山上選了一處坐北朝南,風水極佳之地,又從附近的村子里招了一批小工。沒幾天,就熱火朝天地開始施工了。 返回唐古鎮(zhèn)的路上,靖王怕那段崎嶇的山路,顛到他家親親王妃,便又召集了一批人,準備把道路修起來。尤其是那段山路,還特地請了些石匠,就是鑿也要鑿出個平坦大道出來。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靖王府不差錢,給的工錢高。雖然工期緊了些,但是還是吸引了一批人過來。修路的工程進行得很快,等小草家的西瓜下市的時候,一條平整的道路,從東山村直通鎮(zhèn)上。以前馬車要一個多時辰,現(xiàn)在跑起來不過三刻鐘就能抵達。四周的村民們,紛紛稱贊靖王爺做了一件大好事。 且說東山村,聽說京城的王爺要在他們村興建別院,既覺得榮幸,又有些忐忑。生怕貴人看中了自家那一畝三分地,給強搶了去。見貴人選中了西山上,東山村的村民們提著的心,才漸漸放了下來。 東山村的村長,現(xiàn)在走出去腰板兒都挺得筆直。他們東山村絕對是處風水寶地,要不怎么會被京中的皇親國戚看中呢? 村長跟靖王府的管事接觸了幾次,覺得靖王府手下的奴才們,沒有一些大戶人家下人耀武揚威的惡習,都挺通情達理的。 村長私下里送了那管事不少好處,讓他在主子們面前多說說東山村的好話。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以后要是有什么不長眼的人來東山村搗亂,別院里的人應該不會坐視不管吧? 靖王府的別院在熱火朝天地修建時,余家的西瓜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熱銷,終于銷售一空。這天晚上,余小草拿出賬本一合計,一家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有靈石水這個作弊器,西瓜的畝產(chǎn)達到了一萬多斤,三畝地出產(chǎn)的西瓜足足有三萬五千多斤!除了自家瓜鋪銷售的外,還以批發(fā)價往外批給王二狗和柳家舅舅們。批發(fā)出去的有近一萬斤,按一斤一百五十文來算的話,那就是一千五百兩。剩下的兩萬五千斤,在瓜鋪里出售,價格相對高一些。這樣一來,小草簡單算了算,總共收入了近萬兩銀子?。?/br> 余海用力咽了口唾沫,重重地喘了口氣,這一個月來,忙是忙了些,可他萬萬沒想到種西瓜居然這么賺錢! 小草拿出一疊一銀票。每天營業(yè)的數(shù)額,她都存到鎮(zhèn)上的錢莊里了。銀票小的一百兩一張,大的五百兩,厚厚的一疊。余家人看著銀票,心中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半年前,他們還過著一窮二白,連粗糧都吃不飽的日子。現(xiàn)在卻成為坐擁萬兩銀子的大富翁了!哪怕是在鎮(zhèn)上,萬兩家財也算不小的一筆數(shù)額了! 余小草看到一家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笑著道:“爹,娘!這些銀子,你們打算怎么處理,是在錢莊里存著,還是拿來買房買地?” 余海想了想,道:“留出一部分,將來擴建老宅用。剩下的……要不在鎮(zhèn)子附近買些良田?咱家就三畝地,太少了!多買些地,明年多種幾畝西瓜……” 柳氏抿著嘴,笑道:“如果鎮(zhèn)上有合適的鋪子,也可以買上幾間。小草的那兩間鋪子,地勢就不錯!往外租也好租,咱們的瓜鋪剛關門,就有人打聽著要租。一年光收房租,一間也有個千兒八百的進項。要是孩子們一人兩間,將來也不愁生計了!” 余海緩緩地點頭,表示同意:“嗯!那就再買些鋪子……我覺得,也可以在鎮(zhèn)上買套房子。以后在鎮(zhèn)上的時候多了,也有個落腳的地方。不過,這兒算咱們的祖宅,哪怕小石頭將來讀書有出息了,也是要會老家祭祖的!”對于生他養(yǎng)他的地方,余海還是有些執(zhí)念的。 余小草笑著道:“那咱們?nèi)肭锖?,就先把老宅給擴建了。不過,現(xiàn)在最要緊的,還是把地給開出來,還能種一茬番薯呢!” 余海連連點頭,道:“是啊,一高興差點把這事給忘了!現(xiàn)在剛初夏,種番薯的話,等落霜的時候差不多就能收獲了!其實種西瓜真不錯,一點都不耽誤農(nóng)時!” 第二天,余航讓小草在家?guī)椭账a(chǎn),他跟爹娘一塊兒下地,把瓜秧鏟了,三畝地整整翻了兩天才搞定。番薯育苗的工作,小草也承擔了下來。主要她想用靈石水育苗,方便她作弊,畢竟現(xiàn)在育苗的話,的確有些遲了。 小草在自家房子附近,開墾出一塊育苗的地,讓余海用竹子樹枝弄了籬笆圍墻,防止夜間被山中的小獸糟蹋了。她拿出精挑細選的薯種,把薯塊平排在挖好的地里,再蓋上一層均勻的土。種苗覆土后及時灌水,水中小草摻了適量的靈石水。好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初夏,氣溫比較適合薯種發(fā)芽,不需要什么保暖措施了。 在幫閨女育種的時候,余海沒少嘮叨早該想到番薯育苗的事,也不知道會不會耽誤農(nóng)時,等等。 好在小草有小補天石這個作弊器在,人家育種需要一個多月,到她手里只要十幾天就完成了。其中除了靈石水的功勞,小補天石也出了不少力。它在小草的吩咐下,每天在育苗場所“施法”,nongnong的力氣,促進紅薯苗的生長。 當半個月后,余海在女兒的催促下,采了紅薯苗往田里種植的時候,詫異地問道:“番薯苗咋這么快就育好了?有二十天嗎?草兒,你這育種方法挺好的,節(jié)省了不少時間!” 余小草含含糊糊地道:“可能是最近氣溫雨水都比較配合,風調雨順的,所以出苗比較快。天看著要下雨,咱們動作快點兒,爭取在落雨前把番薯給種上!” 余海不再糾結紅薯苗培育期的問題了,他動作麻利地把第一批采摘下來的薯苗,運到翻好的田中,栽插到地里。一家人齊動手,不要一天時間,薯苗便都栽種完畢。當晚,下了一場雨,就連澆水這個步驟都省了。 經(jīng)過靈石水培育的薯苗,不但耐旱耐高溫,還抗病蟲害。余家田里的薯苗一天一個樣,長勢良好。村里的鄉(xiāng)親們,都夸余海是種田的一把好手。 接下來的日子,小草一家過得無比愜意。張氏心有忌憚,不敢再來生事。李氏雖然偶爾舔著臉過來跟柳氏套近乎,卻礙于小草的干爹干娘在,不敢有什么動作。 房夫人基本上已經(jīng)在東山村定居,很少回鎮(zhèn)上的宅子。兩家離得近,來往日益密切。在余家比較忙的時候,房夫人還會換下繁復的衣裳,幫著采摘蔬菜,或者打理菜園什么的。 一個多月的寧靜生活,房夫人愛上了現(xiàn)在輕松舒適的日子。每天爬爬山,在海邊散散步,陪孩子們一起去趕海,回來再把親手收獲的海鮮,變成美味佳肴……房夫人身心無比放松,比在京城中每天端著架子應酬各種喜歡不喜歡的人,要快樂得多。 第二百零二章 暗疾 或許是環(huán)境因素,也或許是心情原因,再加上干女兒每日給湯湯水水地補著,不知不覺間來東山村三個月的房夫人,覺得自己身體好了許多,以前的許多女人的小毛病,自從住到東山村后就沒再犯過。 她的皮膚也白皙細膩了許多,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上次,縣令夫人還說她根本不像三十四五歲的,看起來還不到三十呢!東山村真是個養(yǎng)人的好地方??! 房子鎮(zhèn)卻堅定地認為,小草是他們家的幸運星。自從吃了小草做的飯菜,他覺得哪怕天下第一的名廚,也比不上自家閨女的手藝。再加上他媳婦過來后,孝順的閨女總是給他們張羅著藥膳。閨女做的藥膳,比那些太醫(yī)啊名醫(yī)啊給開的方子都有用! 他往年戰(zhàn)場上留下的許多暗傷,以前每逢陰天、受寒,或者勞累,都能疼到骨頭縫里。經(jīng)過閨女的調養(yǎng),他就是泡在清涼的潭水里洗個涼水澡,只覺得神清氣爽,其他啥感覺都沒有。閨女還說,再調理一段時間,他的舊疾就能痊愈,說不定……嘿嘿,還能給她生個小弟弟。 咳咳!生孩子的事成不成的,要靠天意。他嘴里說一切隨緣,可沒膝下沒有個孩子的話,總覺得人生不完美。尤其是因為他的原因,連累媳婦將來沒個兒女送終,也讓他在很多同僚面前抬不起頭來。 算命的曾經(jīng)說,他一生雖有波折,卻總有貴人相助,逢兇化吉。如果……閨女真能治好他的暗疾,那可真是他的大貴人??! 不過,不是他不信任閨女。就她跟著赤腳大夫學了一段時間的醫(yī)術,做個藥膳調養(yǎng)個身子應該還行,他戰(zhàn)場上落下的不育的暗傷,連太醫(yī)都束手無措,他閨女虛歲才十歲年紀,能比得過那些頭發(fā)胡子都白了的老太醫(yī)嗎? 不過,閨女說幫他調理身子,也是一片孝心,他必須無條件的支持和配合,絕對不能流露出一絲懷疑的神色,免得傷了閨女的心。 于是乎,房子鎮(zhèn)和房夫人,每天依然樂呵呵地享用著小草親手烹制的藥膳。小草做的藥膳,一點中藥的味道都沒有,味道還特別好。因此兩人一點都不覺得勉強。 自從家里田中的番薯種下去以后,小草就徹底閑了下來。家里的活兒都各有分工:余航依然跟著三堂叔一起,替周家的作坊收做味精和蠔油的海產(chǎn);小蓮依然每天往返碼頭,出售自家鹵制的鹵菜;柳氏把伺候蔬菜園子和家務幾乎一把抓;老爹余海要么幫媳婦收拾菜園子,要么應他鐵桿兄弟劉栓柱的邀請,一起出海捕些珍惜魚類,改善伙食補貼家用。雖然現(xiàn)在家里不缺他打漁的那些錢財,不過對他的老本行他還是樂此不疲的。 這樣一來,家里就余小草閑著沒事干了。因而,她得知干爹因為舊疾不能生育后,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調理干爹干娘的身體上,爭取明年給她添個弟弟meimei。 嗯……小石頭也六歲了,她家要是也能再添個軟軟的小包子,也是不錯的。得!在閨女的一念之間,余海和柳氏也被迫加入了每天吃湯湯水水的行列。 余小草雖然對自己的醫(yī)術沒有什么信心,可是她對小補天石卻充滿了信心。想當初,要不是有小補天石,別說他那條腿保不住,很有可能連性命都很難保住呢。干爹的不育之癥又不是先天的,戰(zhàn)場上留下的舊疾,跟她老爹被熊瞎子咬那次相比,簡直是小菜一碟。 于是乎,她每天興致勃勃地投入到烹制藥膳的工作中去。雖然有小補天石這個作弊器,為了效果更佳,和掩人耳目,她還特地跑到鎮(zhèn)上,跟名醫(yī)孫大夫一塊兒探討干爹的脈象,研究出對他身體最有幫助的藥膳方子來。 孫大夫對于余家人的印象,深刻到不能再深刻了,尤其是面前這個小丫頭,胎里帶病,最難醫(yī)治。本該病臥在床,藥不離口,哪怕有好藥供著,也絕對活不過十歲??墒牵纯慈思椰F(xiàn)在,不但紅光滿面、活蹦亂跳,還有模有樣地學起了醫(yī)術。 再說小丫頭的父親。那時候半個身子都快被熊瞎子咬爛了,當時哪怕是鋸掉那條傷腿,都很難保住性命。可現(xiàn)在呢?人家不但命保住了,腿居然沒啥毛病,每天往返東山村和鎮(zhèn)上健步如飛,別提多精神呢! 還有小丫頭的母親,月子沒養(yǎng)好落下病根,加上常年勞累,營養(yǎng)不良,落下了一身毛病。最嚴重的是,據(jù)他診斷余家娘子已經(jīng)有了癆病的初期癥狀。這年頭,癆病可不是那么好治的,不但傳染,還會死人的!可現(xiàn)在看看人家,照著他的方子養(yǎng)了一段時間后,啥毛病也沒有,癆病也根治了!害他以為是自己醫(yī)術不行,誤診了呢! 他孫仲秋的醫(yī)術,不是他自夸,哪怕進了太醫(yī)院那也是杠杠的。他診斷過的病人,沒有上萬也有數(shù)千,從沒失手過??善谟嗉疫@三口人身上,所有的診斷全都不靈光了。 難道……這余家有神仙保佑?還是有什么起死回生之術?想想那余家不過一介漁夫,要是真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法,這些年還能一點消息不透出來?那只能說,余家或許是受了幸運之神的庇佑,命不該絕??! 古人對于鬼神之說,還是比較敬畏的。孫大夫雖為醫(yī)者,卻也不能免俗。于是乎,對于余小草的請教,他不遺余力地傾力相幫。在探討中,孫大夫對于小草的某些醫(yī)術上的獨到見解,不由眼睛一亮。 小草前世雖然對醫(yī)學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可是網(wǎng)上養(yǎng)生的法子層出不窮,她也是研究過一段時間的。后世的許多養(yǎng)生之術,乃是集幾千年之大成,難怪連孫大夫這樣的名醫(yī),都為之欽佩呢!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探討,孫大夫對小草的態(tài)度也在不知不覺間改觀,有些時候小草提出的醫(yī)治方案,歲不成熟,卻給了他很多啟發(fā)。因此,每次小草上門,孫大夫哪怕再忙,也會親自接待她。 這讓他的徒子徒孫們很是納悶:師父(師公)的醫(yī)術和名望,哪怕是京中的貴人前來,也是愛理不理的。這個小姑娘有什么可貴之處,讓師父(師公)另眼相待? 為了干爹的舊疾,余小草經(jīng)常往返于東山村和鎮(zhèn)上同仁堂之間。這天,小草趕著她的小驢車,“得兒得兒”地跑在修得平坦寬闊的官道上。靖王在西山修建山莊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東山村通往鎮(zhèn)上的路,比以前好走了許多。尤其是經(jīng)過西山的那段山路,驢車走在上面再不會感覺有要把內(nèi)臟顛出來的感覺。 這段山路,小草每個月至少走上個七八趟,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這頭叫小灰的驢子,又被她喂養(yǎng)得充滿靈性,根本不用人趕,自己就能從鎮(zhèn)上摸到家。 余小草盤腿坐在驢車上,低頭想著孫大夫講的干爹的脈案,不由得笑出聲來。經(jīng)過她三個月的不懈努力,干爹的身體終于被調理得龍精虎猛,咳咳……原諒她的用詞不當!也確實如此,孫大夫說干爹的舊疾已經(jīng)痊愈,有孩子那是早晚的事! 干爹和干娘這三個月,對她比對親生的還要好。她老爹經(jīng)常帶著酸意地說:“老房把當?shù)茏龅亩甲隽?,我這個正牌親爹,倒成了擺設?!?/br> 干娘把她關懷入微,大到衣服小到鞋襪,她都親手縫制,從不假人手。干娘不但熱衷于打扮她,還會教她一些大家小姐的規(guī)矩禮儀……這兩口子恨不得把一顆心都掏出來給她,她能為干爹干娘做的,也只有調理好他們的身子,生個血脈相連的寶寶,彌補他們心中的缺憾了。 干爹干娘嘴上說已經(jīng)不抱什么希望了,可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們對孩子的渴望和期待。自從她說過能夠根治干爹的暗疾,干爹和干娘沒有因為她是個孩子而不信任她,而是積極配合,言談舉止間也比往日多了一份活力和生氣…… 余小草正想著干爹聽說能有自己孩子后,臉上那憨憨的笑……突然,小灰發(fā)出一聲警告般的嘶鳴,驢車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小草差點從車上翻滾下來。 小灰平時拉車挺平穩(wěn)的呀,從來沒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今天是怎么了?小草抬起頭來,正準備查看原因,一種危險的感覺襲上心頭。 兩條黑影從旁邊的山林中竄出,手中明晃晃的長刀,直沖著她撲了過來。余小草手腳還算敏捷,一個翻滾從驢車上下來,長刀砍在板車上,留下兩道深深的印痕。一滴冷汗從小草額角滴下,如果她慢上一分,這長刀便不是砍在車上,而是砍她小身板上了。這是要她命的節(jié)奏呀! 余小草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臉上也變了顏色。她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挺樸素的呀!在鎮(zhèn)上,她也沒暴露錢財,謀財害命應該是不太可能了! ———————————————— 有幸受邀去北京參加17k的年會,在去京的路上…… 第二百零三章 謀害 她拼命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看著眼前兩位黑衣蒙面人,大聲喝問道:“你們是誰?我不過一個漁家孩子,和你們無怨無仇,莫不是認錯人了?” 黑衣蒙面人對視了一眼,其中矮一點的那個,獰笑一聲,問道:“你可是東山村的余小草?” 小草的心沉了下來,既然說出了她的名字,認錯人是不可能的了。她眼睛四處看了看,心徹底涼了。此處正是最偏僻的一段山路,一旁是筆陡的懸崖,一邊是茂密的森林,正是殺人滅口毀尸滅跡的好去處! 那兩位蒙面人一前一后堵住了她的所有退路,旁邊森林里的灌木比她還高,要想快速鉆進去躲避,幾乎是不可能的。另一邊的懸崖更不要想了,跳下去絕對尸骨無存。怎么辦?難道今日她就要喪命黃泉? 余小草暗暗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不錯,我的確是余小草!不過,我自認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也想不出有什么仇家。兩位壯士為何一言不發(fā)就動刀動槍的?” 高個的那個聲音略微尖細些,聽著有些刺耳:“嘿嘿……有人花二百兩銀子買你性命,至于是誰——到地府里去問吧!” “小湯圓,你在嗎?再不出來,你家主人就香消玉殞了!”余小草在心中拼命呼喚著小補天石。這家伙,平時用不著它的時候,蹦跶的厲害,關鍵時候,可千萬不要掉鏈子啊! 小補天石慢吞吞的聲音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哼!不許叫我小湯圓,起的什么破名字,一點不威風。換一個!】 “現(xiàn)在是糾結名字的時候嗎?你是不是想我死了,好換個主人???”余小草被它氣得忘記了害怕,橫眉豎眼的樣子讓兩個匪徒又互相對視的了一眼,心中充滿納悶——這小丫頭,難道是嚇傻了? 小補天石慢悠悠地道:【我倒是想換個厲害點的主人,可是……唉!遇不到磁場相同的人,很難綁定?。”旧袷坏貌幻銥槠潆y地承認你這個主人,好無奈!】 “既然換不了主人,還不趕緊出手幫我?”余小草被它氣死,這個不著調的,都什么時候了,還磨磨蹭蹭的! 小補天石優(yōu)哉游哉地道:【放心,輪不到我出手!你啊,命大著呢,死不了的!】 這時候,倆匪徒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掄起大刀,沖著余小草就過來了。余小草嚇得一激靈,矮身鉆到了驢車底下。倆匪徒撲了空,正要彎腰朝車下捅的時候,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喝道:“光天化日之下,搶劫傷人,當大明朝沒有王法了嗎?” 救星終于來了!余小草激動得眼淚都下來了(你確定不是嚇的?),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任憑身子癱軟在驢車底下。 倆匪徒循聲望去,只見一匹神駿的白馬疾馳而來,隨著一聲馬兒的嘶鳴,一個矯捷的身影從馬背聲騰空而起,落在馬車不遠處。倆匪徒不過鎮(zhèn)上普通混混,那人找到他們時,見財起意,又聽說對方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而已,才答應干上一票。 別看他們看上去兇殘,心里緊張著呢。他們平時不過在鎮(zhèn)上小打小鬧地欺負欺負老實人,打個群架什么的,殺人的買賣也是第一次干。此時,見事跡敗露,來者又有功夫在身,自然不敢戀戰(zhàn),拎著刀跑得比兔子還快。 朱俊熙遠遠看到倆黑衣蒙面匪徒,對著一個小姑娘舉起大刀,以為是惡匪攔路搶劫,便催動愛駒飛馳而來,準備大展拳腳來個見義勇為。誰知道他落地還沒站穩(wěn),倆慫貨就嚇跑了。 不過,既然他碰上了,哪容得匪徒逃脫?幾個起縱,便追上了倆匪徒。以為會有場惡戰(zhàn),誰料兩人銀樣镴槍頭,三兩下就束手就縛了。朱俊熙意猶未盡——太不經(jīng)打了吧? 倆匪徒臉上兩行寬面條淚:大哥,下手能不這么狠嗎? 余小草從車底鉆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幕:一個匪徒被白衣帥哥一腳踹飛,撞到大樹上又彈回來,口吐鮮血趴在地上半天沒站起來;另一匪徒被扭住胳膊,臉貼著地面被跪壓在地上,她清晰地聽到一聲“咔嚓”的脆響,那條胳膊估計是廢了! 定睛一看,白衣帥哥還挺面熟的,這不是靖王妃的第幾個兒子來著?反正是王妃的兒子!沒想到身為靖王府公子,居然有一身不錯的武藝。 “咦?你不是房將軍的義女嗎?你惹了什么人?竟然引來殺身之禍?”朱俊熙看清從車底爬出來的小丫頭灰頭土臉的模樣,驚訝地認出是熟人,不由問道。 余小草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嘴里嘟囔著:“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我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