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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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清時感覺得出來,這個女醫(yī)生好像很厭惡她,不論是表情還是說話的口氣,無不透露著濃厚的鄙視。 賀清時脾氣好,倒也沒發(fā)作,他還是比較擔心江暖。 “我想問一下我那個學生最近有過來嗎?” 魏雙笙:“心理咨詢做了兩次就跑了,我現(xiàn)在打算把她抓回來。” 賀清時:“……” *** 霍初雪在蘭姨家已經(jīng)待了一下午了。她今天難得有時間就過來看看小晴天。 小晴天已經(jīng)會爬了,在地板上到處打滾。 她跟孩子玩了一下午。 到了傍晚孩子玩累了,喝了奶就睡了。 霍初雪這才騰出時間來和蘭姨說話。 蘭姨心里跟明鏡一樣敞亮,看得出來霍初雪的心思,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本來就很中意這姑娘,想撮合她和賀清時。既然她對賀清時有意,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蘭姨笑著對她說:“你給清時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吃飯?!?/br> 霍初雪當即接話,無比迅速,“他現(xiàn)在應該還沒下班,我給他發(fā)條短信?!?/br> 她掏出手機立馬就給賀清時去了條短信。 她等啊等也不見對面的人回復,手機一直安安靜靜。 開始還有耐心,后面漸漸坐不住了。沒等到賀清時確切的答案,在此之前每分每秒對她而言都是煎熬。 她想留足時間給他考慮,可內(nèi)心焦急難耐,等不住,總想立刻知道答案。所以這才試探他。 她時不時掏出手機來看,蘭姨看在眼里。 蘭姨問:“他沒回復么?” 霍初雪有些泄氣,“沒呢,估計還沒看到?!?/br> 蘭姨扭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說:“都五點半了,照理他也該下班了,我這就去給他打個電話?!?/br> 話音剛落她便退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片刻以后蘭姨握著手機回來,“路上堵車,他說晚點到?!?/br> 霍初雪聽完這才松一口氣,把心放下了。 知道賀清時要來家里,貴叔特地燒了他愛吃的油燜大蝦。 賀清時到得及時,貴叔剛把飯燒好,他便到了。 雨大,他停個車的功夫,身上就被淋濕了。白襯衫上斑駁陸離。 蘭姨忙給他去拿干毛巾,“這么大雨,怎么都不曉得拿把傘,看看衣服都淋濕了,快擦擦?!?/br> 霍初雪迎面就問:“外面雨很大嗎?” 完全是沒話找話。雨不大,他能淋濕衣服么? 賀清時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輕輕點頭,“嗯?!?/br> 疏離寡淡,一點都不熱絡。 賀清時手里拿著毛巾囫圇往身上擦了兩下,將毛巾掛在一邊。 蘭姨見他擦好了,忙招呼大家,“來來來,快坐下吃飯吧?!?/br> 霍初雪擺好碗筷,直接取了毛巾替賀清時擦頭發(fā),“頭發(fā)還是濕的,都不知道擦干?!?/br> 賀清時:“……” 毛巾蓋上頭頂,她剛搓了兩下,就被賀清時捏住手腕,“我自己來?!?/br> 冷冷清清的聲音,語氣近乎生硬。 霍初雪的手頓時僵住,心頭一緊,正欲松手,卻聽見蘭姨說:“清時,你讓霍醫(yī)生幫你擦,女孩子心細,擦得更干凈?!?/br> 賀清時:“……” 蘭姨這是什么說法?他還不能給自己擦頭發(fā)了? 有了蘭姨做后盾,霍初雪的底氣瞬間蹭蹭蹭往上漲。說話都硬氣了許多,“頭發(fā)淋濕了要趕緊擦干,不然容易感冒。你這么不愛惜自己身體,老了有你受的?!?/br> 賀清時:“……” 完全就是醫(yī)生在教育病人的口氣。 蘭姨和貴叔看到賀清時吃癟,想反抗又無從反抗的樣子,忍俊不禁,覺得莫名有喜感。 一頓飯吃得很是和諧溫馨?;舫跹┖芙≌?,和老兩口說這說那,各種話題都能接得上,逗得兩人笑不停。 小晴天窩在蘭姨懷里,咬著奶嘴,一雙烏黑的小眼睛滴溜溜打轉。 他好像也能聽得懂大人講話?;舫跹┲v到開心處,他也會跟著大家伙哈哈大笑。 賀清時靜靜看著,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過去。那個時候每頓飯都是這種溫馨的氛圍。 蘇緲走后一晃十年,他有十年沒吃過一頓這么溫馨的晚飯了。 知道霍初雪今晚在這里,他壓根兒就沒打算過來,所以連短信都沒回復。可蘭姨后面給他打電話,死活都要他來家里,好說歹說,他實在被磨得沒辦法,只好答應。 倒真沒想到能看到這一幕。 —— 吃完飯,霍初雪在和小晴天玩耍。一大一小玩得不亦樂乎,孩子被她逗得咯咯直笑。 為了不和霍初雪大眼瞪小眼徒增尷尬,賀清時故意退到廚房幫貴叔洗碗。 貴叔哪里肯讓他動手,一個碗都不讓他碰。他只能在一旁干站著。 廚房本就狹窄,巴掌那么大點地方。站一個人還好,兩個人自然擁擠。貴叔忙趕他出去,比劃手勢,“姑爺,你出去和霍醫(yī)生一起看看電視,這里我忙得過來?!?/br> 賀清時不為所動,自顧站著。 貴叔見叫不動他,只能作罷,埋頭洗碗。 水龍頭水流不斷,水聲瀾瀾。 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能清晰地聽到從客廳傳來霍初雪的說話聲。 “晴天笑一個,揮揮手……” “拉拉手,好朋友,我們就是好朋友啦!” “我們晴天真棒吶!” …… 貴叔洗完碗,賀清時替他把那些碗碟逐一放進碗櫥。 貴叔擦干凈手,靠在廚臺旁,沖他比劃,“霍醫(yī)生很好。”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一開口就是這么一句,賀清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老人家實誠,性子直,很少聽到他夸人。哪怕他很欣賞一個人,他也不會說出來。這次倒是破天荒當著他面夸獎霍初雪。 他不禁莞爾,“怎么好了?” 貴叔憨厚一笑,言簡意賅,“人好。” 賀清時:“……” 這還真是個熨帖的答案! 誰都知道霍初雪好,他又何嘗不知。這么一個明媚絢爛的女子,永遠都充滿力量,樂觀向上,仿佛是一團烈火,輕易就能點燃他人。 就是因為太好,他才不敢耽誤她。 貴叔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姑爺,緲緲已經(jīng)離開十年了,您不能守著那棵枇杷樹過一輩子。” 十年了,真的太久了!久到人身體里的細胞早就已經(jīng)更換了一遍。而他那顆心也已經(jīng)沉寂了十年。 他以為他會永遠這么荒蕪貧瘠下去。殊不知第十年,荒漠現(xiàn)綠洲,枯木又逢春。 賀清時不自覺握緊拳頭,扭頭看向貴叔,喉頭發(fā)緊,“您想說什么?” 貴叔比劃手語,一語道破,“姑爺,我了解你的性子,你不是那種會留陌生人在家里吃飯的人。所以早在最開始的時候,你就錯了?!?/br> 第38章 第37棵樹 在蘭姨家一直待到晚上八點, 兩人才回去?;舫跹]開車過來, 自然由賀清時送她回家。 這會兒雨已經(jīng)停了, 一場夏雨最是能消暑。雨后空氣顯得格外清冽, 沁人心脾。 一走出單元樓,撲面而來清涼的夜風, 霍初雪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一時間清爽的氣流迅速蔓延至五臟六腑, 整個人都舒暢了。 夜風這么一吹,這一晚上的忐忑不安似乎都消失不見了。 賀清時開了車過來, 透過擋風玻璃就看到霍初雪在做吐納的動作。身側路燈的暖光直直照過來,身上的紅裙越發(fā)惹人注目。 和蘇緲完全不同,這姑娘總是喜歡穿顏色鮮亮的衣服,紅紅綠綠, 張揚熱烈。大概是性格使然,和她這個人一樣鮮活而炙熱,富有沖勁。 車子平穩(wěn)停在腳邊,霍初雪迅速擰開車門上車。 小車駛離小區(qū),一路暢行。 霍初雪心情大好,突發(fā)奇想,對賀清時說:“我們?nèi)パ呱娇葱切前伞!?/br> 賀清時:“……” 他下意識拒絕,“今天都這么晚了, 下次吧?!?/br> 霍初雪抬手看看手表, 不以為然,“這才八點,還很早??!” 賀清時:“……” “我有點累了, 想早點回去休息?!辟R清時捏捏太陽xue,淡聲說。 霍初雪很失望,知道他是有意拒絕,但也不好發(fā)作。細想,其實這兩天的行為她已經(jīng)在逼他了,逼他快速做出選擇。不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不能逼得太緊,得給他時間緩緩。不然依到這人的尿性,又該縮到龜殼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