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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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又催了兩次,陳嬌都不開門,也不說話。 李牧便在門外解釋起來,聲音誠懇:“我知道夫人怨我什么,夫人以為我當時很好受?換成世子以外的任何人,我都不會給你們獨處的機會,更不會讓對方碰夫人一根手指。只是,世子不一樣,他,他才是夫人真正愿意共度一生之人,世子強迫夫人,我既痛心難忍,又希望夫人在刺激之下恢復記憶?!?/br> “我恢復記憶,對你有什么好處?”陳嬌用一種傷心又疑惑的語氣問。 門外的男人沉默許久,才低聲道:“我想賭一場,賭我與夫人的月余恩愛,能否敵過夫人與世子的青梅竹馬。如果我贏了,我再與夫人同床共枕,問心無愧,否則,夫人失憶,便是夫人柔情蜜意,我終究良心難安?!?/br> 他聲音溫潤,帶著壓抑的深情,陳嬌若非親眼目睹李牧袖手旁觀的淡然身影,都要信了他。 但她看見了,她與陳廷章離開的時候,李牧眼里也沒有半分痛苦,所以,李牧說的再好聽,陳嬌都不信。從今往后,他的任何甜言蜜語溫柔體貼,她都不會信。 “那你,就不怕賭輸了?”陳嬌聲音低落地問。 “愿賭服輸,夫人心里有過我,我此生便無憾?!?/br> 陳嬌想笑,李牧這人,當真是能屈能伸了。 “隨你怎么說,我不想見你?!标悑奢p不可聞地道。 “也好,夫人先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李牧遺憾地道,轉身離去。 陳嬌真的聽到了他離開的腳步聲,有些意外,但也沒放在心上。 過了會兒,如意走了過來,隔著門問她:“夫人,您沒事吧?” “沒事?!标悑蓱寺?,過去將門打開了。 門簾挑開,陳嬌剛要跨出去,一抬頭,卻見李牧站在面前,男人一身淺色官袍,溫雅如玉,鳳眼深深地看著她。 陳嬌馬上將簾子放了下去,放到一半,李牧搶身進來。 陳嬌迅速轉身往里走,李牧用更快的速度從后面抱住她,可惜陳嬌的纖腰已經(jīng)不復存在,他試圖摟她腰的大手環(huán)繞過來時,碰到的是陳嬌的大肚子。 李牧第一次抱一個懷孕的女人,陌生的觸感讓他忘了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甜話。 他低頭,看向掌心下的大肚子。 “放手?!标悑衫渎暤?。 “這是,咱們的孩子?”李牧雙手抱著她,手沿著那肚子輕輕地移動。 陳嬌別開臉,嘲諷道:“不是,大人的辦法很管用,離開平城我就恢復了記憶,孩子是我與哥哥的,我怕父親逼我打掉孩子,才謊稱是大人的種。” 李牧笑了。 嬌小姐若直接承認孩子是他的,他或許還要懷疑,她這么賭氣地說出來,一來證明她根本沒有恢復記憶,二來說明,她很確信孩子就是他的,故而有恃無恐。既然那么確信,也便是說,她與陳廷章同行了一路,都沒有發(fā)生什么。 “夫人,別鬧了,為夫知錯了?!毙⌒囊硪淼乇е钅撂ь^,親她的耳垂。大半年多沒見,她美艷依舊,許是懷孕的緣故,她臉蛋豐潤了些,那肌膚白皙嬌嫩,膩如美玉。曾經(jīng)的纏綿浮現(xiàn)腦海,李牧捧過她倔強的臉,去親她嘴唇。 陳嬌給他親,在李牧親的動情時,再狠狠咬了他一口。 李牧猛地吸口氣,下嘴唇上全是血。 劇痛之下,他鳳眼終于失去了溫柔,惱怒地看著她。 陳嬌揚著臉笑,笑著笑著,豆大的眼淚掉了下來,得意瞬間化成無盡的委屈。 李牧心一軟,不知為何,想起陳廷章強迫她時,她遙遙望著他的淚眼。 “對不起,我保證,再也沒有下次?!崩钅辽锨?,重新將她擁入懷中,低聲承諾道。 那日他袖手旁觀,只是想知道嬌小姐會不會在陳廷章的刺激下恢復記憶,沒有恢復,他繼續(xù)美人在懷,恢復了,他繼續(xù)供著她,樂得清閑。但失憶的嬌小姐畢竟是他的女人,李牧對陳廷章的縱容只限于親吻,而且,也只會用這種方式試探一次,以后除非陳嬌自己愿意,他不會再給陳廷章碰她的機會。 但李牧沒料到,她會走得那么決絕。 原來失憶的她,雖然嬌憨單純,卻也絕非任何男人都能隨意揉捏。 第105章 當晚,李牧以姑爺?shù)纳矸荩羲揸悑傻拇喝A苑。 夜幕降臨,李牧沐浴完畢,來到床邊,但見羅帳輕垂,里面陳嬌一身茜紅中衣,烏發(fā)如瀑垂落肩頭。燈光漫過羅帳,照在她白皙的臉頰、玉似的脖頸上,都說懷孕會讓女人變丑,到了陳嬌這里,她反而比之前更嬌艷嫵媚。 李牧挑開羅帳,坐在了她身邊。 陳嬌一眼都沒看他,小手放在肚子上,繼續(xù)給孩子講故事。 她神色溫柔,李牧一邊聽她講,一邊也將手放了過去。 陳嬌的肚子很大了,李牧剛將手放上去,就感覺到了里面孩子的動作,不知是小手還是小腳頂了下肚皮。這是李牧從未體驗過的感覺,他有些興奮,剛要問孩子的動作會不會讓陳嬌不舒服,就聽陳嬌好像說到了“老虎”。 李牧眼簾微動,看著陳嬌的肚子,真正開始聽她在講什么。 陳嬌徑自講的開心:“老虎爹爹跪下來向老虎娘親賠罪,老虎娘親不肯原諒他,老虎爹爹苦苦哀求,說:‘夫人,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老虎娘親哼道:‘孩子在我肚子里,與你無關,你快走,我不想看見你。’” 李牧扯了扯嘴角,不是獅子不是豹子,她單單用老虎指代他,是從姑母那里知道他的小名了? 陳嬌繼續(xù)講故事:“老虎爹爹聽了很不高興,說:‘怎么不是我的孩子,他生下來肯定會喊我爹爹。’老虎娘親又哼了一聲,揪著老虎爹爹的耳朵罵道:‘做夢吧,我的孩子絕不會叫你爹爹。’于是他們倆就打了一個賭,如果孩子肯叫老虎爹爹爹爹,老虎娘親就原諒老虎爹爹,否則就將老虎爹爹趕去另一個山頭?!?/br> 李牧失笑,又是揪耳朵又是趕去別的山頭,她還是在生他的氣啊。 陳嬌的故事已經(jīng)到了尾聲:“過了幾天,老虎娘親生了一只小老虎,小老虎虎頭虎腦的特別可愛,老虎爹爹一直守在小老虎身邊,教小老虎喊他爹爹,可小老虎跟娘親一條心,就是不肯喊他。老虎爹爹打賭輸了,賴賬不肯走,老虎娘親就帶著小老虎一起將他趕下了山,再也不許他上來?!?/br> 李牧回頭看陳嬌,無奈道:“這么狠心?” 陳嬌沒理他,一手扶著肚子,慢慢背對他躺下了。 李牧躺下去,從后面摟住她肩膀。 沒等他開口,陳嬌冷聲道:“大人不是說了,我沒恢復記憶,你與我親近會良心難安?” 李牧胳膊一僵,巧舌如簧似他,此時竟也無言以對。 “拿開,壓到我了?!标悑砷]著眼睛道。 李牧只好收回手。 陳嬌提醒他道:“我現(xiàn)在一晚要醒好幾次,大人最好還是去廂房睡,免得睡不安生。” 李牧馬上道:“無妨,你懷孕這么久,我一直沒能陪在你身邊,現(xiàn)在理該照顧你?!?/br> 陳嬌撇撇嘴,打個哈欠道:“那我先睡了。” 李牧看著她被紗衣籠罩的單薄肩頭,柔聲道:“好,我去熄燈。” “留一盞,起夜用?!?/br> “嗯。” 內(nèi)室暗了下去,陳嬌安心地睡了,她大著肚子,不怕李牧做什么。 李牧剛剛是想與她親近的,哪怕只是摟著溫存片刻,但,陳嬌冷言冷語,澆滅了他的興致。 待失憶的她,他確實理虧。 這一晚,陳嬌醒了三次,李牧就扶她去后面的凈房走了三次。陳嬌根本無心再取悅李牧,所以也不介意讓李牧看見她披頭散發(fā)、行動不便的樣子,甚至如廁時,明知李牧在外面等著,陳嬌也旁若無人。 李牧只當她懷孕疲憊,無力再計較那些。 第三次起夜回來,陳嬌躺下后,長長地嘆了口氣。 “辛苦夫人了。”李牧愧疚地道。 陳嬌沉默,許久后問他:“如果哪天我恢復了記憶,而且厭你依舊,再也不像現(xiàn)在,你會將我拱手讓給哥哥,還是努力去討好性情大變的我,試圖讓我變回你喜歡的那個樣子?看在孩子的份上,請大人說實話?!?/br> 李牧平躺,看著帳頂上的繡案,如實道:“我會尊重夫人的選擇?!?/br> 陳嬌笑了笑,聲音輕松地道:“當初是我先糾纏大人的,所以大人要了我,我不怪大人,但既然大人沒有與我終老之心,從今以后,你我雖為夫妻,但只是做給父親看,私底下,我不會再糾纏大人,也請大人遵守當初的承諾,別再碰我。大人若想和離,我會配合,大人不想和離,納妾隨意,我亦不會干涉。”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崩钅赁D身,看著她背影道。 陳嬌苦笑:“不是不肯原諒,只是不想再被你拱手讓人,我沒有大人的鐵石心腸。” 李牧動了動嘴唇,最終什么都沒說。 因為陳嬌隨時可能會生,李牧暫且留在了長安,夫妻倆在陳國舅面前表現(xiàn)的夫妻和睦,私底下,除了正事或孩子,陳嬌不會主動與李牧談什么。 正月下旬,長安城大雪紛飛,夜里一片靜謐,簌簌的落雪聲清晰可聞。 陳嬌忽然醒了,肚子一陣一陣地疼。 陳嬌有點害怕,也很想哭,她推了推身邊的男人。 李牧這陣子睡得很不好,陳嬌起夜他會跟著醒,就算陳嬌睡得好好的,他初為人父,心里也惦記著孩子到底何時會生,整晚都保持一種淺眠的狀態(tài)。陳嬌一推他,李牧立即驚醒,翻身而坐,就著外面昏黃的燈光,看見陳嬌滿臉是淚。 她很久沒有在他面前落淚了。 “要生了,還是哪里不舒服?”李牧下意識地去握她的手。 陳嬌看向肚子,勉強鎮(zhèn)定道:“好像要生了?!?/br> 產(chǎn)婆早叮囑過夫妻倆如何應對這種情況,李牧迅速冷靜下來,吩咐外面守夜的丫鬟去叫府里早就預備的產(chǎn)婆,他繼續(xù)留在陳嬌身邊,安撫她不用緊張。 后院的燈紛紛亮了起來,消息傳到正院,陳國舅、柳氏夫妻匆匆趕了過來。 “姑爺先出去吧。”柳氏與產(chǎn)婆們進了內(nèi)室,柳氏想也不想地就對女婿道。 李牧看向床上的陳嬌。 陳嬌與他對視一眼,那一眼蘊含了無數(shù)情愫,然后,她先移開了。 “我去外面等著,嬌嬌就勞岳母費心了。”李牧鄭重地對柳氏道。 柳氏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眼里只有即將臨盆的女兒,這個女兒叫她cao了無數(shù)的心,可女兒再不懂事,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rou,如今女兒也要當娘了,生孩子多么艱難,柳氏哪有心情應付女婿? 李牧被丫鬟們送了出來,到了廳堂,看到了陳國舅。 “岳父?!崩钅料蜿悋诵卸Y。 陳國舅見他臉色不太對,笑著道:“第一次當?shù)歼@樣,過來坐吧,有的等呢?!?/br> 李牧沒坐,走到陳國舅身旁,面朝內(nèi)室而立。 過了不久,產(chǎn)婆們簇擁著陳嬌走了出來,移步去了作為產(chǎn)房提前收拾好的西屋。 李牧便轉了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