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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快穿之嬌妻在線閱讀 - 第100節(jié)

第100節(jié)

    表兄妹倆去了廳堂。

    一進(jìn)來,吳秀娥就質(zhì)問道:“表哥,你真與她在一起了?”

    李牧落座,神色如常:“是又如何?”

    吳秀娥眼里再次浮上淚水,強(qiáng)忍著道:“她失憶了啊,雖然她現(xiàn)在對你千依百順,可她早晚會恢復(fù)記憶,變成那個(gè)與親哥哥茍且的國舅府小姐,你難道不介意嗎?”

    她委屈極了,滿腹心酸,李牧卻笑了笑:“那是我們夫妻的事,不勞表妹費(fèi)心?!?/br>
    吳秀娥一直都很喜歡表哥的笑,表哥笑起來,她渾身都暖融融的,覺得表哥心里也有她,但,現(xiàn)在她都哭了,表哥看不見嗎,他怎么還笑得出來?

    吳秀娥很想說,怎么無關(guān),她喜歡他啊,只是,看著表哥溫和依舊的笑臉,她第一次發(fā)冷。

    “我還有事,表妹且回吧?!崩钅梁瓤诓?,徑自起身,從眼中含淚的小姑娘身邊走過。

    陳嬌一連好幾天都沒看到吳秀娥,這晚李牧回來,她好奇地問了句。

    李牧笑道:“表妹不小了,該說親了,不好意思再四處亂跑吧。”

    陳嬌品味著這話,覺得李牧是在向她保證什么,心里便甜甜的。

    入夜,夫妻倆歇下。

    太守府不是客棧,他們就是這里的主人,不用擔(dān)心隔壁有人聽墻角,也不必?fù)?dān)心床板陳舊嘎吱嘎吱,李牧狠狠地箍著陳嬌的小腰,向她展示一個(gè)武將的力量,陳嬌無助地攀著他結(jié)實(shí)的肩膀,一次次隨他沉淪。

    倒在他懷里的時(shí)候,陳嬌想,他對她這么好,又這么喜歡她,離死心塌地不遠(yuǎn)了吧?

    五月初,陳嬌正在給李牧縫香囊,嚴(yán)管事突然派人來報(bào),世子陳廷章來做客了。

    陳嬌手一抖,針尖兒扎進(jìn)指腹,血滴立現(xiàn)。

    “夫人,您不能見世子啊。”大丫鬟如意憂心忡忡地道。

    陳嬌不想見陳廷章,也不敢見,陳廷章對meimei有著超強(qiáng)的占有欲,她怕陳廷章動手。

    “就說我在休息,先請大人回府招待世子?!标悑蓮?qiáng)自鎮(zhèn)定地道。

    如意去回話了。

    前院廳堂,嚴(yán)管事如實(shí)將如意的話轉(zhuǎn)達(dá)給陳廷章,而早在陳廷章進(jìn)府的時(shí)候,他就派人去知會大人了。

    陳廷章并沒有落座,面朝北而立,一身墨色長袍,光是背影便讓人心生懼意。

    聽完嚴(yán)管事的話,陳廷章慢慢轉(zhuǎn)了過來,面容冷峻,劍眉星目,眉宇凝結(jié)煞氣。

    “是夫人不想見我,還是你們大人不許?”負(fù)在身后的右手緊握成拳,陳廷章冷笑問。

    嚴(yán)管事低頭賠笑:“世子說的哪里話,天氣酷熱,夫人近日貪睡了些,待夫人醒來,豈有不見世子之理?”

    陳廷章嗤了聲,走到主位前坐下,不屑地道:“好,我便先會會你們大人?!?/br>
    他倒要看看,李牧有沒有膽子阻攔他與嬌嬌見面。

    第102章

    李牧很快就回府了,身穿官袍。

    論官階,他不如陳國舅,遠(yuǎn)高陳廷章,但每次見陳廷章,他還是會自稱下官。

    廳堂相見,李牧微笑著朝坐在主位上的貴公子見禮:“世子遠(yuǎn)道而來,下官未能親迎,失敬失敬。”

    他笑如春風(fēng),陳廷章一臉倨傲,生來便被京城大小官員奉承,陳廷章最看不上李牧這種靠著妻族一步登天的官員,盡管早在迎娶meimei之前,李牧便已經(jīng)是四品武官了。如果李牧敢跟他抗?fàn)?,陳廷章或許還會高看李牧三分。

    “我要見嬌嬌?!睕]有任何虛與委蛇,陳廷章直接道。

    李牧立即轉(zhuǎn)身,吩咐嚴(yán)管事:“去請夫人?!?/br>
    陳嬌已經(jīng)做好了見陳廷章的準(zhǔn)備,她要的只是李牧在場,以防陳廷章沖動之下動手腳。

    領(lǐng)著最穩(wěn)重的丫鬟如意,陳嬌出現(xiàn)在了廳堂門前。

    李牧來時(shí),陳廷章穩(wěn)坐不動,現(xiàn)在陳嬌剛一露面,陳廷章就站了起來,黑眸緊緊地盯著meimei,倒是李牧,面帶淺笑坐在另一側(cè)主位上,默默地打量這對兒兄妹。

    陳嬌略顯緊張地跨進(jìn)門,先后朝兩個(gè)男人見禮:“夫君,大哥?!?/br>
    李牧微微頷首,陳廷章激動地走到陳嬌面前,欲抓她的手:“嬌嬌還認(rèn)得我?”

    之前陳廷章身在軍中,陳國舅隱瞞了女兒失憶的消息,但陳廷章與meimei一直有書信往來,這次meimei的信遲遲不到,陳廷章就猜到出事了,派人一打聽,驚聞meimei居然落水失憶忘了一切,陳廷章不顧父親的嚴(yán)令,立即來了平城。

    陳嬌避開他的手,白著臉退后兩步,低頭道:“我不記得,但下人稟明世子來了,我猜的。”

    說完,陳嬌抬起頭,用看陌生人的目光打量了陳廷章一番。其實(shí)在菩薩給的記憶中,陳嬌已經(jīng)見過陳廷章的模樣了,但此時(shí)面對面站著,陳嬌才真切感受到了陳廷章的出眾與霸道。同樣是貴公子,陸煜冷傲卻不張揚(yáng),而陳廷章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狂”的氣息,目空一切。

    看完了,陳嬌試圖走到李牧身旁去。

    陳廷章卻被meimei陌生的眼神刺激到了,一把握住了陳嬌的手腕。

    陳嬌大驚,一邊掙扎一邊求助地看向李牧,可陳廷章比她先開口,面無表情地對李牧道:“我與meimei敘舊,請大人先行回避?!?/br>
    李牧起身離席。

    陳嬌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李牧安撫地回視她,聲音與目光一樣溫和:“世子只是關(guān)心夫人的病情,夫人不必害怕?!?/br>
    陳廷章聽他喚meimei夫人,薄唇緊抿。

    “別走?!标悑勺ё±钅恋男渥?,眼淚都要出來了,當(dāng)著李牧的面陳廷章都敢動手,李牧真走了,陳嬌不敢再想。

    “為夫就在外面?!崩钅寥崧暤?,手卻推開了陳嬌的小手,隨即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陳嬌一直望著他的背影,視線早已模糊。

    “下去?!标愅⒄掠謱Φ皖^站在旁邊的如意道。

    如意“撲通”跪了下去,叩首道:“奴婢奉國舅之命服侍夫人,只聽夫人一人吩咐?!?/br>
    陳嬌終于看到了一絲希望,陳廷章總要顧忌丫鬟。

    陳廷章只是冷笑,一手攥著陳嬌,一手抽出腰間佩劍,劍尖直指如意的喉嚨:“滾?!?/br>
    如意全身抖了下,卻依然低頭跪在那兒。

    陳廷章手上用力,劍尖便在如意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如意還是不動。

    陳廷章笑了,眸子里涌起嗜血的殘忍,陳嬌見他是真想要如意的命,她搶先喝道:“下去!”

    連李牧都不想護(hù)著她,她又何必白白連累一個(gè)忠仆送命。

    “夫人?”如意仰頭,臉上亦帶淚珠。

    陳嬌苦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多說。

    如意咬唇,但還是退到了廳堂外。

    “你要與我說什么,是不是我不記得你,你連我也要?dú)⒘耍俊比硕甲吡?,陳嬌也不浪費(fèi)力氣掙扎了,看著陳廷章的衣擺,她諷刺地問。

    陳廷章聞言,“鐺”地將長劍擲到地上,一手摟著陳嬌的腰,一手抬起她的臉。陳嬌被迫仰頭,倔強(qiáng)地不讓眼淚落下,陳廷章看著她的眼睛,看著她冷漠抗拒的臉,心如刀絞:“嬌嬌,我是你大哥啊,你怎么能忘了我?”

    從她一歲起,他就陪在她身邊了,她坐在小木車?yán)?,指著花叢間的蝴蝶啊啊叫,他就去幫她抓蝴蝶。三歲的她就學(xué)會臭美了,喜歡各種珠玉首飾,陳廷章每天買一樣哄她開心。七歲的她掉了第一顆牙,害怕地一直哭,陳廷章將她抱上屋頂,陪她將牙藏了起來,說這樣她新長出來的牙就不會再掉了……

    十六年的朝夕相處,陳廷章不信meimei會忘了他。

    “嬌嬌是不是在跟我賭氣,怪我沒有第一時(shí)間過來看你?”撫去她臉上的淚,陳廷章喃喃地自責(zé):“父親隱瞞了消息,我不知情,否則我早就來了,嬌嬌,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深情款款,陳嬌卻全身發(fā)抖,陳廷章?lián)崴樀氖郑瑢λ跃拖褚粭l蛇。

    她不是原身,她無法接受兄妹這般,陳嬌在國公府里有親哥哥,親哥哥對她很好很好,但絕非是陳廷章這樣。

    “你先放開我?!标悑深澏兜氐馈?/br>
    陳廷章就放了她,眼含期待。

    陳嬌一得自由,立即往外跑,快要跑到門口的時(shí)候,手腕上傳來一股大力,緊跟著,她就被人壓到了廳堂左側(cè)的門板上。陳廷章捧住她的臉,深深地吻她,陳嬌惡心,她百般掙扎,無意間偏頭,就看到了院子里的李牧。

    他果然就在外面,一身淺色官袍立于院中的槐樹下,離得遠(yuǎn),陳嬌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她知道,李牧肯定能看見她正在被陳廷章欺辱。

    可他什么都沒做,是怕影響仕途不敢得罪陳國舅的兒子,還是,心里根本沒有她?

    難道他送她的千層底,他為她準(zhǔn)備的粥,難道那些夜里的抵死纏綿,都是假的嗎?

    陳嬌不再掙扎,她朝李牧的方向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與李牧無關(guān),是她太自不量力,居然以為自己能得到這樣一個(gè)男人的心。

    是她選錯(cuò)人了。

    陳嬌試著告訴自己,被陳廷章親幾下甚至就這樣要了身子也沒什么,反正她也被另一個(gè)人玩弄了,可她管不住眼淚。那淚水從眼角滑落,沿著臉龐落下,流到嘴角,流到了陳廷章的口中。

    陳廷章不親了,他慢慢地抬起頭,看到meimei臉頰蒼白,哭成了淚人。

    他最怕meimei哭了,最怕她淚眼汪汪地望著他。

    是真的忘了嗎?就連這樣的親密也無法讓她記起來?

    如果她不記得,那強(qiáng)迫她的大哥,在她眼里與畜生有何區(qū)別?

    “對不起嬌嬌,對不起,大哥著急了。”陳廷章緊緊地將她摟到懷里,臉貼著她腦頂,他低低地保證,聲音發(fā)哽:“嬌嬌別怕,大哥會護(hù)著你,在你記起來之前,大哥也不會再欺負(fù)你,否則就罰大哥死無葬身之地?!?/br>
    陳嬌感覺有什么滴在了發(fā)間。

    陳廷章,竟然哭了嗎,因?yàn)閙eimei不記得他?

    這是陳嬌第一次看見男人哭,為她哭。

    至少這一刻,陳嬌相信陳廷章不會再欺負(fù)她,至少,陳廷章對她的欺負(fù),不會比李牧更多。

    “我想回家。”余光中李牧還站在那里,陳嬌不哭了,平靜地道。

    陳廷章身體一僵,隨即狂喜地看過來:“你,你記起來了?”

    陳嬌搖搖頭,望著外面的李牧道:“我不想再見他,我把他當(dāng)夫君,可他今天的所作所為,不配?!?/br>
    看到李牧,陳廷章咬牙切齒:“他本來就不配,嬌嬌你有沒有吃虧?”

    陳嬌沒有回答,低頭道:“大哥稍等,我去收拾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