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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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客:“?!”這不可能啊,半個時辰前那就是一個小時前,差不多是他剛離開醫(yī)院的時候,范小圓還沒睡呢! 然后,他在驚悟中如遭雷劈地冒出一個念頭——只怕是原女皇回來了…… 我艸……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基本就肯定了。只能是這樣,若不然,范小圓才不會杖斃麟德貴君。 漫說他現(xiàn)在是范小圓的愛豆了,就算他不是,她也不會。他們都是二十一世紀的好少年啊,草菅人命就不在他們的字典里! 他木了好半晌才又回過點神,心驚rou跳地繼續(xù)問:“也就是說麟德貴君已經(jīng)……” “還沒有。”宮人躬著身說,“事情太突然了,宮人們怕陛下只是一時之氣,沒敢貿(mào)然動手,就去稟了攝政王。攝政王做主,暫且把人關(guān)在偏遠些的宮室里了,說晚些再問一聲陛下的意思?!?/br> 我艸…… 也就是說,如果范小圓不趕緊回來,麟德貴君就死定了。 宇文客懵逼。 理性告訴他,這里是那位女皇的地盤,他和范小圓屬于“入侵生物”,現(xiàn)在真女皇要做什么他們都無權(quán)干預(yù)。但道德觀又讓他覺得,這樣見死不救是不對的。 于是宇文客一咬牙:“再去給我熬一碗助眠的藥來!” “……御子?!”旁邊的宦官傻了,“御子您方才就寢就是喝的藥,現(xiàn)在再喝……” “快去!我沒睡夠!”宇文客說著將被子一悶,直接躺下了。 一刻后,藥端上來,苦味四溢,宇文客一揚脖子喝了。 又過一刻,宇文客躺在床上欲哭無淚:媽的睡不著…… 可能是心理壓力太大了,就跟昨天范小圓失眠一樣。 要不他也喝點酒? 可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耍酒瘋。如果耍酒瘋的話,引起了當下女皇的注意,他這個由穿越女皇做主冊封的人處境可能會有點尷尬。 二十一世紀,原正開開心心在ipad上玩游戲的范小圓,腦子里突然嗡地一聲。 這陣嗡鳴裹挾著困意,猶如潮水一般席卷她的全身,令她一下子就疲憊了起來。她揉著太陽xue將ipad放下便躺好蓋上了被子,很快便昏昏沉沉地墜進了夢鄉(xiāng)。 但是,如同困意襲來得猝不及防一樣,這次入睡的感覺也很奇怪。先前的入睡穿越,對她來說都像是安安穩(wěn)穩(wěn)地步入一個夢境,這次卻好似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吸過去,速度之快跟緊急集合似的。 她猛地睜開眼,頭一個反應(yīng)就是吃驚。因為自己的身體竟然不是躺著,而是坐著,端端正正地抱膝坐著,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能睡著的姿勢。 下一秒,范小圓抬頭看到了站在床邊的人。 ——她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穿著一身華貴的襦裙,站在這兒就跟她的□□似的。 她便愣了愣:“你是誰?” “陛下?”旁邊的王瑾一訝,“陛下您……問誰?” 范小圓指指一旁:“她啊,她誰?” 王瑾看著空蕩的床邊,頓時面色煞白:“陛陛陛……陛下?!” 而床邊的人在此時開了口:“你看得見我?” 范小圓:“?!” 那人一笑:“我還以為,我熬著不睡你就不會回來?!?/br> 范小圓:“?!?!” 那人又說:“霸占了你十幾年的帝王命數(shù),是我不對。但就這樣被趕去投胎,我真是不服。” 范小圓:“?????。?!” 那人得意道:“所以我做了些事來解恨——你很喜歡麟德貴君吧?我殺了他,現(xiàn)在尸體應(yīng)該已經(jīng)涼了。” 臥槽?! 范小圓猝然看向王瑾:“貴君呢?!” 愛豆慘死的劇情令她一時連自己正見鬼的問題都顧不上,見王瑾低頭不語,下榻一把抓住他:“貴君呢?!” “陛……陛下……”王瑾瑟縮著跪地,“您方才旨意突然,貴君又身居高位,宮人們沒敢動手,現(xiàn)在正在偏遠的宮室押著?!?/br> 話音未落,幾步外的“鬼魂”面色大變:“混蛋!” 但這句話只有范小圓能聽見。 她扭過頭幸災(zāi)樂禍地一笑:“哈哈哈那我去找他了,拜拜吧您內(nèi)!” “他早晚會死的!”女皇的魂魄在她周圍飄著怒吼,范小圓到底有點怕,不抬眼皮地道:“廢話,我還早晚都會死呢?!?/br> “你過不了多久就會再睡覺!我就在這兒等著,一定要他的命!” 范小圓驀地停腳。 她驚慌地看向鬼魂,這才意識到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不可能一直守在這里,那她睡覺的時候,麟德貴君怎么辦? “滾!”范小圓突然怒不可遏,喝罵一聲,悶著頭跟著宮人繼續(xù)向前行去,領(lǐng)路的宮人連頭都不敢抬,人人都已明顯地感覺到陛下今天不正常,但神鬼之事向來犯忌,沒有人敢貿(mào)然往那些上說。 范小圓一到暫時看押麟德貴君的院門前推門便沖進門中,沖進正屋看到他安然站在窗前,才松氣地收住腳:“溫玹……” 麟德貴君轉(zhuǎn)過來,看了看她,便漠然拜了下去:“陛下?!?/br> 他或許應(yīng)該在她面前求個情,可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因為她在下旨的時候,連正經(jīng)的罪名也沒給他。 她先前從沒做過這樣的事情,這幾個月來,更完全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扇缃褡隽艘簿妥隽耍吘股鷼⒂鑺Z的權(quán)力一直都在她手里。 范小圓滯了滯,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合理地把這種事往回兜——說殺人就殺人,說對人好又對人好,這特么急轉(zhuǎn)彎太不正常了啊。 她糾結(jié)了好半晌,才一步步走向麟德貴君。 她伸手扶他,他下意識地往后避,她于是盤腿坐到了他面前,他直起身子,跪坐著打量她,看到她抬手示意宮人們退出去。 然后,她字正腔圓地說了一句話:“溫玹,我遇到了點麻煩,你能不能幫我?” 麟德貴君靜了幾秒,垂眸平淡道:“好?!?/br> 他的這種隱忍的神情,范小圓好像在杭州鬧出誤會又把話說通那次之后,就再沒見過了?,F(xiàn)下再度看見,給她的感覺和先前一樣心酸。 “喂,溫玹……”她剛要說話,卻見女皇的魂魄慢悠悠地踱了進來,噙著笑坐到了旁邊破舊的椅子上。 她瞟了魂魄一眼,伸手抓過麟德貴君的手,便聽到魂魄輕然嗤笑,儼然對她這種無謂的舉動十分不屑。 接著,麟德貴君又將手抽了開來,魂魄就更幸災(zāi)樂禍地又笑了一聲。 ☆、chapter 56. 純黑 范小圓帶著麟德貴君一起往回走,一路上, 麟德貴君都好像沒有什么情緒, 只是異常的沉默。 范小圓便想, 他心里一定很難過或者很失望。在先前的日子里,她確實用了很多的努力,才讓他逐漸的放松下來,可對他來說,他也必是用了很多的努力才使自己緊繃了十年多的心放松下來的。 他剛剛對她有了信任, 她竟然張口就要殺他。 她于是十分糾結(jié)這件事該怎樣才好, 糾結(jié)哪些話可以跟麟德貴君說, 哪些不能。 她想自己并不是原本的女皇、要殺他的才是原本的女皇的事, 還是不要告訴他了。麟德貴君是或多或少有些愚忠的人,如果讓他知道要殺他的是真正的女皇,他可能真的會去死。 那她怎么解決眼下的事情呢? 范小圓一直糾結(jié)到了進入大殿, 才有了那么點主意。她叫宮人去請宇文客, 回過頭, 又看到女皇的魂魄冷著臉出現(xiàn)在幾步外。 她刻意地不多理會那魂魄, 只走向麟德貴君:“溫玹?!?/br> 麟德貴君下意識地向后一退, 又止住腳, 抬眸看了看她:“陛下想讓臣做什么?” “……等宇文客到了,我們一起說。”范小圓指指旁邊的椅子, “你先坐,喝杯茶。或者……吃點點心?我讓膳房做你愛吃的!” 她刻意地想要安撫他,大概是因為刻意得太明顯了, 麟德貴君無奈而無力地一喟:“陛下您到底……” 他很想問問,陛下您到底想怎樣? 范小圓抿了抿唇:“你什么都別問,等宇文客來了,我會跟你解釋清楚。” 二人等了小一刻的工夫,宇文客進了大殿。 一進殿門,他的目光便定在了范小圓的身上,目不轉(zhuǎn)睛地打量她,極度警惕。 范小圓知道他在想什么,沉了沉說:“我這兩天精神不太好,你能幫我喂貓么?” 宇文客一下松了氣,佯作無事地躬身一揖:“陛下、貴君。” 范小圓擺擺手,讓宮人盡數(shù)退了出去,又掃了眼那個只有她看得見的鬼魂,開門見山地直接道:“我遇到了點麻煩——有個惡鬼盯上我了,會附我的身,還差點殺了麟德貴君?,F(xiàn)在,她打算在我入睡時再度附我的體,非要貴君的命不可,所以我想讓你們幫我個忙?!?/br> 宇文客和麟德貴君俱是一臉震驚,同時,那魂魄大喝:“你要干什么!” “我想讓你們輪班盯著我,不讓我睡覺?!狈缎A一字一頓道。 “……你等等?!庇钗目拖乳_了口,“我以為你是想請道士來驅(qū)鬼?!” 范小圓:“我……” 她心里有點不能當著麟德貴君的面說的顧慮。 首先,道士驅(qū)鬼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只是傳說,是否有效不太清楚;其次,似乎在各國神話里,“鬼”和“人”都可以理解為兩個次元的東西,可是,她和這個世界好像也可以理解為兩個次元啊!如果道士來驅(qū)鬼把她一起驅(qū)走了怎么辦?只是讓她回到現(xiàn)代就過不來也就算了,萬一搞得她魂飛魄散她上哪兒喊冤去?!不敢試??! 她就說:“先聽我的吧……不行就再說!” “什么不行就再說?會猝死的??!”宇文客簡直被她嚇懵了,語氣不由自主地沖了起來。這倒讓怔住的麟德貴君回過了神,他滯了滯,啞聲道:“陛下您在說笑……” “我沒有。我怎么可能想殺你?” 他顯然不如宇文客對這種事的接受度高,盯著她的誠摯木了好半晌,才又說:“不行,一直不睡覺真的會出人命的?!?/br> 宇文客:“對?。 ?/br> 范小圓搖搖頭:“現(xiàn)在優(yōu)先保貴君的命。如果我猝死,會引發(fā)器官衰竭……也就是心肝脾肺腎什么的壞掉了,那她應(yīng)該就沒有辦法附我的體存活,也是個辦法?!?/br> 她只能把話說到這兒,關(guān)于穿越的部分沒法跟他說,于是這句話的效果變得非常微妙——對她來說,這叫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道士驅(qū)鬼有可能會讓她魂飛魄散,在兩邊都活不了,在這邊猝死倒反倒不一定影響那邊的她,因為畢竟是兩個身子;而在麟德貴君聽來,則是她竟然想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然后用一種很決絕的口吻說:“陛下,臣不是怕死的人?!?/br> “哎……”范小圓及時地意識到再這樣說下去就該變成爭著去死的劇情了,立刻改變畫風,“我們往好里想想,也許熬不到猝死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離開了呢?畢竟一縷孤魂,在人間飄不了多久吧?” 不然為什么她之前都沒有出現(xiàn)呢?范小圓覺得自己這么想也有點依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