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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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另一位卻轉(zhuǎn)身捶墻大呼:“啊啊啊啊啊老子還沒出手就失戀了嗎?。?!” 幾人向這一位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漸漸的,更多的視線一束束聚了過來,氛圍的變化令很多原本正跳舞的同學(xué)也停下了舞步,好奇地張望周圍的人都在看什么。 然后,越來越多的驚嘆間歇性地從大廳各個角落響起來: “宇文學(xué)長?!” “啊……學(xué)長居然……” “天啊他竟然……” 這是女生們。 “咝……那是范小圓?!” “那是二(7)的小圓么?!” “我日啊啊啊啊啊?。?!” 這是男生們。 “?!”范小圓隱約聽到議論后感覺十分詫異,低聲問他,“搞毛?你是不是往外說什么了?!” “我沒有?!庇钗目臀⑿χ?/br> “可是我往年也和別的男生跳過舞……” 都沒有引起這種誤會?。?/br> “唔……”他于是側(cè)頭看了看旁邊的吃瓜群眾,視線又轉(zhuǎn)回她面上,笑意更深了點(diǎn)兒,“那可能是在別人眼里,我跟你格外配吧?!?/br> 范小圓:“…………………………………………………………” 她感覺心都快被他這句話激炸了。 于是她局促地盯向地面:“你這……跟誰學(xué)的?” “?”宇文客怔怔的,“我說的實(shí)話啊?!?/br> 他這副口氣,儼然證明了剛才的話并非刻意撩她。 然而這樣一來,卻偏偏顯得更撩了。 范小圓感覺一顆心跳得像是要瘋,宇文客搭在她肩頭的手便感覺到她肩上明顯地一緊。 “怎么了?”他有點(diǎn)緊張,語氣顯得格外關(guān)切。 “……沒事?!狈缎A深吸氣,在后頸緊繃出的僵硬中,一分分抬起頭看他。 他正有些摸不清她的狀況,于是眼中一片擔(dān)心、忐忑和茫然摻雜在一起,溫和而柔軟。宴會廳里輝煌的燈光照耀著他、照耀著他燙熨得筆挺的黑色西裝,讓他看上去比平日成熟了很多。 她感覺自己的臉有點(diǎn)熱,便重新低下了頭。靜了會兒,遲疑著問:“班長你……決定考哪個學(xué)校了嗎?” “要看as成績啊。”宇文客輕輕吁氣,“不過我答應(yīng)了白老師,因?yàn)橐患苤匾氖虑?,要做到倫敦政?jīng)保底。” “哦……”范小圓點(diǎn)點(diǎn)頭,“還有半年就as了,我也想爭取考個好成績?!?/br> 他噙著笑,篤然點(diǎn)頭:“嗯,我?guī)湍??!?/br> 我想跟你考一個學(xué)校。 ——這個念頭,在這個燈火輝煌的夜晚,突然在范小圓心底翻涌起來,并且一下子填充了全部思緒。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前50送紅包,嘻嘻嘻嘻嘻嘻 ☆、chapter 44. 純黑 圣誕之后, 范小圓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淪陷了。 因?yàn)樗傁肟吹接钗目?。白天上課的時候都忍不住地想回頭,夜里到了大熙,她還是總想找他。 而且,看到他的時候,她心中的感覺, 和見到麟德貴君時不一樣。 見到麟德貴君時, 她會興奮, 會每時每刻都在慨嘆這個人真好, 會每一縷思緒都希望他過得高興,會覺得他笑一下,世界就都亮了。 但看到宇文客, 她會覺得心里甜滋滋的。 這種感覺讓她很無措,因?yàn)樗X得這樣下去, 如果宇文客再表一次白, 她一定會扛不住答應(yīng)他??墒? 她又無法克制自己, 就是想用更多的時間看到他。 于是,大熙朝,在這個以她為尊、又因?yàn)樗形从H政所以沒什么事可忙的地方, 她稍微放縱了一點(diǎn)兒。 她找著茬和宇文客把西湖周圍的風(fēng)景都看了個遍,其間老天爺還很給面子地下了場大雪。西湖的雪景真是美極了,厚厚的、絨絨的白色覆蓋在草木的綠色上、湖上廊橋的紅色上,朦朦朧朧的美感令人心曠神怡。 他們這樣盡情玩樂了一個多月。在現(xiàn)代陽歷走到一月末的時候, 古代通用的陰歷一步步走到了年關(guān)。范小圓知道這一定是個非常重要的節(jié)日,因?yàn)榫退阍谝躁枤v為主的現(xiàn)代社會,陰歷春節(jié)也依舊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節(jié)。她于是還是有意識地問了一下關(guān)于新年的安排,王瑾回話說,有攝政王親自著手打理,一定妥帖,請她放心。 “那就好。你告訴攝政王一聲,如果不違規(guī)矩的話,除夕宮宴上給大將軍添個席位,放她身邊就行,旁人問起來就說我說的?!迸实馈?/br> 她想,大將軍應(yīng)該是想跟攝政王一起過除夕的。畢竟隨來杭州,其他家人都不在。 她衷心希望兩個小jiejie一起過個好年! 王瑾恭敬的應(yīng)下,斟酌了一下,又說:“麟德貴君那邊來人問過,除夕當(dāng)日需不需要他回來?” “不用了吧……他難得回一趟家,讓他好好在家過年吧?!狈缎A道。 王瑾欠身,又問:“那元宵……” “元宵更是要跟家人團(tuán)圓的??!”范小圓誠懇道,“告訴他,讓他安心在家過就好,別cao心別的了,沒什么事要緊到非要他來做不可。” “陛下說,新年和元宵都讓您安心在家過,叫您別cao心別的,沒什么緊要到非要您去辦。” ——這句話,在一刻之后就稟到了麟德貴君跟前。 來稟話的宦官說話時連眼皮都沒敢抬一下,說完之后,久久都沒聽到回應(yīng)。 麟德貴君身邊的掌事宦官一顆心也沉著,見狀打了個手勢,示意那宦官先退下,自己擔(dān)憂地打量著站在后窗前靜觀雪景的麟德貴君的背影。 過了很長時間,他才聽到一聲嘆息:“江全?!?/br> 掌事宦官忙上前半步:“下奴在。” “看來陛下……是真的不打算讓我回京了。”麟德貴君的語氣里沒有情緒,但末音有點(diǎn)掩飾不住的輕微戰(zhàn)栗。江全聽得心里酸楚,略作思忖,小心勸道:“貴君,您這兩天都沒怎么吃東西,下奴求您先將這些事放一放。就算……就算不能回京,您也還是要好生活著才是,溫家說到底是您自己家,不會虧待了您的?!?/br> 他勸得苦口婆心,但麟德貴君卻笑了一聲:“自太|祖皇帝算起,被發(fā)落出宮的男眷,有幾個?” 江全一怔,想了想,如實(shí)答說:“好像是六個?!?/br> 麟德貴君又問:“未自盡者,有幾個?” “這……”江全認(rèn)真又想了想,回道,“好像只有順平年間的呂御子?!?/br> 麟德貴君點(diǎn)了下頭。 空氣中似乎忽而有一股情緒彌漫開來,透著一股冷靜從容的絕望:“順平五年,呂御子被發(fā)落回家。順平七年,與京城相隔千里的呂家突然觸怒天威,抄家問罪。三族之中無一活口,九族之內(nèi)女子全數(shù)充軍,男兒盡入教坊。一千三百多口人,無一善終。” 江全面色大變:“貴君您……” “我總不能拖累一家老小全隨我去死?!摈氲沦F君靜靜道。 然后,他轉(zhuǎn)過身,腳步穩(wěn)而堅(jiān)定地一步步走出臥房,朝書房行去:“待得陛下起駕回京,我會即刻自盡。到時你告訴母親,陛下在位一天,溫家便不得與宗親朝臣結(jié)親結(jié)友,不得入仕為官。免得陛下想起我來,禍及家里?!彼f著,吁出一口郁氣,聲音聽起來疲憊得很:“備紙筆,我寫表請罪?!?/br> . 半個月后,古今兩個時代同時迎來春節(jié)。 范小圓在現(xiàn)代不得不守歲到跨年再睡,于是醒來時已經(jīng)是大熙朝的中午。好在守歲后她睡個懶覺也正常,便正好可以做到在大熙朝也好好守歲。 這天下午她罕見地忙碌了一場,因?yàn)樗@個天子在這里,江浙一帶的官員于情于理便都要來磕頭賀年。她不見不合適,見了還都難免要說上幾句客套話,一眨眼的工夫就忙到了傍晚。 然后就要開始為宮宴梳妝了。 這種步驟總是讓范小圓格外暴躁,因?yàn)閷?shí)在是繁瑣得太夸張了!她在現(xiàn)代認(rèn)認(rèn)真真地給自己畫個全妝,最多也就用一個小時。但在這兒,除了化妝還要梳發(fā)髻、發(fā)髻上還要戴各種沉了吧唧的首飾,在四個手腳麻利的宮女一起上手的情況下,依舊要兩個小時才能搞完。 于是提前到了行館的攝政王來她這兒歇腳的時候,她正對著鏡子看著沉甸甸的發(fā)髻,連頭都沒法回:“姨母我這樣就不招待您了啊,您自己坐……” 攝政王嗤笑著坐下,她又從鏡子里瞅瞅,一臉八卦:“將軍沒跟您一起來???” “……”范臻滯了滯,隱覺她看出了什么,又覺得如是看出了,那她這個態(tài)度真不對頭。略作忖度,便佯作冷靜地問,“陛下近來怎么總體將軍?” “哎,好基……好閨蜜一輩子嘛!”范小圓笑得一臉無害,“再說,大過年的,咱們不能讓將軍孤零零地自己過啊——我讓您在宴席上給將軍添席位,您添了沒有?” “……”范臻神色復(fù)雜地喝了口茶,倒還是點(diǎn)了頭,“添了添了,都按陛下的話辦的?!?/br> ——那說明不止添了,還添在了她自己的席位旁邊! 范小圓很滿意! 又過了半個時辰,宴會終于開席。 因?yàn)椴辉诰┲校^大多數(shù)宮中男眷都不在、行館的氣派程度也不能跟紫清園比的緣故,這宴席現(xiàn)場相較之前似乎有點(diǎn)冷清。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宇文客在,范小圓覺得有他在的春節(jié)格外開心。 宇文客心情也不錯,邊看歌舞邊吃菜,然后時不時地、悄悄地,看她一眼。 可是她近來也常愛偷看他,于是幾番之后,二人的視線好巧不巧地撞了一回,就又迅速都心虛地別開了頭。 在她想再度偷看他時,一個溜著墻邊疾行到攝政王跟前的宦官卻牽住了她的視線。 那個宦官她不陌生,是麟德貴君身邊的掌事宦官。 他在攝政王耳邊低語了幾句,攝政王神色一變,接著沉吟了一下,便離席走向了她。 “怎么了?”范小圓不解地看過去,攝政王彎腰輕道:“麟德貴君重病昏迷,宮人想求陛下傳太醫(yī)?!?/br> “什么?!”女皇一語驚出,殿中樂曲陡然安靜。 “好端端的,怎么會?!”她愕然望著攝政王,攝政王便看向了江全,江全顫顫巍巍地跪倒,眼淚都急出來了:“貴君不想驚擾陛下的,可實(shí)在是……實(shí)在是……” 宇文客也不禁一怔。 他沒聽到攝政王最初說的那句話,因而并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但既是關(guān)于麟德貴君,范小圓一定很在意。 他一攥她的手,果然全是汗。 “貴君家離得不遠(yuǎn),陛下去看看吧。”宇文客緊握了握她,帶著些安撫意味,“宴席我來應(yīng)付?!?/br> “好……”范小圓木然點(diǎn)頭,只覺自己頭皮都是麻的。幾秒后她才驟然回神,疾步向外走去,竭力鎮(zhèn)定地吼道,“把太醫(yī)都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