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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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能這么說那易玄極祭劍救城,最近也很得人心, 那女的——也不怕押錯寶吶?” “嗤,呸呸!我聽說可不就是因為祭劍的事兒鬧了矛盾, 這才改嫁的么……” “噓——” 偏殿屋檐下,兩名宮人竊竊私語, 說得起勁。 又被偏殿里“嘎吱”一聲推開的門聲音打斷了, 從里面探出張不耐煩的臉,狠狠地瞪了兩名宮人一眼,他們不得不同時收聲,拱了背, 攏著袖子灰溜溜離去,走時也不忘記瞥了眼藏在陰影下的偏殿大門,眼底含著不屑。 青雀狠狠將房門關(guān)上,咬著下唇看著身后坐在茶幾邊的少女—— 那日那場巨變讓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不再像是以前那樣,慵懶而靈動,總是有些好動的樣子,現(xiàn)在她總是沉默地坐在某個地方,一坐就能坐上一天; 以前她的眼中黑白分明,眼中有光,如今卻如同一潭死水; 以前她就很少笑,最多在易玄極的面前展顏,如今便笑得更少了,哪怕是勾起唇角,眼中也還是一片安靜; 就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 青雀甚至不知道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嚴重變故,只是對那日鎖妖塔宣戰(zhàn),易玄極祭劍救城的事略有耳聞……青玄大概知道得更多一些,但是他也不愿意與他人多說,只是這些日子對花眠的偏見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偶爾提起花眠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青雀光只知道,祭劍救城后,無歸劍差點兒就碎了,是花眠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保了下來。 之后她生生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不省人事,她家公子也跟著在床頭守了一個多月,幾乎是寸步不離……什么靈□□丹都往下灌了,但是她就是不肯醒過來。 還是某日,公子因為別的要事不得不走開,偏偏在他不在的時候,躺在床上的人默默地睜開了眼……青雀幾乎喜極而泣,卻還沒有來得及打發(fā)人去通知公子,便聽見花眠用極其沙啞的聲音說,她要接觸和他的婚約。 青雀當時一頭霧水,意外的是,對于花眠的決定,玄極聽過之后只是沉默。 當晚在她房間門外生生站了一夜,天亮時轉(zhuǎn)身走開,之后,兩人就形同陌路了。 青雀還是在玄極有意無意的指示下留在花眠身邊伺候,好在花眠并沒有將對著玄極的一腔怒火發(fā)泄在別人的身上,對青雀還是一如既往地客氣……青雀很想搞清楚那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追問青玄,那家伙卻是一臉心虛加欲言又止,最后被逼急了,還讓青雀給傳話,要跟花眠道歉。 青雀被蒙在鼓里,這些天不知道翻了多少個白眼—— 并不知道這些神經(jīng)比麻繩還粗的男人們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再后來,狐族二皇子的東西一箱箱的往偏殿抬,等青雀反應過來這些價值連城的寶貝都是所謂的“聘禮”時,關(guān)于狐族二皇子上官濯月充當老實人,接盤人族領袖易玄極未婚妻的“奇談”已經(jīng)由遮遮掩掩變得人盡皆知。 ……眾人有些懵逼。 當事人卻顯得非常淡定。 此時此刻她坐在茶幾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又轉(zhuǎn)過身細細檢查著過幾日要穿的嫁衣針腳——與人族那火紅的嫁衣并不相同,狐族的嫁衣是白色的,純白的羽衣帶著巨大的兜帽,在人族看來其實白色是不大吉利的顏色,但是聽說這羽衣在狐族世代相傳,又一些特別的意義,尤其珍貴。 火紅的滾邊,描金線的百鳥繁花,唯獨這兩樣看著有一些婚禮的熱鬧。 “姑娘,那羽衣上的百鳥繁花倒是看著有些眼熟?!鼻嗳笡]話找話,她怕花眠天天憋著不說話能活生生把自己悶死。 “嗯,”花眠柔軟的指尖從那百鳥繁花紋路上掃過,聽著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冷漠,“無歸劍劍鞘上的圖案照著搬過來的。” “咦,”青雀一愣,“怎么用那個圖案???” 花眠輕笑一聲,垂下眼,卻并未作答。 曾經(jīng)捧著嫁衣,滿心期許那一日的到來,挑燈細細在紅嫁衣的一角小心翼翼地縫下一朵屬于無歸劍鞘上百花中的一朵……那個時候,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擁有一副完整的與劍鞘雕刻圖案相同的嫁衣,若是那個人當初這么做了—— 她恐怕會幸福激動得死掉。 “……” 敷衍勾起的唇角放平,花眠顯得有些興致缺缺地將正在打量的嫁衣放回了禮盒里打發(fā)青雀放好。 “無歸公子呢?” “公子好著呢,今日去看的時候,好像已經(jīng)可以稍站一會兒,練一會兒劍了?!?/br> “他怎么那么閑不住???螞蚱似的。” 青雀笑了起來,不太清楚這忽然冒出的無歸公子,和花眠姑娘是什么關(guān)系,看著倒是親密。 那日祭劍歸來,她渡了一半的修為給他,像是對著個被□□得一塌糊涂的舊衣裳縫縫補補,原本只是向死求生,苦苦掙扎,沒想到還真被她把人給了下來…… 玄極給無歸隨便找了個身份搪塞過毫不知情的人們,然后將他安置在養(yǎng)心殿內(nèi)修養(yǎng)——前幾日花眠去探望他時,他已經(jīng)可以下地走動,只是胸前那一道傷疤實在觸目驚心,讓人輕易想到那日鎖妖塔的邪氣大劍對著他穿胸而過的一幕……花眠當著他的面又好好哭了一輪,然后無歸就不許她再去探望他,說是嫁人前流淚,終歸還是有些不吉利。 花眠沒說什么,她也沒有告訴無歸,其實吉利不吉利根本無所謂,她已經(jīng)生無波瀾地活了四千多歲,接下來的幾千歲,她也還是會這么渡過的—— 拽著無歸說了一些話,還談及自己的婚禮,又不可避免地說到了他們的主人,花眠沉默了幾分鐘好好對無歸拜托了一件事,無歸聽后勃然大怒,直接將她哄走。 之后更是對她閉門不見。 當真白眼狼得很。 花眠想著,又覺得有些疲憊,見青雀踮起腳想把放嫁衣的禮盒收好,那搖搖欲墜的模樣,她微微蹙眉讓她就隨便找個角落擺著行了當心摔著……等月亮完全升過柳梢頭,青雀退下,屋子里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花眠吹熄了蠟燭,滾上床拉上被子把自己裹好,又在冰冷的被窩里打了個寒顫。 這個冬天實在是太漫長了,她心想,也不知道春天究竟什么時候才能來,她倒是想要看看,書中北狄的春天草長鶯飛的模樣。 閉上眼閉目養(yǎng)神了一會兒,卻全無睡意。 睜開眼,翻了個身,就看見坐在窗棱邊,將撒入的月光完全遮掩起來的高大身影……花眠握著被窩的手緊了緊,緩緩閉上眼,用平靜的聲音說:“我窗子沒關(guān)是為了通風,屋子里生了暖盆難免氣悶,不是為了讓人半夜自由出入?!?/br> 平靜的聲音幾乎沉浸在夜涼如水當中。 來人聞言,至窗邊一躍而下,花眠翻身坐起時他也往這邊走,來時的路上不小心踢到了青雀挪到一旁、放著嫁衣的椅子,低頭看了眼,微微蹙眉,不動聲色用腳把椅子踢到更角落的位置。 他走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