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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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出現(xiàn),不過是本著同胞情誼給你的最后一點提示——介于這種情誼本身就沒有多少可言,所以我的提示就到此為止了,你愛繼續(xù)逃避就好好逃避……” 無歸的話語一頓。 他挪開眼,看向車外某個方向…… “如果決定逃避,就逃避到底好了,不要露出任何你知道諸夏大陸的事的樣子;不要和主人談起你的夢境;更不要在主人的面面舉起無歸劍……好好做你的人類,忘了自己是劍鞘的事情。” 無歸用眼角瞥了花眠那張窘迫又總是寫著“逃避是基本守則”的臉—— “反正你就是這樣。” 無歸語落,車內(nèi)陷入短暫沉默。 花眠先是有些被對方無情的話語刺傷,然而轉(zhuǎn)念一想忽然又品出一絲絲不同的味,無歸的話看似無情,卻又好像話中有話,相比起冷言嘲諷,實則更像是在嘆息…… 思及此,她有些驚訝地抬起眼,正欲說些什么,卻看見眼前的人逐漸變得透明—— 花眠情急之中,想要伸出手捉住他的衣袖。 卻見無歸稍稍一抬手,輕易拂袖躲開了她的指尖,下一秒,重新化作一把古劍,掉落在車廂地面,發(fā)出“啪”的一聲重響! 花眠愣了愣,彎下腰正想將無歸劍拾起……這時候,車外黑影一晃,車門被人從外打開,玄極彎腰走進車內(nèi),一眼便瞧見了蹲在無歸劍前做出要撿劍動作的花眠:“在做什么?” 冷不丁的提問讓劍旁的人猛地縮回手,就像是只受驚炸毛的貓咪似的跳起來,整個人退到了車廂內(nèi)的另外一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巴巴地瞅著男人,就像是在看什么負心漢—— 玄極:“?” 玄極莫名挑起眉。 她又怎么了? 莫名其妙,就又是這樣苦大仇深地看著他了—— 玄極當然不知道,確實是沒怎么,只是他苦苦尋找的無歸劍劍鞘,在他不在的時候,被無歸劍劍本身給挑撥離間了……一小下下。 …… 晚上的大夜戲花眠請了個假沒跟組,就用天變冷了頭疼的理由,便被美術(shù)組老大輕易放了回去……晚餐也沒胃口吃,回了房間就躺在床上翻過來滾過去,想了很久亂七八糟的事。 一會兒想想無歸,如果她真的是劍鞘,那同玄鐵而生的劍體,未免與她性格差得太十萬八千里; 一會兒想想玄極,想到他可能真的就為了諸夏大陸娶了個汐族的女祭祀,花眠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大步走向陽臺,想直接拉開門告訴隔壁那個人,你別找了,我就是劍鞘,我隨你回去…… 然而也就是這個時候花眠發(fā)起了楞—— 回去。 回哪? 諸夏大陸? 放在陽臺門上的手停了下來,花眠回頭看了眼房間的床中央,手機擺放在上面屏幕亮起……花眠慢吞吞走回去拿起手機,是她媽發(fā)來的短信—— 【看天氣預(yù)報你們那又下雪了,多穿衣服別著涼。這個劇組跟完回家看看,你爸風(fēng)濕犯病,你上次帶回來那個藥酒管用。】 一個簡簡單單的日常短信,卻讓花眠眼淚迷糊了眼睛,她抬起手擦了擦眼淚,一下子就沒有了要跟男人走的勇氣——真是豬油蒙了心,她在這個世界活了二十幾年,就這種性格也不遭嫌棄地當了爹媽二十幾年的小公主……眼下玄極出現(xiàn),這才幾天,她居然不管不顧就想要跟他走。 爸媽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思及此,花眠眼淚都停不下來,心里頭又是愧疚又是害怕,來到鏡子跟前,小心翼翼地撩起下擺又看了看:背后的胎記異常猙獰,原來真的是野獸的齒痕,那么重的傷連她轉(zhuǎn)世都帶在身上,也不知道當時傷口到底該有多深、多疼…… 圓潤的指尖小心翼翼在那齒痕上掃過—— 而玄極對此一無所知。 直到如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劍與劍鞘雙雙有了劍魂,也是會哭會笑也會疼的存在。 花眠:“……” 指尖色動作一頓,突然有一瞬間,花眠徹底打消了要告訴玄極自己的身份的念頭,也突然想到了無歸劍離開之前說的話—— 【如果決定逃避,就逃避到底好了?!?/br> 【好好做你的人類,忘了自己是劍鞘的事情……】 【反正你就是這樣?!?/br> 腦海中浮現(xiàn)了無歸說這些話時臉上大寫的嫌棄,然而仔細回憶他的眼神兒和出現(xiàn)的時間點……花眠又覺得他并不是不關(guān)心自己的—— 前面那么長時間都作為一把寶劍沉默裝死,任由她迷迷糊糊; 直到能夠取代劍鞘的玄鐵問世,他這才坐不住地出現(xiàn)了,表面惡言相向,實為旁敲側(cè)擊提醒她,也時候該做出個選擇了…… 而她也沒來得及跟他說聲謝謝,也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 花眠停頓了下,伸手將衣擺放了下來,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就這么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小身板,居然還能是上古神器的組成部分之一? 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會兒正盯著自己的手掌心發(fā)愣,突然聽見隔壁房間的陽臺出現(xiàn)窸窸窣窣的聲音……花眠抬起頭回頭順著聲音方向看去,隨即發(fā)現(xiàn)隔壁房間陽臺人影晃動,她拉開陽臺門探了個腦袋出去,外頭的北風(fēng)吹亂她的頭發(fā)。 她一眼就看見了玄極站在陽臺上,手中握著那枚可以聯(lián)通諸夏大陸的鏡子,花眠探腦袋出去的時候,正好聽見有個沉穩(wěn)的男聲自鏡中響起—— “無歸劍鞘不知下落,而帝位爭奪卻迫在眉睫……此時請公子三思而后行,孰輕孰重務(wù)必考量——幸運之事在于劍鞘不過是載劍容器,今次若丟失的并非劍鞘而是無歸劍本體,那哪怕是再尋得玄鐵也無人能再造無歸劍……” 花眠扒在陽臺推拉門上的手悄悄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