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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臣本紀在線閱讀 - 第128節(jié)

第128節(jié)

    戰(zhàn)場是屬于年輕人的,有人儼然已成長為一頭猛獸,不可再困于牢籠,他的愛子亦如此,他愿意年輕人如此鍛造,邊疆尚可平定,尚可安寧,唯有此處,永不可平定,永無可安寧。

    而天子的好奇之心在此刻驟然登頂,他望著同樣風華正茂的仆射,迅速掠過烏衣巷四姓者,在他們或靜默或震驚或茫然的神情間并不能得更多的訊息,因此目光的最終的落腳點在成去遠劉野彘兩人上稍作探究后,仍是回到顧曙身上,若有所思回想試探道:

    “前幾日,朕記得仆射告了兩回假,是因未參與議謚而另有想法?”

    顧曙搖了搖頭,一字一字咬合得異常清楚:“臣無其他想法,只是臣在想,倘若臣子窺伺神器,包藏禍心,臣想,無論‘忠武’或是‘文貞’恐怕都不合適了?!彼辉倏粗熳樱俏⑽⒛抗馔断蛴葜偎?,輕輕嘆道:

    “大司徒以為呢?”

    第243章

    窺伺神器, 包藏禍心。

    百官不僅因此話而驚詫,亦因此話所帶來的不遠處記憶——幾載前恰恰是為大將軍之罪名,短短八字,向來是亂臣賊子的最佳注腳, 向來是攻訐政敵的最佳利器, 是永世不得翻身,還是現(xiàn)世反敗為勝,好一片風波惡浪,到底誰主沉浮,百官同天子一道做起旁觀客,仆射這番話苗頭隱然現(xiàn)身,是否真的指向驃騎將軍,又是否卷帶著德高望重本可圓滿致仕的大司徒, 東堂的風浪要往何處奔涌, 要淹沒毀滅何人,誰人不過鋪路白骨,誰人要踩著尸身繼續(xù)攀升, 上至天子, 下至群臣,無人不矚目。

    而此刻, 無人留心天子唇邊閃過的一絲詭異冷笑,已聽天子順著方才的話題問道:“仆射此言是為何意?”

    顧曙瞥了瞥虞仲素, 見他并未做聲, 心底嗤笑兩聲, 復又正色望向天子:“臣說的正是驃騎將軍成去非?!?/br>
    風浪終于此刻盡數(shù)爆發(fā)——

    百官一時僵住,唯獨顧曙從容自袖管中取出幾封書函來,上前兩步先交由近侍:“煩請轉呈今上?!蹦墙桃嗍谴糇。厣衽趿诉^來慌慌送至天子面前。

    “臣所呈正是驃騎將軍同并州往來書函,因兩處來往信件繁多,臣只取要緊幾件恭資今上詳參,”言罷依然一副目中無人模樣,誰人也未曾再多去瞧上一眼,接言道,“臣參劾驃騎將軍成去非四大罪。勾結邊將,妄圖大寶,是為其一;挾勢作威,欺君擅權,是為其二;倚恃身份,紊亂國政,是為其三;聚貨養(yǎng)jian,擅自生殺,是為其四;”他忽掉頭,目光直逼劉野彘成去遠兩人,“今上,罪臣的同黨盡在于此,鎮(zhèn)北將軍劉野彘、征西將軍成去遠,臣懇請今上此刻便緝拿亂臣!容臣等來清君側!”

    群臣方自期期艾艾茫然無措,天子方自拿捏忖度舉棋不定,東堂殿外清晰的腳步聲卻漸次逼近,眾人陡然醒悟,一場宮闈殺戮已迫在眉睫,天子僵坐在御座上,猶自愣怔間,禁軍已破門而入,為首的看著卻面生,天子猶自震驚,顫聲問道:

    “爾等……”

    這禁軍統(tǒng)領按劍隨即高聲道:“今上還在猶豫什么?!”言畢并不給天子思想的間隙,轉臉朝身后烏壓壓一眾人怒喝道:

    “亂臣賊子就在眼前,天人皆可誅之!”

    天子壓住心底激蕩,望向已慌亂如斯的群臣,望向已赫然拔劍的禁軍,忽明白一切,忽醒悟一切,只因這一切早于暗中籌劃,此刻坐上的他,不過是他們的絕好口實,僅此而已。

    底下的虞歸塵卻定定看著顧曙,又看了看蓄勢待發(fā)的禁軍,勃然震怒道:

    “你們這是逼著今上也交一份投名狀?好壯的膽子!”

    顧曙微微一笑否認道:“大尚書,罪證俱全,我等不過兵諫,為清君側,”他微微側眸,“大司徒意下如何?”

    虞仲素猶如巨浪中一塊青石,無論四處風浪如何飆急,都無礙他巋然不動,此刻也不過略略頷首道:

    “先緝拿不為過,倘真有誤會,圣主自會主持公道?!?/br>
    “請今上勿要憂心,臣等早料到今日之事,既是清君側,荊州愿為天子效犬馬之勞!”荊州前來吊喪者姜弘忽跨出兩步,百官更是錯愕至難以形容的田地,這方堪堪醒悟:無論禁軍,亦或是荊州,皆在計劃之內(nèi),今日的東堂,必無攘避之理。百官也只能同天子一道沉默,因他們也早看出,沉默許便可免于禍降己身,今日眾矢之的,不過在于驃騎將軍的親朋故舊——

    政變總要有人來流血的。

    “仆射你原早有……”臺閣尚書郎李濤憤慨出列,一語未了,利刃已赫然刺透他整個人,鮮血噴涌如花雨,兩側侍立的朝臣喪服頃刻被濺染成暈,顧曙漠漠看了一眼昔日同僚尸身,沖禁軍那統(tǒng)領冷冷一笑:

    “你們還在等什么,等亂臣的援軍嗎?”

    百官因尚書郎李濤的迅疾遭戮,瞬間噤若寒蟬,唯獨大尚書仍是不懼神色,一把拉扯住欲要分辯的中丞沈復,那邊成去遠終啟口道:

    “看來仆射今日勢必要取我等性命了,我等毫無申冤機會?!?/br>
    他一身喪服,未攜兵器,同劉野彘一樣,于他人眼中正是刀俎之下的魚rou,任人宰割耳。而天子上朝的甬道兩側帷幕忽飄動起來,在眾人毫無反應之際,成去遠劉野彘兩人已同時朝甬道退去,這邊顧曙不禁怒道:

    “還不速去圍堵!亂臣要逃!”

    “仆射不要慌!東堂里外早已封死,他們逃不掉的!”

    不料成劉二人卻并非急于逃遁,只將那數(shù)十余勇夫引出,兩人各持器械重新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時,顧曙一陣驚怒,身子一晃,忽咬牙冷笑:

    “今上可看見了,他們不是謀反是什么?成去遠,劉野彘,你二人還有何冤情要申?!”

    天子亦驚怖不止,如夢方醒,直指成劉幾人,聲嘶力竭道:“快!快!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東堂回蕩起天子的句句詔令,劉野彘一振胳膊,未拔長劍,而是持面單刀,獰笑看了一眼禁軍,清叱一聲就此躍起,手中雪光亂舞,率先沖入禁軍,一時間群臣抱頭竄鼠各自躲閃,東堂彈丸之地,轉瞬化為廝殺的修羅場,不知何人驚呼一句“保護今上!”話音隨即淹沒于兵刃相撞人聲哀嚎之中。

    劉野彘一行人終究鍛煉于風霜邊關,雖以少對多,卻殺得暢快淋漓,一柄柄長劍勾去無數(shù)首級,帶著熾燙的鮮血滾至四處……

    于此時,路昱帶的一部禁軍趕至東堂殿外,厲聲喊叫一番,待有人渾身掛滿滑膩血漿打開殿門時,路昱登時跳將進來,狂喝一聲:

    “全都就地正、法!一個不留!”

    “大公子呢?”劉野彘一路砍殺,闖至路昱眼前喘氣問道,路昱見他滿面掛血,雙目盡是殺氣,壓低聲音道:

    “大公子正在城外,荊州軍已包圍了大半個建康城,更有一路不知從哪里冒來的死士,將軍速與我處理了東堂,開城門以援錄公!”

    外面天色倒像一盅正煎著的草藥,先是沸水頂出無數(shù)乳白泡沫,而后漸化墨綠,碧色慢慢積沉下去,化成苦透黯淡的灰褐,直到夕陽西沉,那一片天空忽又陡然燃燒起來。

    成去非立于馬背之上,來回于原地踏步,望了望天際盡頭,事實上,蒼穹并無盡頭可言,他微微瞇起雙眼,回身便看見日頭正深深吻在城墻脊獸之上,這座巍峨宮殿從未像此刻一般輪廓清晰,而遠處江山如畫,江山如血。

    他們的確在攪動著這江山遍布鮮血。

    天際的盡頭奔來一抹駿馬身影,劉野彘的貼身親衛(wèi)阿奴翻身而落,跪倒于成去非馬下仰首報道:“大將軍,屯于姑孰的軍士已至城外,阿大將軍命小人前來傳話:他布下口袋陣,只待荊州軍入榖!請大將軍莫要掛慮!只管保重自己身子!”

    成去非點了點頭,轉而吩咐趙器道:“方才已得密報,阿灰有一部人守在東門等著接應,劉野彘立了軍令狀,跟我保證一個時辰后便能沖出司馬門,你想辦法傳消息給去之,引他們從西門出,再去包抄東門!勿要使一人逃脫!”

    內(nèi)宮的東西門分別由左右衛(wèi)將軍率兵看守,由此可見顧曙已然買通了東門左衛(wèi)將軍!趙器腦子轉的飛快,無暇感嘆他何時同素日瞧不上眼的皇室也勾連一處,果真無所不用其極,卻已憂心道:

    “大公子,西門是右衛(wèi)將軍……他倘是不肯放行,或者趁亂……”

    成去非勒緊手中韁繩,輕拍了兩下似有躁意的燕山雪,此刻立在殘陽鋪就的漫天緋云下,神情格外冷淡:“放不放都殺了他,至于他手下那批禁軍,只要有反抗者,一律格殺勿論?!?/br>
    趙器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順著成去非的意思再次確認道:

    “那東門屆時是否照此行事?”

    成去非抬眼看了趙器一眼,趙器會意,輕應一聲,轉身策馬狂奔而去。

    “阿奴,”成去非思忖片刻方開口,那親衛(wèi)忙高應一聲,成去非目光仍凝定于那城墻處含著的一輪落日,猶如流漿溶金,“傳我的話給阿大,讓他告訴荊州方面,這會我還有功夫跟皮子休談,他倘是敢拖著心存僥幸,我讓他荊州軍死在建康全喂野狗,建康盛裝涂黛,他荊州軍還沒這個本事染指,老實回荊州我會看在許士衡的份上放他一條生路,倘一意孤行,就等著留建康煮rou膏罷!”

    說著掃了掃眼睛瞪得極大的阿奴,哼笑道:“我記得你讀過書,也識得字,腦袋靈光的很,能記下么?”阿大一個激靈,大聲將成去非的話快速重復了一遍,成去非贊賞地點了點頭,手執(zhí)馬鞭朝空中揚了揚,阿奴忙領命復躍上駿馬,一溜煙去了。

    “來人,”成去非在抬眸忽望見一彎新月同樣掛于西天之際,心中驀地一動,似乎有些失措,不過也只是這一剎那,一剎那后,他便喚來一人,囑咐道:“你回家里一趟,告訴賀娘子,就說,”他不覺放柔了面孔,輕嘆一聲,“只告訴賀娘子一人,我還活著,讓她打起精神來,等我回家?!?/br>
    第244章

    “他娘的成去非太欺負人了!玩假死這一套!回他話, 老子不跟他談!”皮子休一甩馬鞭在空中抽了個響,什么污言穢語都倒了出來,侍從躲避不及,臉一側, 血珠還是順著鞭梢濺了出來, 抹了把臉道:“將軍不可輕敵,那烏衣巷成去非可不是紈绔子弟?!?/br>
    “將軍,將軍!”一親衛(wèi)急急跑了過來,叫道:“不好了,宮里好像是著了火,到現(xiàn)在也沒見著主薄的人!”

    皮子休眉心一皺,幾步跨至高處,果見宮城方向起了熊熊大火, 不知何故, 遂罵道:“江左這群廢物,成去非真死假死都他娘鬧不清,東堂發(fā)喪, 發(fā)他娘的狗屁喪!主薄到現(xiàn)在還不出來, 等著給成去非他娘的哭喪嗎?!都干什么吃的!”

    裨將們習慣皮子休好罵之態(tài),靜靜待他罵完, 為首的才上前勸道:“將軍,我看咱們八成是中了成去非的計了, 宮里鐵定出了事, 好端端發(fā)喪哪有失火的道理?成去非既敢大放厥詞, 想必這四周埋伏了他的人馬,將軍可別忘了,那并州軍從來就不是什么天子之師,姓的可是成!”

    “報!”又一親衛(wèi)飛奔而至,“有一隊人馬已朝建康城郭逼近!據(jù)探馬回報,正是徐州府兵一部!”

    皮子休一時驚到極處,冷靜下來轉念細算,終想明白一事:成去非不過引蛇出洞!這是要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一面又覺可怖,徐州的府兵竟這么快便渡江而來,又有并州軍不知潛伏何處,一旦自己真若不肯出面和解,他帶來的這兩千兵有來無回也不是沒有可能……正這般想著,旁邊裨將窺他神色,見他似有動搖,借機再次勸道:

    “將軍,不論是并州軍,還是徐州府兵,單獨一戰(zhàn),我們或還有取勝之機,不過如是他二者合力包抄,我們身在建康是撐不了多久的,更何況將士們家眷皆在上游,順江而至建康本就頗有微詞,倘再深陷戰(zhàn)事,末將擔心軍心不穩(wěn),末將說句不好聽的,將軍可記得前人鐘士季巴蜀一事?還請將軍快刀斬亂麻,拿個主意!”

    皮子休其人雖易怒暴躁,卻并非不聽進勸之人,此刻心底略有松動,不過以成去非之心機城府,萬一有詐,趁自己放松戒備,出爾反爾,借勢一舉拿下荊州軍,屆時他不但要身死建康,亦要傳作笑柄;如若選擇一戰(zhàn),誠如裨將所言,并州徐州夾擊之下,荊州軍亦難能全身而退,兩相權害,皮子休只覺騎虎難下,忽又想起一事來,瞪著一雙窄目問道:

    “顧曙布置的人馬都在何處?”

    “皆聚于司馬門外,等待里頭消息!”

    皮子休想了想,“噌”地拔劍在手,咬牙道:“那就再等等,主薄在里頭到底在干些什么!你,遣人再去司馬門前打探,看他們那群人給成去非哭完喪了沒!”親衛(wèi)被他的怒吼嚇得一個哆嗦,忙轉身拔腿去了。

    就在皮子休兀自等待之際,宮內(nèi)成劉兩人同路昱一部已聯(lián)手控制住了局面,東堂陡然安靜下來,方才還回蕩著的慘叫尖呼,以及野獸般的快意嘶吼,皆驟然消失,濃稠的血腥嗆得人直掩面,劉野彘跨過層疊死尸,一把拽起作亂禁軍首領的尸身,一刀斬落其頭顱,提于手間,任由淋漓的鮮血滴落一路,朝坐上天子一扔,微扯了扯嘴角:

    “今上,圖謀不軌的正在你肘腋之間,臣已將叛首繩之以法,驚到您了。 ”

    便是成去非也無如此倨傲之姿,英奴看他一副狼相,再掃一眼那突然冒出的數(shù)十人,方感到一陣心悸惡心,是了,這便是成去非所駕馭的那群虎狼悍將……還未多想,劉野彘不顧及戰(zhàn)栗的群臣,俯首向成去遠請示道:

    “二公子,容小人行大公子之命?!?/br>
    這一副儼然成家家奴的做派,同方才面對人君兩相對比,自引得英奴又是一陣惡寒,百官顫顫覷上兩眼,只見劉野彘給手下人打了個眼神,便有兩人上前將顧曙反手押穩(wěn)了,顧曙并未慌張,面上亦沾了些許鮮血,卻不見狼狽之態(tài),這兩人也不曾再為難他,劉野彘踱至他眼前,哼哼一笑,附在他耳畔慢慢道:

    “仆射大人放心,眼下絕無人殺你,因為大公子會讓你看清楚自己是如何一敗涂地的,大人方能死的甘心?!?/br>
    言罷望著顧曙平靜的面容,笑道:“仆射好氣度,不枉大公子如此費心待你。”說著驟然轉身,沉沉掃了一眼眾人,面上毫無恭敬之意,“事態(tài)緊急,還請今上和大人們暫且在東堂一避,勿要隨意走動,”他的目光終落在天子身上:“只要今上留在東堂,臣自會保今上安危,還請今上稍安勿躁。”

    一席話說完,劉野彘不理會眾人反應,隨即傳命路昱等人:“無大公子之令,任何人不得出東堂,任何人不得進東堂!”

    聽得百官又是一凜,卻無人敢泄露一絲異樣神情,眼睜睜望著成劉二人依然只帶著那十幾人揚長而出。

    方出了東堂沒多遠,就有人執(zhí)火炬相迎,到眼前掏出令牌來道:“請兩位將軍隨我到西門,小公子恭候多時?!?/br>
    這兩人相視一眼,疾步朝西門奔了去,果見一熟悉身形,成去遠喚了聲“去之!”,那少年將軍已飛身迎來,三人顧不上禮數(shù),成去之大步將他一眾人往西門引。

    “那羽林四部是由今上親統(tǒng),不在張將軍親轄,四位將軍人呢?”成去遠按劍四顧,卻只見前方明火點點,成去之答道:“禁軍走水,只怕將軍們還沒撲滅火,二哥不用擔心,弟已做安排。”

    不及成去遠接言,眼前已現(xiàn)兩隊人馬,手中火炬嗤嗤燃著,中間站立一人,正是天子堂兄城陽王,也便是駐守西門的右衛(wèi)將軍,成去之上前寒暄道:“王爺!”城陽王這大半日已隱約得知東堂之事,瞧見成去之一行人,血腥之氣隨之撲鼻,早猜出端倪,現(xiàn)在拿定主意正欲開口,成去之卻快一步將他引至一側,低聲道:

    “王爺,叛賊已伏法,只是司馬門外還有他不少余孽,今上同百官皆留在東堂,暫無大礙,還請王爺速去東堂護駕。”

    城陽王不料他言及的是這一事,兀自怔忪間,成去之已果斷將一匕首深深捅進他肚腹之內(nèi),一手扶住城陽王肩頭,一手在底下狠狠攪了兩圈,目不轉睛盯著城陽王因驚懼而突出的眼珠,輕聲道:

    “王爺,對不住了?!闭f罷又是一陣猛勁,城陽王渾身已是痙攣曲張到極處,到底一個字也未能吐出,成去之倏地松手閃身,一具臃腫的身子就此轟然倒地。

    成去之“刷”地抽出寶劍,劍指尚未回神的西門禁軍大聲道:“城陽王與叛賊勾結!不肯救駕,卻百般阻撓我等殺賊!爾等是要跟著他一同造反,還是跟著我前去殺賊立功,以救圣主?”

    諸人一臉懵然,一時還不能反應過來主將已被殺事實,不知誰忽帶頭出列振臂一呼:“我愿隨將軍殺敵救主!”

    有人漸漸回神,不由怒道:“小成將軍你無天子之命,便擅殺王爺,我等怎知你所說真假?!”

    這人如此一說,更多的人似是跟著躁動起來,成去之冷笑一聲,朝自己一部打了個手勢,一時間雙方驟變劍拔弩張之態(tài),他微微挑了挑眉:

    “不知真假?好啊,想知真假,問問王爺便知了?!闭f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結果了方才說話那人,驚得眾人不由往后一退,自無人敢與他眼神交鋒,成去之卻是仍持劍微笑:

    “我這一部,是爾等數(shù)倍兵力,更有鎮(zhèn)北將軍劉野彘征西將軍成去遠在此,平日里我如何待下,你們想必有所耳聞,我再問一遍,爾等是隨我去殺敵立功,回來便自可領賞于天子,還是要在此做困獸之斗,做無謂犧牲?有心肯者,往前踏出一步便是!”

    一眾人面面相看,一時似是拿不定主意,手中的器械似也不再端的平穩(wěn),成去之知人心已現(xiàn)缺口,瞟了一眼最初出列那人,那人會意,扯了扯兩邊軍士,幾人咬牙挺直腰板往前跨了出來。

    緊跟著所有人陸陸續(xù)續(xù)終都站了出來,成去之微微一笑,于火光中映著的那張面孔,神情像極了成去非:“好,爾等皆識實務者,當為人杰!”他后退兩步,掃向在場所有軍士,長身一呼,喝道:

    “聽我口令!馬上隨我出城絞殺亂軍!有畏懼不前臨陣脫逃者,一律斬首!有不畏殺敵一往直前者,皆賞錢十萬!”

    底下隨即發(fā)出陣陣應和呼叫之聲,聲聲刺破蒼穹,火把的熾芒中映著成去之頎秀的身軀和太過類似長兄氣韻的面孔,驀然鮮明地闖入成去遠的目中,他有剎那的失神,同樣的,劉野彘亦眨也不眨地看著眼前不過十五歲的少年人,腦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

    烏衣巷大公子當年定也是如此風采?

    一行人殺意充盈得漲滿胸膛,就在他們潮水般依照計劃朝東門突襲之際,成去非亦換上了鎧甲,手持一鋒銳長=槍,胯=下燕山雪穩(wěn)穩(wěn)承受著來自主人的泰山定力,夜風打在他輪廓深邃的面上,高聳的眉棱下目光如同冰峰折射著烈烈火苗,極冷而又至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