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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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拐,去臨巷。從門口有大槐樹的屋子進去,翻過兩道墻,有三個人。要小心,隔壁便是民宅。” 此刻的孟七七,盤坐在吉祥客棧的客房內(nèi),閉目投身于大陣中,為徒有窮等人指引明路。神京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他的眼睛。 他是大陣,大陣是他。 唯一感到可惜的是,他現(xiàn)在還無法自如地cao控大陣殺人。唯恐控制不好力道,釀成大禍。 等等,他似乎有客人來了。 第276章 天之劫 攻擊自地底而來。 劍光如山海連綿, 隨著修士的離開而人去樓空的吉祥客棧經(jīng)受不住這么大的打擊, 幾乎在剎那之間崩毀。 撲簌簌的塵土落下,斷垣殘壁中, 只有孟七七一人獨坐, 動也未動。 “受死吧!”白面具從四面八方的躥出, 銀亮的劍尖齊齊對準了孟七七。 劍光在孟七七的眼眸中一掠而過,他一眼望盡所有人的臉, 卻沒看到想看到的那一個。當所有劍尖匯集時, 他的身影剎那間消失在原地。 白面具一擊不中,卻沒有任何慌亂。所有人閃電般分散開來, 長劍向四周橫掃, 盡最大可能防止孟七七偷襲。 孟七七卻并未反擊, 那披著絨毛大氅的身影出現(xiàn)在廢墟的最高處,一張三角的八仙桌以歪斜的姿勢頂立此處。孟七七站在桌角,俯瞰著白面具。 “官柳街上的糕餅鋪子,就是院里開著桂花的那一家。小心些, 別折了花樹, 明年可就聞不到花香了?!?/br> 引路聲透著輕緩, 響起于白面具的頭頂。 白面具心中大驚,所有的攻擊齊齊調(diào)轉(zhuǎn),攻向聲音傳來之處。可是煙塵四起中,八仙桌被轟成碎片,孟七七卻又不見了。 “阿秋呢?”孟七七出現(xiàn)在另一側(cè)。 “別讓他跑了!”白面具根本不回話,鐵了心要與孟七七斗到底。那劍招之中透出的堅決, 讓孟七七凜然。 他知道阿秋一定就在附近,既然肯他不出現(xiàn),那么就只好—— 孟七七抬起手,調(diào)動大陣的力量向白面具最密集之處傾瀉而下! “轟——”吉祥客棧的廢墟再度被碾碎成齏粉,孟七七卻倏然蹙眉。 白面具不見了! 孟七七霍然轉(zhuǎn)身,殺意卻在背后乍現(xiàn)。 “叮!”千鈞一發(fā)之際,孟七七反手拔出秀劍擋在身后,擋下了來自于背后的攻擊??梢粨糁笥质且粨?,端的是出其不意。 忽然消失的白面具,又忽然出現(xiàn)在孟七七的身后,他們又沒有大陣助力,哪兒來這么詭異的身法? 孟七七連出幾招將對方攔下,衣袖被割開一個裂口。 眨眼間,雙方再度拉開距離,可孟七七的心中卻掀起了驚訝的波濤——這幾個白面具,不是剛才那幾個! 他們究竟以什么方式互換的? 白面具不給孟七七任何思考的時間,帶著滔天殺意再次向他攻去。這一次,孟七七再不留手,一招子夜歌,在大陣的加持下,黑霧四溢。 孟七七的身影隱入霧中,心中愈發(fā)冷靜、沉著。他看著白面具短暫地失去方向,然而下一瞬,這些白面具又不見了。 是傳送陣! 孟七七這次看得分明,他的劍尖還未觸碰到白面具的身體,他們便倏然消失了。那個特殊的波動,一定是傳送陣。 可城中怎么會藏有傳送陣?這些白面具又是從哪兒傳送過來的? 抱著這樣的疑惑,孟七七抽出環(huán)首刀,以更鬼魅難測的身法出現(xiàn)在一個白面具身側(cè),環(huán)首刀在其脖子上環(huán)繞而過,瞬間取其首級。 鮮血噴濺的剎那,子夜歌的黑霧中,漸漸彌漫起一股緊張氣氛。 倏然,一道神識如錐刺,襲向孟七七的識海。猝不及防間,孟七七悶哼一聲,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對于這種神識攻擊,大陣是幫不上忙的。 這道神識一定來自于阿秋! 他一定藏在某個地方,然而孟七七卻無法將其找出。阿秋的身上,恐怕帶有什么屏蔽感知的東西,而現(xiàn)在,鋪天蓋地的神識攻擊如劍雨般向孟七七籠罩而來。 與此同時,玉林臺。 壁壘護住了大部分修士,陳伯衍以一人之力控制住整個戰(zhàn)局,盡最大可能避免了修士的傷亡,然而——情況卻仍不容樂觀。 因為他也同孟七七一樣發(fā)現(xiàn)了問題。 傳送陣,前一刻還在修士刀下將死的白面具,下一瞬便消失在原地。正當修士驚疑之際,兩個白面具倏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瞬間反殺! 陳伯衍蹙眉,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傳送陣。一般而言,傳送陣都設(shè)立于固定之處,而白面具所用之陣,怕是被鐫刻于器物之上,隨身攜帶。 如此大規(guī)模、大數(shù)量的傳送陣,必經(jīng)過了長年累月的積累,一朝用出,殺敵于無形。而如此一來,白面具于城中自由穿梭,吉祥客棧、玉林臺來回切換,至不濟,也可及時撤退。 這對于修士一方來說,太不利了。 呼吸之間,陳伯衍的思緒已轉(zhuǎn)過幾個彎。他抬手,壁壘于指尖張開,而后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瞬間擴張至整個玉林臺。 想要扼制敵方的殺手锏,最快、最簡單的方法便是——切斷它! 白面具被困壁壘,心知只要陳伯衍在,壁壘便永遠無法被打破。他可以一層一層無限疊加,生生把他們困死在此處。 于是白面具齊齊將矛頭對準了陳伯衍,十數(shù)人殺將過去,聲勢浩大。 青姑一手護著小玉兒,一手握緊大刀,神色肅穆。她對大師兄有著絕對的信心,可白面具那樣的亡命之徒,實在不容人小覷。 “鐺——”無數(shù)刀劍斬向半空,卻如刺中鐵壁。 壁壘,又是壁壘! “陳、伯、衍!”一個白面具怒喝一聲,仿佛失去了理智,赤紅的眸緊緊盯著陳伯衍,身上肌rou暴漲,于眨眼間化作一只兇猛妖獸,向陳伯衍撲去。 一聲輕哼,卻在此時流落風中。 金鈴聲輕搖,鬼羅羅的殺招無影無形,只聽那鈴鐺乍響,妖獸便化作血塊紛紛揚落下。 “丁零、丁零……”金鈴聲不停,殺戮不停,鬼羅羅的眸子里,滿是對生命的漠視。論殺人,他真的比任何人都在行。 “陳大公子,你還行嗎?”他挑眉。 “不牢鬼先生cao心。” 然而這時,捂著眼睛的小玉兒透過指縫看到了天邊閃過的一道亮光,心中驚疑。他定睛遙望,心中的驚愕越來越深,最終化作一道高呼:“雷劫!” 驚呼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眾人齊齊抬頭,便見那原本晴朗的天不知何時聚齊起了厚重的烏云。 不光是玉林臺,神京各處,都有人在仰望。 雷光在烏云深處閃現(xiàn),那跳動的光芒中隱藏的力量,看得人眼皮狂跳。垂眸坐在城墻上恍若死去的堯光,也終于抬起頭來。 “這是……” 他驀地想起了建城還在時的那一場劫難,過多的殺戮最終招來了禍端。天將下懲罰,一夕之間,尸橫遍野。 這就是大道,以極端冷酷、殘忍的姿態(tài),以殺止殺。 所以這不是簡單的雷劫,這是應時運而生的天劫! 然而千年之后的修士們并不知曉從前種種,無論是陳伯衍還是鬼羅羅,亦或是正與阿秋斗法的孟七七,都不曾知曉天劫的大名。 “哈哈哈哈……”輕蔑的、張狂的笑聲在云林臺上響起。 “既然要死,那大家就一起死吧!” 修士們驚疑不定。 “怎么回事?這究竟是什么?!” “天啊……” “范圍如此之大的雷劫,聞所未聞!這不對勁、肯定不對勁!” “……” 天劫籠罩了大半個神京,陰云之下,再無笑意。 陳伯衍與鬼羅羅對視一眼,臉色沉肅。無需多言,鬼羅羅立刻折返宮中,情況不對,他要馬上找到頤和。 陳伯衍也當機立斷:“小山,放棄白面具,將所有人聚集到玉林臺!” 戴小山微怔:“所有人?” “對,所有人?!?/br> 陳伯衍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從未感受到如此壓力,蒼穹仿佛即將垮塌,而在這蒼穹之下的所有人,都將迎來大難。 觀白面具的反應,這場蹊蹺的雷劫一定與他們有關(guān)。 “青姑,馬上帶小玉兒去找你師父!” “……” 一道又一道命令不間斷地從陳伯衍口中說出,話音未落,他又當空甩出一道劍光。那是孤山劍閣用來傳信的劍光,劍光升起的剎那,散落在城中的徒有窮和蕭瀟齊齊抬頭。 “回撤!去玉林臺!” 神京,終于被命運的大手徹底推入了滾滾洪流。 城墻上,堯光還在仰望。 天劫雖是應時運而生,卻需要一個導火索。當年的那場天劫,便始于阿棠的誕生,這是他后來才查清楚的。妖獸從矇昧到開智,再到迎來它們的王,花了長達數(shù)千年光陰,甚至更久。 大道予以淬煉與懲罰,熬得過去便是生,熬不過去便重頭來過。 如今天劫再臨,難道是新的王又要誕生了嗎? 算算時間,千年的光陰,或許也夠了。 阿秋他們應是掐準了這個時間,將天劫引至神京,來一場浩大的同歸于盡。而在這之前,堯光竟毫不知情。 看來阿秋心中早有懷疑,所以才把這消息捂得死死的,只等最后一刻,殺個出其不意。 “咳……”堯光捂住胸口,斷骨生疼。 恐慌在全城蔓延,神京的百姓們完全沒料到妖獸還未真正打過來,他們便要面對另一場劫難。所有人被修士們趕著從家中奔出,倉皇失措。 “快走?。e停下!” “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