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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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無華疼得差點(diǎn)松手,白面具的劍卻在此時逼近。 瞧見那在黑夜中也銀亮如雪的劍尖,殷無華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強(qiáng)烈的不甘心。憑什么?!南島的人是殺了它老母還是搶了它妻兒?! 要死大家一起死! 殷無華生了同歸于盡的心思,而就在此時,一股酒香撲鼻而來。 哪里來的酒香? 冷冽酒香喚回了他的理智,他錯眼看去,就見幾個酒壇子凌空飛來。其中一個已然被白面具一劍砍破,那酒散在夜雨里,可不香氣四溢。 孟七七! 酒壇子擋了白面具一個剎那,殷無華心中再生希冀,整個人如豹子般躥出,如有神助地一把抓住了那根玄鐵箭。 用力拔出,再用力刺下! “吼——”獸王發(fā)出一聲極盡慘烈的嘶吼,其聲悲愴,引得妖獸齊鳴。 殷無華趕緊脫手,卻仍被獸王撞得倒飛而出。慶幸的是小玉兒恰好趕到,連忙出手將他接下,避免他落入妖獸群中,被亂蹄踩死。 那廂獸王雙目俱毀,陷入暴走,不分?jǐn)澄业貙⒀F與白面具轟殺。陳伯兮瞬間紅了眼眶,亂了方寸,甚至連十七都被吸引了目光。 孟七七和金滿趁勢殺出,直奔獸王! 陳伯兮和十七慢半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追上。這在場最強(qiáng)的四人,就這么沖殺到獸王身邊,展開了一場激烈而兇險的亂戰(zhàn)。 獸王看不見,但他能感受到陳伯兮的氣息,只能焦急地如無頭蒼蠅般亂撞。 陳伯兮卻無法分、身安慰它,此時他的對手從金滿變成了孟七七,他沒跟孟七七交過手,短暫的不適應(yīng)讓他落于下風(fēng)。 孟七七自己卻沒有半分不適應(yīng),他的修行路本就是跟無數(shù)人打過來的,什么樣的對手都見過。 但陳伯兮亦不是草包,漸漸的他適應(yīng)了孟七七的招式,卻又發(fā)現(xiàn)一個讓他無法不在意的細(xì)節(jié)——孟七七的身上有抹不去的陳伯衍的氣息。 從元力到他的神識,都是那么的令人熟悉。 陳伯兮一晃神,孟七七的劍就已經(jīng)在他肩膀上割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呵,果然跟陳伯衍是一路人,動起手來毫不含糊。 陳伯兮的眸光透出前所未有的冷意,那劍毫不留情地向孟七七殺去。今天說什么他也不能放過這些人,他們毀了阿蠻,該死、都該死! 孟七七驚訝于他的實(shí)力,打起精神與他周旋。那邊的金滿卻也不輕松,他不光要對付十七,還要攔下周遭那些虎視眈眈的白面具。 這情形真是糟透了。 黑暗中,孟七七與金滿錯身而過。兩人交換一個眼神,不約而同地下了決心。 “小玉兒!”孟七七忽然大喊一聲。 小玉兒連忙抬頭,就見他師父給他打了一個隱晦的手勢,心中立刻了然。他立刻收起弓,拿出備用的長劍朝陳伯兮沖去。 陳伯兮冷笑一聲,蕩開孟七七的劍就要去抓小玉兒。 孟七七竟然讓他徒弟來幫忙,真是不自量力。 小玉兒來得很快,眨眼間便到了跟前,看到向他撲來的陳伯兮,眸中露出悲傷來,“芳信哥哥!” 這一聲哥哥,那悲傷的眼神,讓陳伯兮下意識地想起了在金陵城時,三人抵足而眠、徹夜長談的光景。小玉兒、徒有窮,都是單純又善良的,與他們在一起時,陳伯兮心中是開心的。 那種開心很純粹,會讓他暫時忘卻自己到底是誰,來自何方。 可是……他也不想的,怪就怪立場不同,身不由己。 “別怪我!”陳伯兮對上小玉兒,不肖幾招便將他擒住。他感覺到小玉兒的身體在顫抖,他或許時害怕了,這讓陳伯兮稍稍有點(diǎn)心軟。 然而就在此時,他對上了小玉兒的眼睛。 妖異的、艷麗的花朵,眨眼間便迷了他的心智。 那廂孟七七和金滿立刻暴起反擊,孟七七猛地?cái)S出環(huán)首刀格開十七,使金滿脫身。而金滿甫一脫身,便立刻揮舞金線,纏住了失明的獸王。 十七躲過環(huán)首刀,幾乎是立刻反應(yīng)過來,揮劍去斬那金線??山饾M的金線又豈是輕易能斬?cái)嗟?,那劍斬下去,反而壓得線深深嵌進(jìn)獸王的身體。 “走!”孟七七沖金滿斷喝一聲,身影卻鬼魅般地出現(xiàn)在十七面前擋住他。 十七怒極,他雖對著獸王沒什么感情,可若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殺,可不是在打他的臉?于是一個拼了命要攔人,一個拼了命要?dú)⑷?,幾乎招招見血?/br> “滾開!”十七怒喝。 孟七七往地上啐一口血沫,微抬著下巴囂張又狂傲,“有本事你上啊?!?/br> 而此時極速退開的金滿已拖著獸王行出一段距離,此時此刻,眾人才徹底明白他與孟七七的真實(shí)意圖——他們是要用金線,徹底拖死獸王! 他們甚至已經(jīng)看到那雨水澆不滅的真火已經(jīng)沿著金線燒進(jìn)了獸王的身體,恐怕不出片刻,他不是被金線切割成碎塊,便是被活活燒死。 千鈞一發(fā)之際,陳伯兮清醒了過來。 其實(shí)他迷失心智的時間極短,短到小玉兒都來不及用捆仙繩將他捆住,只能下意識地緊緊抱住他,“芳信哥哥,別去!” 陳伯兮一腳踹在小玉兒身上,企圖扯開他,卻怎么也扯不開。他目眥欲裂地看著周圍那些白面具,“還愣著干什么,去救啊!去?。 ?/br> 戰(zhàn)況太過兇險,白面具們都被嚇住了,此刻有了陳伯兮指揮,頓時又沖將上去。 可小玉兒仍然死抱著陳伯兮,不放他離開。 陳伯兮抬起劍就要一劍刺死他,可是當(dāng)劍尖落下時,他又硬生生頓住了,差點(diǎn)自己吐出口血來。 他刺不下去。 心里有股執(zhí)念在徘徊,那或許可以被稱之為善意,或許是真正的陳伯兮留下的意識,又說許是他曾對小玉兒有過的一絲喜愛之情。 沒有人會不喜歡小玉兒。 陳伯兮望著他那只流血的異瞳,慘白的小臉,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剛才小玉兒明明可以殺了他。 可是他沒有。 他們難道還是朋友嗎?真可笑。 “芳信哥哥,不要去!你跟我們回去吧、跟我們回去吧,大師兄還在等你呢!”小玉兒死命地拖著他。 可是恰是“大師兄”三個字,讓陳伯兮忽然清醒。 他回不去的,天下之大本就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他狠下心來,一腳將小玉兒踹開,冷冷說道:“不要再叫我芳信,那不是我的名字。我今日不殺你,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br> 說吧,陳伯兮緊握著拳,頭也不回地往獸王那里沖去。 小玉兒蜷縮著倒在地上,很快又爬起來,抹了把眼淚,踉踉蹌蹌地過去扶起殷無華,再與姚關(guān)匯合。 此時,獸王已在火光中奄奄一息,陳伯兮的歸來也未能改變什么。 金滿見好就收,召回金線躲過陳伯兮的攻擊,甩手便祭出了魂草。 陳伯兮瞳孔一縮,竟不知金滿已然知曉了魂草的秘密,立刻大喊道:“追!” 可金滿與孟七七逃得太快了,就像一早就計(jì)劃好了一般,身法全開,瞬息之間便到了小玉兒三人身邊。 裂縫,便在這時張開。 第171章 兩份貼 “撲通!” 孟七七與金滿一行五人從裂縫出, 不曾料想到裂縫外竟然是一條大江, 五人齊齊落入江內(nèi),濺起水花如浪頭。更有一只妖獸緊咬著他們一同躥出, 孟七七為了掩護(hù)他人被它咬中后腿, 待落入江內(nèi), 才有時間抽出匕首一刀刺進(jìn)妖獸頭顱,令其松口。 血花綻放于滾滾江水中, 妖獸哀鳴著被浪頭卷離五人。 “咳……”孟七七嗆了一口水, 滿身的傷被江水沖刷著,傳來刺痛。 五人中殷無華傷得最重, 剛一落水就被江水拍暈了。所有人都已力竭, 金滿粗粗往岸邊一掃, 甩出金線纏繞住岸邊巨石,而后左手提著姚關(guān),右手夾著殷無華,瞬間脫水。 孟七七與小玉兒亦緊隨其后, 區(qū)區(qū)江水自然困不住他們, 可如此折騰, 直去了他們半條命。 待所有人都上了岸,腳踏實(shí)地的觸感讓孟七七稍稍緩過一口氣,這才有空打量周圍的景色。而后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來到了霧江。 這一條霧江橫貫?zāi)媳?,順著這條江一路往北,就能抵達(dá)距離神京最近的安河渡。或是往南, 取道平江,可往孤山。 陰山……好像就在南邊,如果沿著霧江一直走,或許也可抵達(dá)。 定定心,孟七七立刻轉(zhuǎn)身走到金滿身邊,掃了一眼躺著的殷無華,問:“情況如何?” 金滿細(xì)眉緊蹙,搖頭道:“他傷勢太重,需靜養(yǎng)?!?/br> “白面具深諳開啟裂縫的辦法,或許馬上就要追過來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眨眼間,孟七七主意已成,“我們回孤山!” 劍閣與陰山乃一個方向,小玉兒身上受得傷也不輕,眼睛更是使用過度,需要靜養(yǎng)。孟七七打算將他們安置在孤山,再轉(zhuǎn)道陰山與陳伯衍匯合。 而待他們走后不過幾息,距離他們不過半里地的下游,裂縫憑空張開,一群白面具從中掠出。為首一人正是十七,他掃了一眼空空蕩蕩的四周,目光恰好掠過江面上漂過來的一只妖獸尸體。 尸體順流而下,人必定就在上游。 “追!” 與此同時,孤山。 欽差大臣的拜帖已遞入劍閣,明日便要造訪。欽差帶來的是皇帝的旨意,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仙門各派都已有所察覺。 閣主薛滿山捏著那薄薄的一張紙,只覺得重若千鈞。 許多人都知道此次的欽差頤和公主與孤山有舊,不僅曾在游歷途中拜訪過劍閣,更曾與孤山小師叔孟七七與大弟子陳伯衍相會于神京百花樓,交情自然是有的。 可她此次奉天子令離京,第一站便選擇了孤山,這豈不是將劍閣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其中深意,教人不敢不思量。 但這還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隨之而來的一份戰(zhàn)帖。這兩份帖子一前一后送至劍閣,讓薛滿山和幾位閣老不得不再次齊聚山雨殿,商討對策。 而這份拜帖的主人,正是關(guān)外劍修郎胥的親傳弟子,封燁。 “沒想到小師弟一語成箴,他真的找上門來了?!?/br> “那封燁究竟是什么來頭?我竟從未聽說過此人?!?/br> “既是郎胥的弟子,必不可小覷。多年前郎胥與師父一戰(zhàn),現(xiàn)如今他徒弟前來,怎么說也得挑我們幾個來應(yīng)戰(zhàn)吧?” “那封燁現(xiàn)在何處?” “山下客棧。我派弟子前去請他上山,他也閉門不見。只說等明日辰時,自會上山?!?/br> “有誰見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