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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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彈琵琶!” 溫婉都一一應(yīng)下。 莫殷站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 這事上輩子也有。 一中是所歷史悠久的學(xué)校,每年從這里出來的社會杰出人士不知凡幾,遍布各個領(lǐng)域。 這次母校50周年,他們都從各地趕了回來,這50周年慶弄得很是盛大。當(dāng)天還有市里的報社記者來采訪,拍攝的照片在報紙上占了很大一個版面。 算是影響挺大的一件事。 溫婉很有些藝術(shù)功底,她上輩子排的似乎是一個古典歌舞類的節(jié)目,講的是一個古代有名的才女的故事。 那才女從小習(xí)詩學(xué)詞,很有靈氣,長大后做得不少詩都在閨閣間廣為流傳,后來甚至傳到了外界,讓一大批文人墨客欽慕不已。 這才女相貌也好,家世更是不錯,是歷史上很有影響力的一位女詩人。 溫婉這節(jié)目排得很好,學(xué)生們都表現(xiàn)得異乎尋常的好。她甚至親自試驗了那個女詩人,穿著飄逸清靈的古裝上了臺,配著她溫婉的氣質(zhì),很是獲得了一種好評。 這節(jié)目是50周年慶典后來評出來的“最收歡迎的5個節(jié)目”之首。 那時莫小霓沒上一中,沒能有這個機會;現(xiàn)在有了,莫殷自然不會對此有異議。 他自然希望自家妹子的生活越豐富多彩越好。 莫殷站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眾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聲,正處在討論中心的溫婉卻突然抬眼看了他一眼,三秒之后突然勾唇笑了笑,彎腰在孩子中間輕聲說了句什么。 莫殷那時在走神,沒仔細(xì)聽。 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只見全班30多個孩子一起笑著大聲說好,然后轉(zhuǎn)頭一起對著他大聲道:“莫哥哥!你來演我們節(jié)目的主角好不好!我們老師說,你演一定好看!” 孩子們嬉嬉笑笑地嚷道。 莫殷:“……?”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節(jié)目的主角……不是那個才女嗎?! 他睜大了眼朝溫婉看去,正見長發(fā)長裙的女子正笑著看著他,笑如其人,格外溫婉。 莫殷:……我可能曾經(jīng)有個假老師。 第37章 提劍縱馬 一中坐落在景湖鎮(zhèn)的南邊, 地理位置較偏僻,面積倒是大, 有平常兩個普通初中的大小。 校園里綠樹成蔭、環(huán)境清幽。這學(xué)校歷史極悠久了, 搬到這個校區(qū)便已經(jīng)有50年,更不要說以前的老校區(qū)歷史了。 加起來也稱得上是一所百年老校了。 教學(xué)樓外成掛的紫藤花團錦簇地垂落下來, 遠(yuǎn)處池塘里粉色的荷花開得正艷。 好一番夏日的美景。 莫殷坐在大禮堂后休息室的化妝鏡前,撐著下巴看著化妝室里忙忙碌碌的人群。 溫婉老師正挽著袖子在室內(nèi)奔波, 給這個梳完頭、給那個化化妝, 時不時地還得幫著理一下衣服。室內(nèi)打著空調(diào),溫度打得很低, 她穿著短袖t恤外套透薄外衫, 竟是被硬生生地?zé)岢隽艘活^的汗。 好不容易都看完一圈,正想喘口氣歇會,回頭看到正坐在一旁發(fā)呆的莫殷, 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你怎么還這么悠閑的坐著?!大少爺要上臺了呀!你衣服沒換、妝沒化坐在這是想干嘛?!等它們自己生成?!” “可是,我又不會化妝?!蹦筇ь^看了溫婉一眼,表情很是無辜。 “……”她好像確實不該奢望莫殷一個大男人會自己化妝…… 溫婉噎住, 半晌嘆口氣, 認(rèn)命地掏出自己的化妝袋,開始給莫殷上妝。 自己排的戲,哭著也要堅持到底。 學(xué)校倒也不是沒有請正宗的化妝師來,但由于經(jīng)費問題(……), 總共也就請了那么幾個。那么大的一個晚會, 要參與表演的人數(shù)得有多少?化妝師根本也忙不過來, 所以能自力更生地都得自己動手。 溫婉曾經(jīng)跟著一個化妝的老師學(xué)了一段時間,手藝上還算過得去。 她的學(xué)生幾乎都是她負(fù)責(zé)化妝的。 莫殷皮膚底子好,要化的妝也不復(fù)雜,她便索性自己上了。 溫婉拿著瓶瓶罐罐的往莫殷臉上抹,一抬眼看到他正睜著那對狹長的丹鳳眼看著自己,化妝間頂上的吊燈亮白的光線灑下來,顯得他純黑色的睫毛又直又長,這么安靜地盯著自己看的模樣,竟無端地顯得十分乖巧。 溫婉一下子就笑了出來:“你居然還真答應(yīng)了,我之前還以為這種角色你一定會拒絕的呢。”她之前帶了莫殷三年,對他的性格再了解不過。莫殷雖然面上看著溫柔、脾氣好,但性子其實倔得很,用景湖的老話說起來就是“態(tài)度硬”。 當(dāng)年有女生調(diào)笑她長得好看,要是話說過了點,莫殷都是會生氣的;現(xiàn)在讓他反串女裝,溫婉原本還以為莫殷會說什么也不同意呢。 “溫老師是為了我好,我知道的。”莫殷抬眼看著溫婉,笑了笑,“怎么會拒絕?!?/br> 一中的慶典向來弄的聲勢浩大,這次又正趕上50周年慶,來的人只會更多。 一中那么多年的歷史,從這里走出來的社會杰出人士不知凡幾,各行各業(yè)的都有,娛樂圈的自然也有。據(jù)說圈子里有個久不出山的老導(dǎo)演,他的老伴當(dāng)年就是一中畢業(yè)的。如今還年年校慶都來。 因著這些個緣故,一中每年的慶典都會吸引大批記者前來圍拍,年年都上市里的頭版頭條,那簡直是被當(dāng)成清水的一項重大事件來慶祝的。 能在這樣的慶典中露面,對于莫殷來說,自然是好處多多。畢竟他將來是要走娛樂圈這條路的。 甭管說是以個什么形象上去,只要能令人印象深刻,都是好事。 溫婉看了莫殷一眼,眼里帶點驚意,笑道:“你倒看得透徹。我這劇本啊,是早就想好的,不然還能為你想個更好一點的角色?!?/br> 才女這角色人設(shè)雖然不錯,但畢竟是個女子;讓莫殷一個男孩子上去演,總歸是有些尷尬的。 莫殷笑:“怎么會,這已經(jīng)很好了,老師能給我這個機會我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怎么能再麻煩老師?!?/br> 他才剛演一部電視劇,作為一個新人演員,能有一中慶典這樣的曝光機會,已經(jīng)很好了。 要不是他曾經(jīng)是一中的學(xué)生,還輪不上他,哪里還能由著他挑三揀四? 更何況,誰說一個才女的角色不好的? 在莫殷的字典里就沒有“不能演的角色”這一詞兒。一個演員,最重要的就是能把每個角色都演好;管他什么美丑、男女,是個角兒就得會演,這才叫“演員”,而不是什么“明星”。 而且這年頭雖然“反串”一詞還沒流行起來,但在日后,那可是火得不行。莫殷前世在娛樂圈10年,對此再明白不過。 越是有反差的,就越是有爭議;越有爭議的,往往就越能引起人們的注意。 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東西。 溫婉笑笑,不再說話,專心地給莫殷化起妝。 莫殷卻突然道:“可之前排練我都沒來,今天正式表演了我直接上場……會不會搞砸?” 其實這些天他倒不是忙到?jīng)]空,無奈溫婉不知為何就是只讓他安心在家待著,說等正式那天再來就可以。 要不是莫殷對溫婉的性格了解得很,簡直該懷疑她是不是在逗著自己玩了。 溫婉卻笑道:“慌什么,你到時候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擱那坐著,這還需要提前排練?” 她排的劇是歌舞劇,劇中的女主角的身份是個著名的才女;但這才女在這歌舞劇中,卻并不擔(dān)當(dāng)著主要演員的重?fù)?dān)。 她唯一的作用,就是在一旁靜靜地坐著,充當(dāng)一個背景板,讓觀看的觀眾知道“哦,原來這戲講的是她啊”,這就夠了。 才女的妝容并不復(fù)雜。溫婉妙手,只隨意地給化了個淡淡的薄妝,略修飾了下眉形,甚至連腮紅、唇色都沒給莫殷打。 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假發(fā)給莫殷戴上、又細(xì)細(xì)整理了一番,溫婉一拍手,道:“好了,站起身來給我看看。” 莫殷看她一眼,自然應(yīng)聲站起。 他之前是早已換好了服裝的,一套月白色的襦裙長衣,款式極其簡單,俱是素色,僅在裙擺下沿繡了幾株攀爬蜿蜒的藤蔓,用的銀絲翠隱的絲線,在莫殷站起身、帶起裙擺微動下若隱若現(xiàn)。 腰間束一根白色的棉布腰帶,五指并攏寬,顯得腰身挺直、腰肢柔韌。 裙擺很長,再加上也找不到適合莫殷腳大小的女鞋的緣故,莫殷腳上穿的是一床黑色長靴,只隱隱露出一個邊,踢出了裙擺下緣。 其風(fēng)姿秀色,卻又帶著三分俊逸灑脫,直讓溫婉看直了眼。 溫婉劇中的“才女”本也就不是個古代正統(tǒng)大家閨秀的人設(shè)。 這位才女在歷史上是確有這么個人的,溫婉以歷史人物為原型、稍加變動,設(shè)計出了這么個女主。 那位歷史中的才女出身將相之家,上面有九個哥哥。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又是幺妹,從小被當(dāng)成掌上明珠般教養(yǎng)著長大。 她父親是個只習(xí)武藝、卻大字不識一個的粗人,母親卻是出身書香世家的嬌小姐。 她父親疼寵她母親,她上面又已經(jīng)有了九個從小習(xí)武的哥哥,自然不再需要她一個女孩子把精力花費在武藝上,而是從小由著她母親琴棋書畫、女工女紅地教她。 她母親多賢淑一個女子,自然將她教得再有才氣不過。 小姐三歲斷句、四歲習(xí)詩、五歲便可出口吟詞,名聲傳遍了周邊。 待她再大一點,就開始自己作詞做曲。小姐少女心性,做的詞曲清麗婉約、極是動人;又加上她畢竟出身將相之家,雖只粗習(xí)武藝,但身上不可避免地仍或多或少地帶了些尋常閨閣女子少有的俠氣,這使得她的詞曲分外大氣,連男子聽了也自愧不如。 一時間簡直是名滿京城,多少世家子弟登門求娶。 小姐父親直說女兒還小,要等到16再許人家;其實不過是實在疼愛女兒,想多留兩年。 可世事多變。 待小姐長到將出閣之時,世事變遷,卻正趕上外敵犯境。 她父親與幾個叔伯、還有她九個哥哥都披甲上陣,卻皆不幸戰(zhàn)死沙場。 原本偌大的一個將軍府霎時間只剩下幾個弱質(zhì)女流,除了她,便只有幾個姑嫂、姨母,還有年邁的奶奶與年幼的弟妹。 要是其他大家小姐,碰到這種堪稱家破人亡的局面,怕是早就崩潰了;但她沒有。 小姐有一顆極堅韌的心。 她沒有傷春悲秋、也沒有自怨自艾,相反的,她主動挑起了家里的大旗,以一屆女子之身,上陣殺敵。 當(dāng)時國家正值危急關(guān)頭,雖有人對她一個女子上陣頗有微詞,但到底還是國難為重,加之皇帝支持,竟也并未遇到太大阻撓。 小姐在沙場上待了十二載,以一柄家傳銀槍,硬是將這個風(fēng)雨飄搖的國家給拉回了正軌,得之再安定延綿了近百年。 她去時,年方16,尚及笄碧玉,容貌稚嫩青澀,一雙玉手只拿紙筆針線,鮮嫩得有如三月蘆筍;歸來時卻已年近三十,滿面風(fēng)塵,一雙常年握槍的手上布滿繭子,連發(fā)色也再不負(fù)當(dāng)年的烏黑亮麗。 她用女子最美麗、最重要的12年,換回了國家的百年安定。 她歸來后便卸下了一身榮譽,也不接受皇帝賜下的官職,只解甲歸田,與早已年邁的母親一起找了個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了此余生。 是歷史上少有的奇女子。 史學(xué)家每每寫到她,都恨不得用上所有的夸贊之詞形容。 到了如今,也仍有不少少男少女將她當(dāng)做人生的榜樣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