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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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余光瞥了眼還在吃著鴛鴦卷、甚至連表情都未曾變動的鳳鸞之,彎唇笑了笑,道:“若本王得了皇位,應(yīng)允楚王的,必不會食言?!?/br> 南潯呵呵一笑,素手捻了顆葡萄仰頭扔進(jìn)了口中,眼神似有若無的一直瞄著鳳鸞之,緩緩道:“之前秦王不是一直想要個(gè)名正言順的由頭才肯登基么?這會兒怎么又想通打算起兵反了。” 慕言垂眸一笑,眼內(nèi)一閃而過淡淡的憂傷。 “本王怕來不及?!迸禄噬系拇筌妬戆寻矁航幼?,他沒時(shí)間了,所以必須先發(fā)制人。 南潯是個(gè)人精兒,自然知道他所怕為何。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本王以為秦王這輩子要做個(gè)苦行僧,送了那么多的美女皆是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感情并未是意中人啊?!?/br> 慕言只溫柔的看了眼鳳鸞之,并未再多言。 幾人又挑了些不重要的話題聊了會,臨近晌午,慕言這才帶著鳳鸞之回府。 馬車上。 “安兒,還有五天便是婚期,前幾日我忙了些,也不知曉你還有哪些東西沒備齊,今兒正巧有時(shí)間,不如一起去逛逛?” 鳳鸞之慵懶的窩在馬車內(nèi)的軟墊上,雙手食指把玩著手中的娟帕,纏了一圈又放開,如此反復(fù)。 她嘟嘴認(rèn)真的想了想后,問:“宅子都燒了,還怎么成親???”明顯的不太高興。 慕言輕聲一笑,抬起微微彎曲的食指刮了下她的鼻子,道:“自然不會委屈了你。” 下話沒再說,鳳鸞之亦是沒再多問。 日子一晃,便到了六月十七這一天,明兒就是成婚的日子。 鳳鸞之心生忐忑。 照理說,從京城到平樂鎮(zhèn),快馬加鞭,五日怎么也夠了,為何一丁點(diǎn)動靜都沒有? 難不成沈辭沒往宮中送信兒? 這傻子不會真的打算單槍匹馬的救走她吧? 正胡思亂想著,敲門聲突然響起。 “安兒,我進(jìn)來了?!蹦窖晕吹萨P鸞之回應(yīng),率先推門邁了進(jìn)來。 鳳鸞之連忙背過身去,急的跺腳,道:“公子快出去,碧春說,成婚前一日,我們是不能相見的,不吉利?!?/br> “不怕?!蹦窖詮暮蟊ё×锁P鸞之的腰,緊緊扣在懷內(nèi)。他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傷,輕輕的摩挲著,似笑非笑的道:“安兒,他們來了,我們得換個(gè)地方再成親。” 鳳鸞之心下一緊,頓覺不妙,當(dāng)即想要轉(zhuǎn)過身去,不想脖頸處傳來一陣疼痛。 下一刻,失去了知覺。 慕言彎腰抱起了癱軟下去的鳳鸞之,嘴角掛著抹英邪的笑,他垂眸靜靜的看著她,忽而垂首,薄唇輕輕的蓋上了她的櫻唇。 “安兒,本王下了賭注,怎么舍得輸呢!” 作者有話要說: 王者農(nóng)藥果然有毒啊。 差一點(diǎn)忘記更新。sorry啦寶寶們。 ☆、清晰 鳳鸞之意識淺薄, 隱隱約約覺得自己軟若無骨的背脊靠在一個(gè)溫?zé)岬男靥派?,身體像是一葉孤舟, 漂泊在浩瀚無邊的大海上,顛簸起伏著。 不知過了多久,許是一個(gè)時(shí)辰, 許是一夜,她始終半睡半醒著,好像能感知到什么,又無法清醒過來, 身體癱軟如一灘爛泥, 由著人抱著,再放到柔軟的榻上。 她身上一陣涼意乍起, 薄衫盡褪,如木偶一樣被人擺弄著脫衣、穿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后, 便是女子的說話聲。 這聲音聽著極其耳熟, 大抵是神經(jīng)太過緊繃, 她竟然累的睡著了。 再一次醒來,已是翌日黃昏。 “呀,小姐, 您可醒了?!迸託g天喜地的驚呼聲傳來。 鳳鸞之的意識尚還模糊,雙眸也是空洞洞的,并不聚焦。 她試著抬了抬手臂,毫無知覺。還算清醒的大腦傳遞的第一反應(yīng)是:八成是中了軟骨散。 “小姐, 小姐?奴婢扶您起來吃點(diǎn)東西可好?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您還滴水未進(jìn)呢?!?/br> 意識恢復(fù)的空檔,鳳鸞之終于辨別出了慢慢在她眼前放大的臉頰。 “紫鳶?” 許是經(jīng)久未曾說話,嗓音竟然沙啞的好像干涸了半個(gè)世紀(jì)的農(nóng)田。 她凝眉輕咳了一聲,眼神示意她扶自己起來,又問:“哀家這是回宮了?” 隨著身體慢慢坐起,入目滿室的紅綢羅緞瞬間打消了她的念頭,質(zhì)問的話尚在口中還未來得及問,一道清冽的男音伴隨著推門的‘吱呀’聲幽幽響起。 “睡了一覺,安兒竟然憶起了自己是誰,還真是神奇?!?/br> 慕言著一身大紅的喜袍瞬間闖入了鳳鸞之的視線,他姿態(tài)悠然、神色柔和,眉眼溫潤的淺淺勾唇,笑的如沐春風(fēng)。 只是那笑意未達(dá)眼底,朦朦朧朧的好似蒙了層薄紗,讓人徒然生出幾絲悲憫的心境。 鳳鸞之身體全靠紫鳶的攙扶支撐,頭靠著她的腰身,淡淡的輕哼了一聲,開口時(shí),哪里還有往日半分的溫柔在? “秦王好生厲害,連哀家自小便留在身邊的丫頭都能收買了,可是有什么秘訣?不若傳給哀家?guī)渍锌珊???/br> 紫鳶張了張嘴,剛要辯解些什么,便被慕言的一記冷眼打斷,她余光看了眼鳳鸞之,到底是什么都沒說,只是眼內(nèi)徒然升起了一陣大霧彌漫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下去吧?!?/br> 紫鳶低聲應(yīng)下,“是?!彪S即扶著鳳鸞之靠在床榻的一側(cè)的框子上,沖著她委身福禮后,又對著慕言矮身,這才快步的出了屋子,并隨手帶上了門。 “秦王還沒回答哀家的問題,說說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慕言撩起袍子前擺坐在了正對著床榻的一處圓桌前,他輕笑一聲,兀自給自己斟了杯涼茶,拇指輕輕摩挲著杯子邊緣,似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一樣,半響后,才幽幽開口。 “那時(shí)本王還是太子,先祖爺把安兒賜予我為太子妃,既是本王的人,自然由本王護(hù)著。你以為紫鳶是你的人?她從不是。” 鳳鸞之有片刻錯(cuò)愕,神情又立刻恢復(fù)常態(tài)。 她垂眸,嘴角掛著一抹疑似諷刺的笑。 諷刺自己在世間走了一遭,走南闖北,閱人無數(shù),到頭來,竟然是敵是友竟不分。 紫鳶啊,你可知哀家一直把你當(dāng)姐妹,連你出嫁的嫁妝都早早的命人為你準(zhǔn)備好,甚至要打算封你一個(gè)郡主的封號,若你哪日有了心上人,是貧窮是富貴,有哀家給你做靠山,定不會讓你受人欺辱,哪怕與哀家隔著天涯海角你都莫害怕。 你辜負(fù)了哀家十年的信任?。?/br> “安兒!”慕言淺笑看著她,輕聲一喚,眼神在空蕩蕩的、唯有大紅的綢緞裝飾的房間內(nèi)巡視了一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莫要嫌棄了,日后,本王再補(bǔ)給你個(gè)更好的?!?/br> 鳳鸞之靜靜的與他對視,并不接話茬。 此刻唯一的能做的,貌似只有拖延時(shí)間了,正巧,她心中有疑問。 “慕言,你匆匆?guī)译x開,難不成真的怕了沈辭?” 激將法。 慕言雖然明白,可想到自己連份聘禮都未備便要娶了她,多說幾句倒也覺得無所謂,畢竟,事已至此,她早晚會知曉。 “鳳翎大軍已打來?!彼p嘆了一口氣,甚是無奈,“要怪只能怪本王失了心智,明明對你滿心懷疑,還是賭了一把?!闭f罷,他抬手將把玩了許久的茶盅遞到了嘴邊輕呷了一口。 又道:“本王料到鳳翎會帶軍前來,以為南晉與西唐的大軍匯合后會與他周旋一番,至少可以拖個(gè)十日八日,那時(shí),正是京中守衛(wèi)松懈之時(shí),本王留在京城的三萬大軍與顧祥賀里應(yīng)外合,對付一個(gè)慕?jīng)鰞A,還不是搓搓有余?大局已定,安兒又成了本王的王妃,想那鳳氏一族也不會不識時(shí)務(wù)?!?/br> 說話間,他起身慢慢靠近鳳鸞之,停在了距她一步遠(yuǎn)的地方,垂眼靜靜看著她,眼內(nèi)的情緒意味不明。 “沒想到九天閣竟會聽從白茯姑姑的調(diào)遣,打了本王個(gè)措手不及。安兒也好生聰明,潛伏在本王身邊,不惜以自己做誘餌換得本王的信任,探得消息后又從中作梗,將本王一手的好牌打成了必?cái)〉乃谰帧!?/br> 九天閣?母親竟然真的動用了九天閣。 了無音訊那么久,想必母親早就求著蘇閣主幫忙探尋她的消息了,只怪慕言把她藏的太深,誰又會想到他會帶她來到南海的小鎮(zhèn)? 鳳鸞之假裝不知慕言在說什么。 “秦王莫要冤枉了哀家,哀家雖然沒有失憶,但哪一日不是被你囚禁在府內(nèi)?莫說從中作梗,就連你與南晉勾結(jié),給皇上下·毒,哀家也是幾天前才知曉。要知道,從京城快馬加鞭到平樂鎮(zhèn),少說也要五日的功夫,更何況帶著大軍?” 說著,她冷冷一笑,又道:“莫不是秦王身邊也出了細(xì)作?難道是灼光?秦王可要好生查查自己身邊的人,燈下黑嘛!” “南晉說好的三萬大軍走到半路又改道往回拔去,與西唐大戰(zhàn),安兒難道不知道為什么?” 慕言并沒狡辯她所說為皇上下·毒的事,甚至沒有驚訝,想必是他所為了。 鳳鸞之暗自確定后,又抬眸,故作驚訝。 “西唐的長公主不就是楚王南潯的王妃?怎還來了窩里斗,自家人打了自家人呢?”她話一頓,似恍然大悟一般,又道:“哀家忘了,那西唐王最是恩怨分明,唐柳兒又是他的掌上明珠,南潯在外有個(gè)外室,以西唐王護(hù)短的性子,說好借你那一萬的兵力,莫不是借著堂而皇之進(jìn)入南晉界內(nèi)的幌子,打到了南潯的老巢了?” 慕言無奈的搖了搖頭。 “安兒,本王到底是低估了你的能力,沒成想把你關(guān)在府內(nèi),不過是一日不見的功夫,你竟然做了這些安排,輸給自己的女人,倒也沒什么丟臉的。只是如今只能委屈了你,怕是要與我顛沛流離些時(shí)日?!?/br> 鳳鸞之收起嘲諷他的神色,正色冷凝道:“秦王莫要忘了哀家的身份,亂了綱常倫理?!彼鲱^,見著慕言只靜靜的看著她,眼內(nèi)似有一絲眷戀的神情,不禁凝眉。 “秦王不過是想以哀家做要挾求一線生機(jī),犯不著在自己謀反的帽子上再加一條強(qiáng)搶先皇的女人。若是鳳翎真的打過來,你不殺哀家,哀家自然也會保下你,一命還一命,沒什么吃虧的?!?/br> 慕言眼梢輕輕一挑,似不悅。 他少有的神情。 “先皇的女人?”他哼笑,眼內(nèi)盡是不屑,“他的皇位也是本王讓與的,若說是搶,倒不如說是他搶了本王的女人才更貼切。明知自己活不了幾日,還非要你入宮,那般自私自利,哪里值得你為他守護(hù)江山?” 見鳳鸞之抿唇不語,又道: “本王之前并沒想過要與你怎樣。最是無情帝王家,母后愛了先祖爺一輩子,到頭來,還不是愛不能全,最終落得個(gè)······”慕言話一頓,眸子微動,省去了下面的話。 鳳鸞之眉宇微斂,迅速從他的斷音處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最終落得個(gè)···先祖爺仙逝的時(shí)候正是驗(yàn)證了高僧預(yù)言慕氏一族注定人丁稀少、且都是薄命之人之際,當(dāng)時(shí)朝堂內(nèi)外人心惶惶,紛紛預(yù)言先帝也活不過三年。 而后,恰恰應(yīng)驗(yàn)。 鳳鸞之眸色微沉,腦中一個(gè)念頭忽閃而過。 先祖爺?shù)较鹊?,再到慕?jīng)鰞A,哪里有什么預(yù)言?不過是個(gè)陰謀罷了。 那時(shí)候慕言尚小,不可能都是他所為,那會是誰?剛剛他為什么不為自己辯解? 能讓他不惜抗下弒帝的罪名也要保護(hù)的人,能會是誰? 慕言再一次開口,把鳳鸞之從神思中拉了回來。 “安兒也是天潢貴胄,又處在那樣的位置上,能有什么真情呢?可當(dāng)本王見到你死死的抱著沈辭欲與他同歸于盡時(shí),突然動了惻隱之心。哦,原來這個(gè)看似清冷金貴的小丫頭,原來也會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