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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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高宗在一位年輕妃嬪的陪伴下安然入睡。 夜空中忽然飄落數(shù)點白雪,雪舞翩然,飛入了殿閣之中。 忽然,白雪又像是變成了一只只閃動著翅膀的蝴蝶,蝴蝶在飛舞之中,幻化出了一個女子的人形。 “郎為傍人取,負儂非一事。摛門不安橫,無復(fù)相關(guān)意?!庇挠难恃实母杪?,如泣似訴。 那蝴蝶的人影在殿內(nèi)搖擺,忽然之間柔軟探出的雙臂陡然斷開。 左右臂膀的蝴蝶在瞬間散開,當(dāng)空消失無蹤。 看著就仿佛被硬生生砍掉。 而蝴蝶消失之前,似哀嚎了聲,緊接著,底下的雙腿也在瞬間同樣地消失不見。 如此駭異。 高宗大叫一聲:“救駕!有鬼!” “別后涕流連,相思情悲滿。憶子腹糜爛,肝腸尺寸斷?!睕]有了四肢只剩下頭顱的蝴蝶人形仍舊唱著,每一個字都如同泣血。 “陛下,難道不認得臣妾了嗎?”她哀哀地望著高宗。 高宗動魄驚心:“你、你是……” “臣妾總也曾是陛下的發(fā)妻,為什么陛下最后……竟忍心看著武媚那樣狠毒的對待臣妾?” 蝴蝶人形浮動著,靠近了高宗。 高宗渾身透涼:“你、你是皇后?”——終于醒悟過來,在他面前的,正是當(dāng)初廢黜了的王皇后。 隨著一聲叫破,面前的白色蝴蝶一點點消失,昔日的王皇后出現(xiàn)在高宗面前,枯槁的面容,血淋淋地四肢。 她撲倒在地上,厲聲叫道:“陛下,臣妾死的冤枉!” 高宗目睹這可怖慘狀,重又大叫起來,魂不附體。 王皇后蠕動著,似乎想拼命靠近高宗:“陛下,臣妾冤枉!”她的眼中也流出了血淚,一點一點落在地面上。 “你、你停下!你怎么冤枉?”高宗無法再看,舉起衣袖掩在面前。 王皇后嘶聲道:“臣妾并沒有害死小公主,安定公主并沒有死,皇上!” 高宗大驚:“你說什么?”震驚讓他的懼怕之意稍微減退了些,“朕是親眼看見的,小公主已經(jīng)死了……” 王皇后哀嚎叫道:“陛下,小公主沒有死,她現(xiàn)在就在長安,她就在您的身旁,陛下,是武媚陷害臣妾,臣妾死的凄慘萬分,同樣也死不瞑目啊,陛下!” “你說小公主……”高宗驚駭?shù)乜粗媲暗娜隋?,“這怎么可能?如果她真的還活著,她在哪里?她是誰?” “她是……” “陛下,陛下!”呼喚之聲在耳畔響起,高宗卻只盯著王皇后叫道:“你快說,她到底是誰?” 在人彘自眼前消失之前,高宗隱隱約約聽見了三個字: “十……八……子……” 欽天監(jiān),高臺之上。 明崇儼負手看天,紫薇垣在眼前若隱若現(xiàn)。 那一顆突然出現(xiàn)在紫薇垣的小星模糊不清,透著微微赤色,明崇儼皺眉瞧著,正目不轉(zhuǎn)睛之時,一陣風(fēng)從臺下卷起。 就在明崇儼閉了閉眼躲開煞風(fēng)的瞬間,紫薇垣的星數(shù)卻忽然發(fā)生了令人駭異的變化! 原本那顆在面前的小星,竟一分為二! 明崇儼雙眸睜大,幾乎不信自己眼前所見: 紫薇垣中那分開的兩顆星,一顆仍散發(fā)著淡淡微光,另一顆卻隱有移開之意,帶著漠淡血色,直沖向紫薇帝星! 作者有話要說: 《子夜歌》是真的有。崔知悌這位被人遺忘的神醫(yī)也是真的有~ 明崇儼這人很神奇,在我看來,比孫老神仙的神奇度要低一點,但也非常的玄異了。 小桓:天官好棒,真是個好老師 書記:讓他教你唄 小桓:別看我年輕,也是老司機 明先生:我作證,有志不在年高 書記:我去!你們一個個都身懷絕技 荔枝:都不許污,我還得認親呢 某只作者:節(jié)日快樂,每一個在這里的你們~ 第269章 大人物 正月初六這天,崔府請年酒。 對于世間顯貴豪門而言, 逢年過節(jié)大開筵宴, 自是理所當(dāng)然,似乎越是轟動熱鬧、花團錦簇越是風(fēng)光。 然而事實上, 風(fēng)光大作,那是沒什么底氣的新貴才會做的膚淺把戲, 越是根基深厚的高門大族,累世百年的鼎盛世家, 行事越是低調(diào),從不會以弄得半城轟動來博取什么風(fēng)光與顏面。 那種尊貴早是骨子里所帶的,而他們所結(jié)交掌握的, 也從不是靠一兩場酒席就能輕易籠絡(luò)的人脈。 士族之間, 同氣連枝,甚至在大唐開國之初, 以太宗李氏的威嚴,尚且無法壓那些簪纓累世的士族一頭。 而對五姓之一的崔氏而言, 行事勤勉縝密,慎養(yǎng)其身,儼然已是不成文的規(guī)矩。 所以就算是年下, 所邀請者也不過十?dāng)?shù)人而已,其中甚至有一半兒是長安之人所不認得的。 然而能在這般重要大節(jié),得進崔府赴宴的,又哪里是等閑之人,除了同是崔氏的一些親族叔伯子弟, 比如秘書少監(jiān)崔行功,戶部右丞崔知悌,黃門侍郎崔知溫,清河崔氏的崔詧之外,中書令閻立本,盧國公程處嗣,淮安王之子李孝逸,尚書左丞趙仁本,戶部侍郎許圉師,出身隴西李氏的御史中丞李昭德,監(jiān)察御史陸元芳,以及大理寺少卿袁恕己,少丞狄仁杰等皆都是座上客。 這些人有的官職顯赫,有的雖非高官厚祿,但卻也都是一個個不容小覷、熠熠生輝的名字,他們在現(xiàn)在或者不久的將來,陸陸續(xù)續(xù)皆會成為扛鼎李唐江山的舉重若輕的人物。 除了素來相交的親眷朝臣,李氏皇族也自不可或缺,太子李弘雖在病中,仍命人送來賀禮,沛王李賢,英王李顯,殷王李旦均前來赴會,當(dāng)然也少不了太平公主。 對太平而言,她并不關(guān)心官場或者朝堂上的人際交往,自從那日皇宮飲宴后,讓太平掛心的只有一件事,她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出皇宮,只可惜武后看的甚嚴,直到今日才總算得了機會。 太平之所以著急來崔府的一大理由,當(dāng)然不止是要賀年吃酒湊熱鬧而已,最主要的,是她想趁此機會見一見阿弦。 太平篤定的認為,阿弦一定不會缺席崔府的飲宴,然而事實上她差點兒就失望了。 雖然崔曄一早兒就同阿弦說定了,但阿弦本是不愿前往崔府的。 一來,是因為那天袁恕己無意中喝破了她跟崔曄之事,阿弦覺著無法面對盧夫人以及崔府眾人。 二來,因?qū)m中沖撞了武后,雖然當(dāng)時只被黃金手爐砸破了頭,但阿弦覺著以皇后的心性,只怕不會輕易饒恕她……畢竟已經(jīng)下過幾次獄了。 阿弦雖并不懼,然而在這個風(fēng)口浪尖上,她很該緘默低調(diào)些行事,更加不好再跟崔曄過從甚密,倘若去赴崔府的年酒,在武后看來,豈不是像是一種挑釁? 她當(dāng)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挑釁”武后,然而崔曄不一樣。 阿弦怕會“禍水東引”,不如暫且收斂。 故而事先阿弦同崔曄說明不會前往。 崔曄聽了她的回答,摸了摸阿弦的頭:“你能想的這樣仔細,我一則欣慰,一則……” 阿弦道:“怎么?” 尋常人家的子女,若無意外通常會得到父母的呵護關(guān)愛,然而面前之人非但無法享受雙親的呵護,反而屢次受害,甚至每每有性命之憂。 如今阿弦能想到這點兒,一來是因為掛心崔曄,才不愿“連累”他,這是她對崔曄的關(guān)護之意,足見情深。 但另一點,卻是因為忌憚武后。孩兒忌憚著那個本該是她生母的人,豈不是天倫慘劇。 崔曄不想說破,那樣只會讓阿弦本就飽受折磨的心更沉重些,他只是笑道:“沒什么,但是你不必擔(dān)心,倘若連你去崔府都要畏手畏腳,無法成行,那以后還怎么娶你?” 雖然確定跟崔曄兩心相許,可是當(dāng)面聽見一個“娶”字,阿弦頓時覺著似乎傾身靠近了旺盛的火爐,臉上也很快guntang起來。 崔曄笑道:“臉如何這樣紅,是在想什么?” 阿弦道:“沒想什么?!?/br> “果然沒想?”崔曄輕輕托著她的腮,在那紅撲撲甚是可愛的臉上親了口:“我說要娶阿弦,阿弦都沒什么異議,既然如此那就是答應(yīng)了?” 阿弦的心怦然亂跳,竟有一陣莫名的惶恐。 這日,阿弦仍在左右為難,卻有個人喜氣洋洋地來到,原來是桓彥范,他下馬進門,遠遠地就笑說:“怎么沒有動靜,還沒有梳妝打扮好么?” 阿弦從屋里跳出來:“你怎么來了?” 桓彥范躬身舉手,行了個大禮:“小的自是來為女官大人保駕護航的。” “哈,”阿弦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是在唱的哪一處?” 桓彥范道:“崔二哥事先叮囑了我多少次,讓我今日陪著你前往崔府,便是提防你別扭不肯去,平白掃人的興致?!?/br> 阿弦這才明白他為何而來:“我哪里是掃興,只是怕我去了反而惹禍?!?/br> 桓彥范道:“主人家尚且不懼,你怕什么?再者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真的運數(shù)所至,就算你躲在了狗洞里,也依舊會躲不過,如果真的福星高照,就算你在皇宮里跳腳,也依舊是順風(fēng)順水。” 阿弦聽著又想笑,桓彥范這話卻仿佛歪打正著,簡直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桓彥范見阿弦瞪著自己,便又催促道:“快些收拾,你若不去,我也不得去呢,正好沾你的光,今天也去看看大家子的熱鬧?!?/br> 他不由分說把阿弦拉住,又見虞娘子門邊帶笑,便道:“jiejie快給她收拾收拾,又不是要嫁人,干什么羞答答的?!?/br> 頓時又惹得阿弦臉上飛紅。 往崔府的路上,桓彥范道:“你額頭的傷是怎么回事?” 阿弦的傷勢未愈,又偏傷在額頭,很是顯眼,因此連日里便用抹額遮擋。 幸而長安的游俠兒、浪蕩紈绔子弟們多,他們的裝飾打扮新奇各異,有時甚至引得城中少年們競相效仿,是以阿弦這樣裝束也并不覺著突兀。 ——今日阿弦身著淡綠常服,額前便是一條嫩鵝黃的絲絩系帶,正好把額角的傷擋住了,不料桓彥范仍是一眼看了出來。 阿弦道:“是我不小心,走路撞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