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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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伯說罷嫌棄似的瞥了眼阿弦,徑直出門而去。 阿弦卻怔怔地立在原地,靈魂出竅。 耳畔忽然響起一聲聲婉轉(zhuǎn)的呻吟,跟潑喇喇地水聲四濺。 她似乎看見自己人在浴桶里,滿面通紅,竭力掙扎,拼命地想從水桶里逃出去。 渾身濕透,衣裳濕淋淋地貼在身上,連頭發(fā)都在掙動間散亂,被水打濕,海草般飄浮亂舞。 一雙有力的手卻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 “放開我……”她哭著叫,“很難受……阿叔,阿叔救我……” 她想要從浴桶里出去,又像是要爬到他身上去。 冰火兩重,甚是煎熬。 雙手腕仍被緊緊地握住,不許她亂動,亦無法逃脫。 那人的聲音有些暗啞,在耳畔低低道:“阿弦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 崔府。 盧夫人盯著面前的崔曄:“你說實(shí)話,你跟……跟女官到底是怎么樣?” 崔曄垂手,臉色平靜道:“我……的確喜歡阿弦?!?/br> “說明白,”盧夫人竭力平復(fù)有些狂亂的心緒,“是哪種喜歡呢?” 原先盧夫人當(dāng)然也知道崔曄喜歡阿弦,畢竟連她跟老夫人也都十分喜歡。 但本以為他只是鐘愛“小輩”般的心理,何況阿弦從來都未穿過女裝,身份且特殊,盧夫人再想不到崔曄竟會對她動心。 且還有一件:之前以為阿弦是男孩兒,錯以為崔曄有斷袖之癖,等誤會解開后,盧夫人自慚,從此更是不敢隨意猜疑了。 哪想到竟如此冷不防。 崔曄性情內(nèi)斂,就算是至親之間,也極少放開心懷,且是事關(guān)這種兒女之情,更是超乎想象。 畢竟對曾經(jīng)的他來說,所謂終身大事,無關(guān)私情,只是父母之命跟媒妁之言而已。 此時此刻,面對于盧夫人的詢問,崔曄用了一句最為簡單的話解釋了一切。 他道:“我會娶她,我……會娶阿弦?!?/br> 盧夫人覺著自己要胸悶氣短,呼吸困難,將要暈過去。 第264章 宮中對 盧夫人曾費(fèi)盡心思想要給崔曄再尋一房好的妻室,奈何他好像并不上心此事, 盧夫人一度以為他被煙年之事所傷, 心中愧疚加倍,又因?qū)げ坏胶玫? 更加焦灼。 不料,有生以來他主動提出要娶一個人。 本來盧夫人該大喜過望的, 卻因之前的震驚來的過于強(qiáng)大,竟分不出精神兒來感受那份“喜悅”。 侍女們扶著盧夫人自去歇息。 崔曄才出了院子, 迎面見韋江姐妹自湖畔而來,避之不及。 二女盈盈行禮,韋江道:“表哥是要去哪里?” 崔曄道:“有事去沛王府。” 韋江依舊笑的人比花嬌:“明明是歇了年休, 怎么表哥竟比平日里更忙了幾分?” 崔曄不置可否, 向她兩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仍往外去了。 身后韋江跟韋洛兩個目送他的身形離去, 韋洛不禁抱怨道:“jiejie你看,這樣討嫌的性格, 總是冷冰冰的讓人靠近了都難受,真真可惜了這樣的好相貌?!?/br> 韋江道:“你懂什么?!?/br> 韋洛捂著嘴笑道:“幸而我不懂,所以才不愛, 就算得不到也不難過,jiejie就不一樣了?!?/br> 韋江回頭瞟了她一眼:“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信口亂說?!?/br> 此刻左右無人,韋洛笑道:“怕什么,反正咱們過了年就回蜀中去了, 跟這里也不相干了?!?/br> “你真的想回蜀中?”韋江皺眉,緩步往前。 “不回去也不成啊,我又何嘗愿意這樣灰溜溜的回去?!表f洛嘆息,“崔府雖對咱們?nèi)允且蝗缤?,沒什么失禮的地方,但咱們又不是傻子……大表哥是座冰山,二表哥又滑的像泥鰍,綁不住一個人,難道要賴在這兒一輩子?” “嗤,”韋江笑了起來:“大表哥也就罷了,你連二表哥都捉不住么?” 韋洛煩惱:“總之這兩個人太過討嫌,半點(diǎn)都不知情知意,難道要我撲上去不成?” “也不必一棵樹上吊死,”韋江白了她一眼,低低說道:“年下咱們還要去好幾個地方,除了宗家?guī)讉€舊相識,還有金吾衛(wèi)那個陳郎將的夫人等幾個新貴的女眷,總之要抓緊這些機(jī)會,多結(jié)交幾個能用的人,滿長安這么多高門權(quán)貴子弟,我就不信憑你我的姿色本事,竟還得回蜀中去?!?/br> 韋洛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然說道:“jiejie,你覺著沛王如何?” “你喜歡沛王殿下?” “咱們在這府里倒也見過幾次,不過他是表哥的學(xué)生,我看也學(xué)了表哥的為人,有些難以相與?!?/br> 韋江冷笑道:“你難道沒聽洵弟說么?這位沛王殿下有個近侍,十分得寵,只怕對女子不大上心……” 韋洛恍然:“怪不得他對我淡淡的,原來……”捧著腮想了片刻,又叫道:“那位英王殿下倒也不錯……” “身份雖顯貴,就是年紀(jì)略小了些,且看著有些呆訥,”韋江嘆了口氣:“思來想去,竟沒有比得上表哥的?!?/br> 正且說且走,不防有兩名侍女正也跨月門而來,一個正說道:“怎么一大清早的,那位女官竟然從咱們大爺?shù)脑鹤永锍鰜???/br> 韋家姊妹聽了正著,頓時便了臉色。 那兩人也看見了她們,頓時???,韋洛攔住她們問道:“女官在表哥的房中?” 兩名侍女低著頭道:“方才無意中聽二門小廝說了句,不知如何,還有的說是跟大理寺的袁少卿一塊兒來去的?!?/br> 韋洛見問不出什么,揮手令她們?nèi)チ?。便問韋江道:“jiejie,你怎么看?” 韋江咬牙:“有什么,興許是跟著袁少卿一同來的呢?!?/br> 韋洛恨恨道:“我看未必,這個臭丫頭實(shí)在是可恨,上次我才訓(xùn)了她兩句,反而被太平公主遇見,公主居然十分維護(hù)她,也不知這丫頭哪里好,又無身材,相貌也是一般,聽人說舉止還粗魯無禮呢,誰知這許多人愛護(hù),竟然連表哥也對她青睞有加,jiejie,表哥總不會真的跟她有什么吧?” 韋江道:“能有什么?她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難道表哥會真的娶了她?只怕皇后那一關(guān)先過不了。我已經(jīng)告訴洵弟了,你也不許再去找她的晦氣,免得羊rou沒吃到反惹了一身sao,讓真正能拿捏她的人去動手就是了?!?/br> 崔曄乘車往崇仁坊而來,行到中途,忽地有人攔路,來人飛身一躍,進(jìn)了車內(nèi)。 崔曄早聽出來者何人,波瀾不驚道:“少卿,這么快又見面了?” 袁恕己道:“你要去哪里,沛王府么?” 崔曄點(diǎn)頭。 袁恕己道:“為了昨日小弦子遇襲的事?” 崔曄不答反問:“是阿弦告訴你的?” 袁恕己道:“她跟我說了一些,也有些沒跟我說,不知天官可否為我解惑?” 崔曄道:“你已經(jīng)指責(zé)過她夜不歸宿了,現(xiàn)在再求解惑,是不是太晚了?” “你現(xiàn)在是跟我算賬?”袁恕己似笑非笑:“那假如昨夜小弦子是在我那里睡了一晚上,天官你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崔曄喉頭一動,繼而道:“又有什么?我相信阿弦?!?/br> 袁恕己失笑:“哦,你倒是很懂她。” 崔曄道:“比少卿略懂一些,至少不會先急著指責(zé)她行為不檢。” 窘然,袁恕己咳嗽:“難道還是我的不對?天官你當(dāng)然知道,若是為她著想,就不該留她在府內(nèi)過夜,何況是同居一室,瓜田李下?!?/br> 崔曄道:“我跟阿弦都不在意此事,怎么少卿反而如此掛念?” 袁恕己道:“小弦子無知,我自然要多替她留心些,免得被人害了都不知道?!?/br> 崔曄笑了笑:“少卿該擔(dān)心的是別人,而不是我。” “若是別人,也害不到小弦子,她自會提防,獨(dú)獨(dú)對你,她現(xiàn)在可是全然信賴。”就像是人的愛寵,一旦全盤相信主人,便會四腳朝天,露出最柔軟的肚皮,毫不設(shè)防。 袁恕己的神情有些嚴(yán)肅。 崔曄斂笑垂眸。 袁恕己話鋒一轉(zhuǎn):“昨日那些人,到底對小弦子做了什么?” 崔曄抬眸,終于輕聲道:“你既然去而復(fù)返,又且知道那些人是什么出身,只怕應(yīng)該猜到了。” 袁恕己竟不敢回答,崔曄道:“他們對阿弦用了娼館所用的藥?!?/br> 雙眸圓睜,心跳卻似停止。 這正是袁恕己最不愿設(shè)想的不堪真相,之所以想到這點(diǎn)兒,是從康伯帶阿弦去崔府的所做所為推測出來的。 眼前不禁出現(xiàn)阿弦穿著男子衣裳的模樣,以及那手腕上的明顯握痕。 正屏住呼吸,崔曄道:“你放心,我并沒有趁人之危。” 崔曄抱臂,閉眸養(yǎng)神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會在那種情形下對阿弦如何?!鳖D了頓,他又說:“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馬車停在沛王府邸門口。 下車的卻只有崔曄一人。 府邸內(nèi),沛王踱出書房,遙遙見禮。 兩人同進(jìn)書房,沛王道:“老師親自登門,不知是為何事?” 崔曄道:“昨日坊間出了一宗人命血案,殿下可知道?” 沛王嘆道:“聽說過,說是幾個人互相毆斗至死,大年下出了這種事,實(shí)在叫人……就算這些人再罪大惡極,他們家中也該有妻兒老小之類?!?/br> 崔曄道:“殿下可知道,昨日阿弦離開府中,曾跟這些人相遇?” 沛王一驚:“是么?出了何事?”